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罪魘之惡狩行動】(56-57)
第五十六章:黃雀在后 兩天后午夜,人們已經安然入睡,小區內只有少數幾家人的窗戶還亮著燈。 一輛沒掛車牌的黑色轎車駛近到李薇薇住處小區附近的黑暗處,在觀察了四周情況后,兩條黑影下了車,靈巧的躲過了巡夜的保安。 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她們都在觀察李薇薇的窗口,見一直黑著燈,確認安全后才來到李薇薇住所單元的二樓,這里便是李薇薇的住處。 兩人戴上手套,劉香君取出一把萬能鑰匙,向鎖眼里捅了幾下,“咔嚓”一聲防盜門被打開,接著如法炮制,打開了內門。 兩人輕輕地將門鎖上,來到室內后開啟了兩把小型強光手電,仔細地搜索著。這是間一室一廳的住房,雖然沒有經過多少裝修但是布置的整齊而又溫馨,讓人第一眼看去便覺得是單身女孩房間,只是隨著主人的離去,顯得缺少些生氣。 兩人先從客廳開始查找,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的地方,一無所獲后轉到了臥室,很快劉香君在李薇薇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本日記。 原來李薇薇有寫日記的習慣,無論有多忙也會抽時間把發生在身邊點點滴滴的事情記錄下來,劉香君在日記中發現,上面不僅有與工作相關的事情,還記載者屬于李薇薇私人感情。之前劉香君知道,李薇薇業務能力很強,對工作充滿了熱情,但是日常生活中對于公司內部眾多男同事的熱烈追求卻反映的極為冷淡,仿佛一朵冷艷的玫瑰花。 隨著繼續的劉香君才知道,李薇薇之所以冷淡的拒絕其他人對其示好,是因為她的內心早已被一個男人牢牢的占據,而這個人就是周誠。 看著劉香君翻動著日記,李蓓也湊了過來,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兩人快速的跳過有關于工作內容的記錄,快速地向后面瀏覽著。隨著后續,兩人發現李薇薇對周誠的單相思居然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要是能與周總約會就好了,我會摘下自己高傲的面具,做一回小女人?!?/br> “周總你知道嗎,我之所以那么努力的工作,不甘落于其他能力出色的同事,除了證明我的能力外,更多的是為了接近你,我想引起你的注意。每次單獨到你辦公室向你做工作總結,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因為我們能單獨相處??赡憧偸浅苏劰ぷ?,其他的方面的話一句都沒問過我,我好傷心?!?/br> “周誠,有的時候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很傻,我幾次主動的旁敲側擊關于你婚姻問題,你總是左右而言其他,正常的人都能看的出我對你有意,難道你就那么笨嗎?” “為什么你對我火辣辣的目光視而不見,是你故意回避還是你根本沒發覺,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體會的出來?難道非要我脫光站在你面前嗎?你真是榆木腦袋啊?!?/br> “是不是你覺得我不好?比不過你心目中的劉香君?她只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小妖精,只是一個徒有其表的花瓶!而且既刁蠻又任性,但是我不像她,會對你很好的。我1。64,也不矮,女人該具備的我都有,而且我會打扮,以后你想讓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br> 日記里居然提到了劉香君,看來李薇薇已經覺察到周誠喜歡的是劉香君,而從日記中對劉香君的描述可以看出,李薇薇在吃醋,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敏感和難以捉摸的。之前與劉香君無話不談的李薇薇背后居然是這樣一張面孔,李蓓由抬頭看了看劉香君,她的臉色很差。 兩人繼續往下讀。 “周誠,知道嗎?