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中事(受初次流產后的自毀式zuoai,攻神智不清)
黎衍記憶中模糊不清的情事,的的確確曾經真實發生過。 那是一個雨夜,在黎衍幾近瘋狂地尋找失蹤的徐霖將近三個月以后。 他的舊情人消失得非常干凈,所有的社交媒體都清空了,銀行卡和消費記錄都停滯在出院那一天。彷佛是鐵了心要和過去的恥辱說再見。 于是黎衍只能白天強撐著,以所剩無幾的意志力處理雙親的遺物,順帶打理父親公司留下來的交接瑣事。晚上就開著車去往每一個徐霖有可能去過的地方,妄圖在巧合下碰到那個人。 他原本體質強悍,但睡眠不足加上身心俱損,終于在某天的雨夜里,自沾滿泥水、骯臟不堪的越野車上走下去的時候,倒在家門口。 然后他做了個夢。 一個自從他父母去世、愛人離開后就再也不敢妄想的美夢。 夢中徐霖消瘦了許多,撐著傘,隱隱綽綽地出現在遠處路燈下的雨幕里頭,向著他的方向走近。然后好像是認出倒在地上的人是他,驚得疾步上前,俯身蹲下來,一手將傘偏到他那側遮雨,一手胡亂地撩開黏在他額前的頭發,心疼得聲音都發著顫,“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黎衍心想,夢很好,我不醒了。 就算只能沉淪片刻也好。 封閉治療過后碎片化的記憶令他怎么也記不起來徐霖是如何把他扛進屋子里頭的。 他們同居過的“家”是一個位于市郊的雙層別墅。黎衍再有些意識的時候已經在二樓的臥室里,身上的清清爽爽地蓋著明顯剛洗過烘干的絲綿被,除此以外一絲不掛。 窗簾拉到落地窗的最底下,嚴絲合縫地遮住外面的景象,不透半分光線、因此看不出是白天還是黑夜。整個房間的光源來自于床頭柜上那一盞熟悉的熏香燈,里頭的精油是他們往常zuoai時總用的檸檬草味道。 他迷瞪瞪地撐起上半身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打開了。 徐霖穿著他們從前一起買的居家的睡袍,松松垮垮地系著腰帶,露出鎖骨。手中拿著一杯溫水,走了進來。 黎衍發愣著被他欺身而上,以吻渡過一口味道怪異的液體,胯下同時開始不由自主地硬了。 看來還在夢里。 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得分不清幻影和現實。 既然在夢里,黎衍心想,那就沒有溫柔的必要了。這些天糟糕的情緒與疲憊幾乎全數化做求而不得的憤怒與酸楚,令他加深那一吻,而后一手扣住徐霖的腦袋,一手用極大的力氣伸手將人拉入懷里,惡狠狠地壓到身下,隨后扣住他的雙手,動作粗暴地扯開礙眼的睡袍。 他幾乎跟著本能行事,對眼前這個思之若狂的“影相”毫不憐惜。夢里的徐霖無比溫順,甚至微微揚起脖頸去迎合他的動作。徐霖的性器也硬了,二人的東西頂端相互磨蹭,流下粘膩的yin絲。 黎衍頭昏腦脹,沉淪間竟叫了對方一聲“老婆……” 徐霖居然應了,他因親吻而濡濕的唇微微張開,回了一句極輕的“嗯”, 黎衍因此更加確定這是一場夢。 一吻結束后,下身更加怒脹,頂端翹起來。他急色地擎起徐霖的雙腿,將性器頂在徐霖的緊致的xue口處。自從流產以后,徐霖幾乎沒法自己分泌潤滑了,因此那里很干涸。 黎衍殘存的理智讓他動作一頓,猶豫著是否要直接插進去,狠狠地貫穿身下人。他隱約覺得那樣的話身下人也許會被傷到。 但徐霖卻做了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 他伸手環住黎衍,被捉著的左膝往右微偏,在對方硬得青筋隱現的性器上輕微地蹭了蹭,而后湊到他耳邊,用氣音說道,“不想我走的話,就把我綁起來cao?!闭f完輕輕喘息呻吟,頓了頓,話里隱含著三分笑意地繼續誘惑道,“讓我越痛……越好?!?/br> 如果此刻黎衍是清醒的,他會察覺到這樣獻祭般語氣中的不對勁,可能會扳過那人的臉,然后便能看到他笑意中隱含著的自毀般放縱的絕望。 可惜他并不清醒。 不清醒的黎衍很輕易地就接受了徐霖的提議。 他用身邊那根剛剛扯下的腰帶束縛住對方的雙手,打成一個死結,然后往干澀的xue道里硬塞進兩根手指。原本枯涸的后xue茍延殘喘般地分泌出一些液體,雖然不多,但聊勝于無。草草擴張后,黎衍握著粗長挺翹的性器便往里頭捅,毫無憐惜之意。 從前二人還在一起的時候,耳鬢廝磨間,黎衍總恨不得等徐霖底下水流得泛濫成災,才舍得埋進去。他一直覺得情事總得兩情相悅、彼此都喜歡才最舒服,因此除非是醉酒,平常極少粗暴地對待情人。 可如今憤怒混合著被欺瞞的苦楚,再加上對方意義不明的順從,他心底里屬于雄性的本能被激發至頂點,只想讓自己那突突跳動的yinjing盡快回到屬于他的巢xue里頭去。 粗大的guitou碾壓過xue道口,徐霖痛到眼前發黑,他眼角滲出生理淚水,雙眸迷蒙地注視著不知饜足的舊情人。陽具一大半已經進到體內,只留下根部更粗的小半截,太久沒做過愛,不合適的尺寸撕裂了他的身體,隨著黎衍的動作洇出一絲血跡。 黎衍伸手摸到那因夾雜了鮮血而顯出粉紅色的yin水??吹金つ伒恼吃谑稚系囊后w時,有一瞬間的失神,條件反射般地心疼,嘴上說著“我慢些……”,便放緩了原本長驅直入的動作,似乎想要稍溫柔點。 可是徐霖拒絕,他吃力地搖頭,雙腿夾住黎衍的腰身,往下極重地一壓,借助外力艱難地讓狹窄的xiaoxue竭力吞咽那根部粗大的陽具。 