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布偶戲(野畫集同人生子文)【受一邊生攻一邊zw】
01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掀開簾子,是半垂著眼簾的尹勝浩。 后面跟著眼眶通紅的一只小尾巴。 外面仍然是販夫走卒,車水馬龍,除了垂著首的店主和管家,沒有人知道剛剛他們在里面搞了什么動靜。 雖然一點葷腥都沒吃到,不過好歹解了渴的大少爺背著手走到老實巴交的店主面前, “不是在量身嗎,繼續吧?!?/br> 老實巴交的店主看了看被尹少爺踩在腳下的一把無辜的量身尺,進去拿了一條新的出來,畢恭畢敬地遞到尹少爺手里, “只剩腰部的尺寸了,少爺請親自量吧?!?/br> 可憐的小畫家腿還在打結,前后都麻麻的不聽使喚地流水,身后的男人臂膀寬厚,火熱的身軀像是要把他埋在里面, “少爺…”, 他唯唯諾諾地叫了一聲,腰間的量身尺向二尺一進發,最后一個反彈,回到了二尺三,白納謙扁了扁嘴,雙眼皮都瞪成了單的, “少爺…不是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收緊小肚子。 可是那里鼓鼓囊囊的一團,量身尺一分也沒動,反倒是剛剛自以為了解他尺寸的尹勝浩一上來就把尺子定到了二尺一,勒得他肚子有些奇奇怪怪的發緊。 “不是什么?貪吃又沒用的小畫家?!?/br> 滿不在乎的尹勝浩抽掉量身尺,揉了揉白納謙細軟的頭發, “每天吃著我珍貴的陽精,至今也沒有畫出一幅讓我滿意的秘戲圖,確實應該感到羞愧?!?/br> “少爺!” 白納謙不明白他為什么可以當著外人的面說這種話來羞辱他。 雖然在羞紅了老臉的店主和管家耳朵里聽到的,是尹少爺的炫耀。 “少爺,這是您之前吩咐小人做的布偶?!?/br> 店家呈了一個盒子過來,里面是一只縮小版的白納謙,粉色的衣帶打了一個精致漂亮的結,提醒著它的主人布偶身上的衣服都是可以脫掉的。 尹勝浩摳了摳用碎寶石做的淚珠,沒掉,他抬了抬眸子,很是滿意的樣子。 白納謙供奉似的把這只布偶抱在懷里,走到門口時肚子里忽然岔氣似的疼痛,布偶掉在地上,他緊跟著布偶往前撲,被身后的男人攔腰摟進了懷里。 “怎么,都沒插進去,裝什么柔弱?還是被自己丑陋的布偶嚇到了?” 他說完一個甩手往前走,白納謙垂了一下嘴角,有些委屈,撿起布偶就跟上尹勝浩。 前面人聲鼎沸,是今年的科舉放榜了。 “先生應該怎么辦呢?” 一路上白納謙都在擔心落榜的鄭仁憲,先生是那么有才華,那么上進的一個人,為什么會落榜呢。 “與你又有什么關系?” 眼見著已經能看到自家懸山式的屋檐了,尹勝浩將不知好歹的小東西捉到了一棵樹下, “他中了狀元,你就能當狀元夫人了嗎?” 白納謙的雙手被尹勝浩反鎖到身后,罰站似的挺直了腰桿,他這時才又感覺到肚子里有一塊像鐵一樣的東西,沉得不像話。 “少爺…不是的…我沒有想過…” 白納謙不敢與那雙盛滿了怒火的眼睛對視,抿著唇珠別過頭去,之前在眼睛里打轉轉的淚珠子反倒被尹勝浩嚇得落了下來。 尹勝浩見他額頭發汗,把人往樹蔭里推了推, “不想在這里被脫了褲子,就想好了再回答我?!?/br> “都是…都是少爺說了算,他的仕途,我…我的自由,都是少爺說了算…少爺,這次就請你放過我吧?!?/br> 他是真的很疼,腸子像是痙攣似的攪在了一起,干透的底褲被一股熱液濡濕了,股縫里黏黏的。 白納謙羞恥地閉上了眼睛,他可能是失禁了,在大街上,當著尹勝浩的面,褲子里黏糊糊的。 尹勝浩捏著他被淚水糊滿的臉,對,這場戲,什么時候鄭仁憲那種東西也配有角色了, “不錯的覺悟?!?/br> 02 白納謙回去發現自己底褲上竟然都是血塊,他想找個大夫看一看,可是大夫哪是他這個窮畫家看得起的。 他只好等沒人的時候偷偷把褲子洗了,正晾曬著,鄭仁憲忽然出現了, “我幫你,你不要做這個?!?