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我猛地睜開眼,被強烈的陽光刺得又閉上了眼。 緩了好一會兒,蘇尼爾冷得能掉冰渣子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我覺得我的小心臟在短短一天內承受了太多。 察覺到手心有點癢,我抬起了手——嗯,一支黑色的羽毛? 蘇尼爾也看到了羽毛,他意有所指地說:“看來布羅恩很在乎你?!?/br> 行叭,我知道這是布羅恩小可愛留下的了。唉,惡魔都這樣嗎?說話只說一半。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名光榮的圣騎士預役了?!扁Р患胺赖?,蘇尼爾用通知的語氣對我說道。 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的意思是我這個‘墮落者’即將成為圣騎士了?” 蘇尼爾似乎笑了一下:“你的確是個有趣的人類?!?/br> 嘶,怎么感覺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樣,冷颼颼的。 好吧,不愧是你,臥底先生。 “以后由我親自教導你,”蘇尼爾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語氣公事公辦,“期待與你共事?!?/br> 嘖,好像我欠你千百萬一樣。 “圣騎士第一課:永遠忠于光明?!薄阏f這話你良心不痛嗎? 蘇尼爾一板一眼地背著臭長臭長的騎士宣言,并喪心病狂地要我也背下。 我覺得就憑這個鬼宣言,能勸退一半想當圣騎士的人。 作為圣騎士預役的第一天:日常頭禿ing. “集中注意!”蘇尼爾握著教鞭狠狠抽了我一下,“手抬高點——你沒吃飯嗎!” “嗷??!”我慘叫一聲,憋屈地抬高了手。 作為圣騎士預役的第五天:恭喜獲得新成就——大饅頭手! “今天學習附魔?!碧K尼爾對著死狗般癱在地上的我輕飄飄說一句。 “真的——嗷??!”重重摔在地上的我懷疑蘇尼爾是故意的。 作為圣騎士預役的第三十天:我發誓,要是像蘇尼爾這種鬼畜抖S能找到老婆我把頭砍下來當頭踢我。 “魔氣太重了?!碧K尼爾皺著眉頭說,然后毫不猶豫地砍了我一刀,“在學會自由收放魔力前,我就先用光明魔法為你掩蓋魔氣?!?/br> “嗷??!”我一邊叫一邊躲開蘇尼爾的攻擊,“蘇尼爾我詛咒你注孤生嗷嗷嗷嗷!” 作為圣騎士預役的一百天:累了,毀滅吧。 在經過蘇尼爾封閉式的魔鬼訓練后,我,西爾,終于成為了一名見鬼的圣騎士了。 在我幾乎是憑本能背完了能勸退一半圣騎士預役的騎士宣言后,一名頭戴郁金香花環的牧師授予我騎士徽章。 我一抬頭:喲,熟人。這不我弟嘛~ 弟弟君也很吃驚,但他很快鎮定下來,為我戴上徽章。我敏銳地發現他的手有些顫抖。 儀式結束后,弟弟君小跑著跟上了我:“西爾,你……怎么成了團長的學生?” 嗯?那個抖S是團長?心疼團員一秒。好吧,我死魚眼,我也成了團員,就在剛剛。 “我只是走運罷了?!蔽姨裘枷蛩α诵?。 克里斯看我的眼神很復雜:“你……” “西爾!”奪命魂音在我耳邊響起。 那一天,名為西爾的人類終于想起了被蘇尼爾支配的恐懼。 呵呵噠,我錯了,蘇尼爾才是最萬惡的。 萬惡的蘇尼爾。 克里斯已經先一步溜走了。 “去向埃文主教報到?!卑?。╯﹏╰ 行叭。 所以,這是哪兒?我懵逼地瞪著面前繁復精美的彩色窗花。 忘了我是個路癡,而且蘇尼爾你走得也太快了吧,都不帶回頭看看的嗎? 噢,萬惡的蘇尼爾。 “你怎么在這兒?”讓人如沐春風的聲音從我背后響起。我轉身,看到一個穿著繡有精致花紋斗篷的男人。 有幾綹金發從蒙得緊緊的白斗篷中露出,昏暗的教堂里,他的眼睛如兩盞翠綠的提燈。 “你是誰?”我不答反問。 斗篷中的人似乎笑了一下:“我叫薩爾奈?!?/br> 這是一個讓人非常舒服的人。 “我叫西爾,我迷路了?!蔽也缓靡馑嫉卣f,“我本來要去埃文主教那兒報到?!?/br> “你就是蘇尼爾的學生?”燈盞似乎變亮了些。 呃……萬惡的蘇尼爾。 “你認識蘇尼爾……老師?!蔽矣X得他愧為人師。 “他的我的摯友?!贝渚G的眼眸彎了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這倆貨是摯友?! 我看了看薩爾奈,又回想了一下蘇尼爾的樣子。嘖嘖嘖,兩個極端吶~該說這真是一對互補的朋友嗎? 在聽說我是蘇尼爾的學生時,薩爾奈似乎對我更親近了些。他友好地說道:“我知道埃文主教的辦公處在哪兒,請跟我來?!彼斐隽耸譅孔∥?,引著我穿過昏暗的走廊。他的手很暖,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所以蘇尼爾那家伙是怎么跟薩爾奈成為朋友的啊,這倆人就完全一絲相似的地方呀! 感覺只是一晃眼的時間,薩爾奈就帶我來到了一扇高大的紅棕色門前?!熬褪沁@兒了?!彼_爾奈松開我的手,指了指大門。 “謝謝你,薩爾奈?!蔽页c了點頭,叩響了掛著十二角太陽徽章的門。 在得到應允后,我看了看身后——薩爾奈已經離開了。 我嘆了口氣,推門而入。 非常巧合的是,埃文主教就是那天圣子巡游前開道的紅衣主教。當時克里斯就是跟在他身后。這樣看來,他就是引導克里斯覺醒的老師。 我遞上了我新鮮出爐的徽章,偷摸摸地發呆。 “嘿,蘇尼爾!”逮住一只剛剛出任務回來的蘇尼爾,我難得一次地主動湊上,“你認識薩爾奈嗎?” 我去! 蘇尼爾你到底有沒有作為人形制冷機的自覺???都快成南極大雪原了都! 蘇尼爾散發著有如實質的冷氣,語氣中滿是是明晃晃的殺意:“你是從哪兒聽到這個名字的?” “薩爾奈……幫了我……告訴我……他的……名字……”我頂著威壓艱難的說。 蘇尼爾似乎愣了一下,殺意也隨之凝固:“他……” 有救! “他還說你是他的摯友?!蔽绎w快說了一句。 我覺得蘇尼爾已經石化了。 好半響,他才低頭喃喃了一句:“這的確是殿下的作風?!甭曇舻臀⒌轿乙欢纫詾槭清e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