我很想和你結婚,夢想有屬于我們自己的二人世界,但是作為女人我沒用勇氣直接面對你說出這樣的話,可我每次給你打電話你除了說工作!工作還是工作!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但我是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在這樣下去,我都老了!我想讓你要我,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有對異性的需求,如果你和我在一起隨你怎么做,我都愿意?!?/br> 劉香君看到這里,臉都氣青了。雖然她承認周誠自身的各項條件無疑對于異性有著強大的殺傷力,但還是為李薇薇對周誠的迷戀表現出的那顆火熱內心暗自吃驚。她繼續翻動著日記。 “今天我去辦公室給你送報表時,當時你正在和劉香君說話,然后出門,我發現你桌上有一部沒關的筆記本電腦,我好奇點擊看了一下,最小化的任務欄里有另一套加密系統的賬目,要知道我本就是財會出身,瀏覽下去發現,這些賬目是沒有在公司正常的范圍內流轉的,來自世界各地流轉的金額嚇了我一跳,你在正常的公司營運背后究竟做了一些什么?要知道這是在洗錢、是在犯罪。如果是別人我可能選擇去報警??墒悄惴判?,我會替你隱瞞下去,當做什么都沒看見,如果你愛我,甩掉劉香君,我甚至會幫助你。我截圖并保存了一些相關內容,我打算再等你半個月,就半個月,明天我就把事情告訴你,期間我會讓你好好考慮的,時間到了讓你對我們的關系給我一個答案,如果你還不告訴我,我就主動拿著這些東西問問你在做些什么。在此期間我不會打擾你!哼!” 劉香君看完憤怒的合上日記:“兩面三刀的賤人!早知道是這樣,你不死,我也會殺了你!” 李蓓嗤嗤地笑了兩聲:“好了白鷺,事情都過去就不要再生氣了,記住靈犬對你不錯,別再擺架子了,要好好對他?!?/br> “嗯,我知道了姐?!?/br>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明朗了,我們需要快點找到那只盤,消除潛在的風險?!?/br> 兩個人繼續小心的翻找著,劉香君瞢地想起了什么對李蓓道:“剛才我看到日記上的內容,李薇薇要送給周誠一件禮物,讓他看著能天天想起自己,還能按時工作,會是什么東西?” “表呀,還能是什么?”李蓓不暇思索的回道。 “表,對了表!”劉香君四下望了望臥室,接著走到了客廳里,李蓓跟了出去,她們在客廳的電機柜上面找到了一只體型稍大的卡通機器貓鬧鐘,表盤還在咔嗒咔噠的走著。 “機器貓會把好東西放在哪里呢?當然是它的口袋里!”劉香君猜對了,轉動機器貓口袋上黑色的旋鈕并且拉開后,一枚盤呈現在兩人眼前。 “你很聰明,從周誠那里拿走的東西,要與送給周誠的東西放在一起才合適??磥硭龑χ苷\的感情很深喲”李蓓揶揄道。 “就別再刺激我了!我真的已經快瘋了!”劉香君解下身后的背包,拿出一部筆記本電腦,啟動后把盤插了進去,打開后,里面就是截圖的賬目,而且經過特殊檢索,盤從周誠的電腦離開后,沒有再次讀寫過的痕跡。 劉香君吁了口氣,她把盤交給李蓓,然后把筆記本電腦和日記本一股腦的塞進背包,兩人剛要離開,卻從門口聽到撬鎖聲。 “我們要走嗎?”劉香君指了指窗口。 “哼!對方撬門也不是好路數,我要看看是些什么人,你知道該怎么做!”李蓓說完,和劉香君按滅手電躲進衛生間,衛生間的門只留了一條縫,借此兩人可以觀察到客廳的情況。 門外又鼓搗了一陣,傳來了擰動把手的聲音,接著魚貫而入溜進四條人影。 “今晚必須找到那只盤,以后憑此發財,你們都能得到好處!”隨著擰開手電出現的幾道光線,出現了說話的女聲。 這個聲音李蓓有印象,正是之前在三岔鎮遇到,也是讓游俠打聽,更是自己要尋找的那個狐媚女的聲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李蓓隨即向劉香君遞了一個眼色,兩人迅速的把外套的帽子翻上去遮住頭部,帽繩在頸下系好,同時把脖套向上一拉遮擋住面部,只留下兩雙眼睛。 “媽的,沒有???那娘們是不是耍我們?”翻找了一段時間后,一個馬仔找到了那只鬧鐘,打開后并未看見盤。 “一定就在這個房間里,快再去臥室找找!” “噓!”聽,有人來了,從門外隱約的傳來了一陣上樓聲,轉眼來到了門前,聽聲音是高跟皮鞋敲擊地面發出的聲響。 