/br> 他幫白納謙曬完褲子還不走,不慌不忙地把白納謙拉到外廊上坐下來,白納謙的私密處還有些火辣辣地疼,只能別扭地側坐著。 他剛在茅房里蹲了小半個時辰,小腹發力到肌rou酸疼,除了肛門又出了些血,什么也沒有排出來,好在肚子里不鬧騰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鄭仁憲沒有說他落榜的事,白納謙也沒有提,只是在心里替他感到可惜,又有些愧疚,說不定是因為自己什么也沒能畫出來,尹勝浩才沒有稍微幫助先生一下。 兩人最后竟聊到白納謙的身體上來。 “納謙啊,你最近身子還好嗎?” 鄭仁憲低著頭,眼鏡在白納謙的肚子上反出一片光暈。 “我很好,先生?!?/br> 白納謙沒想到鄭仁憲這個時候還想著關心自己,眼睛里又不爭氣地漫起一層水霧,怎么可以當著先生的面哭泣呢,先生心里已經很難過了。 “很好嗎?…” 鄭仁憲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失望, “有沒有…覺得想嘔吐的癥狀?或者嗜睡?或者…哪怕是頭暈?” 他抓著白納謙的手接連問了幾個問題,白納謙都搖頭。 他才抽開手指,察覺到頭頂上一片陰影,尹勝浩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整個人籠罩在逆光里,陰沉沉的臉上那雙淺褐色的眼睛很是駭人。 “在這里做什么?” 尹勝浩把白納謙拉到了自己身邊,鄭仁憲扶了扶眼鏡,給他行了個禮就趕緊走了。 “少爺…” 白納謙被緊緊攥著手腕,以為尹勝浩又要找個借口沖他發火,尹勝浩卻松開了他,拇指溫柔地擦過他的眼尾, “眼睛怎么紅了?想當狀元夫人,我也可以讓你做的?!?/br> “不想,不想…” 白納謙矢口否認,賣官鬻爵可是大罪, “少爺你不要去買狀元…” 他急急地開口,尹勝浩反應過來他直白話語中的心意,輕哼一聲笑出一排貝齒, “再說一遍?!?/br> “少爺你…唔?!?/br> 尹勝浩抱著他從回廊一直吻到房里的地板上,侵略式地占有他口唇里的每一處,涎水從白納謙豐潤嫣紅的唇邊流下來。 門還大敞著,尹勝浩的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褲帶上。 “哈…不行…少爺…白天…不行…” 白納謙被雨點式的撫慰挑弄地喘不過氣來。 尹勝浩的拇指蹭過他頂起的端頭,指尖上千溝萬壑的繭帶來了綿癢的快感,白納謙舒服地挺起胯來,鼻子里急切地哼哼著,手卻扯著自己的褲帶求尹勝浩不要往下扯。 “手心里都是汗呢,這里也是,隔著褲子悄悄地流水?!?/br> 尹勝浩摳著他的手掌心想讓他把手松開,另一只手只用一只食指在他后xue上打著小圈,間或隔著布料往里戳刺一下。 白納謙被他嚇得頻頻頂胯,嗯哼嗯哼地小聲地哭,尹勝浩就壓著他在淚水中落下更為纏綿的吻。 等快被親暈過去的白納謙終于無意識地松開扯著褲帶的手,尹勝浩舉起食指想給他看看他的身體是多么的誠實,才發現了指尖…… 鮮紅欲滴。 “找大夫來!” 衣襟半敞的尹勝浩嚇得目眥俱裂,在外廊上大喊了一聲,又把紙門拉上,低睨著躺在地上一臉迷糊的白納謙。 03 大夫在房里呆了一會就出來了,給尹勝浩行了個禮,才恭敬地說道, “大人,確實是有喜了?!?/br> 尹勝浩手里握著一把未出鞘的長刀,一點也沒有將為人父的喜悅。 院子里的一個下人都沒有,倒是鄭仁憲去而復返,跪在他面前的石子地上,以頭搶地,惡汗淋漓地看著尹勝浩手中的利刃。 長刀出鞘,壓在了大夫的脖子上, “大人我關心的是這個嗎?!?/br> “孕者的身體是否康??!” 鄭仁憲抬起頭來,壓低聲音提醒那個脖子很危險的大夫。 “回…回大人…只是宮體內有些淤血需要排出…孕者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很…很康健…” 大夫戰戰兢兢地說完,已經被脖子旁滲人的寒氣壓得跪倒在地上。 尹勝浩這才吐出一直吊著的那口氣,揚起下頜,露出一絲微笑, “都起來吧?!?