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匯城的最高樓。

    林銳帶著瑞塔吃飯，據說這里有類比國宴的中餐，但他食不知味，對窗外所謂的景色也無動于衷。

    他的手機里傳來了J的消息，還是那個鯊魚表情包，對向他叨擾表示感謝，也告訴他沈夜已經乖乖的在籠子里待著了，一切順利。

    是的，非常順利。

    不能再順利了。

    林銳深吸了一口氣，抿了一口據說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茶。

    瑞塔坐在桌子對面吃的優優雅雅，時不時跟林銳說上兩句話。林銳不想深入的她絕不問，林銳愿意聊的她立刻跟上。說不清是教養良好，還是別的什么。

    但林銳必須承認，瑞塔似乎在很用心跟他交談，他作為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還從沒被一個女生這么仔細的對待著。

    和讓他不太舒服，甚至會讓他時不時想起另一個真正光芒萬丈的人。

    “林銳哥哥是學醫的對嗎？”瑞塔打開了話題。

    “對，剛考上研究生?！绷咒J覺得自己不能顯得太冷淡，主動往后延續了一部分。

    “真好?！比鹚χf：“我哥哥也是研究生，我就不行了，沒有讀大學，林銳哥哥不會嫌棄吧？”

    “不會?！绷咒J搖頭，一邊吃東西一邊隨意的聊著：“你哥哥是學什么的？”

    “金融，他要繼承家業的嘛?！比鹚f：“他最近也要結婚了哦，還是在寧州，到時候林銳哥哥跟我一起出席好不好？”

    林銳對這個也字不想追問，而出席哥哥的婚禮。

    什么身份呢？總不能是普通朋友吧。

    多半是男朋友，說不定是未婚夫。

    林銳點了點頭，他沒承認也沒否認，再次的端起了那杯茶。

    “新娘是寧川人？”林銳問。

    “嗯?！比鹚c頭：“她是彈鋼琴的，叫楊恩玉?！?/br>
    林銳的手指凝固了。

    他的行為被瑞塔注意到，瑞塔詢問：“怎么了？林銳哥哥認識嗎？”

    “不認識?！绷咒J只能這么開口：“我只是……呃，很喜歡彈鋼琴的人?！?/br>
    “是嗎？我也會彈鋼琴哎！”瑞塔似乎高興了起來：“那有空彈給林銳哥哥聽?！?/br>
    “好?！?/br>
    吃完飯，林銳帶著瑞塔回家，約好先休息，第二天去故宮，第三天去天壇。

    阿東已經將所有的行動路線安排妥當，然后以林銳的名義提出邀請，林銳只負責點頭和說可以。

    他唯一能做到的，是盡量表現的不那么心不在焉。

    他將這個消息分享給卓揚之后，卓揚發來了一大串感嘆號，以及一句語重心長的話。

    卓揚：那你至少要跟她撐到婚禮開始，這樣你就有機會直接見到楊恩玉了。

    林銳：嗯……不撐到那時候也不可能，不過我不想當她的未婚夫。

    卓揚：哎……沈夜會理解的吧。

    林銳：他會理解，就是理解方式可能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林銳：我不希望他去理解這種東西。

    卓揚：婚禮什么時候進行？

    林銳：四月十三號。

    卓揚：今天三月二十七，還有半個月？

    林銳：嗯。

    卓揚：對他好一點。

    林銳：我知道。

    游戲室里。

    沈夜睡醒了。

    他微微的睜開眼睛，鐵籠很涼，沒有鎖，他也并沒有出去的想法。

    他將自己盡可能的蜷小一點，伸出手，感受空氣輕微的流動。

    兩個按摩棒在他身體內輕輕的震動，這些東西聯合項圈及紋身告訴他，他就是個性玩具，就該住在這里，過去的那些歲月不過是一場夢。

    已經夠了，主人還不夠喜歡他嗎？給他好吃的，把他放到床上抱著，讓他在客廳里隨便走來走去，讓他跟艾德蒙聊天說話。

    他很懂事很乖，絕對不會嫉妒主人找別的奴隸，更不可能攔著主人娶妻生子。

    他的手指從自己的項圈撫摸到那兩個鈴鐺，最后在摸到平坦的小腹，在艾德蒙的慫恿下，他這幾個月將人魚線練的更深，但是……

    他更希望這下面藏著一個叫做zigong的器官。

    有zigong，就可以給主人生孩子。雖然奴隸在上島沒有多久都會做節育手術，但女奴至少還能替夫人懷孕，懷胎十月，小主人長在這里面，也是一種了不起的用處。

    他的手指繼續往下，摸到了那個男性器官。他恍惚間能感覺到那是個男人的東西，但他不太喜歡這個只會亂漏尿的器官。沒什么用，上次還把主人搞疼了，這樣一想更沒用了。

    他的腦子里飄過一些手術，把這個東西割掉，在盆骨上鉆孔，將最前端的皮膚挖下去，就可以變成一個漂亮的女xue。

    這樣主人就有更多的東西可以玩，說不定，還可以把他當成一個女人。

    那顆紐扣還藏在他的舌頭底下，上頭還有林銳的味道。在黑暗與安靜中，他在林銳的氣味當中妄想，幻覺和貪念達成共識。如果有一對豐滿的rufang，和一個更加濕潤的女xue，林銳會不會更喜歡他？

