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諱疾忌醫、強制治療與康復訓練

    醫生xMB

    153.　他話剛說完就后悔了，看著醫生明顯帶有安撫意味的手，沒有躲開。于是發現自己失言的人乖乖被摸了頭，又點頭應下今天雇主的工作。

    154.　他看著醫生穿鞋準備回醫院銷假，出家門前好幾次回頭來看他，只好跟醫生保證自己不會溜走。

    156.　醫生走了，他看著干凈的家里，決定從臥室開始下手。裝模作樣地掃地，掃了半天連根碎頭發都沒有，于是沮喪地把清潔工具扔一邊，老老實實地放棄了。

    157.　他還想在醫生的臥室多待一會兒，環顧了下醫生的臥室，重點看了下醫生鋪得平整沒有褶皺的床，咋舌。猶豫了下，坐在了書桌附近的腳墊上。

    158.　一坐下，就發現，椅子下面有一個錢包。他看了下椅子上搭著的外套，醫生錢包竄出口袋了？找不到了？忘帶了？

    159.?　嗯…錢包…錢，反正移動支付，也不是很有必要帶…證件，上班而已身份證什么的也沒必要拿…夾的其他東西…醫生的錢包里會有照片嗎？

    160.　他不想去想這種事的，但觸手可及的錢包散發著魔鬼一般的誘惑。

    161.　意料之內，里面當然沒有自己的照片?？墒呛迷谝矝]有別人的照片。

    162.　有人進門，他心虛地把錢包恢復原樣放回原位，去到客廳看是誰。

    163.　是醫生家的阿姨，她似乎已經接到通知，確認了是他沒錯以后就麻利地領著他進了廚房。

    164.　晚上回來的醫生頗為鄭重地把他擠得歪歪扭扭丑得要死的曲奇放進嘴里，認真地說了句好吃。

    165.　自己做的垃圾被夸了，他臊得通紅。

    166.　醫生看他不好意思，意識到他可能不太認同自己的夸獎，又補了一句，他第一次做的曲奇樣子確實不太好看，但很好吃是真的。

    167.　他想，不行了，尷尬到要死了，趕緊做點不會害臊的事吧。于是起身擠進醫生和餐桌的空隙，跨坐在他身上，捏著醫生還帶著曲奇渣的手伸進自己衣服里。

    168.　這個姿勢似乎讓醫生想起了一些事情，肌rou明顯緊繃了一下。

    169.　他不明所以，只好告訴醫生放輕松，說今天所有的漫長的前戲他都很喜歡，所以會加倍努力讓醫生也舒舒服服的。

    170.　醫生好像懵了一下，半天都沒動作，然后才反應過來今天帶他回家的具體情形，于是帶著明顯思考停頓地開始說話。

    171.　今天不是去挑人…是去找你的。不是找人回來zuoai…找你回來不是為了zuoai…

    172.　感受到他挑逗性的動作，看著他寫著［不zuoai？你覺得我沒有魅力嗎］的表情，再加上血液不受控制的聚集，醫生的思維被帶跑了。

    173.　我不是…不想和你zuoai…我是說我的確想和你zuoai…做…噢…

    174.　在徹底偏離本意之前，醫生強行把理智拉了回來，說自己之前就通過他哥——富二代的哥——富二代——雞頭——他這個順序挨個找了過去，只是雞頭提到他有男朋友了所以走了，于是就沒有給他打電話。

    175.　他停了動作，醫生這是什么意思呢。

    176.　不是說要你現在做決定…也不是說要你一定答應我…就是，你愿意試試讓我和你一起嗎？

    177.　他笑了一下。

    178.　你是不是誤會啦？我分手回去繼續賣屁股，可不是因為感情不和被甩了，是我出軌了，白送給一個老男人，就因為想被上，戀愛什么的以后也肯定還會出軌，很舒服呀。我喜歡zuoai，本來就喜歡的事情，還有錢拿，你情我愿…

