殆
我喜歡我哥十年,從八歲到十八歲,他從來不知道。 雖然我罪不可恕的愛上的我的親哥,但我還存著想為人弟弟的底線,我一直將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表面上看,我們就像這世間最普通的一對兄弟。 可我哥不知道,每一天晚上他給我遞牛奶的時候,我乖巧喝完道謝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想把他按在我身下,我齷齪,卑劣,但好在還有一絲人性未泯,我從來不會將我的骯臟念頭付諸行動也不會表露出來。 但最近我忍不住了。 蔣知驍最近回來越來越晚了,我們爸媽去的早,是因為一場車禍,我哥比我大十歲,他們走的時候,我才六歲,很多地方我都記不清了,我只記得那時候來了很多人,然后這些人中的其中一個告訴我,以后我沒有爸媽了,沒有人會疼我了,我懵懵懂懂的聽著。然后我哥跑了過來,他的眼睛紅紅的,沖那個人說滾,然后把我抱進懷里說,哥以后好好疼你。 我哥從來不對我說謊,他沒有否認那就是真的,我沒有爸爸mama了,但我還有哥,他說會好好疼我就一定會好好疼我。 我挺早熟的,八歲那年被一幫小孩嘲笑沒爹媽的時候,我也沒生氣,他們說的是事實,不過我覺得這沒什么好笑的,但是出于禮貌我覺得我得回人家一個事實:“你們爹媽早晚也會死,所以你們爭取中午回家吧?!?/br> 那幫小孩不笑了,我覺得他們可能是聽懂了這個事實,我很高興他們能聽懂,就想背著書包回家去,那幫小孩開始撲上來揍我,可能覺得我是掌握真理的人,而真理又向來是為人難以接受的。 我理解他們,而且我不害怕,我家里有哥,反正他們打不死我,只要打不死我,打傷了我哥就會給我療傷,他靜靜給我上藥的時候,我喜歡去偷偷數他的的睫毛,他的眼睛生的特別好看,干干凈凈的,我總會想到富士山的溫泉,這兩者沒有多大關系,但我在地理書里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像我哥的眼睛,我想溺在里面,化身成一條小魚,偶爾吐個泡泡,要是我哥難受的話,那我就不吐了! 我哥把我從一堆小孩里揪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把一個小孩的臉撓花了,臉上已經出了血看著很滲人,但這并不怪我,是他說,我哥總有一天也會不要我。這不可能發生,他對待真理的態度太不尊重了! 我哥背著書包,把我拎回家去,打開那個我熟悉的醫藥箱,然后開始給我上藥,我想再偷偷數他的睫毛,卻做不到了,因為那個小孩把我的眼睛抓花了。 我哥很生氣,他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我知道他很生氣,因為他從把我拎回來的時候,就一直不肯跟我說話,也不看我,這不尋常。 我想說點什么的時候,他卻開了口:“小煜,你得去上學?!彼穆曇粞降暮艿?,很輕,但我知道他在說話,也知道他在說什么,他對人說話一直很輕,除了爸媽走的那天,他對那個沖我說話的人發了火,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什么人大聲說話過。 所以我覺得我可能會唇語,但對象僅限于蔣知驍,如果我被抓去做特務讀敵人唇語的時候,可能會被當場絞殺。我對別人一無所知,但只要我哥上下嘴唇一碰,我就知道他想說什么。 我哥的唇形生的也漂亮,唇線淡淡的,看起來很好親。 我仰頭問他,那你呢,你上學嘛?我這話問的很愚蠢,他剛才是從學校里回來的,當然在上學,可我哥聽懂了,他說他上了十二年的學,已經把學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