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火葬場前夕,霍鉞心想我們的時間還很多(劇情)
“尊上吩咐,此后便由我們若言公子住在此處。您收拾收拾快些出去吧,免得今日我們搬不進去,到時候尊上又要怪罪了?!?/br> 跟在少年身后的小廝有些趾高氣昂地說,邊說著邊指揮人把屋里的東西都換了,邊換邊說這是尊上送的,產自哪哪哪,有多么多么珍貴一類得意無比的話,活像是得到恩寵的人是他。 被稱為若言的少年垂眸看著端坐在椅子上姿態淡然氣質成熟的男人,心情復雜。 席不暇的面容太過美貌了,是超越男女的美貌,卻并不女氣,那雙眸子和天生微彎的唇角就給人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氣,卻并不顯得高高在上,那雙珍稀的琥珀色眸子在看人時很容易就能讓人溺進去,難以掙脫。 就連他也……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若言連忙收了自己的心思,見席不暇此刻也依舊眉目淡然不緊不慢的,忍不住抿了抿唇,他天性溫和,縱然被調教到離了男人就活不了但也沒什么壞心思,見眼前這位原本被尊上捧得高高的又重重摔下去的男人,就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憫的心。 其實他也不懂為什么尊上以前cao過自己幾次都沒對自己有什么心思,唯獨這次讓這位席公子看著把他狠cao一通cao暈過去,再醒來他已經成了眾人口中新得恩寵的存在了。 尊上給的恩寵就接著,不能多要,不能再多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是調教他的那位安瀾公子說的話。 于是他不再敢疑惑和恐慌這份來得太快的寵愛到底能留多久,只去可憐席不暇,有種兔死狐悲之感,“席公子,你……” 席不暇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他覺得有些好笑。 這位若言公子床上床下跟兩個人似的。 他淡淡抬眸看若言,微笑:“嗯?” 若言原本想要安慰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哽住了。愣了半晌訕訕道:“你……你打算搬去哪里?” 畢竟尊上只說讓他搬過來,卻從沒說要把席不暇安排在哪。 席不暇還未說話,一聲冷哼伴隨著似是憋著氣一般的聲音響起,“這怕就不勞你費心了吧,若言公子如今得了恩寵,那便想著好好伺候尊上就行了,這么關心他做什么?未免顯得太假惺惺?!?/br> 這種陰陽怪氣的腔調,在這菡萏院除了虞竹也沒別人了。 一抬眼,果然是虞竹。 虞竹明顯是氣得不輕,一張漂亮的小臉狠狠皺著,凌厲如刀子的目光狠狠刮在若言的身上,指節攥了又松,像是下一秒就要抽出鞭子來把若言整個人抽飛了。 若言更加尷尬了,垂眸不敢說話,明顯很畏懼他。 “虞竹公子,我們公子如今可是尊上最看重的人?!狈吹故侨粞陨砗蟮男P站出來了,一副橫行霸道的無畏模樣,仰著下顎的模樣讓虞竹瞬間氣笑了,果斷抽出鞭子一鞭子甩出去! 凌厲的鞭風直沖那小廝的面門! 小廝一愣,席不暇敏銳地注意到那小廝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似是要反擊,腳尖也向后移了一寸,若是這種反應能力,完全足以躲開這道鞭子,但他像是強行克制似的,攥著拳忍住了,竟是要挨了這一鞭子。 席不暇挑眉。 他貌似懂了霍鉞的想法了。 懂了之后便是好笑。 嗯……這位盛名在外萬人敬畏的尊上在談戀愛這方面果然還是很小學雞。 思緒轉瞬間,一道身影已經擋住了那小廝的身前,一刀“唰”地劈開了鞭子,鞭尾“啪”地甩在地上,鞭尾的氣大得周圍的人直接被震得站不穩,倒地嘴里都一股腥甜。 虞竹是真的有殺了這個小廝的心。 而擋在小廝面前的人通體一身黑衣,戴著一副雕琢著詭異花紋的面具,眾人一驚,虞竹又攥緊了手里的鞭子,冷笑一聲:“喲,尊上對你還真是寵愛呢,瞧瞧這貼身服侍尊上的暗衛首領都派出來跟著你了。這得多心疼你啊,連你的小廝本公子都碰不得一下呢?!?