/br> 大赦天下了。 白納謙得了“畸形病”,尹勝浩卻像是錯吃了什么仙藥,同他擦身而過的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子春風蕩漾。 “那位大人最近眉眼溫柔了許多呢?!?/br> “可能是有了心上人吧?!?/br> “是誰家的姑娘走了八輩子霉運哦哈哈哈?!?/br> 坊間的瘋言瘋語傳得滿天飛的時候,“倒霉的姑娘”白納謙正每日例行著害喜反應。 從早晨被屁股后面的硬棒戳醒開始, 先是晨吐,然后是厭食,怕尹勝浩生氣勉強吃了一點之后又到茅房去坐一個時辰,尹勝浩專門給他做了一把椅子,要是解不出來又要喝藥。 也不敢喝太烈的,就靠尹勝浩給他揉,每天哭濕一張枕巾才有些許便意, 熬過頭幾個月,肚皮吹氣似的大了起來,到了第六個月,已經隆起得很是壯觀, 半夜里開始發汗和抽筋,尹勝浩整宿整宿不睡就給他擦身子捏腿,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 大夫把出是雙胎,又說孕者情緒不好,心憂過甚,很有可能早產。 尹勝浩怎么會不知道白納謙晚上會偷偷的哭,早晨眼睛腫得個水蜜桃似的。 白納謙精神好些的時候就趴在房里畫圖,下面墊一個柔軟的枕頭托著肚子。 那畫上盡是他自己,害羞的白納謙,高興的白納謙,委屈的白納謙,愣神的白納謙,撒嬌的白納謙… 柳葉眉,杏仁眼,白皙的皮膚,嬌艷欲滴的紅唇, 唯獨沒有泫然欲泣的白納謙,淚眼朦朧的白納謙,哭濕雙眼的白納謙。 他希望少爺后半生看到的他都是笑著的。 04 尹勝浩不知道他心里有這種曲折想法,到了冬月,鄭仁憲趕考去了,下人幫鄭仁憲收拾屋子的時候翻出來白納謙藏起來的畫。 尹勝浩氣得全撕了,還把那個下人打了一頓。 白納謙彼時正被肚子里的東西鬧的不得安寧,醒來又不見尹勝浩,腆著七個月的雙胎肚子去找人。 尹勝浩正在積了一層薄雪的庭院里,生了一爐小火,將一捧碎紙丟進去。 火光炸起映得他的臉幾分昏黃,幾分明媚,他的眼神卻比隆冬還冷。 白納謙蒙著被子哭了一整晚,也不承認那些畫是要給尹勝浩的,只是一直說少爺實在是太過分了。 尹勝浩心里壓著沖天的怒氣,不敢打也不敢罵,將鄭仁憲那個雜種屋子里的東西都砸完了,回來白納謙還在哭,哭得嗓子都啞了,還在說少爺我討厭你。 討厭他,這就很嚴重了。 “納謙吶,如果你病好了,你會…” 尹勝浩還是無法承認白納謙可能會選擇鄭仁憲,哪怕有一毫厘的可能, “你會離開這里嗎?” 他換了一個問法。 里面的哭聲停了一下, “即使拖著孱弱的軀體,小人也想去更遠的地方…可是…” 一聲抽泣, “我的自由,是少爺說了算的?!?/br> 尹勝浩從妓坊把人綁過來,又用鄭仁憲的前程威脅,現在不惜再加上兩條血脈的籌碼… 曾經是為了筑籠,現在是為了筑巢。 他要做白納謙的巢。 “納謙吶,你把門打開,少爺給你賠罪了?!?/br> 尹勝浩手里捏著一張墨跡未干的秘戲圖,他剛剛在畫室里比對著自己的jiba畫的,雖然畫技拙劣了一些,但是尺寸絕對真實。 “少爺…” “嗯,納謙,過來開門吧?!?/br> “我流血了…少爺…” 這次的插曲以白納謙見紅,尹勝浩劈爛了一扇門,大夫說要臥床一個月保胎結束。 等尹勝浩畫夠了同樣張數的大rou圖賠給白納謙,白納謙才舍得告訴他那些畫都是要送給少爺的。 只是來不及重新畫了。 等病好了再給我畫。 白納謙那天見紅之后,斷斷續續地痛了三日。 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倒,好藥一碗一碗地往里端,染紅的褥子廢了一床又一床。 尹勝浩像個鐵打的神仙衣不解帶地守著他,有時候出去回來眼睛是紅的,額頭也是紅的。 他疼得幾次想用力,尹勝浩都讓他忍著,直到最后他哭得喘不過氣來,那個男人才出去跟大夫說別保了,別讓他受罪了。 大夫護著脖子說,血脈同枝,一損俱損。 