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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酒精味有點重,風被大門格擋在外,無處不在的冷意還是穿過了四周清一色的白,直往人骨頭里鉆。 何度把任以帶到了醫院一角的座椅處,示意他先坐著,然后自己走到窗口邊排隊掛號。 何度轉身沒走幾步,任以就站了起來,卻也不馬上追過去,離著幾步遠跟著何度往掛號窗口走。 何度剛站定就發現身后多了個人。 頭發被風吹得更亂了,幾咎呆毛支愣著,讓人很想伸手按下去,再順便揉上幾把。 肯定很軟。 何度默然看了片刻,手到底是沒伸出去,卻也沒叫人坐回去,又往前移了個位置后才想起了點什么,朝任以伸出了一只手。 “?”任以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半只手,反應遲緩,有點呆愣地抬眼看向何度。 “市民卡?!焙味鹊吐曊f。 任以皺眉看著眼前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在腦子里的一團漿糊里攪了攪,半晌沒攪出來什么東西,等排在前面不多的幾個人陸陸續續都走了快輪到何度了,不太靈光的腦袋才反應過來何度說的是啥,“沒帶?!?/br> 別說市民卡了,手機都還在床上,身上一共就四個口袋,一個比一個空。 眼睫毛隨著話音落下輕眨了一下,何度看著任以似乎沒能聚焦的眼睛,伸手掏出了自己的從窗口遞了進去。 都這樣了也不能指望人去醫院還記得帶卡。 量體溫的時候溫度又漲了0.5℃,何度看著紙上那個數字沒說話,輕皺了下眉,又帶著任以去做皮試。 細長的針管刺破薄薄的一層皮膚,任以疼得蜷了蜷手指。 然后是拿著單子去領藥,扎針,掛鹽水。 任以跟在何度身后,何度讓干嘛就干嘛,乖得像只剛被順完毛的家貓。 給任以扎針的是個新來的實習生,大晚上的本就無精打采,看到一前一后走過來兩個帥哥,眼睛亮了不少,結果一個激動,針扎歪了,沒扎著血管。 面前坐著的這位倒是沒什么反應,可能是不太舒服,整個人都懶懨懨的,眼睛半睜不閉地垂著,也不知道在看哪兒,只是在針插入又拔出時抬了下眼,但到底沒說什么。 就是他旁邊站著的那個像是一起的帥哥,神情冷得好像剛在冰箱里凍過,雖然走過來的時候好像也挺冷的。 她才剛來實習沒幾天,還沒見過這種一個字不說,卻哪哪兒都透著威脅的類型,雖然為了扎歪個針就醫鬧不太可能,但她的手不自覺有點抖。 于是第二針,又扎歪了。 站著的那位帥哥都冷得可以凍冰塊了。 偏生晚上這兒值班能扎針的就她一個,左右也找不到個人求助。 第三針對了半天不敢往下扎。 手背上第一個針孔已經有了青腫的跡象,視線里的針頭反射著冷冽的光,一晃一晃的,任以好一會兒后才意識到,不是他的視線在晃,是真的針在晃。 任以這時候倒是很快知道了為什么。 他長得肯定嚇不著小姑娘,但旁邊這個就不一定了。 低氣壓簡直可以凍死人,而現在已經低得都快比外面氣溫還低了。 “你別嚇人家?!睅缀跏菦]思考,任以抬手拉住了何度垂在一側的手腕,往后拽了拽,聲音還啞著,很低,又帶著點不經意的撩。 拉扯的力道很輕,手腕上那一點溫涼撤得也快,像是做出這個動作的人察覺到了不合適。 他們現在充其量就是個ds關系,還是暫時的,連朋友都算不太上,最多也就是個前任的關系,這種自然親密到容易引發誤會的動作有點不太好。 何度卻低聲嗯了聲,順著那聊勝于無的力道往后退了兩步,勉為其難地把那一身冷氣收了收。 “我換只手吧?!比我钥粗潜葎澚撕靡粫阂矝]落下去的針,很體貼地主動把左手換成了右手,還對面前年輕得像是才剛畢業的女孩子笑了下,“沒事,隨便扎?!?/br> 第三次終于是扎準了地方。 何度一手舉著鹽水袋,另一只手拿著幾張檢測單,帶著任以坐到了輸液室一排排的長椅上。 