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被我看上了,就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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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欣賞文藝作品為由而看春晚,或許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如果是為了打發時間,順便增加同伴之間的話題,那么春晚一定是最佳的選項。 在聞語這間充滿生活氣息的一居室里,床鋪亂成一團,餐桌上擺放著被吃空的餐盒,制造混亂的兩個人正并肩坐在沙發上,面朝播放著春晚的電視,手里端著盛有紅酒的杯子;嫌棄晚會的節目成為他倆的主要話題。 面對語言類節目繞不過去的三個主題——催婚、孝順加愛國——觀眾總有吐不完的槽點。當然,沒有這些話佐料,聞語也不愁沒話可說——他有太多太多想問沈安時的事情。 “你為什么不回家???”比如這個最貼合當前氛圍的問題,聞語已經憋了好幾個小時,終于有了提問的機會。 沈安時捧著空酒杯,目光呆滯,臉頰泛紅,一副微醺的模樣,盡管他明明只喝了一杯酒,不足一百毫升的量。 聞語拿走沈安時的酒杯,順帶將自己手中的酒杯一起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而后擔憂地問沈安時:“你是困了,還是醉了?” “沒困,”沈安時看著聞語說,“也沒醉?!?/br> “那你這兒傻了吧唧的,想啥呢?” “想……”沈安時別開視線,出神地盯著電視,慢悠悠地說,“怎么回答你的問題?!?/br> “不想回答就別答了?!边@一年的最后一天,聞語不想再為難沈安時,他看著電視說,“這小品演員都誰啊,演技也太差了吧?!?/br> 沈安時沒搭茬,只是執拗地問身旁的人:“你不想知道嗎?” 聞語拍著沈安時的大腿:“不想說就不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br> “你問我,”沈安時轉過頭看向聞語,“問了我就告訴你?!?/br> 這不光是慣出了臭毛病,怎么好像還學壞了呢?聞語攬住沈安時的肩膀,故作蠻橫地問:“告訴我:為什么過年不回家?” “因為覺得自己多余,”沈安時失落道,“所以不想回去?!?/br> “為什么覺得自己多余?” “因為……”沈安時嘆了口氣,“和我哥一比,我實在太讓父母丟臉了?!?/br> 聞語詫異道:“你還有個哥哥?親哥哥嗎?” “是,同父同母的親哥哥?!?/br> 或許是醉了,亦或許是終于等到了傾訴的機會——不用聞語誘導,沈安時便自覺地補完了與他哥哥有關的故事。 比沈安時大兩歲的哥哥名為沈青平,自小便是“別人家的孩子”的代表,年幼懵懂的沈安時以擁有優秀的哥哥為榮,長大了之后才發現,平庸的自己卻是一家人的恥辱?;蛟S,父母的期許,早就替他們決定好了各自的命運:一個是平步青云,一個是安時處順。 “高中的時候,我喜歡過一個女孩?!鄙虬矔r說,“可在我鼓起勇氣表白之前,發現她成為了哥哥的女友……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和男生搞在了一起——我哥不喜歡男人,我就不會被比下去。 “他去年結的婚,嫂子年前生了個胖小子,祖孫三代,其樂融融;我去了……只會掃興,還免不了被嘮叨。 “‘什么時候結婚啊’‘怎么也不找個女朋友啊’‘你看看你哥哥’——二十多年了,一直是這樣?!?/br> 聞語一言不發,靜靜地聽著沈安時念他家里那本難念的經;直到對方停下來,房間里只剩下歌舞的喧鬧,他才開口問道:“需要我安慰你嗎?” 沈安時想起聞語之前的話,不禁窘迫道:“剛做完,就別……” “胡思亂想什么呢?”聞語起身,跨坐在沈安時的腿上,將其擁入懷中,“抱著你,別難過?!?/br> 沈安時環住聞語,將臉埋在對方的胸口,嗅著所剩不多卻也令他沉靜的木質香氣。 春節晚會還在繼續,沈安時沒有了言語,聞語聽見他平穩的喘息聲,以為對方在自己懷里酣然睡去——他的腿跪麻了,想要起身都不行,因為沈安時將他牢牢擁緊。 “換個姿勢,”聞語說,“腿都要廢了?!?/br> 沈安時倒也聽話:他抱住聞語,向一側倒去,將兩個人疊在一起,摔在了沙發上。 “我cao,你這是酒勁兒上來了嗎?”聞語驚魂未定,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怎么這么沒輕沒重的?!?/br> 沈安時不反駁,也不回應,只是承受著聞語的不算輕的體重和并不重的埋怨。 在長時間的靜默之后,聞語問出一句看似沒頭沒腦、實則在他心中藏了許久的話:“你……有沒有想過找一個伴兒?” 沈安時喃喃道:“什么伴兒?” “年輕時同吃同住,”聞語撐起上身,俯視沈安時,“年老后同棺同冢的伴兒?!?/br> “我覺得海葬更環?!?/br> “那就死后骨灰揚在同一片海里的伴兒?!?/br> 沈安時疑惑地回望聞語,妄自菲薄道:“咱們這樣的人,想找一個天長地久,未免太過癡心妄想了吧……” “不試試怎么知道?” 沈安時苦笑:“我連試的人都沒有?!?/br> 聞語正經道:“你看我怎么樣?” 沈安時愣住了:不是因為驚訝,而是此前早有預感,沒想到竟不是他的錯覺。 “你……不是在開玩笑?” 聞語起身,沿著沙發的邊緣坐好,反問沈安時:“你為什么覺得我是在玩笑?” 沈安時也坐起來,瞄了一眼聞語,又怯懦地垂下了眼眸:“我……不值得你去認真?!?/br> “值不值又不是你說了算的?!?/br> 沈安時訕然道:“我怕你要不了幾天就倦了……” “只要你還能為我硬,”聞語說,“我就沒有倦的理由?!?/br> 沈安時再次陷入沉默,他不接受,也不拒絕,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聞語卻是再清楚不過,畢竟是他給人慣出的臭毛病。他下地,光腳走到沈安時身旁,用手捧著對方的臉頰,讓膽小鬼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愿意,不然我可生氣了?!?/br> “你不會給我逃跑的機會的,”沈安時問,“對嗎?” 聞語俯身,輕啄沈安時的嘴唇:“被我看上了,就別想逃?!?/br> 沈安時抱緊聞語,恨不能將自己融到對方的身體里——他早已被看穿,再也無路可逃。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