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十二仙幫之不是鼠輩(盲眼王爺攻x盜亦有道鼠)
李重演x丘歲 盲眼王爺攻x盜亦有道鼠 01 梅雨時節,連天細雨。 人不好過,鼠也不好過。 要不是快餓死了,丘歲作為一只俠義的鼠妖,是不會來偷一個瞎子的吃食的。 沒法子,他們十二兄弟結義之后,立誓不靠妖術,潛心修行,早登仙道。其他幾人倒是各有各的手藝,唯有他阿鼠,最大的本事就是“偷”。 “這人好生奇怪,分明看不到世間斑斕色彩,為何又要把府邸布置得這么喜慶?” 說“府邸”,是抬舉了這個老破小的院子。丘歲在廚房撅著小屁股翻翻找找了半天,竟然連一顆米也沒有,難道住在這里的竟是個道行高深的仙人不成? “既然下了轎子,就進來吧?!蔽堇锘杌璋蛋狄槐K紅燭,飄出低低沉沉一道男聲。 丘歲聽他說“下了餃子”,“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李重演看不見,說不好聽點,是個瞎子,今日是他的皇帝弟弟,給他送妃的大喜之日。 也不止今日,一月便要來一回,比那什么都準。 只是之前的新娘子,聽說他是個深居簡出的孤僻瞎子,府邸不過見方大,連仆役也沒有一個,就算轎子抬到門口了,也死活不肯下來。 今日這位,是頭一個。 “餃子呢?不是請我吃餃子嗎?”丘歲進了屋,才見著那個紅通通的囍字,怕是仙人娶親,他給誤闖了。但桌上山珍海味,美食珍饈,早就勾得他肚子里那條饞蟲,咕嚕打轉。 “你想吃餃子?”李重演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沒問好新娘子家鄉的習俗,是他疏忽了。 “將就吃!”饑腸轆轆的鼠妖“很是勉強”地坐了下來,抱著一只燒鵝啃得滿嘴流油。 好rou配好酒,沒一會兒,吃得肚子都圓了。 “吃飽了,該歇息了?!崩钪匮菝鞯奖唤?,掀開。 “這,管吃還管???…唔…酒里有毒!”丘歲撐著桌角,兩腿軟得走不動路。壞了,貪吃誤事,要給這仙人收去做妖寵了。 他不久前才笑話過老虎,明明是百獸之王,到頭來給人當了坐騎,日夜被騎,這回輪到他了… 李重演將人抱上床的時候,本想著來日方長,慢慢培養感情,雖說這回他的弟弟知道投他所好,送了個男人過來,可他也不是強取豪奪的人。 奈何這“新娘子”酒量著實太差,口中念念有詞,手腳就纏了上來。 不要騎我,不要騎我…這是丘歲碎碎念的。 到了寡居數載的李重演那里,只有一腔灼人心肺的酒氣,sao得上頭。 起初進入是難些,緊腰窄臀,扭捏個不停,后來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甜頭,手腳并用爬到李重演身上,哼哼嗯嗯地搖得快活。 “你說什么?”李重演重新把人壓在身下,一送一動,沙啞著聲音問。 “我…嗯…要采補你…”丘歲輸人不輸陣,硬是給自己掙回兩分面子。 “好?!崩钪匮輳纳迫缌?,一滴精也沒浪費,都給他灌了進去。 到了第二日晌午,做了一宿的人才慢慢轉醒,身旁人去榻空,還不忘把桌上的燒雞打包走。 02 小院里難得來客,李重演也沒有待客的禮數,小皇帝恭恭敬敬地給他沏了茶,還親昵地喚他一聲“皇兄”。 皇帝是親自來賠不是的。