為了不讓自己因疼痛而發出聲音,徐霖被綁著的雙手自頭頂環住黎衍的后腦勺,想要將唇送上去親吻他,以堵住抑制不住的、沉悶的呻吟。 但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整根沒入的時候,碩大的guitou好像頂破了什么,攪得徐霖柔軟的內里顫抖著淋出一陣水。他流產不過三個月,隱藏在體內的女性器官脆弱不堪,尚未愈合,劇烈的痛讓他渾身都發起抖來,原本挺著的腰背也摔回柔軟的床墊里頭。 被整個包裹起來得了水潤滑的guitou又漲大三分,撐開他體內細窄的小口,摻雜著酥麻感的疼讓徐霖實在沒忍住。夾雜著驚喘悶哼出。 他緩過幾息,抬起頭,仍是獻祭般的姿態,呢喃著仰起脖子,湊近黎衍唇邊說道,“阿衍,全進來了……” 黎衍險些就直接交待在他里頭。他低頭擢取徐霖唇。上頭同他唇舌相交,下邊挺身而動,每次都將整根抽出,只留下guitou還留在xue里,先是細細研磨著甬道內的每一寸,仿佛要打上標記,然后猛得插進去。底下的徐霖因著他的動作浮浮沉沉,唇角抑制不住發出的不穩定的呻吟和氣息,他內里仿佛已經被攪碎一般痙攣的疼,卻還是極順著他。被綁著的雙手顫抖著環著黎衍,指尖撫過碎發,抬起腰迎合他。 最后射在徐霖身體里的時候,黎衍把他整個人都按在懷里,頭埋在對方的肩上,生怕美夢驚醒一般地低聲悶道,“老婆,別再離開我……” …… 回憶如海嘯一樣刺激著黎衍的大腦。每一個與情緒有關的神經元都在不規則地釋放激素,躍動的神經電位打亂他的意識。 分明是這么真實的場景,怎么會以為是夢? 是因為他醒來的時候還躺在越野車旁,被姑姑提起來罵得狗血淋頭說他白日做夢,還是因為跌跌撞撞闖進到臥室的時候,那盞檸檬草熏香機都落著灰? 一切都不太對。 他頭痛欲裂,雙手按住太陽xue,皺著眉頭陷入混沌的黑暗中。 * 黎衍最終還是被安置在了陪護病房里。畢竟病人家屬暈倒在走廊上,實在是非常不好看,還影響醫院里的正常工作。 他醒過來的時候,一名身材健壯的男護士正握住他的手,拿著針頭,準備給他吊一瓶生理鹽水。正要扎上去時,對上他剛剛睜開的眼睛。 黎衍有些回不過神。 “醒了?”護士瞥了他一眼,麻溜地松開繞在他手腕上、以便更好扎針的膠管皮筋,“那不用掛水了?!?/br> 黎衍大約花去十多秒才想明白目前的情況,他開口,嗓音嘶啞地謝過醫護人員的照顧,便要下床往徐霖病房去。 他頭還暈著,剛起身就被護士一手攔下。 也不怪醫院派了魁梧的男護士看著他,他雖然一直很克制,但不穩定的情緒加上高大的身材仍讓醫院頗有顧慮,生怕他聽聞噩耗之后搞出醫鬧。 “先等等,別急。我先給你說說病人現在的情況……”護士的語氣略微有些躊躇,“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br> 黎衍的動作聞言頓住,持續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便沒有注意到護士斟酌的言辭,長舒一口氣問道,“可以探視么?” “……但是,可能會一直醒不過來?!弊o士猶豫片刻,終究說出實情,“病人休克時間過久,雖然我們盡全力搶救了,但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不強……按目前的狀況看,十有八九……很難恢復意識?!?/br> 他說到這,又自口袋里掏出一個密封在無菌袋里的按鍵手機,大約是四五年前的款式,十分老舊,“王主任忘了把這個交給你,我們到的時候它還在錄著音,病人可能有話要對你說……” “我知道了,勞煩請帶我去看他?!薄∽o士預想中的歇斯底里沒有發生,黎衍的聲音嘶啞,卻帶著股天意弄人、心如死灰的絕望。 他從前遇到徐霖、怦然心動的時候,他們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在校園的cao場上高談闊論,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在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里zuoai、纏綿。 徐霖是孤兒,他的家人就待他如親子,徐霖曾經摟著他的脖子說,“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br> 再看看如今,事業斷絕、父母慘死、愛人長眠。 他卻連去怪誰都不知道。 人生至暗,不過如此。 * 黎衍換上無菌服走進徐霖的病房。 病床上的那個人瘦得幾乎脫了相,雙眸緊閉,唇角卻隱約帶著抹笑。 黎衍坐在他身邊,溫柔的執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他的眼淚就這么滴下去,打濕了徐霖的指縫,他仿佛誘哄般地低語,“醒來…好不好?” 他從來都是無神論者,此刻卻希望世上有神明。他愿以余生來換。 可惜臉上的冰涼的手無知無覺,連指尖都不曾顫動一下。 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無意間摸索到那個按鍵手機----那是他送給徐霖的第一份禮物,下意識地按下播放鍵。 徐霖的聲音就這么傳了出來。 “阿衍,我把一切都還給你……但接下來的話,請你仔仔細細的,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