把鹽水袋掛到架子上,看著任以坐好,把手里的東西隨便往任以旁邊的椅子上一放,轉身就準備走。 看到何度要走,任以松下去的心神一瞬間又給崩了起來,空著的左手抓住了何度的外衣袖子,“你去哪?” “買點東西?!焙味韧A送?,回頭時視線在任以抓著他袖子的手上短暫地停了一會兒,很快又不動聲色地掠了過去,又加了一句,“很快回來?!?/br> “嗯?!比我缘吐晳?,手松是松了,就是不太情愿。 頭還是有點暈,胃也難受,時不時就抽疼一下,倒也不想吃東西,就是想讓何度待在他旁邊,不理他也沒關系,陪在他身邊就行了。 他要求真的不多的。 何度近半個小時后才回來,手上拎著兩個袋子。 一個是吃的,另一個袋子好像是藥。 何度把袋子放到了椅子上,在任以面前蹲了下來,一只手虛扣著任以的腳踝,另一只手把任以的褲子卷了上去。 何度現在才知道為什么任以裹著厚實的羽絨服還一直都一副冷得不行的樣子。任以下半身只穿了一條棉質運動褲,不僅薄,褲口還漏風。 室內暖氣開得足,但任以完全沒料到何度一回來就撩他褲子,再加上小腿驟然暴露在空氣里,還是有點冷的,任以不自覺地想把腿往里收。 虛握著腳踝的手突然加了力道,牢牢地固定住了任以的小腿,何度聲音依舊冷淡:“現在知道冷了?” 大冷天的出來連條褲子都不知道換,衣柜里又不是沒衣服。 任以沒吭聲,只隨便掃了眼自己膝蓋上的青紫,就又看向了何度,這話他接不太下去,急著來醫院的又不是他。 不過何度還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何度卻不管任以心里在想什么,從扔在一邊的袋子里拿出一瓶噴劑,拆了包裝,就往任以膝蓋上噴。 藥水冰涼,噴在膝蓋上,藥性又刺激著久跪跪出來的傷,再度喚起那難壓的刺麻和疼痛。 何度手掌覆在上面,給人揉了會兒,力道不重,但那兒皮薄rou少,不疼是不可能的。任以沒掙也沒躲,甚至表情都沒怎么變,就是手背腫起好大一塊的左手手指扣住了鐵質椅子的扶手,手指越收越緊。 揉了會兒覺得差不多了,何度把任以褲腿放了下來,然后是另一條腿。 動作熟稔利落,自始至終沒抬眼看過任以一眼。 冷漠無情得夠可以。 全程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何度買的那碗粥是何度喂他吃完的,因為他只有左手能動,自己吃不了東西,手背還青腫著,看著好不可憐。 空蕩蕩的胃被溫熱的粥填充實了不少,算不上飽,但到底也不會時不時疼一下折磨他了。 何度還很自覺地在旁邊坐下了,沒自己一個人丟下他走人,所以任以現在雖然還是難受,但心情好了不少。沒事干干坐著也怪無聊的,又不能一直盯著何度看,大庭廣眾下這種事他還是干不太出來,再說看久了他也挺怕自己起反應的。 于是左手在口袋里摸了又摸,摸出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塞進去的藍牙,手心抓著兩個小東西用食指戳了下何度的肩,“能借下手機嗎,我想聽下歌?!?/br> 何度正在給別人回微信信息,聞言直接遞了過去,甚至連頁面都沒退出來。 任以很自覺地沒亂看,手指上滑退出了,不過那一眼的功夫,他還是看到了點東西,比如,何度沒給自己備注。 也不知道是懶還是因為其他的什么。 算了頭暈懶得想。 何度手機頁面很簡單,軟件也不多,任以劃了兩下就找到了某個網抑云APP,別說跟這個點還挺搭。 任以連了藍牙,習慣性地先點開了右下的播放鍵,然后去專區隨便挑了個歌單,正放著的歌在放最后的伴奏,任以聽著覺得耳熟,但也沒多想,那個更眼熟的專輯封面更是只在視線邊緣晃了一下就被其他歌覆蓋了。 任以把手機遞了回去,然后懶散地靠在了椅背上。 何度拿回來接著回信息,回完信息開始刷微博。這鹽水要掛三個小時,還有兩個多小時得在這坐著,刷微博比較能消磨時間。 大半夜的醫院里沒幾個人,幾排長椅上只零零散散只坐了五六個,前面掛著的電視也沒開,四周只有暖氣輕微的聲響。 