/br> 那暗衛首領沒說話,他暗暗瞥了眼身后的小廝,露出來的眼睛無光,平靜無比,與席不暇那雙眸子接觸過后便一頓,垂下頭,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 于是席不暇就更確認了心里的想法,起身過去拉住了還想要鬧事的虞竹,平淡垂著眼跟那位被嚇得面色蒼白的若言公子道了句抱歉,便在小廝不甘心地嘲諷下拉著氣得幾乎要炸裂的虞竹出了門。 一出門虞竹就甩開他的手,反手又握住他的手腕,沉著臉一言不發把席不暇帶到了他住的地方,進去后也沒松開席不暇,只喊他的侍從去把席不暇的行李全都帶過來。 又把院門一關,把那些各懷心思想要來見席不暇的人都關在了院門外。 屋內只剩他們兩人時虞竹才開口。 “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尊上?”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瞪著席不暇,手下依舊沒松開,像是小朋友抓玩具似的抓著他,“你知不知道他找人跟我們說讓我們都離你遠點!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他要孤立你!尊上從前從未做過這種事,他根本不在乎我們菡萏院里怎么鬧怎么作,只要不給他惹事他就懶得管,可現在他是第一次針對一個人,這個人還是你,你被他帶回來還未有一個月,就失了寵——這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 虞竹的目光探究無比又明亮無比地盯著他:“他在關注著你的同時又不想讓你好過。席不暇,你說實話,你跟尊上……是真愛吧?” 瞧,連這位最大大咧咧的都看出了問題。 席不暇更想笑了。 顯然,霍鉞這位小學雞的手段是個人都能看明白。 但是自己卻不能看明白,不然怎么讓這位尊上嘗嘗什么是痛失所愛后又痛改前非呢? “……你想多了?!彼銖娦π?,那一向淡然溫和的面容上透出幾分蒼白虛弱,像是失了滋潤的花,看得虞竹心底一陣刺痛,又酸又澀又疼,刺得他眼眶都紅紅的。 “我跟你說過的?!庇葜襁氖滞?,緊緊地攥著,“我說過你別喜歡尊上!他不懂愛,他也不懂情……你喜歡他是沒有好下場的!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你是看不懂嗎!別告訴你傻到這種地步……” 他眼眶紅得幾乎要哭出來。 像是濕噠噠淋了雨的驕傲小貓,倔強又可憐。 “或許我是真的傻?!毕幌镜恼Z調平和,抿著唇,勉強微微一笑,“感情哪能說得準。我只知道,我現在很愛他,不論他做什么,我都抑制不住愛他的心。你就當我是自甘下賤吧?!?/br> “你……!”虞竹氣得霍然起身,卻突然發現敞開的房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下意識擋在了席不暇的面前,擋住了對方那深深黏在席不暇身上仿佛要將他吞噬的目光,干澀地說:“尊、尊上……來我這有什么事兒嗎?” 躲在席不暇身后的席不暇樂得不用在這小學雞的跟前演戲,借著虞竹的身形遮擋,唇邊含笑在腦中與系統聊著天。 “知道他為什么會安排人在若言身邊嗎?!?/br> 又來了,一問一答環節。 系統這次做了很多功課,沉吟半晌慎重道:“想要氣你?” 反正肯定不會是真的看中若言,畢竟系統數據上的那百分之七十的好感度做不了假——在昨天把席不暇做的哭著說要給他生孩子時,霍鉞的好感度就一瞬間飆升至百分之七十了。 “對?!毕幌拘?,余光瞥到了霍鉞走來的身影,便給自己的面容上了一層陰暗之色,默然無語的表情,顯得有些冷淡。心底的聲音卻依舊笑吟吟的,“他派來的這人,應該是在跟著那個若言身后的小廝,目的自然是要觀察我被小廝的話語所刺會做出什么反應來。如果我沒猜錯,那小廝應該也是他的暗衛偽裝的,畢竟能在這菡萏院活下來的,哪個不是人精,怎么會有這么囂張跋扈的下人?” “哎呀……”席不暇在心底喟嘆一聲,“他這是在等我服軟呢?!?/br> 系統的聲音沉了一刻,“……他是自作自受,不知回頭。他配不上你的感情?!?/br> 席不暇被逗笑了,“寶貝,如果按感情來算,應該是我配不上他才對啊。畢竟人家再怎么渣怎么作死也是有百分之七十的好感度呢,我對他——” 席不暇抬眸平淡地看著眼前的人,看他那雙深沉的眼,面上寂靜,心底笑道:“在昨天已經把唯一的百分之一減了呢。他與我而言,只是任務目標而已?!?