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很嚴實的拉上，不過沒有用避光簾，因此通過天色可以判斷現在是中午或者下午。辛尋嗓子干疼，他想喝水，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來，然而兩條腿只是剛剛彎曲，大腿上的肌rou便酸痛起來，同樣發出抗議的還有下體。

    耳邊傳來取出取出藥片時錫箔紙破裂的聲音，接著一杯水和一片藥遞到他眼前。

    辛尋抬頭看著聶聞憲，本能的向后靠，聶聞憲欺身而上，拿著藥片的手輕攬辛尋脊背：“來，吃藥?！?/br>
    辛尋伸手去接水杯，小臂卻忍不住的發抖，聶聞憲直接捏著藥片放到他嘴巴里，水杯有些強勢的壓住下唇往里灌水，辛尋被迫吞咽下去，嘴角掛著幾滴水：“……這是什么藥？”

    不知道為什么，辛尋叫不出來“爸爸”這兩個字了。

    “左炔諾孕酮，緊急避孕藥?！甭櫬剳椃畔滤?，語調平淡：“昨晚沒有用避孕套?！?/br>
    “兩個小時以后再吃東西?！?/br>
    臉色通紅的低下頭，辛尋發現他能夠非常清晰的回憶起聶聞憲昨晚的一舉一動，最后的記憶是做完以后聶聞憲抱著他去洗澡。后面因為身體實在是太過勞累，他睜不開眼睛，順勢睡著了。

    現在來看，聶聞憲應該是在清洗完畢后將他抱回房間的。

    說完，聶聞憲收拾了一下藥盒就要離開，一直看著他沒有說話的辛尋終于出聲了：“……我腿好痛?！?/br>
    沉默中，聶聞憲在床邊坐下來，力度適中的揉捏著小孩的大腿，沒多久溫熱的淚水落下來，打在皮膚上很燙。

    辛尋這眼淚實在是突如其來，他自己也不明白。他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對聶聞憲到底是什么感情，男人就以性這種極為強硬的方式闖入，現在他別無選擇，只能是喜歡了。其實如果單純的說是親情，辛尋自己也不會相信，沒有像他這樣做兒子的。

    但那是愛情嗎？至少那顆萌芽應該是的，但是昨晚，對剛剛破土而出的幼苗來說，是一場來的不合時宜的暴風雨。他一時間不能很好的接受，因為一切都來的太過迅速猛烈。

    十足的依賴與向往，微微的占有欲和高潮夾雜疼痛的初夜組成了辛尋十六七歲的初戀。

    但辛尋心里隱約有感覺到，對于聶聞憲而言，只有血緣才是他們之間割不斷的鎖鏈。

    喜歡不值一提。

    居家服露出來胸膛處的皮膚無一處不被聶聞憲的痕跡占有，因此聶聞憲停下動作將辛尋摟在懷里，小孩無助的抓住父親的衣服，很難說這是哭，眼淚雖然直直的流，但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只有一點鼻音和往常不同：“我還是爸爸的小孩，對不對？”

    明明不想只做父子的是他，到如今渴求父子關系的還是他。

    平日里總裝著自己的眼睛充滿了迷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淚水流了滿臉，聶聞憲用手去抹，反而越擦越多。

    如果他現在把問題拋給辛尋，讓他自己選擇是做他的小孩還是情人，聶聞憲可以肯定辛尋會拒絕回答，但只要他稍稍威逼利誘，他就會如聶聞憲所愿選擇后者。

    辛尋太年輕了，他有山澗溪流一樣清澈的心，那是最自然的美麗，這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的閱歷還不足夠他保護自己的美麗，一如初次見面，聶聞憲就看透辛尋將親情的寄托全數放在自己身上，也從那澄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最稚嫩的愛意。

    一見鐘情，多么荒唐。

    聶聞憲的指尖輕輕劃過辛尋的后頸與背脊，同時低聲回答：“是的，你是爸爸的小孩?！?/br>
    有聶聞憲在身邊的日子總過的寧靜又飛快，眨眼間就到了臘八節。

    那天清晨辛尋正在夢中掙扎，樓下的人聲不大卻接連不斷，辛尋睡不踏實但又醒不來，難受極了，直到什么玻璃制品嘩啦一聲摔碎在瓷磚上，他才醒過來。

    按亮手機，時間剛好從05:59跳動到06:00。

    屋里有地暖，地面微微有些暖意，辛尋光腳下去拉開窗簾，天是灰色的，正是將亮未亮之際。

    昨晚睡覺他忘記關門，不然房間的隔音不會有那么差。辛尋出去趴欄桿上往下看，沈雪儼然一副要出門的樣子，還有沙發上兩個眼睛都不太能睜開的小孩也是一樣的情況。

    聶聞憲也在下邊，他就不一樣了，一身睡衣，要多慵懶有多慵懶。雖然戴著眼鏡，頭發卻沒怎么打理。他和兩個孩子說了幾句要聽沈雪話，不要亂跑這樣的囑咐。沒多久沈雪帶著兩個孩子和張姨一起出門了，屋里只剩聶聞憲和辛尋兩個人。

    聶聞憲余光大概早就瞟到辛尋了，他站在下面抬頭望上來，對辛尋招手。而后在寬敞的沙發上坐下去。

    辛尋頂著早起同樣凌亂的頭發走下去，在聶聞憲面前站定，沒話找話：“……沈阿姨怎么這么早出門？”

    聶聞憲忽然勾了一下辛尋的膝蓋彎兒，沒有防備，辛尋沒來得及發出什么聲音，瞬間跌下去趴在聶聞憲身上。

    “她信佛，今兒廟和道觀都在施粥，不想排隊就得早點兒去?！鼻逶缙鸫膊庞械奈〉穆曇粼谏戏巾懫?。

    辛尋趴在他胸膛上望著男人，聶聞憲垂眸，平時總端著的眉眼此刻溫和了許些，辛尋感受著身體貼近的熱度，終究還是沒有起身。

    正琢磨著下一步干什么，聶聞憲就托著他屁股讓辛尋結結實實的跨坐在自己胯間。辛尋昨晚穿的是那個兔子睡衣，這個動作下，屁股繃的圓圓的，與此同時，辛尋也感受到臀rou下硬熱的一團。

    他抬起屁股想從聶聞憲身上下來，結果聶聞憲一雙手從衣擺下探進去握住辛尋的腰肢又壓下去，皮膚溫熱細膩，手感極好。

    辛尋惶惑的看著父親，聶聞憲一只手從衣服里抽出來，一顆一顆解開辛尋胸前的扣子，解到最后一顆時，辛尋微涼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