    會不會不拿他去待客？

    會不會……不娶夫人了？

    他被自己的貪婪嚇了一跳，這已經不是嫉妒或者不嫉妒的范疇了。

    可是、可是。

    他把自己的頭也埋在了毯子里，雖然都是黑暗的。

    他連女人都不是，沈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在嘴里按摩棒的作用下，嘆氣聲變成了一聲嗚咽。

    能住在主人的籠子里就很好了，他這么想，外面是主人的臥室，他還是主人的小寵物。

    他的大腦開始嘗試著放空停滯，他的手指不知怎么摸到了鐵欄桿，開始用指甲在上面機械性的劃。

    一下，一下。

    像是無數個在海島地下黑暗籠子里時一樣，總有一天，籠子上會出現一道凹痕，那也算是他自己的樂趣吧。

    林銳總算回到了家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在阿東的“提示”下，他將瑞塔安排在了二樓的客房，客房已經被七叔打掃干凈，被子都換成了全新的粉色被套，一看就是女孩子的裝飾。

    瑞塔那些助理和保鏢被安排在了一樓，阿東告訴各位，讓大家好好休息，如果有需求的話，家里養了只不錯的狗。

    助理和保鏢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紛紛表示曾經到過海島試過里面的C級奴隸，并且感謝林銳的安排。

    “客氣?！绷咒J僵硬的說出了這句話，阿東在旁邊耳語：”畢竟都是貼身的人，如果去外面亂搞，容易染病，也不知道會不會接觸到不三不四的人，所以大家尤其喜歡在家里解決?！?/br>
    “嗯?！绷咒J點頭。

    阿東看出了林銳的異常，他微微皺起眉頭：“少爺，您不是舍不得一條弄臟的狗吧？要知道，瑞塔小姐才是您應該認真對待的人?！?/br>
    這句話已經說得過于明顯，再否認已經不太可能。

    “明天吧?！傲咒J開口：“都是倒時差過來的，大家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說。我現在得去陪瑞塔了?！?/br>
    阿東這才點了點頭，露出了抱歉的笑意：“是我沒想妥當，少爺你先去陪瑞塔小姐，我安排他們就好?！?/br>
    林銳得以陪瑞塔上了樓。

    瑞塔沒有大小姐脾氣，溫和有禮，對林銳保持著他招架不住的熱情。瑞塔將東西放好，跟林銳聊了半個小時，她的話題總是迎合著林銳，這讓林銳覺得過于緊張。

    “你呢，你喜歡什么？”林銳問。

    “就逛逛街，買買東西呀?！比鹚崃送犷^：“還有旅游、攝影，我當過我家樓盤的廣告模特哦?！?/br>
    “這樣啊?！绷咒J對于逛街購物沒有什么特別的心得，他打開冰箱想拿瓶飲料，就看見了里面滿滿的可樂。

    以及一塊昨天還沒來得及送出的，從星巴克買來的提拉米蘇。

    “林銳哥哥喜歡吃甜的嗎？”瑞塔看見了里面的東西，笑著問。

    “啊，對?！绷咒J只能點點頭，他掏出了一瓶可樂，將提拉米蘇往里面推了一點兒，把可樂放在了瑞塔面前：“要喝可樂嗎？”

    “好呀?！比鹚χ舆^：“喝可樂好，我爸爸哥哥每天都喝酒，我還以為所有男人都只喝酒呢?！?/br>
    “也有喜歡喝了可樂的?！绷咒J也給自己開了一瓶，甜味在舌尖里散播開來。

    起居室里依舊有白色的地毯，天氣逐漸轉暖，中央空調半開不關。他詢問瑞塔要不要看一會兒電視，瑞塔點頭，他將電視機打開，里面播放的還是紀錄片的頻道。

    “林銳哥哥喜歡看紀錄片嗎？”瑞塔問。

    “嗯，喜歡?！绷咒J回答。

    不止如此。

    廚房里有一堆燉湯的工具，各種排骨海帶蘑菇放在料理臺上。起居室的窗戶邊放著一整箱還沒拆封的棒棒糖，地上有拼圖盒子，茶幾上堆著幾本醫學雜志。

    “這都是林銳哥哥喜歡的東西嗎？”

    瑞塔問他。

    他只能說是，對，是他喜歡，所以放在這里的。

    否則呢？二樓哪里生活著第二個“人”呢。

    這些痕跡甚至大于林銳的痕跡，他只是個普通的人，穿衣服很普通，吃的很普通，考完研也不怎么喜歡看書。

    晚上八點半，林銳總算可以說自己困了，他表示自己要去休息，瑞塔也非常合時宜的點了頭。

    “對了林銳哥哥，你的狗養在哪兒??？”瑞塔終于問了這么一句，然后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很喜歡跟狗玩嗎？達邦叔叔說，你自己不愛玩，讓我放心，養他是只是用來招待客人和做實驗的，是嗎？”