任以早上醒得比以往早,又跪了一天沒休息,坐了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耳機里放的歌仿佛都變成了催眠曲,一袋輸液水見了底,護士走過來給他換上了一袋新的,任以沒過一會兒,眼睛就徹底閉上了。 微博刷久了也沒什么意思,何度看著頁面上那幾個應用,也沒什么能玩的,最后索性關上了手機。手機屏幕剛黑下去沒多久,右邊肩膀一沉。 任以昏昏沉沉間,很自然習慣地就靠了上去,還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頭發蹭著何度的脖頸,呼吸清淺平緩。 何度微側過頭垂眼看過去,任以那長得過分的睫毛安靜地垂著,幾縷頭發散亂地覆在臉上,下頷線清晰分明,很好地割裂了那幾分因著臉色蒼白而透出的少見的脆弱。 何度盡量放輕放緩動作,右手伸過去攏了攏任以拉開拉鏈大開著的羽絨服,接著小心地把任以右耳帶著的耳機給拿了出來,塞到了自己耳朵里,又把聲音調低了一點,然后右手環上了任以的腰,閉眼仰頭靠在了硬冷的椅背上。 在放著的是首英文歌,既不舒緩也沒多high,男聲聽著也還不錯。 明天得帶個ipad過來,這鹽水還得掛個兩天,每天三小時就這么坐著刷微博也不是個事兒。 最后任以是被何度抱回去的,標準的公主抱的姿勢。 兩針扎歪的那個實習生手里拿著從任以手上拆下來的醫用膠帶和針頭,看著何度抱著人走出大門,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心跳加速。 莫名其妙覺得這對還挺甜,雖然一晚上的也沒見這倆說幾句話,但這個公主抱也太男友力max了吧。 果然冰山都是會化的,只要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捧火。 第二天何度給任以留了飯就又走了。 任以一個人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十一點,早飯是粥,配料挺豐富,任以也吃不出來是啥,反正全吃了就行了。 任以自覺也就這點好,吃這方便特別好滿足,特別好養,不挑食,重口的清淡的都能吃。更何況這還是何度給他燒的,就算一碗粥吃進去愣是沒嘗出什么味道,他精神上覺得還是挺好吃。 吃完早飯去洗了個澡,雖然大概知道發燒洗澡好像不太好,但是昨天冷汗出了不少,不洗身上又難受。洗完找不到吹風機,最后索性不吹了又躺回了床上。 結果就是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又開始頭疼頭暈了,從床頭柜上拿起測溫計一測,37℃多,沒到38℃,低燒。 以任以以往的經驗,這個溫度沒什么大問題,睡一覺就好了。 他也就真的躺床上又睡了。 一直睡到了晚上六七點,直到何度回來把他從被子里拎了起來。 “洗澡了?”何度把手上的測溫計隨手扔到了床頭柜上,響聲有那么點大,任以還沒完全從睡夢中緩過來,隨口嗯了聲。 “為什么不吹頭?”何度語氣明顯不太好。 “沒找到吹風機?!比我詮倪@語氣里捕捉到了點不對勁,抬起手背貼了下自己的額頭,感覺不出來什么,好像也沒多高。 “起來,去醫院?!焙味确砰_了任以,轉身就往外走。 “沒……”任以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被何度冷聲打斷了。 “需要我再說一遍?” 那倒是不太用。 哪怕再不想去醫院,任以最后還是跟著去了。 畢竟他也沒得選。 輸液管里的藥液一滴一滴按著固有的頻率往下滴,任以困倒是不困,就是有點餓,畢竟這一天也就吃了一頓。但是他不太敢跟何度提,何度明顯心情不好,而且何度也不是沒給他留午飯,只是他沒來得及吃。 不過這估摸著也到晚飯的點了,應該……問題不大的吧。 