/br> 系統默了。 “從今日起,你住在本尊的殿內?!被翥X垂眸看著坐在椅子上無聲無息似是一點波瀾都不起的男人,心底剛剛因為他所說的話而泛起的甜又被壓了下去,他滿身戾氣地抓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當著虞竹的面咬了上去。 席不暇毫無反應,只睜著眸子定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霍鉞,無言。 卻又順從無比,對方的舌尖探進來他就任由對方探進來,纏上自己的舌尖就任由他纏,一點也不抵抗。 虞竹在一旁攥緊了手,死死盯著眼前這一幕,酸得幾乎要成為一顆檸檬。 但死死吻著席不暇的霍鉞并不滿足,他很氣,心底仿佛被開了一道大洞,冷冽的風呼呼的灌進去,穿過他的身體。 不疼,但是空虛恐慌得厲害。 眼前的男人也像是一陣風。 只是以前他對自己的愛慕rou眼可見,溫柔順從時會縱容自己的一切,眉目間濃重的柔和幾乎讓霍鉞在某一瞬間產生了一種跟他一個人在一起一輩子或許也不是一件無聊的事。 可這想法很快又被他剔除。 他是魔尊,他地位尊貴,身邊只跟著一個人的話像什么話? 他可以寵愛席不暇,但不能使席不暇成為自己的唯一。 這是光明正大軟肋,這是他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魔尊之位的身邊的最大弱點。 他生性本就多疑,孤身一人埋伏魔宮干掉上一任魔尊登上魔尊之位,經歷的危險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他不會允許旁人知道他身邊有這么一個弱點存在。 這會威脅到他的地位,他不允許。 哪怕要只與他一人在一起,也要待他將魔宮的危機全都清除,魔宮干干凈凈他的地位穩固能保證席不暇的安全之后才可以…… 意識到自己竟然真的存著想與席不暇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時,霍鉞還有些別扭和無措。 這便是,真正的喜歡嗎。 他想捧著自己的真心和不會有任何威脅的席不暇的存在的魔宮送到席不暇的面前,完完整整的送給他。 可是不行。 席不暇說愛他,可是生性內斂,很少表現出對他的愛。這讓他愈發郁猝和不滿。 愛上一個人就會愈發貪婪,他不知道別人會不會這樣,他只知道他只看著席不暇就想要將他吞下去,不論是席不暇的人還是心,不論是溫和的還是嫉妒的一面,他都想要完完整整的得到。 他要確認席不暇的真心。 這就是霍鉞一直糾結暴躁的點了。 席不暇很清楚霍鉞再這么刺激自己下去自己肯定不會吃一點醋給他看,那他要么一直鉆牛角尖,要么猛然醒悟自己根本不需要確認——或者說,他把人圈在自己懷里后也能慢慢確認,一輩子也能慢慢確認。 霍鉞不蠢,他只是沒接觸過感情。 只要開竅,慢慢就能發覺。 但席不暇不會允許他提前發覺,或者說,他會在霍鉞發覺前,離開。 要不然怎么讓這位魔尊品到痛徹心扉是什么滋味呢…… 席不暇笑了。 這么一想,還有點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相信不會很晚。 他記得,有個劇情節點快到了。 吻得深入的霍鉞不滿地一手死死箍著席不暇的腰,另一手已經不安分地鉆入了席不暇被他扯得敞開的衣裳領口內,那火熱的大手抓著席不暇胸前微微挺立的粉嫩乳尖一陣揉捏,揉得席不暇忍不住蹙眉,唇間無法喘出難抑的呻吟,胸口只能劇烈起伏著,平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攥緊,白皙的指節愈發泛白。 場面火熱無比。 一旁的虞竹更加待不住了,但他又不愿意就這么離開。 離開做什么,給他們倆留一個放心zuoai的環境嗎?! 這么一想胸口更悶了,像是堵著什么,目光盯著霍鉞在席不暇腰間的手上,怎么看怎么刺眼,卻又無法移開目光,理智告訴他自己該識趣點趕緊走人,反正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霍鉞一興起就在別人面前cao人的經歷,可這次卻不同。 虞竹不知道哪里不同,但他知道,席不暇的真心不該被這么糟踐。 