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表白每一個您,都是您。
十八表白 肯尼自醒來以后﹐不知多少夜和內心的黑暗和空虛搏斗。 十多年沉睡于一個惡夢中,不斷循環。 只是他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以自己的真個性示人。 肯尼覺得自己太蠢,好好的留在國外不好,為什么非要追逐一個根本對自己沒有興趣的男人?為什么偏要做出這種自損的行為? 容紀愛的,從來只有那個叫畢傲風的男人。 而他,早就把那個名字留在過去??夏岷尥噶四莻€自己,明明那個他沒有經歴過如他一樣的事,明明那個他不記得那個美男子死前看著自己的那一雙眼神……也不會在鏡子中看到那男子的剪影。 身上的痛楚漸漸麻木,意識卻是更清醒。jian狡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把本來美得不可勝收的臉盡數破去美感??夏崞鹆唆~死網破的念頭,既然容紀如此的想要那個他,他又為什么不直接的玉石俱焚? 瘋狂的想法一涌而至,只為了讓阻止那個他得到容紀的愛??夏嵋苍脒^,自己若是取代那個人就好。 肯尼更是想過,自己明明什么都比他好。 這一刻,不知為什么肯尼突然對這世界有一種莫明的失望。 是因為容紀對自己如同背叛的行為,還是因為自己已經無法不如同那個他一樣的迷戀著這個名叫容紀的人? 肯尼不知道,為什么腦海中盡是和容紀在歐洲的點滴……明明容紀的眼中從來只有那個他。 肯尼更是不明白,明明他也是畢傲風。只是因為自己選擇了逃避,選擇了和現實告別。那個深暗的世界中,又有誰明白那枷鎖重重的內心? 迷宮中走過不知多少遍,燈光下,那如同白日作夢又醒不過去的感覺。一下一下的壓抑,一次又一次的迷罔,肯尼不過是個沉睡了十多年的八歳孩童。 那種無助他不想再感覺到,醒來至今他一直都能很有效的把一切控制著。唯一不受肯尼所控的就是容紀一人,是因為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早托付的那一顆心?還是…… 明明自己只是想要他給予的痛,明明自己只是想要……媽的,憑什么那個他就能得到他的愛。 肯尼這才話畢,容紀就覺得自己怯了。若不是還是認為這是唯一的辦法,也許他永遠會保持著自己不知道肯尼是畢傲風的一個人格。 只是他懂得這種思想,也受不了總把人虐打至昏暈。一直的如此的相處下去,容紀做不到。沒錯,為了見他丈夫一面,容紀不會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但是,容紀也不知自己掙扎了多久才決定如此做。這個如同是突如其來的決定﹐實在是他思前想后了不知多久才實行的計劃。 可知如他一樣的大人物,根本不可能如此隨意的消失。更可況,這次他還要帶著不知多少個他的心腹和畢家城的核心人物。 而且,容紀的目的,也非是要迫令肯尼讓畢傲風出來。 他要做的卻是徹底的打破肯尼心靈最后的防守,扒開那一堆又一堆"不是畢傲風"的保護色。 肯尼本來也是在這個地方長大的,也只有喚醒了那心底最徹實的恐懼,才會明白他為何戀痛。 是一場瘋狂的豪賭,他無法直接強迫這肯尼接受治療,但他更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肯尼在治療中消失。 以自家主人的性子,就算是自己的一個人格,也必是想要把肯尼滅殺。 畢竟,肯尼這個人格也不知傷過自己多少遍。 "不﹐"容紀的聲音帶了一種肯尼沒有聽過的硬度,但卻又不盡是肯定。明明被綁住的人是肯尼,但他卻有一種自己才落網那個一樣的感覺。 只有耗走肯尼對自己僅有的信任,斷掉他唯一僅存的那一絲又一絲的執著,才能把人打破得徹底。 "這一切為的是你。" 許是首次剖開一切,沒有謊言。只是單單的言語的交流和調教般的肢體接觸, "我擅長的事不多,也不像你一樣是天才。從來也只有默默的努力數倍才能學會別人的一半。" "學會調教,可花了我不知多少的功夫。"容紀倚上了那床上,輕輕的撫著那屬于自己愛人的臉?!。⒌且苍S如此,我看得比誰的通透。" 和那次自己以前那場幼稚無比的調教不一樣,雖是怕自己又會失手,但容紀卻更清楚只有這樣……他才會能夠把迫使這個沉睡多年的男孩面對過去,承認那鐡一般的事實。 