    179.　醫生似乎對他的說法早有預料，沒什么表情變化，但認真的目光實在很有力量，讓他有點說不下去。

    180.　醫生說，［你不想，你只是病了，我知道的。］

    181.　他脫掉上衣，曲奇渣還粘在rutou上，看著醫生又變得有點發直的目光，他笑得不懷好意。

    182.　好，我生病了，醫生，用你的大家伙給我打一針吧。

    183.　醫生說，［我會努力治好你的。］

    184.　他收回笑意，面無表情地說自己沒病，只是yin蕩又下賤而已。

    185.　醫生說，［你病了。］

    186.　他不信，他沒有陷在沼澤里，他是爛泥，他是沼澤的一部分，他是惡臭本身。爛泥是扶不上墻的，沒人能把一坨純粹的屎洗干凈。

    187.　醫生說，［我會治好你，我保證。］

    188.　他意識到自己是拗不過醫生的。

    189.　為了讓醫生放心自己不會出去接客或者約炮，他暫時住到了醫生家里。

    190.　住到醫生家的第一天，醫生加班了，等到十二點還沒回，他不知道自己該睡哪，在沙發上蓋著衣服抱著沙發靠枕就瞇著了。

    191.　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主臥床上，身下是自己之前沒敢坐上去的整潔床單，現在它上面有很多一捋就會消失的彎曲和褶皺。

    192.　他看著這些褶皺，忽然之間放下心來，對醫生來講，自己應該和它們一樣，看起來凌亂，但其實很好收拾整理，所以不會給醫生造成很大麻煩的。

    193.　第二天，醫生準時回家，晚上和他睡在一起。

    194.　和醫生睡在一起對他而言并不別扭，和男人睡在一起他太熟了。如果對方不喜歡貼在一起，他知道怎么才能不冒犯對方又好像很親近。如果對方喜歡膩在一起，他知道怎么窩在對方懷里可以露出最依人的姿態。

    195.　只是很難熬。

    196.　情欲像一把火，燒得他幾次伸出手摸向醫生的胯下又收回。

    197.　幾次之后他摸上去了，稍微一撩撥，這躺床上一言不發的醫生就硬得不行，大聲地喘息了一下。

    198.　在他撲到醫生身上以為得逞的時候，醫生非常無情地說，明天跟他去體檢，不然就不做。

    200.　一直到拿到報告之前，他都以為體檢是醫生的職業病犯了，不太放心他是不是有性病，或者，可能有那么一點點可能，是在關心他。

    201.　而醫生說的那個［病了］一定是個什么比喻。

    202.　他拿著自己的報告，看著醫生，忍不住問，真的嗎？

    203.?。壅娴?。］醫生斬釘截鐵地說。于是他相信了。

    204.　這個小小的，良性的，長在腦子里的，叫做垂體腫瘤的東西就是那個他無法控制的下賤開關。

    205.　只有醫生知道自己有多心虛，因為他很少說謊，他很不會說謊。

    206.　只是憑著自己對MB壓倒性的醫學權威性和看似可靠的沉默寡言的形象在強撐而已。

    207.　醫生這個謊扯得很堅定，MB的性癮癥，垂體腫瘤的原因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但如果這樣說能讓MB相信，能試試看可不可以成功挖出他心理上的病根，那為什么不呢。

    208.　醫生給他安排好了手術，他聽從醫生的要求，開始了禁欲的生活。

    209.　醫生說，這段日子會很難，要堅持一個月。他想了下住院時候的日子，覺得自己肯定行的。

    210.　第三天，他不行，醫生躺在他旁邊，他真的不行。

    211.　給我，cao我，我不想治療了，我沒病，我想要你，我想和你做，求你了，你不和我做我就去找別人。

    212.　醫生一只手把竄過來的他反身扣住，一只手強迫一直瞄下三路的他抬起頭來，直視醫生黑沉沉的眼睛，讓他暴走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點。

    213.　看他漸漸安靜下來，醫生便輕輕地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夸獎他做得很好。

    214.　第十六天，被說要加班又臨時取消加班的醫生發現了他沖冷水澡的事情。

    215.　醫生問他，睡一張床對他是不是太勉強了？雖然已經隔得盡可能遠了。

    216.　他說沒有，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睡客房的話，一直胡思亂想應該會更糟。醫生說好，又說以后不要淋冷水了，手術之前感冒了就糟了。

    217.　過了一會兒醫生突然間決定給他念故事書，把他當小孩子一樣哄。他其實都看過了，畢竟他只有小學畢業，醫生這里能讓他看得懂的書不多，這些故事他其實翻來覆去看好幾遍了。但他還是假裝成沒聽過的樣子。

