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永恒的虛妄,瘋狂,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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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大片葦草叢,周圍的越來越安靜的環境變得陰森恐怖起來。若是往更深的地方行走,沒有火源是萬萬不行的。 長津??吭谝恢桓嗟臉涓?,從隨身的口袋中取出一只燧石和一片鐵制的火鐮。鐵片被用力與石塊敲擊了幾下,灰黑色的石頭冒出火星,濺在一團質地蓬松的火絨上,他連忙拾起細長的木枝,用吹氣的辦法引火。 直到一張白皙的臉變成了小花貓,那根木枝上的火焰終于被成功引到了沾了瀝青的火把上。 見到明亮的火焰,長津齜牙笑了一下,隨手抹了一把臉,也不顧潔白的袖子上的臟污,小聲嘟囔著:“這火石用起來可真麻煩呀……” 可,誰讓他在去年寒冬把那只昂貴的火折子送給了半路上一個饑寒交迫的乞丐呢? 頭頂扭曲交錯的樹枝織成了一張密集的巨網,遮蔽了皎潔的月光,只有零星幾束亮光像箭羽一樣,在濕軟的青苔上落下細小的光點。 那只妖獸的行蹤十分明顯,雜草與泥地都有它行走過的痕跡,只是腳印十分凌亂,它的本體形態似乎遠遠不止僅有四足這么簡單。 沿路的荊棘被它踐踏在泥土中,倒是給長津行走的路徑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可細小的枯枝與鉤子仍不停地勾掛著他的發冠與狩衣,最終走到空曠有水的地方時,他已經有些累了。 妖獸的氣味大約就盤旋在這附近,那股令人喘不上氣的血腥味在森林的中心點已經濃郁到了極限。 長津將火把插在了松軟的泥地里,蹲下身去,雙手掬起湖水,準備洗一把臉。 冰涼甘甜的浸潤了干渴的喉嚨,從喉管一路流入胃袋中,滋潤了狩妖師有些疲乏的身體。他又舀起幾捧水,一連喝了十幾口,瞇著眼揚起腦袋愜意地望著頭頂漆黑的穹宇。 這片毫無人跡的森林沒有一絲光線,也沒有一聲來自動物的叫聲,寂靜得就像墳場。若是普通人在這里呆上一會兒,定會嚇得瑟瑟發抖,哪還有閑情雅致像他一樣欣賞著流淌的星河。 長津的耳朵微聳,密林中妖獸搏動的心跳在他耳中聽得異常清晰。 那是一只十分強大的魔物,它心臟的震動轟響如雷鳴,以急促的鼓點般的速度擊打著狩妖師耳廓深處的鼓膜。 他咽下一口冰冷的空氣,右手甫一覆上玄鐵清弓,整個人卻被近在咫尺無形的巨大壓迫感扼住了喉嚨。 一條炙熱得宛如火舌般的軟物從他的臉頰擦過,長津清澈的眼底倒影出一尺長的赤紅色觸手。 他兩只瞳孔緊縮,手心握住弓體,涂滿見血封喉的毒液的箭羽已然搭在了緊繃的弦上。 那條觸手如同閃電般驟然回撤,在空氣中晃出無限的殘影,被割裂的風聲嘶吼著“呼呼”悲嘯。 與此同時,長津松開鹿筋弓弦,桃木箭矢追著紅色的觸手而去。 “砰——”木箭將那軟滑的活物牢牢釘在了一顆千年老樹之上,它瘋狂扭動著寬大的rou條,發出尖銳的“嗚嗚”慘叫,宛如一只菜板上的章魚。 長津撐開雙袖,身軀一閃,急奔至不遠處的金絲檀樹之下。 “哈!被我捉到了!”長津輕快地笑了一聲。 他瞥了一眼它蜷曲的rou舌,末端處被箭頭鉆開的傷口已經開始腐化,流出一股股烏黑的膿血。他繞著大樹走了一圈,認真研究著這只惡心的rou條的整個身軀匿藏在何處。 整條觸手只有尾稍被他釘死,它看起來遠遠不止一尺長,從上至下逐漸變寬的舌苔緊緊覆在地面上,彎曲著的rou苔層層疊起,不時分泌出透明液體,響起“菇滋菇滋”的水聲,向更黑暗的密林委蛇而去。 長津背朝凄冷的滿月,削鐵如泥的青銅劍瞬間出鞘,發出“嗡嗡”的金屬聲響。 他忍住頭皮發麻的反胃感,微微弓著腰,朝觸手的本體走去。 可他每走一步,顱內的血液就往上更翻一層,帶起頭暈目眩的窒息感。才走了十步,他已經雙眼發昏,喉嚨干澀,脊背上的狩服全部都濕透了。 這到底是什么玩意?長津從未感到過恐懼的心底居然開始動搖了,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一大片宛如墨汁般黑暗而腥黏的液體,散發著神秘而遠古的氣味,無間斷地變換著它圓滑如球狀的姿態。 就在長津的腳底踩上了一片干燥的枯葉,那細碎的“咔啦”聲在這片狹窄閉塞的永夜之中無限放大,宛如劈開山巒的巨型閃電。 糟…… 長津的思維狀態還未完全形成閉環,一雙純金色琥珀般的獸瞳突然出現,浮在了他眼前一寸的地方。 少年汗毛乍起,他幾乎是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僵硬的身體像是被guntang的鐵漿鑄住了,就連他的腦漿都完全凝滯,無法思考。 面前濃重的黑暗中漸漸浮出一張人臉。 那是一副很難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的外貌,英俊到極致的邪詭,令人無端聯想到永恒的虛妄,瘋狂,性欲。這是來自上古時期的死亡,它曾以空洞的姿態永生在荒蕪宇宙中的面貌。 他是“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