幾個人擰滅手電,埋伏到房門兩側。 來的人是冷若冰,因為自己是李薇薇生前朋友,抱著想盡快破案,給受害人沉冤昭雪的想法,對蘇虹提出了要來李薇薇住處的要求,通過仔細查找或許能尋覓到有關破案線索。 因為警力緊張,蘇虹叮囑單獨出外勤要小心些后,遞給了她李薇薇家屬提供的其住處鑰匙,于是冷若冰只身前來。 看到防盜門沒鎖,內門也是虛掩著,冷若冰有些疑惑地推門走了進來。先是漆黑一片,接著房間內的燈猛然亮了,錯愕之余發現身側一道黑影襲來,來襲的是一名馬仔的拳頭,冷若冰下意識的用手肘架開,接著一拳擊中了對方的面部,對方哀嚎著向后仰去。 沒等冷若冰過多反應,她的后背挨了一擊,原來另一側的一名馬仔趁著她向前御敵時,用一根橡膠警棍砸向了她的后背。 冷若冰向前踉蹌了一步,“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剛要爬起來,橡膠警棍再次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脊背上,這次她沒能夠爬起來,一動不動的趴在了地上。 “是個警察,還是個娘們!”見到身穿警服,倒在地上的女警,旁邊的馬仔興奮的喊道。 “把房門關上!把她架起來!”劉佳怡低聲道。 兩個馬仔一人挾著一條胳膊把冷若冰從地上架了起來,被兩個馬仔架著的冷若冰身體略微前傾,蓋過脖頸的發梢有些凌亂地遮在面前,精致的鵝蛋臉上柳眉微蹙,她正低著頭喘著粗氣,而藏藍色的警服上也留有幾處灰塵,看來剛才兩次重擊打的她有些發懵。 “這娘們個子還挺高,前凸后翹的,看起來好像昏過去了?!奔苤淙舯囊粋€馬仔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后又換了一只手解開了她胸前金色的紐扣,朝里面摸了摸。又道:“挺大,還他媽挺結實,哈哈哈!” 手持警棍的馬仔繞到冷若冰身前,往兩邊分了分她的頭發,冷若冰的面容呈現在他的眼前。 “還真是個美人,我只有從電視上的模特見過這樣的臉蛋,讓兄弟們樂呵樂呵吧?”馬仔用征詢的口氣問著身邊的女人。 劉佳怡猶豫了一下:“給你們二十分鐘,弄完勒死她!” “???非要殺?不能帶回去?” “再廢話我現在就捅死她!”女人惡狠狠地道,旁邊的馬仔聽后知道已經沒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悻悻地托起冷若冰的下巴看了看,接著就要往臥室里走。 冷若冰猛然睜開眼,穿著高跟皮鞋的腳尖踢中面前手持警棍馬仔的褲襠,接著雙臂化肘,掙脫了兩側馬仔控制,同時分左右兩下分別搗向了兩個馬仔的面門。 “嗷!”兩個馬仔捂著臉鼻退了開去,沒等與面前的女人交手,腹部傳來的一陣劇痛讓冷若冰捂著肚子躬下身去,嘴里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原來是之前被踢中襠部的馬仔用警棍狠狠捅中了冷若冰的小腹,馬仔兇惡的眼神仿佛要把眼前的女警撕碎。 “閃開!”劉佳怡把馬仔撥到一旁,一腳踢中了冷若冰的下顎,巨大的力道讓冷若冰在空中畫了個整圓后趴在地上。 手持警棍的馬仔抓著冷若冰的衣領,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劉佳怡的一拳又擊中了她的面部,冷若冰向后倒退著,撞到了后面的墻壁,順著墻壁斜斜的歪倒在地上。 三個馬仔見狀撲了過去,把冷若冰按住,拖到沙發上,將她控制起來。 “一群廢物!給你們二十分鐘把她拖進臥室開開葷,然后收拾掉!” “畜生!有種你們現在就殺了我!”冷若冰嘴角淌著血,眼中射出憤怒的光芒,三個控制住她的馬仔看到穿著警服冷若冰的神情不由一怔。 “別著急,一會多讓你嘗嘗男人的滋味再死不是更好?”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呸!”一口帶著鮮血的唾液從冷若冰的嘴里吐出,噴到了劉佳怡蒙面的臉上。 “他媽的!”旁邊馬仔騰出手來狠狠抽了冷若冰一記耳光。 “??!”對方口中傳來一聲慘叫。 “聲音挺甜啊,嘿嘿,不知道你床上功夫怎么樣?”說完馬仔托起冷若冰下巴,接著扯開警服的上衣,冷若冰拼命掙扎:“放開我,你們這幫混蛋,沒人性的畜生!” “快,快按住她,這小娘們還有把子力氣!”馬仔大嚷道。 