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洶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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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我爸不回家。我媽也夜不歸宿。這倆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故意把我拋在腦后,好像把我當成包袱似的。要借機甩掉我。 我偶爾抽煙,偶爾過肺。不敢抽的太多,抽的太多頭會暈暈沉沉的發疼。我開始嚴重懷疑那些里寫的一次抽一盒煙,一晚上抽好幾盒的描寫是假的。 這他媽不抽死才怪。 經過幾天的摸索,每天不超過三根才是我能接受的量。 自從那天我在大馬路邊兒上喪心病狂的吻了宮錫之后,我就沒再碰見過她,好像之前攢的運氣一次性被揮霍掉了。我打人的事情似乎莫名其妙的在那個圈子里傳開,空間有了一些關于那天的事情風言風語,都在猜那個人是誰。幸好張欣媚沒有來報復我,不知道是不是宮錫在向她們施加壓力。 好像干出出格事情的人不是我,是另外一個人,我還是那個一眼瞧過去人群里最好欺負的那一個人。 江意寒上課的時候會時不時的瞅我一眼。我盯著她的眼睛看回去,她躲躲閃閃的把頭轉回去。 我不想和那群人有什么瓜葛。 我只想和宮錫有瓜葛。 數學課上完我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江意寒伸長了脖子看著我。我擺出一副惹不起她的怯懦模樣,匆匆隨著往門口走的人流涌出狹小的教室。 我低著頭走了沒幾步,江意寒就跑了過來攔在我面前。我心里有些生氣,因為她身上的香水味有點像刺鼻的洗發水混合著玫瑰香精的味道。 “把你QQ號給我?!彼浑p眼睛眨巴眨巴有點清純女學生的味道,如果不是搭配上臉上的濃妝的話。 她給我撕了個紙條,我接過來沒動筆,“你要干嘛?” 她許是被我問的不耐煩,跺了跺腳嗲聲嗲氣地說:“讓你給你就快寫,和你要QQ號是給你面子懂不懂??!” 我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她的聲音聽得我起雞皮疙瘩。讓人想把刀伸進她的嘴里,冰涼的刀鋒沿著溫熱的舌頭根部一點一點切割下來,看著她口腔里鮮嫩艷紅的血液無法抑制得流出,在干凈的小下巴上留下美麗的線條,卻沒辦法出聲只能嗚嗚咽咽的樣子,肯定比現在要動人許多。 我一邊頭腦風暴著,一邊留下一串數字遞給她。 她拿到小紙條轉身扭著屁股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看她扭著屁股的弧度,眼前的人影好像和我媽在床上搖著屁股讓男人cao進來的模樣重疊。 都一樣讓人惡心。 我站了會兒理清了思緒,腦子里平靜下來。轉身往家走。今天是補課的最后一天,還有一周就要開學了,對于初三我還沒有做好什么心里準備。數學函數和英語語法惹的我一個腦袋兩個大,一旦心底浮現上來一陣煩躁而且又得不到撫慰的時候,我就想抽煙。至少在吞吐煙霧的時候,我是平靜的。 我對煙不上癮,可是我對宮錫動心。 你要知道,學校里的風云人物總是分外吸引人的眼球,對于我這個將將躁動的年紀來說。代表著叛逆和打破常規的宮錫無疑不是最惹眼的崇拜對象,我不知道被女孩子吸引有沒有罪,不知道對她在心里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渴望算不算是惡心的同性戀。 我就知道,宮錫只要站在哪里,我的目光就追隨到哪里。就算她打算跳海自殺,我也會毫不猶豫背棄人間,親吻海岸跟隨她淹溺在涌動的海潮當中。 好吧,我承認我之前說謊了。 我認得宮錫早在她捅別人“一戰成名”之前,我就認得宮錫。那個時候她還是黑色的頭發,劉海蓋過眉毛齊肩的短發,眼神發亮但是總是板著一張臉,整個人陰郁得不得了。 我初一的時候,哦不對,我上小學的時候,也不對??赡苁俏矣杏∠笠詠?,就是那個低著頭埋著臉跟在大人身后閃避著眾人目光的膽怯小獸一般的形象。直白點說,就是我看起來特別好欺負。但是在小學的時候班主任顧及到和我姑姑是相識的同學,對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過多刁難。 但是還是耐不住有人把臟水潑到我身上,桌子上的粉筆打濕不能用了,說是我做的。教室后邊突然出現的成堆的垃圾,說是我做的。小黑板上總是以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名義記上我的名字。 但是從來沒有人打過我。 可能因為那個時候大家都很小,都很單純。 初一的時候,我做值日換下盆里的臟水,端著水盆去水房倒水的時候,腳下有水滑了一下灑在了一個女生的鞋上。 白色的鞋上突然多了一塊棕褐色的水漬,顯眼非常。 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女生叫孟詩語。 她和她的名字一點都不一樣,她給人的感覺好像一把切蛋糕用的白色塑料刀一樣。很奇怪,可以切割開蛋糕,有時候卻攔腰一折就化作兩塊塑料。 那樣的一把刀,對于當時的我來說。 足以把我割的鮮血淋漓。 她拽著我,按著我的后腦勺死死地按在那盆臟水里。我不注意被嗆了一口水,口腔里鼻腔里全是混沌的苦味還有壓抑的窒息感,我想要逃離開卻有一雙手扼住我的念想,我扒著洗手臺白色的瓷磚,冰涼的觸感直接沿著脊背傳到我的腦頂,提示著我還活著。 細碎的顆粒在我的臉上來回翻滾,我能感覺到灰塵淹沒掉我的聽覺,似乎有水浸在耳朵里,頓時顱內一陣嗡嗡作響,我無法思考,緊憋著氣,總感覺一松勁我就會死掉。 緊鑼密鼓的窒息感和水波攪動拍在我的臉上,腦子里似乎被拍出來一陣陣金星。突然一聲暴喝傳來,聲音好像飄渺,離我特別遠。 下一秒我就被從水盆里撈出來,那種感覺好像當你墜墮在海底卻突然被翻了個見到了岸上的陽光。我不敢睜開眼,一邊咳嗽著一邊大口喘氣。我伸出手胡亂地抹著臉上黃褐色的水,想要睜開眼看看。 奮力眨開的雙眼視線里模模糊糊漸漸清晰的人影就是那個一臉陰郁的宮錫。 “你。他。媽。要。殺。人。嗎?” 宮錫一字一字咬著牙縫吐出這句話,孟詩語站在她對面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也開始聽不見她們說什么,就只看見宮錫的嘴唇動了動,孟詩語指了指自己的鞋又指了指我。我聽不清她們說什么,我感覺我的腦子里進了灰,運行不起來了。 孟詩語先走出了水房,宮錫看了看我,好像嘆了口氣也跟著離開了。 我連忙接了把干凈的水把自己的臉洗干凈,又伸手掏了掏耳朵,隔了許久,左耳才有了清明,腦子終于不再是虛浮著的。我抬眼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紅著眼眶皺著眉頭,臉上水淋淋的。 多好欺負啊。 我有時候會在走廊里看見孟詩語,總是低著頭走過去。不過她好像記不得我,有時候會看見孟詩語和宮錫走在一起,身邊還有幾個別的人。我看宮錫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同樣的身形,同樣的陰郁。 和那天一樣,身上帶著救贖般的光。 可能只有我能看見這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