尹勝浩過了一會才進來,兩只手上都纏著白布,新鮮的傷口還滲著血, “納謙吶,少爺真的給你賠罪了,你好起來吧?!?/br> 后半夜,白納謙的肚子竟然就消停了。 尹勝浩與他并排躺著,從后面抱著他,把下巴擱在他肩頭,手輕輕撫著他的肚子,一遍一遍地對他說,是少爺的錯,我們納謙會沒事的。 后來語不成調,只有低低的啜泣聲。 —————————————————————— 05 白納謙的床上禁閉剛解除,正是科舉考試的那幾日。 他依然萬分期待鄭仁憲能夠高中榜首,因為他一直相信先生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值得擁有更好的前途。 否則眼高于頂的尹勝浩也不會把他從深山里請出來。 至于當初那些對于鄭仁憲遐想,早就在他遇見尹勝浩之后的某一刻煙消云散了。 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把自己的幸福和鄭仁憲的前途捆綁在一起,他希望鄭仁憲能夠帶他逃離“尹勝浩”這個苦海,卻一直沒有分清楚哪邊是苦海,哪邊是彼岸。 如今他也沒分清,他只想在名為尹勝浩的男人身邊埋葬自己。 白納謙沒等來鄭仁憲高中的消息,卻聽說鄭仁憲賄賂考官被趕出了考場,三年不可再參加科舉。 他嘴里念叨著先生是清白正直的人,就想迎著鵝毛大雪跑出去,自然是被尹勝浩抓回了床上,將一個手爐塞進他懷里,眼見他憋紅了眼睛又要哭,才答應他找京都的人問問。 尹勝浩昨天就見過了鄭仁憲。 鄭仁憲剛進城,就被他的人抓住了,一個是從京都落荒而逃的狗雜種,一個仍然是高不可攀的貴公子。 尹勝浩那時手里正拿著他給白納謙新做的布偶,圓滾滾的肚子,從布偶屁股后面的小縫里可以扯出一個小娃娃來。 “你居然騙我!那個男娼妓吃了我的藥,他會死!他會死!跟他肚子里的狗東西一起死?。?!”支離破碎的鏡片后,男人的眼睛里是歇息底里的崩潰和瘋狂。 尹勝浩正戳著布偶鼓出來的小肚子,要是白納謙的肚子也能給他這樣戳就好了,聽到“男娼妓”三個字抬起來頭來,溫柔如水的臉上登時換上了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俯視著腳下膽敢與他叫囂的螻蟻。 “我與你見這最后一面,是想告訴你,你,永遠,永遠,也不可能踏入仕途?!?/br> 尹勝浩的眼睛里有猙獰的恨意,他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有權有勢的惡鬼,對付鄭仁憲這種無權無勢的渣滓,他只要輕輕踩一腳就行了??墒沁@個卑劣的狗雜種,觸犯了他的底線,他就要用惡鬼的心腸來對付他。 鄭仁憲拖著被打斷了的一條腿走進了門外的漫天飛雪里。 尹勝浩指了指剛剛下手最狠的那個男人,“跟上他?!?/br> 祖傳的生子藥?當然要你親身試試才行。 06 雪第二日就漸漸地停了,尹勝浩去見了那個從京都回來的考官。 考官是個正直不阿的人,尹勝浩把自己摘得干凈,只是提醒他注意鄭仁憲。 尹勝浩肯特別地提到這個人,考官心里也有七八分明白。 自己濕了鞋,也不能怪指引你過河的人。 他回去的時候,白納謙正撐著腰在庭院里等他,一聽到馬車聲停了,欣喜地快步走到“少爺…怎么樣?” “慢點?!币鼊俸仆凶∷摀^重的纖細腰肢,用手指搓了搓白納謙凍得通紅的耳垂,心里的惡鬼又把鄭仁憲咬碎了八百遍,“嗯…說是被一起考試的考生蒙騙了?!?/br> 他面無表情地說著謊,指甲卻在白納謙的耳垂上劃過一道白痕。 “原來是被蒙騙了…我就知道…先生…他…”白納謙聲音越來越低,眼角的洋洋喜氣將將浮起來就一掃而光,“唔…”,他一邊用手搓著腹底,一邊求助地看向尹勝浩。 “納謙…不舒服嗎?”尹勝浩給他托著大得不像話的肚子,“是剛剛走得太急了?” 白納謙搖搖頭,額前的碎發亂掃,“肚子…好重…” “納謙!”尹勝浩接住忽然向前傾倒的白納謙,對著迎上來的管家吼到,“蠢貨,別過來!找大夫去!” 