當初奪嫡之爭,他母妃害李重演雙目失明,他一直有愧于心。如此數年堅持不懈地給李重演物色王妃,卻是因為當初李重演對他的…咳,不合倫常之情。他年少氣盛,說了一番決絕之辭,現在想來,怕是傷人太深。 加上這次袁尚書之子不僅逃婚,還跟別人跑了,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給他皇兄平添了一頂“綠帽”。 “兩件事,”李重演抿了一口皇帝泡的茶,澀而濃,跟他現在想抓住“逃妻”的心情一般無二,“其一,我從未惦記過你,獨居此處不過是圖個清靜。其二,你得幫我把你…嫂嫂…找到?!?/br> “皇兄,莫開玩笑…” “句句屬實?!?/br> “可是我…” 那年小皇帝十六歲生辰,被欽定為太子,司天監卻言帝星還未出世。他喝得酩酊大醉,竟和人在假山后的塘子里有了夫妻之實。他酒醒后,將那人痛罵一頓…然后李重演離開皇城…他就一直以為… 不過那夜之后,司天監也說他身上有了真龍之氣。這么多年,他都覺得是他搶了李重演的皇位,從未敢提及此事。 “想清楚了,就走吧?!崩钪匮輿]心思聽他在這里痛訴舊情,給了他一幅畫像,就關門送了客。 03 “今日也不來么?” 李重演以前總把雨聲當作擾人清夢的不速之客,如今思妻心切,倒覺得這雨啊,就像天上月老給他降下的紅線,一絲絲一絲絲的,都落進他的心眼里。 丘歲自那日誤打誤撞采補了仙人之后,就慢慢失了法力,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卻囫圇胖了一圈。他只當是仙人做法,要讓他胖成圓球,鉆不了鼠洞,就此折了他一身本領。 真是卑鄙的仙人! “你罵誰…”李重演是在廚房的灶火旁發現他日思夜想的人的,雖然他滿面春風,笑意盈盈,可是對方似乎來者不善。 他每日都將撤下的酒席放在廚房,就為了引這小餓死鬼上鉤。丘歲這回不止左手一只燒雞,右手一塊肥鵝,吃得是大快朵頤,面色潮紅,再看他小腹異常凸隆,怎么有種要把自己撐死的架勢。 “嗯嗯嗯,”這是滿足的咀嚼聲,“哼哼哼,”這是死就死吧的英勇就義,“呼-呼-呼——”,這三聲卻奇怪了,前兩聲像是吃東西燙了嘴,后一聲卻介乎于憋脹至極和如釋重負之間,就像…就像蹲茅坑蹲到一半突然強行被人拉起來,繼續也不是,不繼續也不是。 “偷你吃食…” “那是本…我…請你吃的?!崩钪匮莞牧丝?,夫夫之間不必自稱本王爺。 “采補你…” “本王甘心情愿,只愿夜夜如此…”李重演將人從地上拉起來,嘩啦啦一陣奇怪聲響。 丘歲面紅耳赤地看了看地上一灘臟水,褲管里稀里嘩啦、黏了吧唧的,“…可否借你一處地方?” “當然可?!闭《加心阋话肓?,雖然不大,也就是皇城外面三環至五環,小皇帝讓他隨便住,他就全都要了。 “我……要死…”丘歲也不顧他薄得跟烤鴨面皮一樣的面子了,撐著李重演的胳膊,夾著小屁股墩兒,臉紅氣漲地往外踱。 “你怎么了?”李重演看不見,只能往他身上摸,徑直杵到了腰上。 丘歲啊呀慘叫一聲,面色慘白,腿顫欲倒,“吃壞肚子了…我要去茅房…快…” “可我分明,摸到它在動?!崩钪匮菡\實作答,還想上手。 丘歲腹中又痛又急,哪里還能與他周旋,干脆化了真身——也就一對機靈極了的白色鼠耳和一條巴掌長的迷你粉白鼠尾。 