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純劇情)葉擎宇的思量與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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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安瀾果然一言九鼎,很快少年就折了回來,手上拿了一沓報紙,那是葉擎宇想要的。 少年將報紙放在葉擎宇的手邊,那時男人的身體甚至沒有恢復行動力,依然只能躺在床上動一動手指。 葉擎宇本以為少年就會這樣離開,所以在臧安瀾站在床邊沉默的時候還有些緊張,雖然剛剛他與少年聊得還算溫和,但他也不確定這個少年還會不會做出之前那般荒唐的事情。 尤其是少年向他伸出手的時候,葉擎宇的身體還是本能地緊繃,雖然身體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他也下意識地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不過少年卻只是攬起他無力的身體,溫柔地幫他調整好了坐姿,然后細心地將被子搭在他的腿上,同時將那一摞報紙放在了手指可以觸碰到的位置。 “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不要試圖逃跑,不然這些東西你以后都看不到了?!?/br> 臧安瀾不知道男人會不會聽這個提醒,不過多說一句總是好的,至于男人最后會走向怎樣的結局就不是他可以決定的了。 直到臧安瀾走后,葉擎宇還坐在床上思索。少年突然之間的變化,以及突如其來的溫柔都讓他無所適從,他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臧安瀾會跟他說那些信息。 但仔細想來少年并沒有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那些屈辱的時刻都是因為有其他人在場,不是萬文虹就是葉紹輝,加之少年初見時的唯唯諾諾與膽小怯懦,葉擎宇實在是提不起恨意。 現在葉擎宇對那個少年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腺體處熱乎乎的標記總是在提醒他自己的身份,以至于他也無法由衷地去感謝臧安瀾。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機,葉擎宇搖了搖頭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清除出去,他現在最主要的是獲得充足的信息量,然后離開這里去實現自己最終的目標。 男人靠在床邊盡量放松僵硬的身體,畢竟他現在可是連動一動手臂都會累得不行,就算臧安瀾已經好心地將報紙放在他的手邊,他也無力翻開報紙。 在恢復身體的力氣期間,葉擎宇還是低頭簡單看了看報紙的版面,在第一頁的位置上赫然列著關于Omega平權紀念日的相關報道,占據了很大的版面。 原來已經快到平權紀念日了嗎? 葉擎宇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容,他沒想到自己已經在地牢中被囚禁了一個多月之久。不過仔細想想也差不多了,先后的調教與蹂躪就耗費了不少時日,更何況他還“懷孕”了一段時間。 只要想到那段屈辱的記憶,葉擎宇就控制不住地感覺到憤怒,無力的雙手在報紙上攥緊拳頭,直用力到報紙上都出現了皺褶。 總有一天會報仇的,葉擎宇在心底發誓。 現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葉擎宇收拾了一下心情,讓自己保持著平靜的態度看向報紙。 短暫的休息終于讓手臂不再那般無力,雖然抬起手臂時依然有些顫抖,但至少可以幫助他翻閱報紙了。 虛弱無力的手搭在報紙上,葉擎宇一邊認真地看著報紙上的內容,一邊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什么。 自從一個月前報紙就開始著重報道關于紀念日的事情,各種達官顯貴都將其視為一種作秀的手段,不斷地在這段時間內重復著各種各樣的公眾活動,然后媒體也不厭其煩地報道著每一個人相似的作秀。 看到報紙的重要版面上不斷地出現著各種人的照片,葉擎宇輕蔑地嘖了一聲,那些看上去就是擺拍的圖片讓男人格外厭煩。 葉擎宇記不得具體是多少年前了,大概是十五年吧,突然有一天Omega平權運動就成功了,然后頒布了Omega平權法案,從此之后法案頒布的那一天就定為了平權紀念日,作為所有節日當中最盛大的一個每年都會大肆慶祝一番。 好像法案就真的會改變什么一樣…… 靠在床上的Alpha發出了一聲冷哼,他年少的時候就搞不懂那些Omega在做什么,也從來沒有關注過平權運動。自從那個再也無法擺脫的噩夢之后,他的存在就只剩下了唯一的目的,其他人做什么都與他無關。 在葉擎宇的記憶之中,平權運動真的好像是一夜成功的,明明前一天還在拒絕Omega進入職場,而第二天卻開始因為平權而狂歡了。 這一切從來沒有影響到葉擎宇,所以他對于衍生出來的節日也毫無興趣,反而是每年的作秀都讓他興致盎然。 作秀的人一年比一年多,尤其是對于政治人物來說,支持Omega平權會讓他們在支持率上得到一定的優勢,但其實每一個人都不會真的將權力交給Omega罷了。 葉擎宇將那些人的骯臟統統看在眼里,畢竟作為殺手的這幾年他看了太多的黑暗,而大部分黑暗都只是因為權力,為了地位、支持率和勢力,他才有足夠多的工作。 就在男人翻到了一周前的報紙時,他臉上的冷笑突然凍住了,整個人就像是僵住了一樣,手指在片刻的僵硬后也顫抖地移向了那一天的頭版頭條。 —— 碩大的標題下附著一張更大的照片,上面是兩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的合影,那種偽善的笑容和虛虛握著的手讓葉擎宇反感,而其中一個人的臉更是讓男人全身的血液都變得冰冷了。 那個名叫陶和玉的人穿著合身的西裝,在照片中笑得和藹可親,臉上的皺紋都因為堆笑而顯現出來,但乍一看上去就只是一個中年政客罷了。 只有那張臉讓葉擎宇怒火中燒,他甚至聽到了自己心跳的加快,興奮的感覺讓他的眼前都泛起斑斑點點的白光,這么多年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活著的感覺。 葉擎宇已經不記得具體過去多少年了,他這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終于在公眾場合現身。作為殺手的這么多年他從未真正見到這個人,以至于他有一段時間不斷地懷疑自己的記憶,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什么,或者這個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直到在報紙上看見這張照片,哪怕那個人的臉已經因為歲月而產生了變化,但看到的第一眼葉擎宇就知道這是他要找的人。 這是他窮極一生在找尋的惡魔,只是那個將他最珍視的人從他身邊奪走的混球。 男人的手不斷地摩挲著報紙上的圖片,就連葉擎宇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扭曲的笑容。 只要確定了這個人的存在,只要知道這個人未來的行程,要做的就是計劃好,只要殺掉這個人他就可以完成自己畢生的目標了。 葉擎宇從未如此興奮過,哪怕是第一次殺人帶來的心跳加速都不及現在的一半。在興奮的同時男人還感受到了憤怒與仇恨,他閉上眼睛,眼前開始閃過各種血腥的畫面,那是他在想象用不同方式殺掉這個魔鬼。 想象已經徹底被血色浸染,然而眼前的畫面卻開始扭曲,恍惚中葉擎宇看到血霧背后有一個纖細的人影,耳邊依稀傳來模糊不清的聲音。 【小宇……】 阿彥…… 葉擎宇無比堅信在血霧后的人影就是與他一起長大的朋友,那個身形與他最后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一模一樣,尤其是那個聲音,在無數次夢回的時候他都會看到這樣一副畫面,聽到那個人絕望的呼喚。 對不起,阿彥,到最后都沒有救你…… 男人感覺到自己的鼻子有些酸,他不敢再看眼前的畫面,他也不敢再閉上眼睛,只能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報紙上的圖片。 但至少我會幫你報仇,阿彥,我會用他的血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想到這里男人的眼中迸發出光芒,在若隱若現的水霧之下,充滿了仇恨與憤怒的眼神如同利刃一樣。若是目光可以變成實體,恐怕這張報紙已經被撕成了碎片了。 心情在激烈地起伏之后,葉擎宇還是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下心情,只是那雙眼睛中依然翻騰著驚濤駭浪。 雖然終于找到了仇人,但殺人計劃還需要從長計議,葉擎宇做了一次深呼吸后終于不再像剛剛那般失態,頭腦也開始瘋狂地思考起來。 根據這么多年的情報顯示,這個人的身邊肯定會帶著重重護衛,而且他的行蹤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來參觀這個監獄,恐怕出現的時間也只有作秀的那段時間而已,還是在各種人的保護之下。 雖說這種情況下葉擎宇也不是沒有殺過人,再多的保鏢和護衛對于一個赫赫有名的殺手來說也如同無物,但奈何監獄中道具有限,總不能讓葉擎宇拿著塑料刀叉沖上去吧。 怎么殺人還有待計劃,更重要的是如何從地牢中逃離出去,如何能從葉紹輝瘋狂的折磨之下保持足夠逃離和殺人的力量。 無論哪件事對于葉擎宇來說都是一個挑戰,身為殺手的這么多年他從未在如此明顯的弱勢情況下殺人,但現在男人感受到的只有興奮和期待,甚至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從葉紹輝的手中保持足夠的體力是不可能的,不過為了逃出去,最好是有藥物一類的東西,可以快速恢復體力與力量,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只要能夠幫助他完成計劃即可。 說道藥物……那就需要關子安或者萬文虹了…… 一提到這兩個名字,葉擎宇就開始煩躁,他這段時間的屈辱大多是因為這兩個人,而現在他發現自己不得不去向這兩個人尋求幫助。且不說這是怎樣的恥辱,就說向這兩個人任何一個尋求幫助都意味著一輪蹂躪。 這是下下策,但葉擎宇不會排除這個可能。他為了殺掉陶和玉的這一天蟄伏了太久,就算是付出任何代價他都愿意。 身體的事情還需要其他的計劃,不過重點還是如何逃跑,正如臧安瀾所說,這個地牢設計得格外堅實,那種天羅地網對于葉擎宇來說都有些棘手。 只有Beta和Omega才能出入的通道啊…… 突然間葉擎宇舔到了口腔中隱藏的小鑰匙,他這才想起一個可能性。 ——如果說Alpha都出不去了,那么余鴻羲是怎么自由進出的? 也就是說臧安瀾知道的并不是全部,在那個看似不可能的通道之外,肯定還存在著一個通道,亦或者是其他的方法,可以讓Alpha自由通行。 至于通往典獄長辦公室的事情,葉擎宇完全不在乎,畢竟他有信心可以通過葉紹輝的攔截。 “你這個混賬,等著我找到你吧?!?/br> 男人的手掌按在報紙上,正好露出了陶和玉的腦袋,中年男人笑瞇瞇的模樣讓葉擎宇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