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斗場(賣奴)
雷歐帶兩人在巷子里繞來繞去,才來到店面看起來乾凈些的攤檔,屁股剛坐下來就一頓猛點:啤酒、烤羊排、腌rou香腸……像餓了三天三夜。 昆廷則等錫林擦拭乾凈椅子和桌面才落坐,看得雷歐嗤笑說:“矜貴?!?/br> “不過算了。我受邀去過狄小少爺的家,那里的貴族作派才叫人作嘔!相比之下,你還好一點?!崩讱W咕嚕咕嚕地喝了大半杯啤酒,爽快地打了個嗝,擦了擦嘴,胡渣上還沾著啤酒的氣泡。 昆廷也喝了口嗆喉的酒,拋出橄欖枝,“那要來昆家作客嗎?” 在勞魯島的考核期時錫林就知道昆廷想招攬雷歐,因為他的背景簡單,沒有家世牽連,來去自由。平民成功轉化為鎮魂使是很罕有的事,因此面對雷歐,狄昆兩家的繼承人都表示出興趣。 雷歐雖然腦袋空空,但出生庫弗烈這種亂地,對勢力拉扯有著天然的敏銳。他看了昆廷一眼,往嘴里塞了塊羊排,“行啊,只要別再準備該死的茶和葡萄酒,有免費的啤酒我就去參觀一下?!?/br> 得到確切的回復,昆廷點到為止地開了另一個話題,“鎮魂使就算沒有選騎士,身邊也會有戰士保護,剛才為什麼是你自己出手?” 昆廷見雷歐不要錢似的把紅紅辣辣的醬料淋在羊排上,吃的十分滋味,完全不覺得辛辣的樣子,相反只用叉子沾了丁點,強烈的辣味立即沖上鼻腔和腦門。昆廷拿啤酒壓下咳嗽,完全想像到自己學著雷歐蘸上大量紅色醬汁后的窘態。 “嘖,你真不好玩?!崩讱W也有點受不了嗆鼻辣眼的辛香料,灌了剩馀的啤酒,轉頭大嚷了聲“再來一杯”。 “多謝夸獎?!?/br> 雷歐一臉不屑地回答他剛才的問題,“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貴族,從小淋雨打架,撿垃圾吃,活到長大反而要靠人保護?” “在這里被一大群人簇擁保護著,這不是在告訴所有人你是只好宰的肥羊嗎?”雷歐搖頭嗤笑,“反正我在這里是完全不怕危險的,就算單槍匹馬也能殺出重圍?!?/br> “覺醒成鎮魂使是不及戰士有力氣,但原來的身體能力還在,不是每個鎮魂使都要像只小羊一樣等人保護?!?/br> “但你使用了魔法。那是屬于神格之力的范疇?!辨偦晔贵w內是絕對沒有神格之力的。 雷歐搖了搖手腕的鐲子,一層疊一層的匝密魔導紋刻在表面,昆廷從中感受到一股結構嚴緊的魔力,看來匯聚了大量技術的結晶品,“軍方的產品。原理是什麼?” 昆廷頗感興趣地問,雷歐給他一個無辜的白眼,“我怎麼會懂?” “……” 解答的還是后方跪著的錫林,“鐲子里存儲了大量魔力。就像我在勞魯島上教的,鎮魂官身上沒有回紋,等于沒有讓魔力流通,構成魔法的輸送管,因此鐲子其實是軍方研發的新式轉化器具,把使用者的“體力”變成激活魔法的“原料”?!?/br> 使用這種器具的限制多,而且對使用者的體力需求大,錫林也是第一次遇見能靈活運用它的鎮魂使。 “哦,我沒認真聽課真是抱歉了?!?/br> 雷歐捌嘴說,聽著兩人一人一句的學術討論,感覺自己像誤闖狼群的哈士奇。 “你去過“旅行”了?” 昆廷換了個雷歐比較感興趣的話題,并知趣地把好奇心留到晚上兩人獨處的時候。 雷歐徹底消滅掉羊排,濃眉間露流少年人獨有的自信和張揚,“噢,對!你帶回來的“東西”轉化成了多少法倫力了?” 鎮魂使之間,偶爾也會拼拼業績。 要招攬人才,除了謙遜的態度,也要適當的展示實力,昆廷抿了口酒,淡淡道:“127點法倫力?!?/br> “cao!” 雷歐忿忿罵道,“我拼死拼活才換到113點法倫力,那老家伙還騙我說這在新鎮魂使中頂尖的成績!” “他沒騙你?!