這也是他被同族排擠,最終加入十二人仙幫的原因,沒有又長又細的尾巴又如何,等他成了仙… “??!—嘶呃—!” “你怎么了?身上哪里難受?” “假惺惺!好痛…嘶呃…” 李重演聽他似乎是痛苦難忍,不停地抽氣吐氣,隔一陣就扯著嗓子喚痛,索性扶著丘歲的后背緩緩將他放在地上。 丘歲抱著肚子在地上掙扎不休,不一會便大汗淋漓,連吐息都困難了,“我要死…要死了…好痛!…嗯——!” 他突然猛地撐起上身,扯住李重演的衣襟滿頭大汗地艱難排擠,努著嘴發出憋氣一般的“嗯——嗯——”聲響。 盡力張開的大腿和上身之間夾著的腰腹圓隆而堅挺,李重演不禁皺眉,扶著他的背陪他推擠了一陣之后,趁他用力喘氣,心若擂鼓地插嘴問道:“你是不是…” 要、生、了… “胡…胡說!我是男人…男人!啊…遭了…要出來…救命!它、它要出來!” “接著用力!”李重演焦灼地大喝一聲,雖然距離他們二人同房一月不到,但他堅信,這人腹中就是他的子嗣,甚至腦補了一出懷有異胎的男人走投無路的苦情大戲。 丘歲呼呼大喘,一聲用力的嘶吼之后,有東西從下面頂了出來,慢慢落進了褲襠里,“別…別碰它…”,肚子還在不停抽搐,丘歲擋開了李重演的手,解開褲帶一看,一堆血污里躺著一小只紅通通血糊糊的東西,小指粗細的臍帶還連在他身體里。 “嗚!——” “好,好,咬住了,用力!” 那節搟面的木棍幾乎被丘歲咬成半截,雙臀之下黏稠血腥,像是把五臟六腑都拉了出來。 …… “你好了,便叫我?!崩钪匮萃顺隽藦N房,留丘歲一人在里面清洗身子,水聲響了一會就靜了。 疲憊生產之后的丘歲抱起一窩鼠胎,準備跳窗逃走,誰知那個瞎眼男人早就等在窗邊。 發現李重演不過是一介凡人,丘歲再不同他客氣,推開人就想逃。對,逃,他現在法力盡失,若是被這人困住,再找一幫捉妖的… “這里只有我一人,沒人會發現你是妖…你若再擔心,我們可以搬到深山老林里…”李重演覺著皇陵那匹山頭就不錯,傳說里頭還有一只待產了十年的龍妖,正好與他們一家作伴。 “你看得見?”丘歲從窗沿上跳下來,對方瞳眸清明有界,眼珠子此時此刻都要黏在他身上了。 “不過是圖一處清靜,”李重演笑著點頭,瞄了瞄丘歲護在懷里的小包裹,“現在有了孩子…” “我的孩子,關你屁事?!鼻饸q落荒而逃,這人怎么這樣,這么坦然地就接受了一窩妖胎是他的孩子,想當初他化成人形,開了靈智,知道自己竟然是白鼠精,也花了很久才接受! 一日之后,皇帝召集整個京城的鎖匠和泥瓦匠,命其在一夜之內,修繕住房,給每家百姓換上新鎖。 六環之內,只有一戶人家拆了大門,日夜擺酒。 “卑鄙?!鼻饸q捧著一碗下奶的魚湯,坐在李重演床上如是說。 “我還以為你會出城…”李重演接過空碗,又奉上一杯補血益氣的紅棗枸杞湯。 “餓了,走不動道,還不是因為你!” “你除了偷…” “不是偷!不是偷!我…” “怎么?” “吃飽了,睡覺了…”丘歲臉紅了,將人拉進被窩,悶在李重演懷里,“其實鼠妖不用…坐月子…就是說…嗯……” 世間萬事,禍福相依。鼠仙不僅會給家宅派去財運,還有多子多福,綿延好孕的看家本事。怪只怪丘歲當初“饑不擇食”,挑上了李重演這個求子心切的孤家寡人…終究反噬其身。 兩人生了一窩又一窩,又是后面的故事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