冷若冰雖然是名有功夫在身的女刑警,在接連遭受重擊之后,任由她拼命掙脫,可還是不能脫離三個身強力壯男人的控制,不一會她的力氣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最后冷若冰就像一條沒有力氣的魚,要被幾個人拖著走進臥室。 “姐,那個女警察我和李薇薇都認識,我想去救她?!?/br> 劉香君晃動了一下李蓓的手臂,李蓓從門縫中看到女警凜然的樣子,似乎與從未謀面的母親生前有著某種意義上的重合,她的心底泛出了同情,于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劉香君將門往旁邊一撥,向前一縱便躍到客廳。 “媽的,賤貨找死!”劉佳怡擦著額頭上的唾液大怒,接著拔出一把匕首就要朝冷若冰扎去。 “什么人?!”劉佳怡握著匕首的手停在了半空,她首先看到一條躍到客廳的黑影,接著她發現從衛生間內又慢慢的走出了另一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蒙面的劉香君傲然道。 “去他媽的!”劉佳怡抬起右腿,分別朝劉香君肋下和頭部掃去,后者手臂上下格擋,輕松化解來襲的攻勢。劉佳怡不死心,一個掃堂腿又朝對方腳腕掃去。 劉香君身形一扭,一個單手撐地側翻,靈巧地躲了開去,同時嘴中輕蔑發出“嗤!”的一聲。 “讓你幾下,還有什么?” “讓你死!”說罷身體往前一頃,劉佳怡手握匕首扎了過來,劉香君手腕向外一撥,將刺來的匕首架了開去。這次她不想玩了,看準對方上身的空擋快速打出一記崩拳,結結實實的落在對方胸腹之間。 “咳!咳!”劉佳怡趔趔趄趄后退幾步,穩住身形后想要再度沖上來,卻感到胸口氣血翻滾,她意識到自己受了傷。 “滋味不好受吧?!”接著劉香君手腕一翻,手中變魔術般地出現了兩張撲克牌朝劉佳怡激射而去,一張直取她的面門,另一張射向她握著匕首的手腕。 劉佳怡腦袋一晃,躲過了面門的一擊,撲克牌嵌在身后茶幾的一個西瓜上,整整沒入了一半兒。接著她感到手腕一麻,另一張撲克牌在她的手腕上割了一道深口。 “有埋伏?!”見到形勢不妙,劉佳怡留下馬仔奪路而逃,沖向涼臺撞破玻璃跳了出去。 “別動,站到一邊!”馬仔們剛要動作,見眼前發聲的這個女人已經用一把轉輪手槍對準了自己,此時她的食指扣著扳機,擊錘也不知何時已經張開。 之前李薇薇所作所為已經讓劉香君大動肝火,對方幾個不速之客來此目的是為了那枚盤,這更讓劉香君和李蓓動了殺機。 “下面我要問你們一個問題,告訴我剛才的跳窗的那個女人是誰!我數三個數,沒人出聲的話,你們中間的一個人便會死!”劉香君喝到。 “三!”出聲的是李蓓,話音未落,左手中的靈巧短劍已經沒入剛才手持警棍馬仔的胸口,并且使勁的剜動著,接著她的食指放到嘴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唔!……”劇烈的疼痛讓馬仔五官變了形,利刃抽出后馬仔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我不想重復同樣的話!以前有人給我耍過花樣,后來他死了,臨死前他發現自己的胸口被穿了個大洞,接著親眼見到了自己的腦漿!”劉香君接著道。 三個馬仔已經死了一個,另外兩個相視一下,有個人嘴唇剛要動,槍響了。轉輪手槍的空尖彈在一名馬仔的胸前炸開,彈頭在胸口翻轉時產生了空腔效果,繼而崩出了一個碗大的洞,飛出的鮮血掛在了身后的墻上。 槍口冒出的青煙,空氣中刺鼻的火藥味,加之身旁墻壁上的鮮血,剩下的馬仔內心崩潰了。如果說出對方想要知道的答案,回去后他會死,但是不說他馬上就會死! 經過射擊后,空掉的彈倉已經轉到一旁,彈輪又重新頂上了一發子彈,看著持槍女人食指扣動扳機的力度,彈輪正在微微的轉動著,馬上下一發子彈就要面向自己出膛。 “我說,我說!她是我們的老大,只知道叫劉姐,我是剛跟她的,別開槍!” “晚了!”又是一聲槍響,馬仔的腦袋被來了一個大揭蓋,彈輪混裝的被甲彈穿過了他的腦袋射進了對面的墻壁里,又一枚銀色的彈殼掉落在地上發出“叮當!”的脆響。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幫我?又為什么要殺人?”倒在地下的冷若冰虛弱問道。 “很簡單,因為你不該死!”李蓓附身撿起彈殼。 “可你們殺了人!” “因為他們該死??!”李蓓的目光滿是冰冷。 “傷的重嗎?”劉香君把冷若冰扶了起來。 “還好”冷若冰感到脊背火辣辣的疼,嘴里也有一股咸味,她的腳步有些虛浮。 劉香君把她扶進臥室躺在床上后,又蓋了一層被子?!霸谶@待著,你們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br> “告訴我你們是誰?” “說出來你會死!記著,你欠我們一條命!”劉香君關閉房門,與李蓓一起消失在黑夜里。 “姐,你說我們做的事情是善是惡?”劉香君駕車載著李蓓向回返程。 “你想說什么?” “姐,我對組織是絕對忠誠!我想說的是,我們殺了人,卻救了那個女警察,而組織的計劃在她的眼里,肯定是無法饒恕的?!?/br> “呵,如果她日后追查下來,你知道孰輕孰重!” “那時我肯定會讓她消失!” “我感覺你有些累了?!?/br> “發生的這些事情確實讓我的腦子有點亂,回去讓我自己靜一靜。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嗎?” “說吧?!?/br> “我們就像遷徙在異地的候鳥,而我現在就想和你們一起回到屬于我們自己的方舟……” 一小時后,蘇虹的家里。 接到報警,警員們在二十多分鐘后趕到現場,除了法醫和技偵組的同事留下勘測現場,蘇虹把受傷的冷若冰帶回了家,現在她臥在蘇虹的床上,衣服已被脫去,蘇虹正為她擦著藥。 看到冷若冰雪白的脊背上兩道發紫的紅印,蘇虹倒了些紅花油在手掌里搓熱后抹在上面,心疼地說:“看你傷成這樣,以后決不允許你單獨出外勤!” 接著蘇虹將冷若冰按倒在床上,蓋上一床薄被。用一塊濕毛巾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跡,洗干凈后擰干,疊成塊狀搭在她的額頭上。 “看你都成什么樣子了,我給隊里請了假,這幾天你老實的就在這里待著,那都不許去!” “蘇姐,這事兒別告訴咱媽,我怕……” “唉!”蘇紅嘆了口氣點點頭,她明白,冷若冰的母親知道她的女兒受傷肯定不放心,為了不讓長輩牽腸掛懷,她只能選擇隱瞞。 “在這躺著,我去給你燉鍋雞湯補補身子?!碧K虹起身道。 “蘇姐不用,我沒那么嬌氣,隊里忙,我有段時間沒過來了,就想和你單獨說說話?!?/br> “傻丫頭,都有男朋友了還想著我,真難得,想說什么我陪你?!碧K虹把冷若冰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對方很狡猾,我中了他們的埋伏,如果不是有人相助,今晚我可能就被糟蹋了!” “嗯,在路上你已經給我說過了?!?/br> “我想說的是,如果以后找到了幫我的人,有從輕處理的可能么?” “這夠嗆……對方殺了人,還是三個?!?/br> “哎呀,我就問你有沒有可能嘛!” “只能說試試,到時候你寫材料,我負責與徐局他們溝通。今天晚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相信會從一個客觀公正的角度出發處理的?!?/br> “謝謝蘇姐,還是你好?!?/br> “姓劉的女人,你先是與季老四勾結走私毒品,又與郝三拒捕打死打傷我公安警員,后出現在李薇薇的住處襲擊冷若冰,讓手下對其欲行不軌!現在看來李薇薇,甚至黃雅雯的死都與你脫離不了干系,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賬要算!”想到這里,蘇虹杏眼圓張,握緊了拳頭。 第五十七章:一石二鳥 令程天海始料未及的是劉佳怡栽了跟頭,他原計劃讓劉佳怡帶幾個能干事的馬仔去李薇薇住處尋找存有盛唐集團洗錢證據的盤,可誰知半路殺出了程咬金。 據事后劉佳怡回來描述,她在受傷后跑出去沒多遠就聽到了槍聲,手下的馬仔肯定兇多吉少。更為要命的是出現了一個警察,如果警察與半路出現的人有聯系的話,無疑知道了自己與李薇薇的死有瓜葛,而順著諸多線索查下來,早晚會查到自己身上。于是她建議程天海盡快的除掉于傳杰等幾個團伙的邊緣人物,掐斷警方的線索,減少暴露的風險,而這正符合程天海的心意。 彪子找到了黑子,黑子人如其名,之前參與jian殺李薇薇,在程天海團伙中也是個心狠手黑的人物。 “什么事?”黑子遞了一支煙。 彪子點上煙:“程哥交代咱倆一起干個活,把于傳杰他們做掉?!?/br> “怎么干?” “咱們這樣……” 半夜時分,一輛破舊的桑塔納轎車??