    “是?！绷咒J輕輕笑了一聲：“明天就把他牽出來，你去睡吧?！?/br>
    瑞塔點點頭，眨眨眼睛說了聲晚安，消失在雪白的門后頭。

    林銳將起居室的燈關掉，他打開柜子想換睡衣，看見里面巨大的格薩利大狗在沖著他笑。

    他揉了揉臉，推開了游戲室的門。

    里面的燈沒有開，只有中央空調換氣的聲音在嗡嗡響。外頭的光照進來，能依稀看見籠子里面蜷著一個身影，不知道是醒著，還是在睡覺。

    “怎么沒開燈？”他詢問，那個身影沒有動。

    他察覺到了不對，連忙將燈打開，光芒照亮了游戲室，沈夜終于有了反應，轉過頭來，看見了他。

    “啊?！鄙蛞拱l出了一個音節，在籠子里跪好，用發亮的眼睛看著他。

    幾乎是難以抑制的興奮，沈夜看見林銳走過來，迫不及待的從籠子里爬出來，親吻了

    他的鞋尖。

    “乖，怎么不帶助聽器?！绷咒J彎下腰將沈夜抱起來，手指撫摸上了他的耳朵，柔軟的長發下面空無一物，那個東西被他自己摘了下來。

    沈夜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但大致能理解林銳的意思：“奴隸……沒有……”

    大概是指奴隸的權限。

    給性奴帶耳塞的才是大多數，反過來帶助聽器反而是奇怪的行為。

    誰會在乎飛機杯能不能聽見呢？

    沈夜在林銳的懷里嗅著他的味道，輕輕張開嘴，嘗試性的含住了林銳的一根拇指，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得到首肯之后才將舌頭纏了上來。柔軟的牙齒與柔軟的舌頭輕輕的照顧著那根手指，而他也開始發情。

    “zuoai嗎？”雖然聽不到，但林銳還是在他耳邊問。

    沈夜的身體從來都寫著歡迎，而如果敲開他的心，更會發現里面寫滿了林銳的名字。

    林銳將性器插進他的嘴里，沈夜沒過多久就高潮了，然后用自己的兩個xue取悅他。

    也取悅自己。

    林銳能感覺到，在做的時候，在將jingye射進去的時候，沈夜是極其開心的。

    他的身體得到滿足，全身變成了林銳的味道，明明是兩情相悅，卻變成鬼祟的偷情。

    林銳覺得可笑，也覺得無可奈何。

    而他的情人，他最愛的人，明天要被他親手送到別人的房間里。那群人會向對待狗一樣對待他，傷痕無可避免，不把他弄壞已經算是走運。

    這種扭曲的事情讓林銳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他想找人打一架，或者干脆把這個別墅一把火燒掉，但他做不到。

    他甚至是這個規則的下一個繼承人，他覺得如果自己表現出了對這個規則的一點不適應，達邦會毫不猶豫把他這個便宜兒子弄去當罌粟化肥。

    仁慈一點的話，就成為第二個沈夜。

    矛盾與糾結讓他異常煩躁，他抓了一把頭發，去冰箱里拿來了提拉米蘇，這是沈夜的點心。

    “給……給沈夜的?！鄙蛞箍匆娞崂滋K高興的在林銳懷里蹭，雖然他只能吃上面浮起來的一層奶油，可他還是喜歡這個味道。

    那個搖曳著海風的星巴克，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之一，因為他在那里見到了他的主人。

    他最好最好的主人。

    他愿意為主人做任何事，待客而已，他一定會把客人伺候的非常好。

    他不會給林銳添任何麻煩，一定會討好夫人，讓林銳和夫人和美安康。

    兩個人的內心在兩個方向飛馳，林銳就這么在游戲室坐到了深夜。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過，游戲室內有鐘表，用來提醒沈夜該什么時候去自行洗漱。這個房間的設計，就是能讓奴隸在里面居住很長一段時間，只要他的精神還接受的住。

    水及食物定時定量提供，各種奴隸該有的用具都有。林銳站起來，敲了敲墻壁上的燈光開關，讓沈夜別再關燈。

    他聽不見，至少也應該看得見。

    “早點睡?！绷咒J開口，不知道在對誰說，他看見那個漂亮的身體溫順的爬回了籠子里，擺出一副　要睡覺的姿勢，但還在盯著他看。

    沈夜的目光從來不會從他身上離開，一直追尋，一直追尋。

    一直、一直。

    不計代價，像是趨光的飛蛾。

    林銳，則像是跟猛虎挑戰的羚羊，如果有一份愛正在不計生命和自尊傳向他，那么，他將以同樣的方式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