他把摁著腹底的白納謙抱到了榻上,地龍正暖著,床鋪里像是有一個春天,唯有白納謙的肚皮,在庭院里吹了一陣凍風,涼得沁人。 大夫還沒來,尹勝浩把他的衣裳解開,又把人籠在被子里,用手暖著那一片冰涼的皮膚,掌心下漸漸暖和起來,手感卻越來越有些不對。 白納謙急急地喘了兩口氣,還是沒忍住叫了尹勝浩,“少爺…肚子…肚子好硬…好奇怪…”,他抓著尹勝浩的手去給自己揉肚子。 尹勝浩只覺得他整個胎腹都脹硬地挺起,不住地往自己手心里撞。 “納謙,忍耐,納謙!”尹勝浩不敢動他,才八個月,要生了? 白納謙被尹勝浩拉下褲子,柔圓的屁股在床鋪上擺動,尹勝浩捏著他的兩瓣屁股往外扳,只有一些黏膩的露水因為他太過激動從那個小口流出來。 屁股漏風的白納謙肚子又硬了起來,眼睛里大滴大滴地淌淚,“少爺…感覺要破了…要撐破了!”,尹勝浩這才小心地在他腹側推揉起來,充滿羊水的肚子只有薄薄的一層皮罩著,一發起痛來,繃得雪白透亮,“呃!別按了…少爺…別按了…”,白納謙被尹勝浩不知輕重的大手揉壓得只想立刻昏死過去,躲開他的手,自己蜷成了一只白胖的花卷。 被他拒絕的尹勝浩有些尷尬,只能輕拍著他的肩膀,直到白納謙的肚子里又如此反復軟硬了三四回,大夫才背著藥箱跑了進來。 大夫檢查完了,尹勝浩抱著哭得發抖的人沒有要出去說話的意思,他只好斟酌了幾下,才說,“這段時間可能會經常這么發作,是正常的情況,如果想到時候好受些,得多走走,之前停掉的事,適當地做一做?!?/br> “會傷到他嗎?”尹勝浩的大拇指在白納謙肩頭輕撫了兩下子,他都記不得多久沒做過了,晚上光聽白納謙偷偷哭他心里得揪著一整晚,哪里還有心情做其他的。 想不到他尹勝浩也有清心寡欲,立地成佛的一日。 “適當的做一些,反而有益處?!贝蠓蚪淮昃妥吡?,白納謙從被子里鉆出來,問他們在打什么啞謎,尹勝浩點了點他的眉心,并不回他,“還疼嗎?” 白納謙搖頭。 尹勝浩把被子拉過來蓋住兩人,手伸到白納謙前面一下就握住了他,“納謙…想要嗎?” “少爺…”兩朵紅云飄在白納謙臉上,被尹勝浩的大手握著,他一下就有了感覺,一股細流從陽物根部竄起來,他正在醞釀著要勃起,尹勝浩卻松開了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肚子,“還是再等等吧?!?/br> “等…等?”白納謙的額角留下一滴細汗,要不是他還有幾張沒畫完的秘戲圖留作證據,他都要懷疑之前一夜御幾男的尹勝浩不曾存在過。 他這樣從頭開始回憶,從他第一次出血之后,尹勝浩竟然就沒有再碰過他了。 整整六個月,半年…一定是閱男無數的尹勝浩不喜他的抱病之軀,還長著一個畸形的肚子,后面時不時還會流血…確實想著就沒有什么性欲。 在他身后把已經變得粗大的陽根兜在褲子的尹勝浩只能又抱了一床被子來,分睡了事。 直到冰雪消融,大地回春,庭院里的樹開始抽芽,尹勝浩都沒有碰他,有時候半夜突然把他翻過來壓著,抱著啃半天,白納謙自己都分開腿哭著纏上去了,尹勝浩看了看他的肚子,又把他塞回了被子里,生著病,就別總想著勾人。 明明是尹勝浩先開始的,白納謙委屈地哭,后來干脆當著尹勝浩的面自瀆起來,嘴里用盡了聽過的那些yin詞艷語,最后總是他把自己叫射了,尹勝浩頂著沖天的陽根出門,一整宿都不會再回來。 他犯病疼的時候就想著自己還有幾日可活,不疼了就倚在門廊上看庭院里那棵新綠的樹,萬物新生的季節,他卻要凋謝了。 尹勝浩一夜沒睡,是去制衣坊里監工他的布偶。 兩個小孩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就打了個模子,老實巴交的老板也跟著他日夜顛倒,歇業一個月了,日盼夜盼希望白納謙早點父子平安。 07 “少爺,我可以出去走走嗎…”白納謙最近消瘦了許多,肚子卻成倍地在長大,今天不知道怎么顯得格外消沉,眼眶里包著一汪淚緊著唇求了尹勝浩一上午。 尹勝浩的火還沒瀉又熊熊燃得老高,也決定出去進靜靜心。 他只同意帶白納謙坐馬車去城里轉一圈,白納謙答應得乖巧,用手背抹了眼淚,還帶上了他的布偶。 “以后你就不會帶著它了?!?/br> 尹勝浩說。 下一次坐馬車的時候,他和白納謙一人抱著一個小的,哪里還有布偶的位置,所以他才又做了幾只,來陪白納謙的布偶。 臨上馬車的時候,搭了一個腳墊,尹勝浩在上面接著大腹便便的白納謙,白納謙提氣,抬腳,上了幾次都沒上去。 “是肚子太沉了?!卑准{謙每次抬起腳,就有一股吸力把他的肚子往下吸,等到他終于被尹勝浩半抱進車廂,高挺的肚子已經不復圓丘狀,垂墜在兩腿之間的縫隙里。 尹勝浩也覺得他今天肚子的形狀有些不一樣,往常都是隆得高高的,今天不知道為什么都擠在下腹。 “納謙,肚子沒事嗎?” “沒事,少爺,我沒事…” 說完還大方地讓尹勝浩摸了一下,尹勝浩摸完還是不放心,讓馬車快點走。 白納謙的肚子確實摸起來跟平時沒什么兩樣,有異的是他的腹底,因為臨產的胎兒過于沉重,本來應該臥床休養,他卻整日端坐著,不堪重負的腹底昨夜起就開始撕裂般的疼痛,血紋在他小腹處漫開,好像是個隨時都會破裂的水囊。 白納謙一邊干忍著,連揉都不敢揉一下,一邊撩起車簾往外面看,集市還是那個集市,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地討生活,要是少了他一個畫秘戲圖的沒用的白納謙,誰都不會知道吧… 答答的馬蹄聲停在了制衣坊門口,尹勝浩想帶他去看看自己的布偶,白納謙不敢忤逆少爺,只希望自己的肚子爭氣些,沒想到雙腿落到地上時,胯骨忽然有被頂開的感覺,像千斤重的石頭壓在兩塊脆弱的骨頭上,他驚叫了一聲,屈膝直往下坐,兩根筷子似的腿搖搖欲墜,幸好這條街上人不多,他小貓似的說著少爺,好沉,走不動了。 尹勝浩以為又是“狼來了”,將他拉起來,“看完我們就回去,很快,好嗎?” 有一種生氣,叫白納謙覺得你生氣了,尹勝浩明明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話,白納謙卻總是被他的不怒自威嚇到。 “好,好,少爺?!卑准{謙提了一口氣,才勉強站直了,他的胯骨好像又打開了一些,只能岔著腿根被尹勝浩拖進了店門。 尹勝浩在里面看那兩只小娃娃的進度,讓他在外面坐一會,還把尹布偶和白布偶一起放在柜臺上讓他看好別不見了。 他就老實地坐在柜臺后面,藏著肚子,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對般配的布偶。 他只能兩腿分開壓在凳子邊上,給自己的肚子分擔壓力,可是張開的雙腿間好像有東西急著鉆出來,“哈…呼…哈…呼…”他搓著大腿貓著腰喘了一會,見有人進來了,趕緊把兩個漂亮的布偶藏到柜臺下面。 茶館里聊官場,在制衣鋪里就聽市井奇聞。 “前幾天北巷里有個男人,得了瘤子病,死個啦!”那女人一身紫色羅錦,嗓子又尖又細,刺得白納謙肚子緊痛起來。 “瘤子病…嘶…是什么樣的?”白納謙在柜臺后面雙手打轉,使勁地把肚子里東西往下揉,就像是他之前拉不出尹勝浩幫他揉肚子一樣。 那兩個女人只能看到白納謙布滿汗水的紅潤臉蛋,以為他是新來的伙計,“挺俊的伙計嘞。這個得瘤子病的人呦…”女人拉著一匹錦緞看,另外一個人就接著她的話頭。 “在北巷發現的,血淋淋的,十個指甲都在墻上挖斷了,褲子扒到一半,里面就臥著個瘤子,有這么大!”女人用自己的繡花拳頭比了比。 白納謙看著她那個小拳頭,又打圓比了比自己的肚子,“少爺!” 尹勝浩邊點頭邊走了出來,那兩個女人有心多看一眼他的俊美無儔,卻受不住他的無邊風流,擱下布匹就走了。 “少爺,快回家,我們快回家好不好…” 尹勝浩只當是他害怕這副身子被人瞧見了,用袖子擦了擦白納謙額頭密集的汗珠才把人抱上馬車。 “納謙怎么一直在流汗…”尹勝浩見他發梢都快滴出水了,給他解了一件外衣,“里衣怎么濕透了,納謙,很不舒服嗎?對不起啊,納謙?!?/br> “少爺…我的布偶不見了…”白納謙又怕又痛,馬車走了一陣才發現手里空空的,“落在柜臺了,少爺…還有少爺的布偶…” “不會丟的,下次再去拿?!