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戍邊(上)
一九八、戍邊(上) 連小六郎自平東亂歸京后就無所事事,唯一的工作就是太子有空時給他當陪練。 這日兩人大早對戰了一番,基于姬蘇病方愈,連銳收斂著力道只與姬蘇練了基本功夫便收了場。 連銳心下奇怪,太子殿下今日也不知怎的,眼神時不時就落在他身上,說正常,又古怪,連銳琢磨著,怎么想都覺得太子殿下的眼神仿佛在打量、在評估,等他悄然看過去時,雖然錯過好些回,但捕捉到的那殘留的一絲眼神里又似乎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悲意。 他抬起眼,見姬蘇正在背對自己微仰著頭接受陛下擦拭額頭的汗水,與平常所見一般無二,不由得好笑自己多心,但笑完又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撓心感,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趁著武帝與旁邊的于淳將軍說話的時候快速小跑到姬蘇身邊,極小聲的道:“殿下,今兒個無事,聽說永安街上有西地稀有寵店新開,可要一起去瞧個新鮮?” 他說完自然抬眼看了姬蘇一眼。 姬蘇因為拭汗取下了面具,手上正抓著銀面,聞言側過大半個身子看向連銳。 連銳一抬眼,便頓時腦海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形容自己見到的這張臉,所有的語言和震撼在那份披光熒玉的美麗面前都化成了灰。 姬蘇一開始茫然,并不知道連銳為何突然像失了魂一樣,但他聽到武帝的聲音飄過來,似有不悅的喊了一聲:“連小將軍”,下意思手一晃便將面具覆在臉上,一只手則抵住連銳胸甲將他推了一下。 連銳被推得退后一大步,驚得回過魂,忘了身份的直視姬蘇,眼光卻在接觸到冰冷的華美的銀制面具時終于得到了冷靜,他猛的又退開三大步,半跪于地垂頭道:“下將無狀,冒犯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恕罪?!?/br> 姬蘇揚了揚眉,眼光注意到旁邊多了個人,不等武帝開口便搶先道:“無事,汝起來罷?!?/br> “父皇,連小將軍邀兒臣游街,若是有事,兒臣便不去了?!?/br> 武帝面色似常,但眼角一抹要噬人的戾氣卻還是被姬蘇看在了眼里,就聽武帝笑著準了他外出,姬蘇憂著連銳的心才微微落了地。 換穿了輕甲與大袖的姬蘇與連銳策馬出了宮,直往永安街而去。 大街上各色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就連連銳所說的寵物店里的動物幼崽也有趣可愛之極,可惜姬蘇提不起半份興趣,只是強作歡顏迎合應同連銳說話,大約是連銳頻頻偷看自己的眼神次數太多,姬蘇忽然便不想偽裝下去,直道:“本公子乏了,連小公子,不如找處地方小憩一會,一同享用午膳?!?/br> 連銳應了,兩個心不在蔫的人在明里暗里的嚴密護衛下走了兩條長街,到了一處姬蘇指定的酒樓。 等落了座,姬蘇摒退眾人,諾大的房間里只有他與連銳,姬蘇讓伙計將窗支了起來,看向窗外。 胤京極為繁華,尤其在武帝大肆侵略他國掠奪了大量的財富的基礎上,加上姬蘇與朝臣們共同的城市規劃建設,曾經的兩三屋建筑中已經有許多被更高的七八層木樓代替,綠化也做得極好,整個城市不僅熱鬧,更在賞心悅目的同時讓身處高處遠眺的人由心而發一股豪情暢快之意。 姬蘇坐在八層的高樓之上,眼神越過重重的屋脊長龍,落在一處栽花別柳古典精致的院落處。 他看著外頭,忽然出聲問連銳:“六郎,本殿將隨父皇戍邊,汝再與本殿說說戰水寨之役?!?/br> 連銳一直心思不定,時不時就偷看姬蘇,忽聞殿下要求,不由得有些尷尬的收回眼光,咳一聲應了是后閉眼回想了一下幾個月前隨武帝坐船去找水匪藏身之處的經歷,然后垂眼細細的從頭開始給姬蘇述說。 他不是個會花言巧語之人,說得雖然平淡直敘,但姬蘇卻聽得極為認真,聽完后連銳就聽到太子殿下感嘆一聲:“父皇好生厲害,汝也果然是將軍之質,勇猛非常也?!?/br> 連銳聽著如玉珠相撞的脆聲,腦海里浮現早上那曇花一現的驚為天人的半個側顏,忽然就覺得臉上生熱,說話也不能自控的有些結巴與不好意思。 “并非……不敢……當……當殿下稱贊……” 姬蘇似是沒有發現自己的武伴伴突然變成了結巴,支手撐著頭顱,眼神像是看向下方的風景,又像是穿透了那些人物風景落在了虛處,嘴上卻繼續極為感嘆的道:“那位吳三娘子一介弱女子,竟風骨節氣不輸男兒,能被汝救回,實在是為吾大胤救回人才,汝乃英勇將軍,那吳三娘子卻也當得奇女子?!?/br> 連銳聽出姬蘇的贊意極為真心,腦中便順著話意浮上吳三娘子的面容,又浮現出當時緊抱濕衣裹身的吳三娘子的手感與歸京后時不時奉帝命前往吳府探望,與吳三娘子說話聊天的種種,略微的隱秘的有些不自在的應是。 ************************ 嘴欠立FLAG,結果昨天復活今天突然拉肚子,只能含淚短更,把更多的時間花在當廁霸上了。 后天繼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