    218.　離預定的手術日期只剩一周，他白天自己一個人在家，煩躁地走來走去。事實上，最近這幾天他一直在扯自己的頭發，時間越近他就越慌張。

    219.　萬一治不好呢？治好以后又怎樣呢？醫生是不是完成了治病救人的承諾以后就會把他趕出去呢？現在也只是為了讓醫生放心觀察進展才留下暫住的不是嗎？

    220.　他又給自己重復了一下這幾天用來說服自己的理由——他一直過得這么糟，試一下還能更糟嗎？肯定能更糟。但是，就算再糟，就算被丟掉，又能怎么樣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

    221.　堅持到倒數第三天，他感受著額頭上再一次的輕吻，腦子里有自己的聲音嗡嗡作響，知道了自己的底線在哪。

    222.　他出賣自己維生，他虛榮揮霍金錢，他被無數男人cao過，每一寸皮膚都被玩弄過，每一個孔洞都灌過不同男人的jingye，他還騙了一個學生的感情。

    223.　他不配被愛，不僅是醫生，他不值得任何人的愛。他不配得到愛，不論是誰的，都不配。臟的東西，被愛了，才是突破底線。

    224.　他一宿沒睡，生熬到了第二天的白天，聽到了醫生出門的聲音，又等了十分鐘，開始機械地起床洗漱穿衣服。

    225.　他要回去，他要隨便找幾個男人，把自己身上的洞都插滿。不要相信什么手術可以改變他，那些事本來就是他自己自發想做的…

    226.　他從鞋柜翻出自己近一個月沒碰過的鞋子，準備離開。

    227.　他把腳伸了進去，但沒能套上，里面有很多東西。

    228.　是紙，卷好的紙條，很多，他隨便拿了一張展開來。

    229.　等我回來——醫生，7月24號。

    230.　腦海里浩大的轟鳴一下子收聲，他想起醫生給他講故事時干巴巴的帶一點誘哄的聲音。那股子自我厭棄的感覺緩緩消散，他把所有紙條一一卷好放回鞋子，然后把鞋子放回鞋柜，回到醫生的大床上，累得睡著了。

    231.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平和，他好好休息，睡眠充足，精神很好地跟醫生來到了醫院。

    232.　他馬上要去做術前準備了。醫生撥開他緊攥的手指，跟他雙手十指交握，把他的手拿到眼前看了一會兒，按順序挨個親了一遍。

    233.　他要求手術前親一下醫生的額頭。

    234.　醫生低下頭來滿足了他，聽到他說，謝謝你，醫生，你做得很好。

    235.　醫生反口一個親吻就落在了他的腦門上，他又親回去，最后被護士抓到兩個幼稚鬼在摞高高。

    236.　提問：什么樣的微創垂體腫瘤切除手術需要禁欲呢？

    237.　回答：作為心理錨點的，斬斷過去錯誤自我認知的微創垂體腫瘤切除手術。

    238.　加深印象，強化成就感，越是讓病人深信能改變，割裂感越強，痕跡越深重，最終效果就越好。

    239.　這個月醫生其實也忍得很！辛！苦！??！

    240.　再次醒來時，他躺在床上，看著睡在他旁邊空病床上的醫生，感到一種讓人懷念的熟悉感。他想，但這次，有些事可不一樣啦。

    241.　現在的他，不像上回那樣為醒來感到失望，現在的他很想好好活著。

    242.　這幾天他過得很新鮮，雖然禁欲了那么久，但再看到門外路過的男性病人或者病人家屬時，他的確沒像之前一樣想纏上去了。

    243.　他雖不再每天都渴望隨便什么男人，但卻仍然偶爾渴望醫生。期待像一顆殺不死的種子，醫生來看望的每一天都讓它越發膨脹。

    244.　由于是微創手術，他恢復很快。很快就來了，這出院的日子。

    245.　他在醫院大門邊上，遠遠地可以看見醫生美好的腰線…醫生正彎腰把盛著毛巾和牙刷香皂等東西的洗臉盆和暖水瓶什么的統統放進后備箱。

    246.　他的病好了，也就是說，踏出這個醫院大門，就是完全陌生的生活了。

    247.　他被帶回醫生家里，明明已經熟悉的擺設和家具，都有了不一樣的別扭感，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個需要被嚴格看管的讓醫生頭疼的不老實病人了。