苯痦”叵破?,閃爍欣賞的光澤,“你確實很優秀?!?/br> “嗤,讓你更想把我納為己用了?”雷歐不客氣地戳穿他。 “人才在什麼地方都是寶貴的?!崩ネ⑤p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昆廷和雷歐吃的這頓宵夜,說不上氣氛熱絡,但也聊得不錯,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對面街巷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啊啊啊啊放開我??!滾??!” 三人轉頭望去,隱約看見一群壯漢拖著個人,庫弗烈居民雷歐像宵夜店的老板一樣反應平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昆廷和錫林卻神色微變。 “他不是輸到內褲也不剩的賭客,就是圓型斗場的逃奴吧,你這麼濫好心?” 昆廷蹙眉分辨了下斷斷續續地傳出的微弱波動,得出與五感靈敏的錫林同樣的結論,口吻淡,但態度并不輕淡,“你仔細感知一下?!?/br> 雷歐皺眉望著那團不安分的影子,剛才慘叫的人似乎起來拼死反抗著,看不清樣子,氣息也因為他處于瀕臨崩潰的狀態而變得起伏不穩,但……雷歐放下酒杯,神情凝重地瞇起眼。 他聽著那句激動尖銳的“你們沒資格碰我”,銳利的眼神捕捉到一條雪白消瘦的手臂,在黑影里一閃而過,喚起熟悉的氣息。 “靠!老天,他干什麼搞成這樣了?!” 雷歐一拍桌面,起來越過正要出手解救的錫林,幾個大步跑到對面街口,白色勁衣的強壯身影再次以寡敵眾,解決掉所有人。他站在倒地的人群中,迎著破云而出的巨大銀月,垂頭望向救下來的少年。 跌坐地上的少年有著東垣人的輪廓,墨眸烏發,瑩瑩月光刺進惶恐顫抖的瞳孔。記憶中的他,應該是雅致清冷,高高在上的。 但此刻,他薄薄的衣衫全被扯開了,露出在月光底下更顯蒼白透明的胸膛,傷痕累累,輕輕地起伏著,像被殘忍的獠牙侵蝕過般。 這段時間享用過一個接一個趕著上來奉獻的戰士,本已吃得快要厭倦的雷歐,看著他的時候赫然產生了一種古怪而憐惜的欲望,使他下腹一熱。 但對方連戰士都不是。 只是個轉化失敗的預備役。 “昆廷是這樣,你也是,庫弗烈有什麼好,讓你們一個個趕著過來找難受?”雷歐完全不能理解地問。 “--凌霄小少爺,你為什麼不是待在家里?” 雷歐盯著凌霄從茫然轉為憎恨羞憤的眼神,“雷歐……!” 雷歐不等他說完,便一記手刃噼昏了他,將他扛在肩上,三兩下躍上破破爛爛的屋檐,回頭,“畢竟我有過跟他的大寶貝在同一個屁股里摩擦的感情哈,這家伙我先帶回去了!” 屁股的主人,錫林:“……” 屁股的主人的主人,昆廷,“……” ? 突然撞見狼狽不堪的凌霄,讓昆廷的興致收斂了幾分,他在腦海盤算東垣兩座大城郭與海地的勢力斗爭,回去的路上幾乎沒說過話。 錫林在旁說:“軍方沒有收到凌家公子走失的消息,回去我會派人在暗地里詳查?!?/br> 昆廷低聲道:“凌家大族是鳳凰城的主心骨,活招牌,凌家里還有出任鎮魂官的老祖宗坐鎮,凌云公子走失這種丑事,消息封鎖肯定做得很完善,能瞞過軍方并不出奇?!?/br> “但父親身在海地,不見得完全不知道,他沒有發訊通知我,或許是因為不想打擾我,也或許有其他隱情?!?/br> “您打算怎樣做?”錫林低聲問了一句。 昆廷微頓,冷道:“先觀看一下吧?!?/br> 他們這夜預定到雷歐提及的圓形斗場轉一圈,在發生凌霄的事情后也沒有改變行程,只是錫林像從剛才捕捉凌霄的人身上看出了什麼,沒有再公然接受調教,而是謹慎地帶昆廷回住處矯裝一番,利用彷生面具改變容貌,換上不顯眼的衣服,戴上十分重要的掩藏力量波動的器具,才出發去圓型斗場。 