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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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涔回去就蒙著被子睡了一覺,他覺多,一天就是睡上十幾個小時也不嫌多,睡少了反而要鬧脾氣,大概天生就是塊兒睡覺的好料子。 潘文下午看他睡著,給他領來了軍訓統一發的衣服和鞋,到了晚上看甘涔還在睡,問他去不去吃晚飯。 甘涔說不去,蔣泊鋒不在,他連胃口都沒了。 晚上宿舍里的人都到齊了,大家都是不同專業的,又來自不同地方,同樣的是都心懷著對大學生活即將開始的向往和忐忑,不一會就相互熟絡的差不多,等熄了燈,才各自去睡。 甘涔一個人的名也沒記住,他對不上心的事情總是一點精力也懶得去分。 熬過了一天,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學校要集合進行軍訓前的動員講話。 宿舍里有一個和甘涔一樣都是電子工程系的,叫許嘉平,因為勵志要考華京,還復讀多考了一年,專業是半導體。 許嘉平也是從小地方來的,具體什么地方甘涔沒記住,下午他叫著甘涔一塊去自己院系的集合點。 電子工程系的新生不多,一個系才六十多個人,女生更是寥寥無幾,跟旁邊的金融、生化、郵電這種熱門專業一比,不僅隊伍不如一家的一半多,而且還像捅了漢子窩,清一色全是男的。 甘涔的軍訓服尺碼分的太大,男式皮帶都扎到最小扣還是松松垮垮的,校領導頂著烈日在臺上面講話:“同學們...!華京作為百年名校,作為為國家培養優秀人才的第一陣地,你們未來都將會是投身國家建設的中流砥柱....!,要有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的博大精深,要有不畏艱難,不怕犧牲的高尚情cao....!將畢生的熱忱奉獻給科學、真理和祖國...!” 甘涔在底下聽的都快要睡著,他最怕講大話,一聽比催眠曲還管用,結束散會,許嘉平一臉激動的叫他:“甘涔!你聽剛才校長講話了嗎?“愿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我太激動了!我,許嘉平…!在入華京這天起誓,我將以我畢生的學識、青春、理想、乃至生命!都奉獻給祖國建設之宏圖偉業!這是我的信仰!” 甘涔“呵呵”兩聲,覺得他應該去文學學院:“...我們去哪個食堂?” 許嘉平無語地看他:“這么振奮人心的講話,你聽了難道就不熱血沸騰?” 甘涔摘掉軍訓帽子扇風:“熱呀,熱的我腦袋都快懵了,這么熱的天,他怎么能講那么多的?” 許嘉平的眼神里充滿了“朽木不可雕也”的嘆息,到了食堂,許嘉平又問:“甘涔,你來上華京,難道就沒有什么理想抱負要投身實現?” 甘涔想了想:“有?!?/br> 許嘉平立刻道:“什么理想?” 甘涔說:“畢業?!?/br> 許嘉平:“......” 甘涔看著許嘉平的臉色一點點裂開,想著,能從華京畢業對他來說就已經很宏大了好吧,他可沒許嘉平那么大的理想,他就是來混日子的,等混完一個讓蔣泊鋒滿意的學歷,他就回家當闊太太,這就是他的理想。 吃完飯,許嘉平對甘涔這種“沒理想沒抱負的退步青年”徹底無語,他拿著一本厚厚的去圖書館學習,甘涔回宿舍。 圖書館這種地方,如果這四年沒人拿著刀逼著甘涔的話,不出意外他是絕對不會踏進去的。 甘涔回宿舍,從柜子上的行李里翻出一本厚厚的金庸武俠,這還是他背著蔣泊鋒偷偷塞進去的,讓蔣泊鋒從望水一路背到建京,再背到華京,如果蔣泊鋒知道他拎的那么重的行李里還有這一份“力”,估計要又要罵他一頓,幸好他藏在衣服里! 甘涔看得津津有味,一直到天黑,他才慢悠悠地拿著洗漱用品去學生澡堂洗澡,他習慣在晚上睡前才洗澡。 