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章吧,沒啥事,談談戀愛罷了。
四月的陽光正好,帶著點點暖意,微風拂過,吹動了少年人的發。 紫藤花燦若云霞,沿著架子攀援而上,而花架下,坐著兩個少年人。 “阿硯,以后你想做什么?”江晚搭著墨硯的肩膀,翹著二郎腿,好不正經。 墨硯從背書的思緒里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江晚,反問他:“想做什么?” 江晚點了點頭:“對啊,馬上就要高考了,高考之后,你想考什么大學,想做什么?” “考蘇大吧?!鄙倌暾f。 “好?!苯頁P起一抹笑,露出一深一淺的兩個酒窩,他知道了。 可是最后,墨硯并沒有去蘇大,并非沒有考上,反而考了七百分不到一點的好成績,而是從江晚的世界里消失了。 阿硯還未成年,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逃離這個他生長的地方,他食言了,江晚也沒有考上蘇大,而選擇了出國留學。 就此,他們分別許多年。 是墨硯逃了,并不關江晚的事,他怕自己會愛上江晚,以為分離能斷絕這種念頭,其實不是的,如果是喜歡,分別再久,思念也越濃,再見時才發現,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他還喜歡江晚,不是一般的喜歡。 是那個知道他所有過往的江晚, 是那個以弱小身軀用稚嫩的聲音說要保護自己一輩子的江晚, 是那個眼睛里有星星的江晚。 “我有點兒緊張,阿晚?!眱蓚€人元旦的時候剛好都有假,于是打算回家兩天。 算是見長輩,既然決定在一起了,什么時候也去領個證。 江晚的父母還住在老家,江晚長大以后就把家里的生意都交給他了,也樂得個清閑自在。 江晚微微彎眼:“你以前不是經常見我爸媽嗎?怎么現在緊張了?” “不一樣,以前是朋友,現在是情侶?!蹦帥]有跟長輩相處的經驗,不緊張才怪。 二老在蘇城的一個小鎮上居住著,來的路上兩人都各自帶了禮物,下了車,江晚勾了勾墨硯的掌心撓了撓:“放心吧,他們很喜歡你的?!?/br> 江家父母相較于幾年前已經多了幾分老態,眼角多少有了細紋:“這是硯硯吧?好多年沒見了,我們家臭小子終于把你帶回來咯?!?/br> 墨硯有些局促不安,被兩個長輩拉著噓寒問暖,側過頭去看了江晚一眼,尋求幫助。 “爸,媽,這是我們帶的禮物,阿硯一路上過來,你們看現在也中午了,是不是該做點吃的?!苯韺⒍Y物擱在桌子上,順便將墨硯從他們手里拯救出來。 自家父母確實是高興得過了點頭,畢竟自己喜歡墨硯的事,他們高中就知道了,一直罵自己不爭氣,不能將人撩撥到手。 “有道理,他爹你去做飯,我把這些禮物收一下,哎呀,你們回家還帶什么禮物哦?!苯感Φ暮喜粩n嘴。 兩人在沙發上做一些小動作,摟摟抱抱在一起,電視里還放著綜藝節目。 “主人?!苯硇÷暤貨_墨硯耳語。 墨硯耳朵有些紅了,掐了一把江晚的腰:“你爸媽在這里,你也說這些,別嚇到他們?!?/br> “好,我錯了?!苯睃c到即止,真的要把人惹火了,還不知道下一次怎么折騰自己呢。 不過阿硯在自己父母面前真的很像一個乖巧的Omega啊,這也太可愛了,嘖,想吃。 飯桌上一般都是三個人說話墨硯旁聽,無非就是一直聽自家父母夸硯硯怎么怎么好了。 搞得江晚才是那個撿來的一般。 末了,江家父母還塞了兩封紅包給墨硯:“硯硯,收了我的紅包,以后就不能再叫伯父伯母了?!?/br> “哎,對了,你們什么時候結婚???阿晚都盼了很多年了?!?/br> “我們早就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了,現在硯硯戶口上是自己一個人吧,那個家不要也罷,以后戶口就跟我們放在一起,就不再是一個人了?!?/br> 江家父母你一言,我一語,非得把墨硯惹紅了眼睛不可。 一家人鬧了一會,還說要打麻將,江晚推說要和墨硯去睡午覺才逃離二老的魔爪。 “阿硯,你別這樣,你這樣都不像是個Dom了?!苯硇奶鄣镁o,哄著他,除了在床上,江晚舍不得他在別的地方哭。 “你只記得我是你的主人,我不是你的Omega?”墨硯把人推在了門上,整個人被圈在了懷里,輕輕咬了咬江晚的喉結,一只手摸上了江晚的腰。 是我的Omega,Alpha的占有欲和侵略欲讓他還想對Omega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比如終生標記,讓他懷崽崽,那晚,江晚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沒有這樣做,至今江晚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是我的Omega。永遠都是?!苯韺⑷吮Я诉^來。 墨硯腦袋枕在Alpha的肩上,把人摁?。骸安灰獎??!?/br> 他想靠一會,就靠一會,世界上哪有什么無堅不摧的人,都會有他的弱點。而墨硯以為沒有這些也可以過得很好,但親情,愛情什么的,都是江晚給他的。 花了許久的時間給到墨硯,告訴他,除卻項圈和手銬,有一種束縛比這些都要堅不可摧。 心甘情愿戴上枷鎖,成為你的奴隸。 他只是想讓墨硯能打開心結,并不做他想,這種極端刺激掌控別人的性愛游戲,一旦涉足了,也不是那樣好戒掉的。 就連江晚自己,也戒不掉。 墨硯只靠了一會,便松開了江晚,開始打量起他的房間來。 畢竟富貴人家,就算常年不在家居住,房間也還空著,時常打掃。 滿滿的一書架是各種書,財經類的,世界名著,心理類的,還有漫畫書…… “你大學學的什么?”墨硯沒有刻意去調查過江晚過去的幾年,只是聽人說他出國留學了。 “心理,金融?!苯砀谒竺?,他險先忘了,他這房間里,有些東西并不太想給墨硯看到,總覺得有些心虛。 “學心理,然后學成了心理變態?”墨硯調侃他,沒辦法,外人都會以為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有些變態。 事與愿違,江晚不想讓墨硯看到的,還是讓人看到了。 一個木頭匣子里裝的:紙青蛙,玻璃彈珠,悠悠球,幾個貝殼,中性筆,上課寫的小便簽條……以及最底下的一疊——情書。 墨硯的心情略微有些復雜,好像有什么柔軟的東西,在他心口撓了撓,酥酥癢癢的,心臟微微地跳動,有些熱意,那股子熱意隨著血液一直流到了四肢百骸。 這些東西,要么是自己給他的,要么是小時候一起玩過的,他都留著,保存的這樣好。 情書從高三起,到留學結束為止,一封封,一字一句,都是酸倒牙的情話。覺得有幾分夸張,又不那樣夸張。 “江晚?!蹦幾诘厣峡粗@些東西,不敢再去看Alpha,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笑著罵了一句:“你是傻逼嗎?” 他值得嗎?不值得嗎?哪里值得這樣好的人喜歡他這樣久,自己要求的,他從來不會拒絕,而他對自己承諾的,都會去做到。 “喜歡我,不知道早點說?”非要分開這么多年再來整這些幺蛾子讓人覺得愧疚又心疼。 墨硯眨了眨眼睛,試圖把情緒收回去,Omega輕聲說道:“江晚,我想結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