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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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坐在椅子上望著筆記本,二手的、太不好用了,現在又卡住不動了。 腹部忽然又是一陣陣的疼痛,那是身體內里的痛,和皮外傷的疼毫不相同。 那種疼,像有什么東西在我體內流竄勃動,比能看得見的傷口更令人恐懼,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里到底怎么了。 工作很忙,沒空去醫院。 但是真的是沒空去嗎? 我問自己。 其實時間擠一擠,還是有的吧。 只是我在逃避… 逃避知道自己的病,逃避醫藥費…… 終于,我還是坐上了公交車,到站后走去了醫院。 因為疫情,還要提前掃二維碼加排隊才能進去,看著在我眼前那些排隊的人,內心煩燥不堪。 進了大廳,還是要再接著排隊。身邊的人好多好多,我有點恐懼這樣的環境,也許我可能有社交恐懼癥,但我也沒錢去看什么心理疾病,聽說很貴。 又或者也許我只是單純的討厭和這些沒有感覺的人處于同一個環境,我煩得不想抬頭,瀏海遮住我的部分視線,這讓我好受了一點,但揣在褲兜里的手指忍不住神經質地互相摳來摳去,直到食指把拇指指甲邊緣的死皮扣掉,又摳出血,血液的濕潤和疼痛才令我覺得舒爽一絲,讓我能深深呼出一口氣。 終于排到我了,我回避著玻璃對面那個人的視線,低聲掛了內科。 然后坐電梯,找科室,醫生問我癥狀,然后說要做檢查,我去繳費,再返回樓上。 折騰了一下午,最后醫生拿著我拍出來的片子,語氣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同情和惋惜,他對我說:“你才二十二歲吧?” “嗯……”我說。 “唉…你……長了一個腫瘤,大小正好已經夠手術指標了…”他說。 “………………………” 我愣住了,說不出話,心臟好像突然緊繃起來了,但是又好像空了一塊。 “先給你開點藥,吃一陣看看,一個月以后來復查,記著帶你現在的片子來,看看對比?!?/br> 我花了大幾百塊錢,拎著一大兜一天要吃三次的藥,還有我的病歷和片子,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看病真的好貴,這么多藥只夠我吃一個月的量。 我還能活多久? 在我死之前,家里的飛機杯、肛塞、各種假jiba、潤滑劑、避孕套、扎自己用的一次性針頭、陰環、鈦鋼釘、小刀、孤獨空虛地虐待自己的工具……都要提前扔掉吧。 我的手機里也是,那么多自慰用的常人無法理解的血腥的色情片也該清除了吧。 …… 我活到現在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義? 沒有人看到我的時候,我的眼眶突然酸澀得厲害,快要流了眼淚。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了低低地笑聲,我還沒喜歡過誰,但我覺得我可能是個同性戀,因為我喜歡他的聲音、他的笑聲,有點沙啞、有點脆弱、有點賤意———非常性感、非常yin亂。 我轉過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的靠在醫院白色的樓體,蹲著抽煙。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沖著我慢慢吸進一口煙霧,煙蒂燃燒的頭部隨著他的吸入變得猩紅。很適合燙傷誰的身體。 從袖口露出來的、夾著煙的手指很白,很漂亮,但是上面有些細碎的泛白的傷疤,同樣漂亮的手背上,完美的有幾處煙頭留下的、丑陋而美麗的圓形疤痕。 他 和 我 一樣 嗎? 我的視線猛然上移,卻發現他也正盯著我看。 我的嘴唇顫抖著抿緊,拎著藥和檢查結果的右手攥得死緊。 他慢悠悠地吐出灰藍色的煙霧,低聲對我說道:“為什么哭?你也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