然后轉頭看了看正低頭看手機的何度,看著那冷淡異常的臉色,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也就一個多小時了,回去再說吧,不管怎么樣,晚飯總應該還是有的,怎么說他現在也是個病號,何度要是再不給他飯吃也太沒人性了。 雖然這種事何度好像還真的做的出來。 從醫院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何度炒了兩碗炒飯,吃完了拿著碗進了廚房,又折身走到臥室去拿保溫桶。 剛拎起來就發現重量不太對勁,打開其中一個看了看,里面裝著的飯菜一點都沒動過,就這么原原本本地擺在那里。裝進去的時候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 任以才剛進臥室的門就聽到何度對他扔了一句“上衣脫了?!?/br> 任以有點不明所以,但出于對命令潛意識里的服從,還是很快伸手脫了,然后就裸著上半身站在那看著何度。 何度把保溫桶蓋了回去,半天沒聽到什么動靜,回頭就看到任以正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都兩天了這怕不是還沒清醒,腦子可能燒出了點什么問題。 何度懶得說話,索性直接把任以扯過來甩在了床上。 往后撞的慣性被何度抵著床頭的手抵消了不少,任以倒沒覺得疼,就是頭被弄得又有點暈。 “早上幾點醒的?”何度把手收了回來,由著任以往后靠上了墻,左腿壓在床上,附身拉開了床頭柜的抽屜翻東西。 “十一點多吧?!庇悬c冷,任以伸手想扯過一邊的被子,被何度掃過來的一個眼神給生生止住了。 何度:“然后?” “吃了個早飯?!比我砸膊恢篮味纫墒裁?,直覺不太妙。 “接著往下說?!焙味葲]找到東西,又拉開了下一個抽屜。 “然后洗澡,玩手機,睡覺,”任以頓了頓,眼神順著何度解了兩顆扣子的襯衫領口滑了下去,在鎖骨上停住了,喉結不動聲色地上下滾了滾,才接著說,“然后你就回來了?!?/br> “知道自己發燒了嗎?!焙味冉K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出口的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測溫計剛打開會顯示最近一次測出的溫度,今天早上何度走之前看了下,溫度是正常的,而晚上回來一打開,37.6℃,無疑是任以自己測的。 “我看不是很高,覺得沒……什么事?!彪S著何度起身的動作,任以眼神有點不舍地收了回來,緊接著就看到何度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一對銀制的乳夾,沒什么亂七八糟的裝飾,只有個不顯眼的圓環,那個是用來……掛東西的。 何度把一盒砝碼扔到了床頭柜上。 純銀的夾子,沒有橡膠墊。何度看著也沒什么興致,左手食指挑起任以一側rutou,右手拿著乳夾直接夾了上去。 涼意滲入皮膚,敏感處最經不起一點刺激,柔軟的乳粒被夾子壓扁,又因著乳夾自身的重量而往下垂,疼痛順著神經往身體各處蔓延的同時,也掀起了些微的快感,rutou沒過一會兒就挺了起來,跟著任以輕微到可以忽略的一點躲閃的動作輕晃著。 然后是另一側,任以忍住了沒吭聲,手抓住了身側的被子,試圖靠這個緩解一點疼痛。 “說說自己錯哪了?!焙味葲]馬上就往乳夾上加碼,也沒管任以抓著被子的手,左手撐著任以身后的墻,右手撫上了任以的脖頸,大拇指指腹從喉結一路滑到下巴尖,略用了點力迫使任以抬頭看著自己。 “洗完澡沒吹頭?!比我皂樦Φ捞ь^,但也只跟何度的眼睛對上了一下就又往下移開了,落在何度露在外面的鎖骨上。 何度還沒換衣服,身上穿的還是襯衫,袖子卷到了手肘,扣子解了兩個,鎖骨幾乎全露在了外面,原本平整整齊的襯衫經歷了一晚上的折騰多了不少褶皺。 