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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和在這一瞬間好像什么都懂了,又好像還是什么都不懂。 為什么他只要一喊疼鐘行就會停下來,以前他以為鐘行沒有那么想要他,所以才不和他做那些刺激的、過分的性愛,現在他好像什么都懂了。 懂了鐘行的隱忍,克制,疏離,卻又好像還是什么都不懂。 如果鐘行沒有從后面進入他,那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還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親密。他們原本可以有更多的擁有彼此的可能性,只是因為鐘行怕他疼,就什么都不告訴他。 舒和有些生氣了,他哆嗦著扶著鐘行的肩膀站起來,yinjing拔抽離體內的時候發出啵的一聲,鐘行沒有動,他軟軟的一推就將鐘行推到了墻上。 舒和在他面前跪了下來,手摸上了他的性器。 鐘行的東西很大,比他的大多了,顏色也深,guitou很飽滿,馬眼翕張著,舒和小心翼翼地拿鼻子湊過去,聞了一下,又試著拿濕軟的舌尖去舔。 鐘行馬上抓住了他的肩膀,叫他:“舒和?!焙退f:“不要這樣?!?/br> 舒和抬起頭,問:“為什么?” 鐘行溫柔地摸著他的臉和嘴唇,告訴他:“你不會喜歡的,這不舒服?!?/br> 舒和瞪著他,問:“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鐘行沒說話,只是默默的扣住他的下巴叫他不要低下頭去,湊過來輕輕地點著他的嘴唇,舒和氣到牙齒打顫,舌頭都快被他舔化了,鐘行像是故意的,纏住他的舌頭不放,讓他的腮幫子變得又酸又疼。 鐘行問他:“累嗎?” 舒和搖了搖頭,他賭氣似的趴了下去,伏在鐘行的腿間,屁股高高的撅著,慢慢的張開嘴將鐘行的整個guitou都含了進去。 舒和含進去的瞬間眼淚就出來了,嘴里的腥膻味甚至讓他想吐,但他還是努力嘗試著又含深了一點,要非常費勁的抬頭才能看到鐘行突起的喉結和線條分明的下頜。 他感覺到鐘行在溫柔的摸著他的頭發,聲音居然十分冷靜:“都和你說了不舒服了?!?/br> 可是鐘行的喉結卻一直在動,分明是在隱忍的樣子。 舒和又嘗試著吞吐了兩下,鐘行的兩只手順著他的脊背一路滑向尾椎骨,開始不斷地揉著他的兩瓣屁股,呼吸變得越來越沉。 舒和實在太想知道鐘行的表情了,他才吐出來,就被鐘行射了一臉,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又睜開,仰面去看鐘行。 他看到了滿面潮紅的鐘行。 鐘行皺著眉,嘴巴微張,不斷呼吸著,眼神有些混亂。 他是喜歡的,舒和想,但為什么要忍著呢? 舒和又有些搞不懂了。 他被托著屁股舉了起來,鐘行替他擦干凈了臉上的jingye,問他難不難受,舒和又搖了搖頭,叫他:“鐘行?!?/br> “嗯?!?/br> “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br> “……嗯?!?/br> “算了,我也不知道我要說什么,等我想明白了再和你說,你再等等我?!?/br> “好。沖干凈就出去吧,洗久了容易脫水?!?/br> 舒和忘記自己是怎么被鐘行抱到床上的了,只記得鐘舒晃了他兩下,見他眼皮沉得睜不開,就嘟嘴又說他騙人,窩在他懷里躺下了。 29 到底是什么呢?舒和想不明白。 他夢到十七歲那年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抱著膝蓋坐在cao場上,老舊的一閃一閃的,有個人在不遠處看著他。 那個人的指尖別著一根煙,細小的火苗照亮了一個小點,舒和只看到了他朦朧挺拔的身影,還有在昏黃的燈光下依舊發亮的黑色皮鞋。 舒和也不是每天都去,但是總能看到他。 但那個人真的是鐘行嗎? 舒和從來沒有見過鐘行抽煙。陽臺上偶爾會有厚重草木灰的味道,以及鐘行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他都不覺得難聞,越到后來鐘行身上的煙草味越來越淡,直到他再也聞不出來了。 如果那個時候他走過去,去看看對方的樣子,會怎么樣呢? 這樣的細節似乎越來越多,舒和感覺到有人往他的心口丟了一塊石頭,他先是覺得疼,后來又覺得重,他閉著眼睛夢囈,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滑過,又被人輕柔的擦去。 早上起床的時候舒和流了一身的冷汗,他從床上坐起來,大口的喘著氣,想叫鐘行的名字卻說不出話來。 鐘舒有些擔憂的望著他,守在他邊上一動不動的。 舒和摸了摸自己濕潤的眼角,一把將鐘舒抱在了懷里,悶悶不樂的說道:“崽崽,我好像真的很笨?!?/br> “也還好吧,也沒有很笨?!?/br> “是吧,我也覺得我還好?!笔婧桶涯樎裨诤⒆拥亩瞧ど?,聲音甕聲甕氣的:“可是我還是好難過?!?/br> “難過什么呢?” 舒和像抱娃娃那樣抱著鐘舒好一會兒,才松了手,許久之后,他說:“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好像背著我做了好多事卻不告訴我?!?/br> 鐘舒了然的點點頭,提出建議:“那你直接去問爸爸不就好了?!?/br> 舒和死鴨子嘴硬:“不是鐘行!” “哦,那那個人是誰呢?” “你不認識,你不知道,和你說了也不懂,你還只是個孩子?!?/br> 六年前的一個晚上。 那天的天氣格外的陰沉,鐘行從酒局出來時已經時間不早了,他一邊往外走冷風一邊刮著他的臉,讓他感覺到自己終于活過來了一些,等到他拉開車門,坐上后座,司機有些捉摸不定地轉過身看了他一眼,猶豫著問:“先生,今天還要去友利孤兒院嗎?” 外邊風刮得愈來愈大,樹葉跟著嘎吱作響,鐘行頓了一下,還是說:“對?!?/br> 到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他走下車,靠著鐵絲網,慢吞吞地點了一根煙咬進嘴巴里,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前兩天舒和寫信說有奇怪的黑衣人看著他,今天他還是回到了這里。 為什么呢? 因為心情不好,想見舒和。 鐘行望向鐵絲網內黑漆漆的cao場,任由煙灰落在身上,直到他終于注意到了路燈下蜷縮成一團的舒和。 舒和似乎是冷,抱自己的大腿抱得很緊,緊張地望向這邊。 已經很遲了,這時候舒和不應該還在這里,鐘行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想開口讓舒和回去休息,舒和卻先和他搭訕道:“我……你為什么每天都穿得這么烏七八黑的躲在這里嚇人???” “……” “我可不是來陪你的?!?/br> “……” “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懂,我就是自己無聊?!?/br> “……” 舒和突然站了起來,鐘行手里的煙跟著滑到了地上,但他依舊默默地在黑暗里看著舒和。 舒和突然朝他走近了一點,很快又退了回去,和他說:“我還是走了,你以后不要再晚上出來嚇人了。我不是想陪你,我是想等……” “……” “我突然覺得,我等不到了?!?/br> “……”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在等誰,我就是覺得好孤單,想有人陪我?!?/br> 他動了一下,舒和就像嚇到似的一下子跳開好遠。 鐘行說:“我陪你?!?/br> 可是舒和卻已經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