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肯定是出了問題,現在還到了離婚的地步。 封澤暗暗嘆了口氣,看了看翟鶴墨的表情暫時也沒多問這件事,而是先開口回答了他一開始的問題。 “你不是問我今天怎么突然過來嗎?”封澤將茶杯推過去沖他揚了揚眉,示意再給他倒點:“是翟老爺子讓我來的?!?/br> “爺爺?”翟鶴墨給他續了杯茶,聞言疑惑:“爺爺叫你來做什么?” 封澤此時已然正了神色,看著翟鶴墨道:“前兩天在胡家出了什么事?” 翟鶴墨脊背一僵,他沒想到封澤開口問的居然是這件事。 胡家那邊,爺爺了解清楚事情原委后便讓他不要插手,他來解決那邊的問題,這兩天他在家休養還解決了莊青硯這邊的事,也沒來及詢問。 這兩日也不足以讓他想清楚,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搞不清楚這些事了。 他主動吻了商堯,對他的心動他是清楚的,但是對賀蒼昀現在又是什么感覺? 那晚確實被下了藥,但是仔細想一想,他是不是明明可以堅持住,但因為身邊的是賀蒼昀才徹底放縱自己? 他真的想不太明白,可能自己本來就不是專情的人,要不也不會這么容易心動又能這么決絕的斷絕關系,經歷過這么些感情后,他現在覺得自己的感情觀是不是多少已經扭曲了。 莊青硯說不是他的錯,那是誰的錯呢? 他喜歡他們沒錯,他們不喜歡他也沒錯。 那是誰的錯? 翟鶴墨沒想過要逃避任何事情,但他真的想不清楚。 “胡家……?” 封澤看翟鶴墨臉色變了,皺起眉準備喚他一聲,卻聽他這時喃喃開口。 翟老爺子只對他說翟鶴墨在胡家出了事,但具體什么卻沒有說,封澤見他神色不對便想阻止他不讓他說了,卻見他突的抬起頭。 眼尾不知怎的一片的紅。 “澤哥,你說我是不是很花心,或者說,”他復又低下頭,輕笑了一聲,:“很惡心?” 他說出這兩句話,用的是很輕松的口吻,但落在封澤耳中卻如重錘擊鼓。 他猛地起身,走到翟鶴墨面前,原本翟鶴墨正看著手中的茶杯摩挲著杯底,卻突然被走到面前的封澤捏著下巴抬起頭。 封澤居高臨下瞇著眼睛看著他,仿佛要將他眼底伸出的狼狽無措看得透徹,他緩緩開口,聲音冷的要結冰渣子:“花心先不談,你先和我說說,誰說你惡心?” 翟鶴墨第一次聽他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 翟鶴墨恍然好像看到了小時候大院里那個孩子王,他就愛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他眨了眨眼正要開口,卻被封澤輕笑一聲打斷。 封澤松開捏著他下巴的手,指尖輕輕擦過他微紅的眼眶,哼笑道:“翟小墨,我勸你想好了說,你從小在我面前撒謊成功過?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br> 翟鶴墨愣住了。 說?那要從哪里說起呢? 當年情竇初開之時厲之霖說他惡心,現在想來,好像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這件事。他從沒有想過要同別人說,他覺得羞恥,甚至當時內心深處也是贊同對方說法的。 喜歡對對自己好的一起長大的朋友,可能對他來說是挺惡心的吧。 他突然不想瞞了,沒意思。 反正也已經這樣了。 這件事封澤完全不知道,當時他已經被自家老爸提去營里訓練了,還有后面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翟鶴墨沒提過,連易熠也只是知道他請假了一段時間。 幾段感情其實講起來也就一會兒,說出口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相反很平淡。 封澤原本就是站著聽他說,說道后來他開始來回踱步。 說完了翟鶴墨抿了抿唇,看著正背著自己的封澤,原本心里那點涌上的糾葛突然全沒了,剩下就是面對封澤有種做錯事的小孩的心虛的感覺。 封澤聽他沒了聲音,一轉身,就看到翟鶴墨雙手放在膝上,從頭到腳一副乖的不行的樣子。 封澤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槽多無口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各種心情交雜都不知道要先表現出哪一個。 兩個人對視半晌,封澤終于整理好心緒,緩緩道:“你不和我說厲之霖的事,是怕我去揍他嗎?” 翟鶴墨認真的想了一下,似乎確實有這么一點點小小的因素在里面,不過并不重要。 封澤懶洋洋坐到他身邊,沖他輕輕齜牙一笑,。 “放心,我們受過專業訓練的,打人都是有數的,打不死?!?/br> 封澤不知怎么現在真想掏出煙來抽一根,緩解自家有個這樣又笨又乖小孩的愁緒,乖是真的乖,笨又是笨的人牙癢癢。 聽他說的這幾段又可憐的不行。 他知道每個人處理感情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但他也是真切的恨鐵不成鋼。 就是心疼了。 封澤伸手戳了戳翟鶴墨的額頭,語氣很認真:“你在這開公司真是屈才了,去投資眼科醫院吧,絕對人滿為患?!?/br> “長得這么好看,怎么就凈碰上瞎子?”封澤勾勾他下巴,故意左右端詳了下,遺憾道。 翟鶴墨聽出他在有意逗他開心,本來說完了心中就輕松極了,現在便很給面子的笑了。 封澤滿意的看到他唇邊露出的梨渦,突然想到翟鶴墨中間說的一句話,自己也笑了。 翟鶴墨疑惑地看著他。 封澤笑道:“要是易熠知道這個,他現在就能沖到厲之霖辦公室去?!?/br> 翟鶴墨贊同的點點頭,所以他沒有和易熠說過這個事,易熠也只知道謝呈玨那件事罷了。 但封澤并不完全是這個意思。 要是易熠知道厲之霖讓翟鶴墨認為喜歡一起長大的朋友是惡心的事的話,他是真的會氣到要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