吭诹似h郊區的一所院子前,彪子首先跳下車,緊接著是黑子。 彪子遞給黑子一把短刀:“之前說的沒忘吧?” “有數!這事兒不是第一次?!卑讯痰秳e在腰后,黑子用衣服蓋住。同樣往懷里揣了把短刀,臨走彪子又帶了捆繩子。 倆人來到門前,彪子有節奏的敲了敲門“邦!邦邦!” 重復幾次后,院門打開,出現二人面前是頭發蓬亂,眼眶有點深陷的一副面孔。他叫張偉毅,是個小混混,輪jian李薇薇的眾人之一,作為知情人,與于傳杰一樣是程天海團伙邊緣人物。 “程哥讓我們來看看你們,外面車里有吃的,順便捎個話,讓你們別亂跑,警察在四處抓你們。哎?!于傳杰呢?”黑子道。 “他在屋里呢,大哥?!睆垈ヒ銓ο嗝矁磹旱暮谧雍芗蓱?,在強jian李薇薇后,他被黑子用黑洞洞的槍口逼迫加入了程天海團伙。 幾人進了房間,只見里面一片狼藉。酒瓶子、易拉罐、泡面盒子、廢報紙被胡亂的堆在了墻角。伴隨著汗臭和發霉的一股怪味撲面而來。 “我cao你媽,這什么味???”彪子皺著眉頭。 “問你話呢,趕緊說,怎么弄的?!上次來還沒這味,是不是你倆想女人,比賽擼管子弄的到處是???”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是于傳杰,害怕警察上門來抓,有時候撒尿也不敢到院子里,直接尿酒瓶了?!?/br> “張飛穿針,大眼瞪小眼??!這jiba和瓶子口對的還挺準呢!于傳杰人呢?”黑子問。 “在床上呢,剛睡著沒多久?!睆垈ヒ阒噶酥附锹淅锱K兮兮的一張床。 彪子快速走過去,一把揪起于傳杰就賞了倆耳光?!澳銒屃藗€逼!老子進門半天你還在睡,不歡迎老子來還是當老子根本不存在?” 于傳杰被打醒,他揉揉眼:“大哥,我剛才是真睡著了,你別生氣?!?/br> 這段時間于傳杰瘦了,染黃毛的不良少年最近被嚇得夠嗆。他親眼看見彪子弄死李薇薇的殘暴手段,因為參與強jian,警察找來自己也脫離不了干系。 “趕緊穿衣服,跟我們去車里搬吃的!” 看到于傳杰也要穿衣,彪子道:“你就別去了,看你瘦巴巴那樣,也搬不動,在這里呆著!” 于傳杰只好站在原地。 三人出了房門,沒走幾步,走在最后的彪子在窗臺上摸起塊磚頭就向張偉毅腦袋砸了下去,對方沒吭聲就栽倒在路面上。從懷里掏出繩子,彪子和黑子兩人把張偉毅捆成了粽子。折回房內對于傳杰道:“穿衣服,跟我們走,這地方不能呆了!” “大哥,出什么事兒了?” “張偉毅這個狗養的私下給警察告密,讓警察抓你,好立功贖罪,我們把他綁了!” “那咱趕緊走,可是我們去哪?” “少廢話,先上車再說,再墨跡警察就來了!”彪子嚷道。 于傳杰胡亂套好衣服。在院子里看見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張偉毅,嘴里堵著破布。黑子在旁邊抽著煙。 “這逼開始還想跑,結果讓彪哥放倒了,虧了我們哥倆來的及時,不然你就等著被警察抓唄,快去開院門,把這小子扔到汽車后備廂里去!” 于傳杰慌慌張張地打開院門,黑子和彪子一人架起張偉毅的一只胳膊,拖死狗一般把張偉毅拖到院外,扔進后備箱。 三個人上了汽車,快速向更偏僻的海邊駛去。 “怎么樣于傳杰,我們哥倆救了你一次!”彪子低沉的道。 “謝謝二位大哥,沒想到張偉毅真不是個東西,虧我還用身上的錢他給他買酒喝?!?/br> “那你有沒想過,怎么報償我們倆?”彪子的聲音愈發低沉。 “我家有錢,我讓我爸給你們。我爸是華宇進出口公司的總經理?!?/br> “那給我一百萬,買我救你的這條命怎么樣?” 看見彪子和黑子露出暴戾的眼神,于傳杰有些木然地點點頭,心想無論如何也要答應他們,毫無疑問他們敢殺人。 汽車來到海邊橋下熄火,彪子轉過頭:“按我說的去做,讓你爹把錢給我?!?/br> 接著從擋風玻璃處摸出本鄒巴巴的筆記本扔了過去:“就寫你被綁架,讓家里準備一百萬??!” 于傳杰只得照做,把寫好的內容遞給了彪子,看后比較滿意,彪子撕下本子紙放進屁股口袋。 黑子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動手!”說完兩人戴上手套。 沒等著于傳杰反應過來,便被黑子推下了車。對方獰笑著:“今天晚上讓你瞧瞧老子如何削豬騸馬、殺狗抿駱駝,讓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男人!” 