于是他頂著可能會被霍鉞滅了的壓力,干巴巴開口:“尊上,若言公子還在等您過去呢……” 他在心里狠狠唾棄自己這跟若言小跟班下人似的話,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到別的話來打斷兩人。 “……滾?!?/br> 霍鉞含著戾氣陰翳的目光果然看向了他,攥著席不暇腰的手并未放開,寬大的衣袖擋著虞竹的目光,讓他看不清那衣袖下是怎樣一副光景,只能看到席不暇的腰帶翩然落地,領口的玉白一閃而過,便見席不暇裸露出來的圓潤的肩頭微微顫抖,整個人像是忍受著什么一般伏在霍鉞的懷中,明明也是個高大頎長的男人,此刻卻嬌得沒邊,被霍鉞很輕易地就籠罩住了。 虞竹的步子完全動不了,他像是被什么東西纏繞住了似的,看見席不暇這么一副被迫承歡的模樣,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怒,而是……興奮。 他從未見過席不暇此時的這副模樣。 在看到的第一想法竟然是—— 他也想將席不暇,將這個一向溫和,甚至還cao哭過自己不少次的成熟男人籠在懷里。 心臟開始狂跳起來。 這種仿佛禁忌一般的感覺纏繞著他的心臟,讓他一瞬間呼吸都開始急促。 他……這是怎么了? 在霍鉞那殺氣愈發濃重的目光下,席不暇一把抓住了霍鉞的袖口,嗓音沙啞又撩人,似是在壓抑著什么,尾音不免有幾分呻吟的語調,“別動他?!?/br> 此話一出,霍鉞眼中的殺氣瞬間暴漲,攥著席不暇腰部的手猛地收緊,他的腦中被怒氣蔓延,理智都要飛出去,他死死盯著席不暇,幾乎一字一頓,“你護著他?” 席不暇心里有別人。 這個認知幾乎讓他的眸中染上一層血紅。 他不愿對自己服一分軟,卻為了這個低賤的男寵而對自己求情? 自己在他心里,連個男寵都不如嗎? 席不暇當然是故意的,要么說他覺得霍鉞是最好攻略的呢,雖然男寵眾多但從未動過情,不懂愛情又易怒易氣,被激怒后又很容易沖動行事,這可不就方便自己被他虐了之后就能順理成章的心灰意冷了嗎? 他垂下眸,抿著泛白的薄唇一言不發,別過頭只留給霍鉞一個拒人千里之外的側臉。 霍鉞像是被什么細密的針刺了一下似的,疼得他一瞬間竟然有些窒息,粗喘了一口氣,他的眼眸幾乎赤紅,死死瞪著席不暇,聲音冷得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水,又涼又陰。 “你想讓他死,就繼續違抗本尊?!?/br>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這句話的。 不該這樣。 但理智已經被怒火點燃,徹底失控。 他想起不久前的席不暇,那時他還對他溫軟的笑,眉目間的柔情在此刻他那雙冷漠的琥珀眸前竟然仿佛夢一般,讓他恐慌,讓他不甘,讓他死死攥緊他就像是去抓取這一縷只是稍作停留的風。 他渴望他。 他渴望他的笑。 渴望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那雙柔情眸,渴望他看向自己時,那會彎起的眸子和低緩溫柔的嗓音。 這是霍鉞自出生起,第一次感受到的,毫不遮掩,百依百順,自心而起的暖融融的愛意。 讓他無措,讓他慌亂,甚至不敢伸手去觸碰。 于霍鉞而言,這是他灰暗人生中第一抹色彩。 他不會放開他。 席不暇聞言,垂眸不語,平靜地待在他的懷中,沉默到寂靜。 霍鉞雙暗沉的眸子染上深深的色彩,他知道自己此時的做法不對,他哪怕不懂愛情不懂戀愛卻也知道席不暇是不喜歡別人逼迫他的,可他無法。 他無法看著席不暇這么沉寂到仿佛那心臟都死去似的面對自己。 卻對別人剖心剖腹般的訴說著他對自己愛戀。 霍鉞不懷疑過席不暇對自己的愛。 可他卻對席不暇交付給自己的真心所抱有懷疑。 沒關系的。 霍鉞安撫自己。 他撫摸著懷中人的腰身,壓著胸腔中的怒氣,努力溫柔在他發絲上落下一個輕吻,這個吻溫柔到什么地步呢,活像是在吻一個易碎品。 一旁的虞竹竟然驚恐地發現霍鉞閉著眸子輕輕吻席不暇頭頂時,眉眼間平和得竟然還有幾分虔誠。 虞竹心想:完了。 他恍恍惚惚的,心中就只有這么一個想法。卻又不知道什么完了,愣愣地癱軟在地上,雙臂竟然顫抖到無法扶著地面起身。 霍鉞將席不暇死死摟在懷里,他想,沒關系的,他現在只需要席不暇意識到他是自己的所有物,要把席不暇禁錮在自己身邊,到時候他的心他的人,都會屬于自己,哪怕當下他無法對自己敞開心扉也沒關系。 他安慰自己,心底逐漸平和。 他們的時間還很多。 可席不暇不會給他留時間。 … 又是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內霍鉞派人把席不暇的東西都搬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一開始還是溫聲安撫過席不暇幾句的,見他沉默不語面無表情仿佛將心都沉寂下來的模樣,霍鉞不可遏制的感受到一股恐慌和無處可發的怒氣,他不能對席不暇發火,于是出門找了那個據說被他寵上天的若言公子。 發泄怒氣。 嗯……自然是床上發泄。 這對霍鉞而言再正常不過。 席不暇在他心中是人,而其余的都是供他發泄的器具。他縱然愛席不暇,也不會委屈自己。 到他這個地位,在乎的往往都不是身體了,而是心的融合。再說,這個地位的,又有幾個身體干凈的? 他也差不多能察覺出席不暇很在乎身體這方面,于是每次做完就去沐浴洗干凈再去見他,不會讓席不暇看出一絲不對勁。 他發泄完了自然不會去折騰席不暇,而席不暇目前也不想跟他有rou體關系,也避免了兩人在這方面鬧矛盾,晚上也就蓋被子純睡覺,霍鉞牢牢抱著他,姿勢很霸道,不容許他掙脫,只覺心底被填滿了,哪怕他說著話席不暇也不搭理他,他也能感受到幾分溫情所在。 直到今晚,閉著眸子的席不暇睜開眼,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似是氤氳著幽幽的光,他依舊被霍鉞大狗似的抱著,兩人的衣衫都被霍鉞蹭得有點開,讓他能看到窗外月色下近在咫尺的鎖骨。 鎖骨處,鮮艷的吻痕印在上方。 似是被用力搓揉過,所以那一片都有些泛紅。 席不暇看得出霍鉞估計看到這個吻痕了,所以在沐浴時搓過幾次,那片的皮都紅得有些要破的樣子,但依舊沒有搓掉。 其實施個法術或者障眼法就能遮掉的。 至于為什么不遮住…… 席不暇平靜地抬眸看他那張睡覺時無了煞氣和戾氣便顯得格外漂亮昳麗的面容,他微微低頭抱著席不暇,下巴抵在席不暇的鎖骨處,呼出來的氣微微噴在席不暇的脖頸和耳根,熱得很。 席不暇想,霍鉞不論是想要試探自己的反應還是懶得用法術或是其他的原因,與他都沒關系了。 許是心情愉悅,他微微彎了彎眸子,一個罕見的,溫柔地吻落在了霍鉞的臉頰,聲音含笑,氣息糾纏,仿佛夢中囈語,溫柔又愉悅。 “霍鉞,下次見面,你會怎么樣呢……真期待?!?/br> 翌日霍鉞醒來時鬼使神差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總覺得半夢半醒間席不暇吻過自己的臉。 怎么可能呢。 霍鉞撐起身子看著躺在床上被子遮著半張面容因為還未醒來所以便顯得極度柔和的席不暇,他此時才沒有平日里那股拒人千里之外冷漠感,只看著他,心里便酸脹又軟和。 他俯下身,察覺到自己一湊近男人,床上人的氣息就驟然繃緊,心底更難受了,空洞洞的,也不知何時才能被填滿,他反復跟自己說著不要急,不能急躁,他們的時間還很多??尚念^的火到底消不下去,他煩躁無比地起身抹了把臉,冷著臉走出內間輕聲喚人進來給他更衣。 席不暇待他的腳步聲遠去便睜開了眸子,目光落在他由屏風遮擋著的高大背影上,唇邊含笑。 他在心內對系統頗為可惜地說:“可惜了,走之前沒能cao他一次?!?/br> 系統:“……你有把握不需要我幫忙嗎?這次秘境剩下幾個魔尊都有參與,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你……” 席不暇笑:“cao不cao他的不要緊。主要是我們之間不是還有個賭注嗎,他求著我cao他,你就跟我做?!彼麌@息,“寶貝,我主要還是想讓你跟我做呀。為了這個目標,我可是一直在努力呢?!?/br> 系統沉默。 席不暇倒也習慣了,這在他看來與害羞無異,他也就提起了正事,“原劇情里,正是因為秘境開啟空間紊亂,才能讓林月白抓緊機會從這里逃離,也在其他的幾個渣攻跟前露了臉,讓他們對這個敢于算計霍鉞的人起了興趣,這是他們喜歡他的源頭……嗯,我在想,算計霍鉞縱然會使霍鉞對我印象深刻,但不利于后面的悔過,而且你不覺得,純粹的大愛更能讓他一個剛觸碰到愛的人更印象深刻嗎?” 聽著席不暇語調中的笑意,系統沉默了。 他或許不該為席不暇擔心計劃是否能成功,他該為霍鉞的心臟擔心。 不知道今天它的承受力夠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