    248.　吃過晚飯，他收拾桌子進了廚房。像之前一樣把剩湯倒掉，調料和一些殘渣倒進廚余垃圾桶。

    249.　一邊把碗放進洗碗機一邊考慮，治療已經結束，那么他該搬回自己租的房子了？他該說什么話告辭呢？又怎么說謝謝比較好？

    250.　他要怎么告訴醫生，他想…？

    251.　如果告訴醫生他還是想要被他cao，是不是能繼續留下享受治療呢？

    252.　醫…醫生…我，我可能還沒全治好。

    253.　沙發上，醫生表情變化很小。規規矩矩自然垂下的手，摩挲了一下褲邊以后抬起來做了一個小小的［請］的手勢，鼓勵他說下去。

    254.　我還是想要，想被你cao，想被你干，想吃你的大jiba，想你玩我的奶頭…

    255.　他斟酌著醫生能接受的深淺，選擇了一個差不多的yin賤程度開始求歡。

    256.　隨著醫生起身，走到他身前站立，他的視角不得不越抬越高，變成了微微的仰視，因為他無法把眼神從醫生的眼睛上移開。

    257.　醫生說，［嗯？］

    258.　被吻了。

    259.　惦記了那么久，他終于第一次嘴對嘴吻到醫生了。

    260.　醫生的吻讓他腿軟，醫生扶在他腦后和腰上的手燙得他皮膚發緊，醫生身上消毒水的氣味讓他難以呼吸，醫生閉著眼睛，睫毛碰到了他的，很癢。

    261.?。鄄?，你痊愈了。你想要，但你只想要我。］醫生斷言。

    262.　不知道是不是空窗太久，他這次可能表現得有點過于敏感，他覺得醫生的眼睛顯得亮亮的，透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成就感。

    263.　錯覺吧，千萬是錯覺啊，太丟人啦！

    264.　太丟人啦！

    265.　他直到靠在醫生懷里睡著，都一直在想自己聽到醫生在耳邊說［你只是愛我。］時尖叫著射出來的丟人樣子。

    266.　第二天，他起床時醫生已經上班去了，這讓他有點空落落的，想起醫生昨天只是一遍遍地告訴他說，他愛上醫生了。

    267.　他忍不住想，醫生沒有說愛他，連喜歡也沒有。這是有道理的，雖然他可能非常招醫生憐愛，但再怎么說，他畢竟過去那么不堪。

    268.　不過，現在的他不會因此逃跑的。醫生昨晚買了土豆，西紅柿和牛尾回家，他覺得醫生可能想吃西紅柿燉牛尾和土豆餅了。

    269.　如果做給醫生吃，醫生一定會在床上給他一些小小的獎勵的。

    270.　他現在跟醫生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同居在一起，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271.　醫生今天有半天假，他們說好去超市采購。

    272.　他推著車，認真聽著醫生給他講，什么樣的土豆更面適合燉煮，什么樣的土豆更脆適合炒或熗菜，什么樣的橘子更甜，什么樣的蘿卜是糠了，什么樣的豆角沒有柴線…

    273.　他驚奇了一下，醫生家里明明有阿姨，還這么接地氣。從怎么挑蔬菜水果到怎么開人腦袋，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274.　原來醫生也是上班以后才請了阿姨負責三餐，節省時間，之前上大學和讀研的時候都是自己租房生活的。

    275.　一直只能選擇在豬窩里吃外賣或者在豬窩外吃飯店的他很慚愧，心想，同樣是自己住，看看人家看看你，于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認真聽講。

    276.　某天，醫生家的阿姨在例行教他下廚時，贊嘆他是自己最省心的后生，謙虛又認真，進步真的快，炒糖色這么快就掌握要領了，味道也掌握得很好。

    277.　他謝過阿姨的夸獎，拿炒勺從鍋里舀了一塊顏色鮮亮誘人的紅燜rou嘗了嘗味道，考慮到醫生的口味，又補了點鹽。

    278.　醫生好像很喜歡紅燜rou的樣子，連油湯都拿來拌飯了。他想，阿姨應該是認真的在夸他。

    279.　確實，自己應該真的，大概，現在已經，有了一點值得被喜歡的優點了。

    280.　醫生扒完飯抬起頭來，才發現他筷子停了半天不是因為吃完了，是忙著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于是這位醫生放筷子的動作頓了頓，起身，步伐沉穩地遛走了。