甭氛硕?,駕馬車回去又得繞一個大圈。 “不,不…我要回去拿…少爺…”白納謙托著肚子站起來就想叫停馬車,尹勝浩被他東倒西歪的笨重身軀嚇得心臟都是一停,趕緊制住他,“你別動!你別動,在這等我?!?/br> 尹勝浩下了馬車,白納謙就咬著牙哼嗯哼嗯地卯足了勁揉肚子,腿蹬在狹窄的車壁上拉長了身子用力推,肚子里的東西順著已經被撐開的胯骨直往下鉆,“嗯…少爺…哈…少爺…嗯——”,脹痛的肚子高高挺起又重重落下,白納謙扒著窗欞甩了甩濕發,“哈…哈…啊——”他又仰頭又甩頭,凄慘地嘶吼了數聲,除了出了一身大汗,下面一點反應都沒有。 外面車夫突然出聲,“大人,里面那位疼得一直在叫您呢?!?/br> “納謙!”等尹勝浩掀開了簾子,白納謙卻像沒事人似的謝謝少爺給他找娃娃。 等馬車終于緩緩停在了尹府門口,白納謙已經暗自忍過了數回摧枯拉朽的大痛,他覺得要死了,今天可能都熬不過去了,以前從來沒有那么疼過,一次又一次,也沒有一次除了疼,還拉著他的五臟六腑往下狠狠地拽。 尹勝浩說是畸形病,他剛剛聽到的是瘤子病,他也道聽途說過一種病會讓人把腸子都拉出來。 總之,大概,今日就是他的死期了,尹勝浩卻還一直說過幾個月就好了這樣的話來寬慰他。 不止如此,那個婦人說瘤子只有拳頭大小,他的肚子里至少裝了十多斤那么大的一只瘤子,是尹勝浩用潑天富貴在幫他茍延殘喘。 他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至少還有最后一個心愿未了。 尹勝浩把他扶下馬車,他還勉強能直著身子走路,等進到庭院里,已經完全靠尹勝浩半抱著,“呃——”,他夾著屁股不肯走,尹勝浩問他怎么了,他直搖頭說沒事。 等肚子好受些了,他就拉著尹勝浩說要給他畫秘戲圖。 這就是他最后的心愿。 “不急在這會,你先躺好?!币鼊俸泼嫔铣练€如水,心卻咚咚響不平靜了一路,把白納謙放到榻上就要出去喊大夫。 白納謙實打實地躺不住,一躺下去就想劈開腿把卡在股間的瘤子排出來,可是還不行,排出瘤子說不定他就活不了了。 “少爺,你讓我畫吧,少爺,求你了?!卑准{謙死死攥著尹勝浩的衣袖不讓他叫大夫,他從來沒有哭得這么傷心過,聲淚俱下,涕泗橫流,一是肚子實在疼得要人命,二是這可能是最后一副秘戲圖了。 “你想畫什么?” “畫少爺,就畫少爺一個人?!?/br> 08 白納謙跪趴在地上,屁股里夾著的“瘤子”正順著一陣又一陣排泄感拼命往外擠。 他的甬道早已做好了分娩的準備,流出的黏液把底褲粘在松軟的xue口上,布料摩擦著他xue口翻出的敏感的嫩rou。 他要是忍不住收縮xue口,就能感覺到卡在甬道里的rou團好像又出去了一些。 不要,不要,他不得不把肚子狠狠壓在腹底墊著的那個軟枕上,阻止接二連三的墜勢。 腦袋里嗡嗡地開始缺氧,握筆的手都在發抖,“少爺…請快一些…” 他就快受不了了,但是他一定要畫完屬于他和尹勝浩的最后一張秘戲圖。 尹勝浩沒想到白納謙這個時候想看自己自瀆,脫得光溜溜的反而有些不自在,“納謙吶…”,他揉了揉自己襠下吊著的雄獸。 白納謙自然懂得他想要什么,正好他也憋不住了,嘴里嗯嗯地失聲呻吟起來,夾雜著幾聲帶著哭腔的少爺。 濕熱的rou團已經完全從腹底鉆進了他松弛的產道里,此時他后面的感覺就像是尹勝浩以前cao弄他的時候一般。 不過一點也不舒服,死死地卡在一處,充盈著他的甬道,要把他塞爆了,“少爺啊…不要再進來了…少爺…” 尹勝浩閉著眼睛漸入佳境,白納謙也喊得花樣頻出,“少爺…太脹了…要破了…少爺…啊…啊…” “納謙,繼續?!币鼊俸频念~頭開始出汗,身子也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 “少爺!…啊…好多水!噴出來了!噴出來了!少爺…救命!救命啊少爺!”白納謙岔開雙腿,一股熱流涌了下來,“啊啊啊——啊哼————”他終于再也忍不住,抓著枕頭竭盡全力地開始生“瘤子”。 “納謙吶…納謙…”尹勝浩沒想到他叫得這么激動忘我。 