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一個“欲”字。 “看著我。沒人教過你主人問話的時候該往哪看嗎?”何度的聲音里聽不出來什么情緒,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配著何度手里那個20g的砝碼,顯得慎人得慌。 增加的重量帶來的是劇烈了幾倍不止的疼痛,乳夾緊緊咬著充盈了不少血色的乳尖,撕扯著那一點軟rou。 任以輕抽了口氣,再是舍不得眼神還是聽話地往上跟何度對視。 “還有呢?不要總是讓我提醒你?!焙味饶托那芳?,左手懲罰似的扯了下乳夾,沒理會任以發出的一聲隱忍的嗚咽,拿起一個砝碼掛在了另一側。 “……沒吃午飯?!比我宰ブ蛔拥氖衷绞赵骄o,呼吸間甚至都能感覺到乳尖墜著的東西輕微晃動所牽扯出的疼。 “這個不算,你醒著的那么點時間也吃不了兩頓?!焙味鹊曊f。 何度通情達理得讓任以有點害怕,而從何度的眼睛里他也看不出來何度到底是個什么想法,感覺到何度的手又勾起了乳夾,在愈加劇烈的撕裂疼痛里咬出了幾個字:“我說完了?!?/br> “沒了?”何度未置可否,狀似隨意地偏頭看了眼床頭柜上放著的那一盒砝碼,“你是想讓我把這一盒都用完嗎?” 任以跟著往那邊掃了一眼,那一盒有八個,四種規格,何度拿的那兩個是最小的,這要是都掛上去,他可能等會兒就又可以去醫院了。 奈何有心無力,腦子是真的使不太動,反應得也慢,視線挪回到何度身上,眼里懼怕倒是沒多少,更多的是茫然和一點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的委屈。 好在何度也不是真的想把任以怎么樣,說那句話本來就是想嚇唬一下,效果rou眼可見不怎么樣,索性直接開口:“有任何情況,不管你覺得有沒有事,第一時間跟我說,下次再發生這種事,就不只是乳夾這么簡單了?!?/br> 這種事,發低燒?任以看了看自己越發紅腫的乳尖,有點心疼。不就是發個燒,至于嗎。 何度用行動告訴了他有多至于。 “我也不折騰你?!焙味扔钟檬謸芾讼聭抑捻来a,在任以吃疼收不住的抽氣喘息聲里說,“夾一晚上,明天早上醒了自己取下來,最早八點?!?/br> 何度說完就抬腿轉身就走了。 “這個砝碼……”任以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何度,這個玩意兒掛著會晃掉,除非是讓他一整晚就這么靠著睡。 “自己摘了?!焙味热酉滤膫€字,就進了浴室。 任以小心地把砝碼取了下來,生怕動作過大碰到好不容易緩過去了一點,沒那么疼的敏感處。 就是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睡得著,不過就任以對何度的了解,這個懲罰確實能算輕了,不然就何度今天這周身氣壓低的,真要罰起來可以讓他再在床上躺好幾天。 這么久就沒見何度有那幾天心情是好的,自己有那么礙眼嗎。任以看著那一盒的砝碼,覺得自己真是委屈大發了。 明明他也沒干什么,不就是洗了個澡,誰能想得到連個吹風機都要跟他對著干,一聲不吭就跟他玩失蹤。 任以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了身上,也不想去管脫下來的衣服了,就這么裸著上半身躺了下去。被子不輕不重地跟胸前夾著的那對小玩意兒來了個親密擁抱,親密得任以整個人跟著抖了一下,側躺著讓自己的胸和被子空出點地方。 也不知道等明早夾子取下來了rutou得腫成什么樣,這對東西看著簡約咬得也死緊,力道像是要把rutou給直接咬下來。 沒人性。任以又往被子里縮了點,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