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狐有了新弟弟
賽里斯最喜歡他的哥哥了 在賽里斯小的時候,哥哥經常帶賽里斯去他的學校,當哥哥在聽教授的講座時,賽里斯總是會乖乖的坐在學校的圖書館里看一些詩歌,陰暗的圖書館対賽里斯來說卻像個樂園,在昏暗的燈光下,他沉浸在歌德,雪萊的詩中,他能在那些優美的花體字中嗅到陽光的芬芳,看到金色而悠揚的歌聲,那間陰暗的圖書館,是獨屬于賽里斯的伊甸 但是,金色的童年已悄然流逝了 賽里斯被拖入了污濁的人世 他向父母學習著為人處事,向老師學習著必要的知識,作為貴族,他必須是最好的,他是老師最驕傲的學生,是永遠彬彬有禮的學生會首席,是穿戴著昂貴而美麗的服飾在舞會上大放光彩的溫德家幼子 是已經枯萎的賽里斯 那個在里嗅到陽光芬芳的少年現在再也感受不到那些曾讓人炫目的美麗幻覺了 他的雙眼已被糜爛而華麗的名利和那些污濁而躁動的欲望占滿了 賽里斯時常感覺到疲憊,他早已忘記自己曾經的樣子,他總是很煩躁,因為哥哥沉迷學術,在經商和人脈上面并沒有任何天賦,也不想去嘗試,所以塞里斯才是家族那個被當成繼承人培養的那個,這一切沒有任何預告,但,當他被帶進哥哥從未去過的普利亞侯爵的宴會時,他就已經明白了父母心照不宣的話語 塞里斯整日都很忙,他要忍受和暴發戶里德爾家的小姐跳舞,聽著她尖銳的聲音失禮且喋喋不休的議論著比她高貴的多的普利亞女侯爵,為了里德爾家能為自家新的產業捐款,他要幫父親修訂和其他新興家族在產業方面的契約,他在本該睡眠的時間點上燈,為了維持自己優等生的地位,和數學做著斗爭,他維持著自己完美繼承人的身份,說真的,這很累。 但是,每當塞里斯看到自家宅子里閃閃發亮的銀飾和關心他的管家爺爺,看著曾經僅憑姓氏睥睨著他的紈绔子弟看著他露出了羨慕的神情,看著哥哥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輕松是生活時,他就認為這一起是值得的——畢竟有無數和他們一樣的貴族甚至是曾比他們出色的貴族因為經營不當和繼承人的墮落,當溫德家族在塞里斯和父母經營的蒸蒸日上時,破敗了,他們失掉了貴族的尊嚴,先是賣掉了首飾和裙子,然后賣掉了銀制的燭臺和餐具,再賣掉能生錢的莊子和土地,最后賣掉自己的姓氏和祖先的榮光,用兒女的rou體向平民求得奢侈糜爛的生活,而塞里斯深愛的哥哥也不用因他厭惡的家業放棄自己卓有成就的物理和化學,塞里斯看著自家華麗的宅子和忙碌的仆人,露出了疲憊而自豪的微笑 他早已不再是那個癡迷詩歌的塞里斯了,他是塞里斯*溫德,是溫德家驕傲的幼狐以及繼承人 可是,當他的哥哥帶著兩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平民出現在塞里斯面前,并冷漠的告訴塞里斯這些“東西”以后會是自己的弟弟時,塞里斯出乎意料的動怒了 塞里斯腦子被哥哥的話攪成了一團亂麻,他只能感到一種讓他四肢僵硬的憤怒,他想大喊大叫,想像小時候一樣肆無忌憚的哭泣,可是話語像塊卡在食道里的骨頭,吞不下,吐不出,淚水被因憤怒而高熱的眼球蒸干,落不下,塞里斯轉動了一下自己干澀的眼球,他聽見自己試圖顯示無所謂的態度,可是,以往在貴族面前無往不利的假面失效了,他只聽見了一聲像剛吞了一塊炙熱的碳那樣嘶啞的“隨便你” 哥哥把門關上了,塞里斯癱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錯,他努力的做到最好,他努力去代哥哥履行責任,他努力去讓家族變得更好,可是哥哥并沒有因此更喜歡自己一點,哥哥厭惡自己,蘭恩*溫德厭惡塞里斯*溫德,盡管他們流著相同的血,盡管塞里斯為他付出了這么多,但是蘭恩寧愿和流著骯臟血統的貧民玩兄弟游戲也不愿多瞧自己的弟弟一眼,蘭恩寧愿拿著家里給他的錢玩教授游戲,也不愿承擔一點自己的責任…… 塞里斯突然對自己感到可笑,如此卑微,如此哀怨的人,竟是溫德家最驕傲的幼狐,這樣的事講出去可能會把拉恩納家的繼承人給笑死,那個該死的溫斯*來恩納會將自己勁敵塞里斯*溫德的笑話向整個圈子宣揚,然后再特地來嘲諷自己是個離不開蘭恩的baby boy,這樣想著,塞里斯不由得嘶啞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