潘文住他對面上鋪,拿著一本詩集,看甘涔在找肥皂,問:“甘涔,去哪兒???” 甘涔說:“洗澡啊?!?/br> 潘文拿書指指外面的天色:“這個點早沒了,學校水房只有下午六點到七點半才提供熱水,你沒看門口貼的???這會兒都鎖門了,別洗了,洗洗臉得了?!?/br> 甘涔端著盆瞪大了眼睛,連熱水也沒有?不是,這是什么破地方??!他的熱水壺也沒打水,甘涔就跟貓似的,非得要舔完毛才能睡,身上有汗就睡不著,他只能端著盆去公共廁所,擰開水管接了點涼水,在隔間里打濕毛巾隨便擦了擦,一張小臉都被冰得皺在一起。 念念念...,念這什么破大學??!連個熱水也沒有! 明明他在家的時候蔣泊鋒連給他擦臉都舍不得用冷水呢...??! 甘涔不情不愿的回到宿舍,已經熄燈了,甘涔摸著黑爬到自己床上,被子一蓋,直接捂到到第二天天亮,宿舍一陣七手八腳又開柜子又是拉凳子的響動吵醒了他。 許嘉平叫著甘涔:“甘涔,甘涔!你得抓點緊!要集合了??!” 許嘉平看著甘涔還跟個老大爺似的坐在床上呆呆的緩神,就覺得頭疼。 昨天老師剛開班會,說一個宿舍的,尤其是同院系的,一定要互幫互助,團結友愛,尤其是要幫助落后的同學!許嘉平想競選班長,當然得把老師交代的工作做好。 可這個甘涔一看就是那個‘最落后的’,他怎么就攤上甘涔了呢? 甘涔抓住過來叫他的許嘉平:“要是不去軍訓會怎么樣啊....?” 王皓就住他上鋪,此刻正對著柜子整理衣服,冷哼了一聲:“會被退學?!?/br> 甘涔一聽會被退學,瞬間打了個冷戰,“退學”這倆字現在就是他的緊箍咒,不,是他的命...!他被退學一準連命都沒了,甘涔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跟著許嘉成一塊下樓。 跑到集合點,只差半分鐘沒遲到,甘涔氣喘吁吁,就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整個上午就是教官訓話,然后是大太陽底下的立正稍息站軍姿,三個動作輪流虐待著這群剛邁入大學校園的小年輕。 甘涔根本站不住,他是在床上躺著都能嫌床板硬要蔣泊鋒抱著他的人,別說貼褲縫站軍姿了,你讓他在太陽底下扇涼風他都扇不了一會。 甘涔受不了,就開始動腦筋,幸好他的軍訓褲子又寬又大,動起來不明顯,甘涔在褲腿的隱蔽下左右來換著腿“歇腳”,才勉強能再撐一撐。 甘涔來回的瞥,想看看有沒有能跟他一塊偷懶的的“戰友”,卻發現他們專業也就十來個人,壓根沒有女孩,全是大小伙子,一個個初來乍到都想表現,站得身板比床板繃的還直,甘涔看得就一個頭兩個大。 在看看對面的軍訓方隊,他第一次后悔當時怎么就沒選個什么英語,會計專業呢..?!人家那隊伍里,一上午就暈過去三四個女孩,老師都習以為常了,他這邊倒好,一個個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整一頭倔驢這么倔,也沒人打個掩護,讓他怎么暈??! 甘涔熱得不行,又曬,心里把蔣泊鋒罵了一百零八遍,非要把他送來這么個破地方,他看蔣泊鋒不是越來越愛他,而是越來越狠心了!現在好了,等他曬的跟煤球一樣黑,蔣泊鋒就覺得滿意了! 另外那邊,蔣泊鋒不知道甘涔在心里罵他,他跟著李宏這幾天都不在建京市內,此刻的他正開著一輛夏利,在去柳桐那邊一個鎮的路上,李宏坐在副駕駛。 他學東西快,這輛車已經上手了,路上車又少,李宏把煙叼在嘴里,從手里的一沓鈔票里抽出兩張一百的塞進蔣泊鋒的上衣口袋:“你的?!?/br> 李宏回頭跟車后面另外兩個弟兄也都各自分了錢,他吸了口煙:“泊鋒,前面岔路右拐,媽的,趙老六這小子跑了一年半,今晚怎么也得給老板要回十萬回來!你們緊著一條腿給我卸!” 十萬對于普通家庭來說可能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錢,而最近蔣泊鋒跟著李宏,卻已經見多了。 