說著把于傳杰推給旁邊彪子,彪子一手挾持著于傳杰并站到了他的身后。 黑子掀起后備廂把張偉毅從里面拽到地上,路途顛簸讓張偉毅已經蘇醒,腦袋挨了一磚雖然還暈頭轉向,外面的涼風卻吹得他逐漸回過神來,只是嘴上堵著的破布使自己無法開口說話,只得發出嗚嗚的聲音。他顯然意識到危險已經逼近自己,此刻黑子準備殺他滅口。 “讓你做個明白鬼,交代身后事!”黑子扯下張偉毅口中破布。 “大哥,為什么要殺我?!” “你膽小嘴碎,做了你大家安全!” “張偉毅,你沒報警?”于傳杰有些不解。 張偉毅朝于傳杰大喊:“你快跑,他們也要殺你!” 話音剛落,黑子的短刀已經在張偉毅胸口連捅數刀,張毅偉又一次的栽倒在地上,只是這次他再也無法起來。 于傳杰也想跑,可在身后像鐵塔一樣彪子的挾持下,他像小雞般被硬生生拽了回來。 “彪哥求你別殺我!我讓我爸把錢都給你!”于傳杰帶著哭腔道。 “還是送你上路吧!”說完單手按住于傳杰,彪子另一只手從懷中拔出短刀,朝他的脖子猛刺過去。幾下“噗、噗、噗”的聲音后于傳杰也倒下了。 “非殺他不可?人死了我們怎么向他家要錢?” 彪子用短刀切下于傳杰的小指,并在尸體上抹了抹血跡:“你留著他程哥就得要你死!別有命賺錢沒命花,跟我埋了這倆人!” 說罷彪子從后備箱拿出了兩把鐵锨,兩個人在岸邊刨起了坑。 兩天后于亞豪接到了陌生電話,對方稱自己的兒子在對方手中,讓馬上準備一百萬現金兩小時后等待消息,用這筆錢來換取兒子的下落。并說不要報警,不然就會把于傳杰剁碎扔進海里喂魚。 于亞豪思兒心切,迅速的叫財務分別到幾家銀行取款,湊足了一百萬的現金。 在接到電話的兩小時后,果然對方又打來了電話,讓自己拿著裝有現金的包裹在辦公樓前等著,同時院內大門敞開,十一點半對方要跟自己見面。 于亞豪深深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自己的兒子失聯了那么久,對方突然放出話來肯定有所防范,為了防止自己兒子不被綁匪撕票,于亞豪沒有選擇報警,但是他自己也沒有閑著,他命令幾個精干保安在衛門室里設伏,在綁匪與自己有一定距離時拿著錢主動退入辦公樓,同時參與設伏的保安封鎖大門,從而控制住前來綁匪,問明情況之后再作打算。 按照約定時間,于亞豪提著兩個裝滿現金的提包站在辦公樓的臺階下。 于亞豪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喃喃自語道:“時間到了,人還沒有來,會不會改變見面的地點?” 這時候一個頭戴遮掩帽提著漁具包的男子,搖晃著走進華宇進出口公司的大門。來者正是黑子。 “會不會是他?”于亞豪疑惑起來。 只見拿漁具包的男子并沒有直接朝自己走來,而是敲了敲門衛室的窗口,與里面的人交談起來。 “可能是來找別人的,對方點明自己在樓下等著,按理應該直接過來找自己??墒菍Ψ讲]有那么做?!庇趤喓辣緛砭o張的情緒開始放松。 此時門衛室里面值班的保安問:“你來找誰的???” “于總訂的釣魚竿??!我給他送來??匆娝谂_階下好像等人呢,正巧看見他我就不上樓了!咦,他手里怎么拿了那么大的兩個包?”黑子說著用眼往保安室里瞟了瞟,他看到了在角落里坐著好幾個若有防范的保安。 “他有事,你快點把東西交給他,然后抓緊走?!北0膊荒蜔┑拇叽俚?。 “好的,謝謝?!?/br> 黑子離開門衛室,轉身慢慢接近于亞豪,他手指也慢慢拉開漁具包的拉鏈。 “打開提包讓我見到錢!于總!”黑子像一個過路人似得走到于亞豪面前,他之前的舉動成功騙過了于亞豪與參與設伏的保安。 看到對方已到身前,于亞豪便知道自己拎著兩大包錢已經沒有退入辦公樓的可能,只能耐心與之周旋。 “別?;?,兩個包都打開,讓我能看到錢!你孩子在我手里!”黑子陰森的說。 于亞豪只能按照對方要求把兩只提包的拉鏈拉開,露出了一捆捆的人民幣。 剛要伸手去拿兩只盛滿現金的提包,于亞豪阻止了黑子。 “我兒子呢?怎么證明我兒子在你們手上?你們萬一事先得知我兒子失蹤來詐我怎么辦?我不能讓你們一句話不說就拿走這些錢!” 從黑子手里扔出一個用紙包裹的物件掉落在了不遠處。 “放下錢袋子,過去撿起來看看,上面都寫著呢!” 思兒心切的于亞豪幾乎未做任何停留,放下提包直奔黑子扔在地上的東西而去。 同時黑子起盛滿現金的提包就往大門口快步走去。 