圓型斗場,庫弗烈的地標之一。 它的規模大小與金壁輝煌的瑪伯麗大賭場相約,位于庫弗烈的一左一右,一邊紙醉金迷,一邊血腥殘忍。斗場主要的生意有二,地下拳擊和販賣性奴。 因此內里的貨物只有兩種:性奴和斗犬。 斗犬,亦即角斗士。勝則生,獲一大把獎金;敗則死,成為血腥娛樂表演的廢料。 錫林并不希望昆廷踏足這種三觀扭曲,蔑視性命的灰色場所,但昆廷答應了他,只會進去繞一圈,看一眼。 正如錫林無法違抗昆廷的任何命令,小鎮魂使也很聽錫林的建議和勸導,猶如教官長的乖巧學生。 錫林通過地頭蛇提前接觸圓型斗場的內部人員,為兩人安排了一條安全低調的通道。進到斗場,中央是面巨大的環形立體屏,半透明的屏幕分成一格格畫面。 畫面是無數犬籠。 里面困著體態各異的性奴,后背刻著cat、dog等扭曲的字眼,疤痕陳舊而丑陋,有些新刻的還滲著血。 性奴被徹底獸化,喪失言語,精神失常,對著鏡頭不斷擺弄屁股,分開黑臭的xue縫,發腥的jingye和尿液像泡池一樣流出……手指不斷摳挖,露出cao爛的深紅媚rou,黑乎乎的腸口在深處像豆子大小一樣翕合著…… 狗奴多選擇狗趴式展示,貓奴或正面捉住雙腿,或騎乘式把鏡頭坐進體內,所有性奴焦急、瘋狂地展示身體,希望被選上。被冷落,身價低的則失控地在鐵籠里打轉,或用腦袋撞向鐵欄,指甲摳出尖利的噪音…… 動物的吠聲、鐵籠的撞擊聲、斗場一層大堂的客人歡聲嚎叫……此起彼落。 令人混亂的狂熱之中,昆廷注意到有的客人手上戴著閃著燈的裝置,他們能調出控制屏,挑選看上眼的性奴,透過觸感屏隔空玩弄、檢驗奴隸的xue和嘴。 犬籠里有些奴隸突然徑自高潮,爽得不行,恐怕就是因為身體里植入了電感機械。對他們來說,客人在觸控屏上戳劃的動作,就如真的有手指插進了尻中,最可怕的是手指是無形的,無處可逃……而若是有多于一名客人同時看上一個奴隸…… 同時,昆廷看見場上有侍者不斷走動,向手上未佩戴裝置的新客人推薦,即場交收。有一名侍者走近昆廷,錫林氣息冷酷,警戒地將昆廷護在懷中,用背隔開侍者。 侍者自然察覺到強烈不善的拒絕意思,但還是感興趣地偷望了眼被高大護衛擋住的孩子。這是哪家貴族的小少爺?這麼清澀,怕是第一次來開葷吧! 但當視線落到半張臉被錫林遮住,不掙不吵地安靜待在戰士懷里的小少爺時,侍者倏然被嚇出一身冷汗。明金色的眸子轉為暗金,嵌在全是陰影的眉額和顴骨之中,一眨不眨,猶如蛇神的邪眼,冰冷至極…… 侍者跌跌撞撞地離開,昆廷一言不發,正要重新把視線落回立體光屏上,卻發現會場中央又起了sao動。原來,有看中貨品的客人可以要求把奴隸放出籠中檢貨,同時有兩位客人都準備調教。 左邊表演的是夾香蕉跳火圈,右邊是邊灌酒進女xue,邊用屁股擰開酒塞,同時斗場方還不知從哪里牽出只山羊,用來舔奴隸的jiba…… 人群紛紛聚過去,大殿的氣氛攀上高峰,昆廷冰冷地開口:“我要吐了,沒必要看了?!?/br> 錫林連忙護送昆廷出去。他早就想這樣做了。 但因人流涌向會場中央,要出去并不容易,兩人被堵住了。也是這時候,圓形斗場的老板從二樓現身,眾人的視線馬上聚集在上方。 戴著黑白面具的老板推著坐輪椅的奴隸出來。 奴隸渾身器具,氣息屈辱而痛苦。 昆廷眸子一沉,那奴隸身上有神格之力。 他是個……殘疾的戰士? 盧斯卡動彈不得地僵直坐在輪椅上,被眼罩蒙起的眼睛,同時轉向一樓昆廷的位置-- 視線一觸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