    281.　最近醫生變得有點奇怪，好像無論什么時候都在盯著他看。

    282.　他擦個桌子，起身撥劉海，發現沙發上的醫生在看他。他看了醫生收藏的漫畫，看到激動的地方想找醫生說說自己的感想，發現書桌前的醫生正在看他。他在床上玩手機，活動下脖子，發現理論上在遠程加班工作的醫生實際上在看他。

    283.　/觀察記錄/No.12/　從他明顯笑容增多到現在已經快兩周了，今天他也情緒平穩，對夸獎接受良好，似乎已經…

    284.　又是一次輪休，醫生問他要逛超市還是要出去玩？

    285.　他很樂意跟醫生一起逛超市，因為一起推著車討論哪種蔬菜打折，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是醫生的戀人，他們倆就是貨真價實的家人，他愛得要死。

    284.　但是，但是他不知道醫生出去玩的樣子耶。

    285.　兩點一線的宅男醫生和從不鍛煉身體的廢柴一起爬山的結果，就是倆人在看到了半山腰上有個酒店以后，不約而同地放棄了原定的登頂計劃。

    286.　難得計劃出游，結果慘遭滑鐵盧，他們在酒店房間休息到天黑。

    287.　醫生，作為出游的組織者和策劃人，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夜空，耿耿于懷。

    288.　醫生說本來打算帶他看星星的。還有很多計劃以后帶他做的事，都得重新考慮體力問題了。

    289.?。勰銥槭裁醋瞿敲炊嘤媱澞?？］

    290.　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已經有預感了，但他聽到醫生說［因為我喜歡你。］時仍然感到毫無防備。

    291.　他失聲痛哭。

    292.　他之前可是個男妓啊，明明賺到了錢也沒收手離開，那么不堪。普通的說，真的有人能不介意他跟那么多人睡過嗎？

    293.　醫生告訴他，他認為生病沒有那么不堪，全力支撐自己的心才能勉強活著沒有那么不堪。

    294.?。廴酥粫是笞约呵猩眢w會過的東西，經驗和認知范圍內的事物。你現在是比較想和我一起去超市搶購打折的大白菜，還是比較想像之前一樣大把扔錢去買陌生人的目光？］

    295.?。勰憧?，我和你是一樣的。我已經和你一起搶過白菜了，所以以后只想繼續和你一起去超市，不想要別人的目光。］

    296.　/觀察記錄/No.27/　他接受了！雖然過程很激動，哭得很厲害，但這樣很可愛。慢慢來的策略是有效的…沒有嚇到他，他沒有回避，太好了…

    297.　算上禁欲那一個月，排除住院觀察的日子，他掰著手指頭算，他們已經同居快半年啦。

    298.　從出院之后，他過得就像一個新手家庭煮夫…早上送醫生出門，白天打掃衛生并跟阿姨學著做飯烤點心，晚上等醫生回家一起吃飯，夜里有時候zuoai有時候不做。

    299.　心意相通以后，他越來越適應這樣的生活了，每天都想感謝醫生，感謝讓他遇到醫生的命運老天神佛上帝無論什么東西，他每天都比前一天更珍惜。

    300.　不過，他覺得自己差不多該找一份工作了，畢竟不能一直這么下去，需要被醫生牽著才會走路。

    301.　但他沒做過正經的工作，所以想問問醫生的意見。

    302.　他初中都沒上過，什么都不會。

    303.　醫生拿指節敲了敲桌子，說，［所以，剛剛我們吃的這一桌菜，是憑空出現的。］

    304.　他啞然，又聽醫生補充了一句，［你知道我有輕微潔癖，所以都是自己打掃衛生，但最近我已經都沒動過手了。］

    305.　哎？什么時候？他現在已經可以做一個合格的家政了嗎？

    306.　他有點高興，當場就想掏手機搜一下有什么家政公司在招人。

    307.　被醫生攔住了，說他有一個感覺更好的主意。

    308.?。勰悴艅倽M十九歲呢，想讀書嗎？］

    309.　他撲過去擁住醫生。

    310.　他擁有他，世間沒有比他再好的人，世上沒有比這更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