于亞豪拾起被黑子扔在地上用紙包裹的東西打開一看,剎時臉都白了,被紙包著的是一根帶血小指,而紙上歪歪扭扭寫著幾行字:“爸,準備一百萬救我,我被綁架了,他們要殺我?!?/br> “你們究竟把我兒子怎么樣了!我和你們拼了!”于亞豪像一只發怒的雄獅般怒吼著奔向離自己十幾米遠的黑子。 看出事情端倪的五六個保安也手持警棍從門衛室沖了出來。 黑子扔掉提包,忽然間轉過身來,在轉身的同時,從拉開拉鏈的漁具包內抽出了一把五連發獵槍。隨著“咔碴”一聲響,大紅色外皮包裹的散彈,從彈倉被頂進了隨時處于擊發狀態下的槍膛。 “傻逼!你的釣魚竿!”黑子喊著就扣動了扳機。 隨著“砰!”的一聲響,從熾熱的槍管中噴射出的一大片彈丸擊中了在跑動中于亞豪的右膝,于亞豪帶著向前的慣性幾乎是橫著飛了出去。 “咔嚓!”又一發紅皮散彈從彈倉被頂進了槍膛,之前經過擊發后的彈殼皮冒著青煙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當啷!”一聲響。 “你孩子死啦!你個傻逼!” 本已向黑子沖去設伏的保安被眼前場面徹底嚇傻,來不及剎住腿的保安們直接向前魚躍匍匐在地上,甚至有兩三個人向道路兩側翻滾開去。 “砰!”的又一聲,轉身面朝保安趕來的方向的黑子又開一槍,一片彈丸在保安的頭上呼嘯而過。 “咔嚓!”接著又上弦了一發子彈,黑子彎腰抄起兩個提包向著大門走去。 此時汽車的轟鳴聲響起,彪子駕駛沒車牌的桑塔納轎車也沖進院內。 彪子向駕駛室窗外探出了另一把五連發獵槍,抬手向門衛室的玻璃窗就是一槍?!芭?!”“嘩啦!”門衛室的玻璃全部被轟碎。坐在玻璃窗桌后值班的保安慌忙抱頭趴在地上,任憑掉落的碎玻璃將全身扎的鮮血直流。 “都別動!誰動誰死!”彪子惡狠狠的叫道。 “上車!”彪子朝黑子喊道。 待黑子把提包塞進后座,持槍鉆進汽車后,彪子開車揚長而去。留下的只有捂著腿,殺豬般嚎叫的于亞豪,和一群趴在地上呆若木雞的保安。 在彪子和黑子開車逃逸二十分鐘后,大批警車呼嘯著趕到事發現場,蘇虹下了一輛警車,她見到了在門衛室旁與保安談話的小徐。 “對方幾個人?看清楚相貌沒有?或者有什么特征?” “兩個,向于總開槍的那個人,戴著遮檐兒帽和墨鏡,看不清楚相貌?!北0舱f。 “那開車的那個同犯呢?你們還有印象嗎?”小徐問。 “玻璃上貼著黑色的防曬膜,沒看清?!?/br> “案犯怎么事先知道于亞豪拿有裝滿現金的提包的?” “這個不知道,于總只讓我們在門衛室等著,說是抓人。其他的也沒過多的告訴我們?!?/br> 望著滿地碎玻璃的門衛室,蘇虹問:“對方用的什么槍?” “獵槍,現場提取到三枚彈殼,市區內開槍行兇,對方簡直膽大妄為!” “有人受傷沒有?” “于亞豪被槍擊,在我們來之前已經被送往醫院搶救,對方搶走了一百萬現金?!焙⑿氵^來匯報情況。 “看來只有去醫院問問受傷的于亞豪才能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碧K虹剛說完,她的電話響了,接起電話后眉頭擰成一團。 “蘇姐,難道又有新情況?” 蘇虹點點頭:“是個很不好的消息,有人報警在海邊發現了一個淺坑,里面埋著兩具尸體,經過王斌他們核實,死者之一就是于傳杰!” “看來我們逐步接近真相的同時,對方也在殺人滅口!” 蘇虹她們在醫院見到了手術完畢后的于亞豪,他躺在床上還在進行輸液,右腿上包括著厚厚的紗布,些許的血跡通過潔白的紗布滲了出來,失血過多導致于亞豪的臉色看起來很是蒼白。 醫生告訴蘇虹等人,從于亞豪的腿上取出了幾十個彈丸,他膝蓋已經粉碎性骨折,再無完全康復的可能,能保住腿已屬萬幸,后半生只能從輪椅上度過。還有病人剛做完手術各方面比較虛弱,需要休息,有關詢問不適合持續太長的時間。 看到警察到來,于亞豪在喪子的悲痛、受傷導致的殘疾,百萬巨款被搶的三重打擊下,不禁嗚咽起來:“警察同志,你們可要為我做主??!我,我太慘了!” 為了照顧他的情緒,蘇虹安慰道:“別著急,慢慢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要相信警方一定會將罪犯繩之以法,給你一個交代?!?/br> 于亞豪點頭道:“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請你們一定盡快抓住那群天殺的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