畢傲風第一個消失的第一個三年,容紀成長變得能獨當一面,變得不會被牽制。而他消失的第二個三年,卻是養成了一種執著。 由約調到24/7主人,到家族的那些事,再到了后來二人成為夫夫。他們本來經歷的也不少,但是 容紀輕輕吻上了那前額,細細的隔著衣物一點一點的勾起身體主人的欲望。指尖壓上了那還沒有好的棱子,讓這個倔強的男孩輕喚出聲。 "我知道你是誰,由遇上你的那天開始就知道。你不承認的時候,我就已經知曉。你渴望痛苦,渴望從痛苦中得到那一份的歸屬。這我都知曉,你不愿承認的一切,缷不下來的偽裝,我都知道。" 肯尼的反應卻是沉默,一貫善于隱藏自我的他如此的被挖出來,眼神出只出現一瞬即滅的驚訝。 "帶你來這里,不是為了迫你讓他出來。" 綿綿細語,卻是錐心。 "還記得嗎?是你自己說過的,不夠……一次又一次對我喊著不夠。不夠痛,不夠你逃避過去。" 如同自己曾經的一樣,也許是主人為何能以一個命令就讓他臣服。心底的渴望著對方的愛,逃避自己的過去。 在調教之中變成另一個自己,容紀自己曾如此……只是他逃得沒有畢傲風的深。 自己若是如他一樣長大,或許也會同樣的瘋癲。 對,本來這實該是他的命。 當年若無人把二人相換,容紀覺得自己怕是早瘋了。 "帶你來,為的是你,肯尼。這里的都是你的過去,是你的回憶。" "為的是要你面對你和他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肯尼的表情稍有動搖,他以為另一個他沒有這一切的記憶。但殺死慕容清之前,另一個他怕是有著不知多少同是自己的記憶。 沒日沒夜的少主功課,沒日沒夜的想要討好自己那個父親……三歳學會下棋,五歲學會交際,六歲研發出的東西比別人努力一輩子還要強效。 這是他自己一人的嗎?還是那個他也記得? 這房間喚起的只有他一人嗎?那個他又明白對一睡不起的恐懼嗎? "你身上的每一個束縛,每一寸繩結,都是我親自動的手。"那大手掃過他的每寸肌膚,讓他的身體略緊,心速卻加得更快。明明肯尼想要不相信他的話,但卻不知為何對眼前的人有一種莫明的信任。 "我呀,可是不敢這樣的對他。"似乎是苦笑一樣的嘆氣,似乎勾起某段回憶。有些事,一次就夠了。雖是同一個人,但這一次他不會再因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主人而不在意他的精神狀態。細細的觀察入微,同時捕捉著肯尼的每一個小動作,小心翼翼的強迫肯尼對自己產生倚賴。 容紀在肯尼近乎是迫自己打他時就知道,肯尼的屬性和畢傲風的相反。戀痛但卻是高傲的M,明明有著無邊的占有欲和強迫癥一樣的想要把一切如同棋子一樣控制……也同時想要被控制。 不會再犯上那次錯誤,容紀把那眉間閃過的情緒,一一的捕捉。打破那心底的防線,只有認清了,接受了。 肯尼才會愿意真正的接受治療,說真的,肯尼和傲風一樣的倔強。同樣的會想要把對方滅殺。 主人想要自己暪著肯尼,為的自己也是那個原因。 "而且他根本就不想我讓你知道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但是……" 只是,容紀這一次看得通透。也許是因為他的深陷,他明白自己愛著的人是誰。 "我愛每一個您——那個寵我愛我為我默默付出的您,那個孩子一樣純真自然的您,那個鬼畜惡趣味喜歡作弄我的您,那個會為我翻了天的您,那個如同婊子一樣發sao求cao的您,那個把我壓在身下讓我無法自控的您。當然,還有那個需要我施虐以痛救贖的您。 每一個您,都是您。 我愛您,不管是您的那個存在。 我早就說了,我愛您。" 所以,就別再要這樣的抗拒我的愛。 像他們這樣的人,愛的表達往往是在調教之中。 在深愛的人身上留下的每一寸痕跡,不是盲目對情欲的追求,更不是那霸道的占有,而且想要一點一點的侵入那破碎的心靈安撫過來。 那個一生一世的諾言,無論疾病或是健康…… 心頭的涌動更是強烈,肯尼只覺每一句話都是把他按入更深的漩渦之中。 "好﹐聽你的。"不知過了多久,由那似乎失神的目光中才道出的一句話,更不知是在回答對方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