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高嶺之花與白襯衫和百褶裙(劇情)
放完假后上學的第一天,顧漫想給林書鈺穿一條學生氣十足的百褶裙,她本來還打算給林書鈺穿及膝襪的,白色的長襪已經搭在百褶裙上了,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將那雙潔白柔軟的及膝長襪塞了回去。 青春期的男生對及膝白襪已經有了特殊的感情,在他們眼里,短裙加白襪意味著某種性暗示。 顧漫讓林書鈺穿裙子是因為她覺得她這樣穿好看,而不是為了讓她成為某些人的意yin的對象。 “穿這個?!?/br> 她將手里的百褶裙跟白襯衫遞給已經穿好一整套校服的林書鈺。 “我不想...” 林書鈺往后小退了一步,手指收攏,捏著校褲位于大腿外側的褲縫。 顧漫眉一挑, “你是想我給你穿?” 林書鈺抿著唇飛快地看了顧漫一眼,手一伸,扯下顧漫手里的衣物,轉身便進了浴室,馬尾甩在肩上,很快便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沒多久那扇緊閉著的磨砂門又打開了。 林書鈺捏著群褶,微微低垂著腦袋靠在浴室門框上,兩只膝蓋緊緊靠在一起,右腿拼命往后縮。 顧漫的眼色明顯怔愣了一下,落在林書鈺身上的視線中夾雜著的深意明顯加深了。 她給林書鈺拿的是一條百褶裙,是有深有淺的藍格,其中交織著很淺的米黃線,整體飽和度偏低,清純有活力的同時又透著藍色自帶的清冷疏離屬性。 裙擺的長度在大腿中部,不長也不短,正好露出一雙勻稱修長的美腿。 腦后松松扎著馬尾,臉頰處落著茸茸的小碎發,低垂著眼瞼的犢羊似的臉蛋無害且易碎,但從她繃緊的清晰下頜中可以窺見她的倔強與堅定。 很簡單的穿著,因為她姣好的外形加上清冷出眾的氣質,很普通的少女打扮在她身上卻是格外好看。 很純。 顧漫腦海中浮現出這兩個字來。 林書鈺身上的純是很容易引起顧漫的破壞欲與施虐欲的,她想讓她哭,讓她蜷著身體簌簌發抖地縮在角落里,想看她面露驚恐,臉上平靜與疏離的面具被徹底打破,想在她的身體、心靈永遠地留下深刻的烙印。 她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漩渦在旋轉,眼睛里的顏色深得嚇人。 “我...” 林書鈺清冷純凈的聲線將顧漫從瘋狂而綺麗的幻想中拽了出來。 顧漫眼睛里盤旋的陰翳之氣瞬間消散,她摩挲著肘關節,視線落在林書鈺蠕動的淡色唇瓣上。 “一定要穿成這樣去學校嗎?” 顧漫笑了,眼眸的色彩很是濃稠,整張臉濃艷得像一朵黃昏下搖曳的曼陀羅,她朝林書鈺招了招手,像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在向林書鈺伸出蛇信。 “為什么不呢,很適合你?!?/br> 林書鈺淡色的雙唇微張著,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閉緊了嘴巴,緘口不言,沉默而乖順地朝著顧漫走去。 林書鈺走到顧漫跟前,依舊是低垂著腦袋,顧漫比她高出許多,眼睛只要往下看,便能看見林書鈺于襯衫領口出露出的纖細脆弱的脖頸。 那么細,那么白,而且散發著一種耶穌受難的神圣感。 顧漫已經不止一次從林書鈺身上體會到這種感受了,她也覺得很是奇怪,明明她也不信宗教那一套,那她為何能夠從林書鈺身上感受到這股神圣感?她想了很久也無從得知。 她對林書鈺的感覺也很是矛盾,既想要膜拜,又想要破壞。 “你,” 顧漫一手搭著林書鈺的肩,緩緩矮下身,故意拖長了那個“你”字,直到對上林書鈺澄澈明亮的眼睛,才繼續說到。 “昨晚到哪去了?” 林書鈺明顯一怔,顏色稍淺,因而能夠折射出更多光線,從而看起來波光粼粼的眼珠子往右下角轉了小半圈,而后低垂著目光,她有些緊張地抿著唇。 “我上廁所去了...” 很明顯的說謊神態。 她是因為睡不著,拿了物理競賽題到開放式廚房的大理石臺上寫了。 林書鈺很不習慣跟人同床共眠,她一個人生活得太久了,沒有辦法在另一個人躺在身邊的情況下安眠,除了前兩天那次,身體被過度消耗。 這兩天晚上,她都沒有好好睡覺。 “是嗎?” 菱形唇瓣勾出微不可查的弧度,她的聲音很冷。 扣在林書鈺肩上的手掌用力往下壓了壓,界線清晰的菱形唇瓣微張,尖尖唇角剛要翹起來說些什么,目光卻無意間掃過林書鈺淡青色的下眼瞼。 掌心下的肩膀削薄得厲害,用點力氣就能把她弄疼,鴉羽似的睫毛不停地扇動著,顧漫心尖像是被針刺了一下,尖銳地疼。 顧漫轉念想了想,還是沒說什么,她轉身離去,有著好看層次感的及肩紅發在空中甩出一道紅色的弧線。 “去學校吧?!?/br> 立在原地的林書鈺后背冷汗涔涔,被風一吹,竟感覺有些冷,她閉了閉眼,暗暗松了口氣。 車廂很是安靜,林書鈺目不斜視,沉默地看著兩邊不斷倒退的景物,腦海里,公式正在翻滾地進行著演算。 腦海中浮現的這些復雜但熟悉的物理公式,讓林書鈺感到心安。 顧漫雙手把控著方向盤,余光看見林書鈺一副出神的模樣,差不多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為什么喜歡物理?” 顧漫往左邊打方向盤,車子勻且穩地滑向入了一個分岔口。 她的聲音像是一顆石子,從高處擲下來,打破了湖面的平靜,也打斷了林書鈺的思緒。 林書鈺愣了一下,怔怔地將視線移到左側,對上顧漫探究的眼眸。 林書鈺想了想,移開了視線,對上右側鏡上自己的眼,沉斂且平靜。 “因為物理簡潔且精確,它的本質亙古不變,從這個世界誕生至今,一如既往?!?/br> 不像人心,說變就變,復雜且無法捉摸。 林書鈺垂下了眼眸,看著放在大腿上的手,手指虛攏著。 “這樣嗎?” 手指插入發頂的發根,將頭發往后梳,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但發絲在顧漫松手之際又垂了回來。 她想了想林書鈺所說的話,咧開嘴笑了笑。 “那我們喜歡的東西的本質正好相反呢?!?/br> 林書鈺不是個健談的人,很多時候別人的話她都不知道該怎么接,她抿了抿唇,車廂陷入了沉默。 車一停穩,林書鈺就馬上拎了書包開車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