進去前，蕭啟明整了整領子，半晌敲響了門。

    “進來吧?！?/br>
    蕭啟明聽見冬玉衡似是剛睡醒的慵懶的嗓音，打開了門，信步走了進去。

    冬玉衡還在想今日怎么這個時間送藥，抬眼看到蕭啟明以后訝異了一瞬，隨后就站了起來，慢悠悠的行了一禮。

    “家主稍等，容我去洗一洗?！?/br>
    蕭啟明用一種熟悉又陌生的神色看著他，站在那里不說話。冬玉衡抿了抿嘴唇，進了洗漱間，草草的洗了一番，再出去就看見蕭啟明躺在自己常躺的軟榻上閉上了眼，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沒睡著。

    放在榻上的書也被他扔到地上了，冬玉衡走過去，撿起書拍打了幾下，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喝酒了？還喝的不少……

    蕭啟明不愛飲酒，只是大小宴上飲幾回，起碼冬玉衡已經很多年沒見他醉過了。

    不過……一喝醉就要往他這兒跑，什么毛病。

    冬玉衡拎著書轉身就要走。

    “冬九?！?/br>
    蕭啟明喊著他的名字睜開了眼，“你要去哪?！?/br>
    冬玉衡頓住了，過了幾秒，他把書擱到一旁，背對著蕭啟明解開了衣服。

    因為平日也用出門，一直穿著睡袍，如此，只消輕輕一拉，香肩酥背盡數顯露。

    冬玉衡垂著手，衣衫便從上往下滑落，他最近胖了些，后背不再是嶙峋的骨，腰肢卻還是從前的樣子，在恰到好處的地方彎進令人遐想無數的弧度。

    他轉過身，膝蓋在地上輕磕出聲音，腰肢輕輕的弓起，跪伏于榻前。

    眉毛是波瀾不驚，眼里只有清淡的嘲弄之意，淺的幾乎看不出。

    蕭啟明坐起身，按著自己的頭，困惑的看著他。

    他眼前的人是重影，只能看得到一片似雪的旖旎。

    他試探的伸出了手，掌心按在了冬玉衡的發旋上，輕輕的撥弄了幾下。

    索取是本能的，也不知道何時，就已經進入了一處溫暖緊致的甬道。

    冬玉衡忍不住的輕聲嚶嚀了一瞬，然后就咬住了唇。

    只剩下了喉嚨間顫抖的氣聲。

    蕭啟明止不住的想插入的更深，但是一根莫名繃緊的弦又讓他止住了動作，幾個呼吸間，欲望愈發的濃烈。

    他好像也曾這樣忍耐過，來不及細想，頭腦里又投射了一片歡愉的海。

    他頂到了一處嫩rou，似有預兆一般的聽到了身下人的求饒，或者說是…求歡。

    “……啊”

    再也忍不住，蕭啟明挺起了腰，如愿的等到了他更加強烈的反應。

    冬玉衡不住的喘息著，身后越發的濕潤了起來，變成了甜滋滋的，無聲的邀請。

    前端也悄悄的挺了起來，冬玉衡伸手摸了過去，狠狠地掐軟了。

    冷汗順著額間淌下，潮氣涌上了眼中，也許是那一瞬的縮緊讓蕭啟明太舒服了，他抱著冬玉衡的臂彎也繃緊了。

    是他的小九嗎，是嗎。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心頭說不清道不明的躁郁又覆了上來，他的眉心蹙起，停下了動作。

    軟塌的嘎吱聲也停止了。

    喘息聲就越發的明顯，冬玉衡剛要攀上一個高峰就被迫打斷了，癢意順著后xue爬到了心臟，一波又一波，難受的他雙眼越發的紅。

    他止不住的回頭望，看見蕭啟明沒什么表情的偏著頭。

    他張嘴咬住了手指，淚珠三三兩兩的往下落，屁股搖了起來。

    “家主……求……求你?！?/br>
    蕭啟明沒聽清他在說什么，他頭疼的厲害，身下舒服著，胸腔卻沉悶不已。

    忘憂之飲，又有何用，這天底下任何東西，都不能讓他少痛半分。

    沒注意到的時候，冬玉衡已經趴在那處，快要崩潰了。

    他求不得，卻也退不得，一如既往。

    忍耐成了一種習慣，他忍了許久，忍的身體都泛起了紅。

    “家主……”又是一聲帶著哭腔的懇求，“求您cao我?！?/br>
    蕭啟明聽到了，他愣了愣，一根暫時游離的神經又回到了體內，他又深深地頂了進去，伸手向前摸索，在他臉頰上摸到了一片溫熱。

    燙的他心臟都抖了，繼而手也抖了。

    他又讓他落淚了。

    他的手不住的在他身體的各個部位撫慰，乳尖被揉搓的挺立了起來。

    精關放開，液體注入進去，和他體內的濕潤交雜在一起，冬玉衡終于在一次比一次更深的cao弄中高潮了。

    身體漸漸平息，微微恢復了些體力，冬玉衡便掙扎了起來。

    他掙脫出蕭啟明的臂彎，回身看著他。

    蕭啟明看不清他臉，他的神色被無限的放大，又被無限的拉遠。

    他只看到了遙遠。

    他的潛意識也許是卑劣的，明明不愛喝酒，卻要借著醉意來接近。

    因為多年以前，也曾有一個夜晚，他平復不了心頭的躁動，也沒有任何東西能成為依托，讓他生出膽氣。

    他只能憑借著醉態，闖進了一處安靜的花園。

    那一次他得到了此生都不曾有過的歡喜，這一次他看到了無法挽回的遙遠。

    “我……”蕭啟明想說些什么，卻看到冬玉衡站起身，弓著肩胛，踉蹌著去到了床上。

    他拉過被子給自己蓋上，然后背對著他縮起了身子，在被里把自己團了起來。

    蕭啟明站了一會兒，把他的睡袍撿了起來，疊成了方塊擱到了軟塌上。

    冬玉衡閉上了眼睛，半晌又睜開，瞳孔空洞又無神。

    蕭啟明回了水榭閣，讓人把爛醉如泥的林錚抬了回去，然后看著地上那些瓶瓶罐罐嗤笑了一聲。

    笑他自己太荒唐，荒唐的可笑。

    “家主……藥已經熱了三回了，青君還是不肯喝?！?/br>
    “是因為不舒服，喝不下嗎?！?/br>
    侍奴想了想道“青君一直在窗邊站著，看不出不舒服的樣子?！?/br>
    蕭啟明眉心蹙了蹙，就聽見他繼續道“奴離開的時候，聽見青君在說什么庭…什么樹，什么秋風疏的……可能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喝吧?！?/br>
    蕭啟明手中的紙頁掉落了，他低頭去撿，半晌沒有抬起頭來，揮手讓侍奴退下。

    “等時至，故人笑比中庭樹，一日秋風一日疏，人間已別久?！?/br>
    他知道冬玉衡在說什么。

    蕭啟明起身，抬腳去了寢殿，他悄悄的打開了一道門縫，看到冬玉衡的背影。

    只有無盡的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