最近幾年流行去南方淘金,有些在建京周邊原本就混的有幾個小錢的老板也動了心思,有的去了成功發家,五萬變五百萬。更多的則是不僅把帶去的錢賠的精光,一夜之間傾家蕩產,成了過街老鼠一樣的窮光蛋。 而他們中不少本錢都是“借來的”,李宏就是負責給他老板收這些倒霉蛋欠的爛賬。 他們幫老板要回一萬塊錢,就有一百塊錢的提成,李宏占七成,蔣泊鋒和剩下兩個弟兄分三成,他們剛才去下牟那邊一個工廠里要債,老板開始不愿意給,見了血之后,老板拿出了一皮箱的錢,足足有二十萬現金。 蔣泊鋒之前在望水當學徒一個月才三十多塊錢工資,到了工地一個月累死累活也就一百不到,如今只一個上午就比之前辛辛苦苦一個月賺的還要多,算上之前的幾次,他手里的積蓄已經有個小一千塊,這些天一張張鈔票放進口袋,是沾著血的真金白銀。 趙老六沒去南寧之前還是個小老板,現在躲債躲到鄉下親戚的舊房子,一看見他們過來,當下嚇破了膽,倒在地上,懇求在李宏寬限兩天。 李宏揪著他的領子:“你他媽當老子是菩薩???寬限寬限,都寬限你多少天了?!敢借又他媽的沒本事,只能怪你自己倒霉,就是窮命!我告訴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讓哥幾個滿意的數來,老子卸掉你一條腿??!” “李哥李哥...??!我真的沒錢了,我的錢在南寧全被騙了...,他們騙我買鋪子,實際上那條街要拆遷...!一下子三十萬全沒了!...全沒了!” 男人哭著拽著李宏的褲腿,被李宏一腳踢開,男人趁機爬起來要跑。 “蔣泊鋒!” 蔣泊鋒眼睛一掃,朝著男人的大腿就是一腳,男人被踹的倒在地上,李宏給蔣泊鋒打了個眼色,蔣泊鋒抄起院子里的鐵棍,照著男人的小腿砸去。 “?。。?!” 隨著一聲悶響和慘叫,男人倒在地上,抱著腿動彈不了,李宏狠狠地踢了男人一腳:“該敢跑?!你他媽老婆孩子不要了?你敢跑我今天就送你老婆還債去!” 后面兩個打手一左一右將男人架起來,幾拳打下去,男人嘴里冒出血,李宏示意再打的時候,里屋的女人終于受不了,沖出來哭道:“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我知道錢在哪兒。..求求你們別打了...!” 李宏這才笑了,放開男人的領子:“你這婆娘倒是娶得好?!?/br> 男人在后面拼命罵老婆,女人也只是含淚帶著李宏進了里屋。 床底下藏著一個麻袋,里面是一沓沓成捆的百元大鈔,李宏數了一下,有個小十萬,應該是男人心知被騙了二十萬,最后準備帶著剩下的錢和老婆孩子跑路的。 “媽的,還敢騙老子!” 女人哭著求李宏給他們留下一點路費,她還有女兒要養,被李宏扇了一巴掌直接甩開。 蔣泊鋒沒進去,在門外抽著煙等,誰知道從里屋的床蓋底下跑出來一個小女孩,跌跌撞撞地,約莫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小女孩被倒在院子里父親的模樣嚇壞了,小臉上全是淚,也沒看清楚路,一下子撞在蔣泊鋒的身上。 蔣泊鋒下意識地抬起手,怕煙燙到她。 小女孩把鼻子都撞紅了,哭的更厲害,喊著要找爸爸。 蔣泊鋒最怕女人哭,他從兜里掏出一顆水果包裝的糖,那是歌舞廳后廚剩下的,有時候他們看場子沒事,服務員就給他們拿點,他原本準備帶回去給甘涔的,這會兒掏了出來:“別哭了?!?/br> 小女孩看著糖,吞咽了一下口水,誰知道下一秒,她就一下子奪過蔣泊鋒手里的糖狠狠摔在了地上:“我才不要你的糖!你是壞人??!你剛才拿那么粗的棍子打我爸爸??!我都看見了!我長大要做警察把你們都抓起來??!” 李宏那邊剛出來,女人聽見了女兒的大叫,顧不得凌亂的頭發,跑過來一把抱住女兒,拼命給跟蔣泊鋒道歉,女孩在母親懷里哭的更厲害了。 耳朵邊嗡嗡的,蔣泊鋒踩滅了煙,說了句沒事,就跟李宏他們一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