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約摸五更天,窗外白雪映著暗沉沉的天,燕南裹著來時的大氅,偷偷回去。 他悄悄合上門,夾著的精水yin液已順著腿根流到地上,屋里沒有燒炭,他打了個噴嚏,猶豫什么時候找些熱水來洗澡。 明面上看他依舊是府里唯一的小夫人,暗地里顧以修死后他連稍有些地位的丫鬟都不如,這么久不在屋子里竟也沒人發現。 燕南草草擦干凈亂七八糟的痕跡,縮進被子里只露一雙哭紅的眼睛。 他這才開始后怕,怎么就能生出爬床這樣的蠢念頭,顧靖淵是那么好惹,吃了虧還會幫自己的么? 他一夜未眠,渾身酸痛難忍,好不容易合上眼睛又被吵醒。 “我的夫人誒!您還不起?” 幔帳被猛得扯開,燕南被光刺得睜不開眼,欲說幾句話,沒成想喉嚨里干澀難忍,怕是前夜著涼,發起了熱。 “紋兒jiejie,我實在難受,可以幫忙請個大夫來看看嗎?” 燕南說罷咳嗽起來,胃里沒東西可吐,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紋兒眉毛倏地皺了起來,拿眼角瞥他一眼,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晃了晃。 “還沒醒?您還真當自己是主人家呢?白吃白住就算了,事兒這么多?!?/br> “我、我畢竟是……” “是什么,夫人吶?您一個男子害不害臊,不過就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兒,公子走了您擎等著被攆出去罷!您愛起不起,我可不像您成天凈坐那兒發呆?!?/br> 紋兒說罷,捏帕掩鼻嗤笑一聲,放下手里的水盆就準備走。 燕南氣得重又咳嗽起來,他嗓子火燒一般,頭也越發重,忍不住伏在床邊干嘔。 紋兒恰巧回頭看了一眼,緊接著猛得頓住,本有幾分風情的鳳眼睜大,仿佛發現什么腌臜秘事一般。 “歐呦!” 她拍手笑起來,也不一步三扭往外走了,湊近了低頭看燕南。 “我當您怎么就不舒服了呢?這上哪兒鬼混去了?” 她邊說著邊掀開被子,燕南方才恰好露出背上昨夜留下的淤青,這么一掀,紅腫的臀和布滿青紫的腿根便全蓋不住了。 紋兒“嘖嘖”幾聲,搖著手帕就出了門,沒一會兒就帶著幾個下人重新進來。 “走吧夫人,跟我去見大人?!?/br> 她掩唇嬌笑,看著燕南被幾個人強行綁下了床,往他身上扔了件衣服, “也別臟人眼了,快穿上,莫說奴婢苛待了您?!?/br> 燕南頭重腳輕,無力地被扯著向前,明明可以從廊下走,紋兒偏要從剛掃完雪的院里過去,就為了讓所有人看清他。 等到了前廳,燕南身上那件薄衣已被雪水泥土弄得臟兮兮,未束的頭發亂糟糟散落下來。 他其實不太明白紋兒為何如此針對他,也不明白自己幾乎從未做過什么對不起他們的事,那些下人嬤嬤都避他如蛇蝎。 燕南蜷在冰涼地面上哭的安安靜靜,若不是胸口偶爾凍得抖一下像是死了一般。 一炷香功夫府里都知道小夫人在公子走后一個月就偷人,眾人指點揣測,甚至還有幾個大膽的下人扯他的衣服。 顧靖淵從宮里回來就看見這群人鬧哄哄地圍作一團,他緊皺眉頭,穆清瞧見主人不滿,自然充當口舌發問, “這怎么回事?不去做事在這里瞎看什么熱鬧?” 四周鴉雀無聲,顧靖淵已走到燕南身邊,腳尖挑開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先瞅見一只帶著掌印的飽滿rou臀。 他退后半步,似是嫌臟,繞開坐上主位,旁邊人立刻端上熱茶。 顧靖淵抿了一口,心里火消下去一點。 紋兒剛剛被顧靖淵冷淡的表情駭住,這會兒出來跪下,捏著嗓子嬌柔作答, 她說,夫人偷人。 顧靖淵眉心一跳,把茶放在一邊,沒等他發問,紋兒已扯開燕南衣服,露出他身上遮也遮不住的情欲痕跡。 穆清仔細觀察顧靖淵臉色,覺得這可能是要自己出馬,他喝止紋兒還準備扒開燕南雙腿的動作,匆匆上前解下外套披在夫人身上。 “胡鬧!” 紋兒著急,生怕被人覺得自己扯謊,膝行幾步上前,可沒等她辯解,已有幾個暗衛出面將她捂住嘴拖了下去。 紋兒全然沒有之前的洋洋得意,釵發散亂衣衫不整,其他支著耳朵準備看熱鬧的閑人見狀也閉嘴。 燕南半昏迷下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事,顧靖淵讓其他人都出去,只剩自己和地上的小東西。 小夫人衣服被剛剛掙扎的紋兒扯開,他半蹲在燕南身前,將他凌亂的頭發撥了撥。 小孩臉燒得通紅,眼睛似乎有些腫,往日薄薄的眼皮透粉,烏nongnong的睫毛安靜地垂下。 他嘴唇嫣紅微微張開,顧靖淵摸了摸他的額頭,不出所料燒得嚇人,不過他還是需要確認一下。 燕南被抱起來,小小一團也不占什么地方,趴在顧靖淵腿上的姿勢很像是被按著打屁股的壞孩子。 昨夜接著窗外雪光,他隱隱看見身下人臀尖上有一顆小痣,只不過對方的臉淹沒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這會兒果然在燕南被折磨得通紅的臀上瞅見那顆鮮紅欲滴的痣。 燕南可能是被硌得不舒服,掙扎了一下,顧靖淵把他翻過來抱在懷里。 他倒也沒醒,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似乎是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