一向習慣主導性事的他忽然覺得自己才是被白納謙提住線的布偶。 白納謙的聲音高亢動人,他的手上也越搓越快,露珠開始從rou冠上沁出來,伴隨著白納謙一聲前所未有的亢奮呻吟,尹勝浩低喘著xiele出來。 睜眼就看到白納謙把變形的胎腹整個都壓在了枕頭上,眼淚鼻涕在臉上齊流,“啊、啊——”白納謙猛捶著地板,因為孩子卡在產口而顯得有些寬肥的屁股撅得老高,尹勝浩才發覺大事不好了,手忙腳亂地去扶白納謙。 “不—不—少爺…啊哼——”白納謙以手成拳用勁地推自己快要斷掉的腰,好像這樣能把屁股里的東西快些推出去似的。 尹勝浩咽了一口氣,褐色的瞳孔都縮緊了,手腳并用地爬到他后面,發現褲子都浸染出了一大片橙黃色,再小心地脫下他的褲子,半個胎頭正被白納謙夾在屁股里懸著。 “納謙吶,用力推知道嗎!” 他囑咐完白納謙又出去叫人,不一會產帳,產褥,產綾,軟木都被送了進來,雖然是有些遲了,可是好歹還有一個老二。 胎兒將娩,白納謙現在是萬萬動不得的,只能保持著這個趴跪姿勢。 產褥是用不上了,下人就七手八腳的把產帳搭了起來,四四方方的一個架子,四面罩著白布,用來給產婦遮羞用的。 產綾從房梁上懸垂下來,哪里等得及白納謙咬緊軟木使力,他拉著產綾還并未怎么發力,孩子就自己落到了尹勝浩手心里,哇哇哭了起來。 “怎么,怎么會哭的…”白納謙一時不敢相信,他躺下來叉開腿看,除了觸目驚心的一片血水,還有那連著一根臍帶的,不是尹勝浩懷里的孩子又是什么。 “少爺…是孩子…少爺…我不會死了!少爺…”白納謙一瞬間懂得了劫后余生,逃出生天,大難不死這些能讓人悶頭大哭一場的詞語,還沒等尹勝浩阻止,他就哽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方才疼的時候都未見他哭成這樣。 尹勝浩看了看懷里還帶著白納謙體溫的初生兒,也是渾身被抽了力氣一般終于松了一口氣,鼻子有些酸,一滴熱淚從眼眶中跌落,他做父親了。 下人把產帳移了過來,遮住白納謙的下半身,大夫埋了半個身子在產帳里給他檢查。 “別哭了,納謙,是孩子,你沒事了,也不會死?!币鼊俸茮]想到白納謙是這種悲喜交加的反應,用布巾又是給他擦臉又是給他擦汗,“納謙,辛苦你了?!?/br> “少爺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為…”尹勝浩怎么可能承認是怕鄭仁憲搶走白納謙,“咳…納謙給孩子取個名字吧?!?/br> “都少爺說了算?!卑准{謙的肚子還沒完全癟下去,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擦干凈了臉,眼神溫柔地看著襁褓里包好的孩子,柔軟粉紅的一團,剛剛從他肚子里出來的,少爺的孩子。 “那少爺如果讓你離開,你會走嗎?”尹勝浩忽然懂了白納謙之前一直說的那句話。 他的自由,都是少爺說了算。 他不是在怨尹勝浩抓他,困他,騙他,戲弄他,欺負他,而是在讓尹勝浩決定他的去留。 可是一直費盡心機的人偏偏是尹勝浩,一直被牽著心的人,也是尹勝浩。 尹勝浩要一個答案,就現在。 “少爺…”白納謙不可置信地看著怎么會忽然說出這種話的尹勝浩,眼淚一下奪眶而出,“少爺,你要趕我走嗎…” 尹勝浩點了點頭。 “納謙吶…以后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少爺都會陪著你,少爺愿意做那個被納謙牽著走的人,納謙愿意拉著少爺嗎?” 這無異于是求親了。 “我…”白納謙還沒來得及回答,肚子又痛了起來,老二急著要出來了。 等尹勝浩再問他答案的時候,他卻怎么也不肯說了。 兩人后來成了親,又去了大江南北,生了老三老四,白納謙掛在嘴邊的還是那句,都少爺說了算。 反正尹勝浩不同意的時候,他只要扁著嘴流淚撒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