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ao你媽的好羨慕
大都市的生活從不是安逸的,除非你在北京二環有套四合院。 我一直深深地如此堅信著。 手里的飯團也吃完了,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主管更是已經第三次超這里看過來了。我不得不放下手機,重新摸上鍵盤,敲敲打打修改起程序。說實話今早起來看到枕頭上的頭發時我考慮過轉職,甚至是辭職,但是一想到這個的房租和銀行卡上四位數的存款,我還是放棄了這個不成熟的想法。 啊,想七想八的,代碼又寫錯了。唉。 “你看你看,我們家景寶又出新MV了,怎么能長得這么好看??!”隔壁桌的女同事壓低了聲音偷偷跟另一個同事說。另一個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怎么能長這么好看啊……我看了直接自信大喊老婆!你看看這對杏眼,嘖嘖,絕了……” 他們說的景寶是現在娛樂圈當紅的藝人,全名許景川,二十歲出道,僅僅一年就爆火,甚至在這個更新換代極快的娛樂圈里蟬聯三年人氣榜單第一。著有“人間仙子”之稱的許景川自然會有著仙女面龐,妖精身材,遮住身體喊meimei,一脫衣服立刻成為所有女同事口中的哥哥。本職愛豆,但是演員歌手樣樣都干,也樣樣都干不好。因此著名黑稱“人間花瓶”,還素質低,耍大牌、爛脾氣,除了法律不犯,黑料連在一起都能當俄羅斯方塊消除了。換做普通明星早就被打入冷宮了,偏偏他長得實在是好看,才常年穩居一線。 “你看什么,??!侯哥你不會是也喜歡我們景寶吧?”旁邊的女同事注意到我的視線,悄悄問我。 我本想裝作沒聽見,可是她實在是固執地看著我,我只好小幅度點點頭:“是啊,長挺好的?!?/br> “那可不是嘛,偷偷給你看……”她翻了翻手機,調出一張二維碼給我看,“鏘鏘!你看,我搶到了下次景寶的活動門票啦!雖然位置不太好,在二樓,但是我總算能去現場啦!”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但是總不好駁了人家面子,不情不愿地假笑了下。好在她似乎也沒有很在意我怎么看,轉身就去給另一個女同事炫耀去了。我總算能集中精力在自己的工作上,畢竟再不寫完,我的獎金就危險了。 喝完兩罐紅馬,我沒長出翅膀,但是我覺得我快要見到長著翅膀光屁股的小孩了。當我關上文件發給領導時,層層疊疊的白云已經隨著劇烈的耳鳴環繞在我身邊,眼前一片黑暗——噢,是因為這個摳門公司加班不給開燈,嫌電費貴??傆幸惶煳乙獡Q工作,我今天第四次這么想。 把公司大門鎖好,看了眼時間,已經沒地鐵了。我掃了輛小藍車騎回家,一路上思考著明天能不能生病不去上班,然后看了眼自己正值青年力壯的身體,深深嘆了口氣。 到家后我第一時間就放熱水泡了個澡,將一天的疲勞沖刷不干凈也算洗掉一半。杯熱水泡了枸杞,喝完后我已經快睜不開眼皮了。 推開臥室的門,簡簡單單的床鋪和木質衣柜,就是隨處可見的最基礎的房間,毫無特色可言。 一天積累下來的疲憊讓我再也無法支撐身體,我一頭栽進床鋪里,下意識伸了個懶腰舒展四肢。 “呃啊……”帶著暖意和洗潔劑清香的被褥讓我渾身放松,連脊椎痛都似乎緩解了不少。我翻了個身,很快就陷入睡夢之中。 我總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里一個比我矮半個頭的漂亮小鬼拉著我的手,喊我哥哥。我似乎是很喜歡聽他這么喊我,總是得意洋洋地打前陣,做什么都是我走在前面,他畏畏縮縮地跟在我身后,就像是多了個可愛的meimei。 后來我們都長大了些,小鬼變得更加漂亮了。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纖細與成熟,瑩白的脖子收入寬松的校服里,用剛開始變聲有些沙啞的聲音問我:“哥,我能親你嗎?” 夢里的我腦子一定是壞了,告訴他:“好啊?!?/br> 我閉上眼睛,但是嘴唇上柔軟的觸感讓我知道我們在接吻。我們都是笨蛋,不知道怎么親比較舒服,只好含著對方的嘴唇悄悄輕咬。我快窒息了,不知道是因為怕有人來,還是別的什么。 一吻結束,我看到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小鹿一樣,于是我也小鹿亂撞。 “哥……”他摸著我的臉頰,似乎是害羞,“我……” “?!恕?/br> 我驟然睜開眼睛,黑暗中只有我的心在怦怦直跳。 “?!恕?/br> “?!恕?/br> 門鈴堅持不懈地響著,我還未作出反應,隔壁鄰居就先一步怒敲墻壁讓我快去開門。我火氣也上來了,大半夜美夢被吵醒不說,還要被錘。我怒氣沖沖地踱步走到門口,打算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這個點來擾人清夢,門一開,就看到門口青年那張泛著紅暈的俊臉。 酒氣與外頭的冷空氣撲面而來,青年多情的杏眼染著怒火。他就這么瞪著我只穿了件睡衣,在這零下十度的環境下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不禁搓了搓手。然后他就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一樣,突然抓著我的肩膀把我推進屋子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你做什么、放開!”我試圖掙扎,卻被抓得更緊,直接按在地上。我也怒了,一腳踩在他肚子上:“疼!你放手,放開!” “閉嘴!”他吼了一句就上來扒我的衣服,衣領輕易就被扯開,露出大片肌膚顏色。他眼睛一紅,低頭咬住我的脖子,毫不收斂力量,疼得我大喊出來。鄰居砸墻的聲音讓我以為他快把墻砸穿了,這樣我還得賠償押金??墒钦娴奶麐屘哿?,我都沒空想這些。 “你有病啊,松開!”我一腳將他踹開,他的背脊直直撞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一時間他粗重的喘息、砸墻聲都平息了下來,又回到了只有我的心在亂跳的狀態。我脖子疼的厲害,一抹,掌心里都是血。然后我看清他的嘴唇上也沾滿了血,頓時火從心起,又想罵他。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地抬起頭看著我,就像一只被雨淋得濕漉漉的小貓,緩緩抬起雙臂勾著我的肩膀,把腦袋埋在我頸彎里,用沙啞的聲音委屈巴巴道:“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