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吃醋(上)
某個陽光明媚的周一,紀尋雄赳赳氣昂昂行使著他作為唐鵲家屬的權力,來了次沒有預警的突擊探班。 “紀哥來查崗???”助理是他們夫夫關系的知情人,且據他經驗所知——每逢紀尋前來找人,唐鵲總會批準大家早點兒下班。想至如此,助理的心情甚好,他笑吟吟的朝紀尋打了聲招呼,那快勾到耳根的唇角宛如迎接的是位財神爺。 至于為什么單拎姓氏喊哥,這便是另一個不得詳談的話題了。反正...唐鵲曾強調過,不允許他們直呼紀尋的名,更不允許誰嘴瓢給紀尋起親昵稱呼。 “嗯,”紀尋別扭的扯扯西裝外套,他的右手一直背于身后,像是在掩護什么東西,“也...也不算查崗吧?” 助理余光一掃,當紀尋側身進電梯時,他精準的捕捉到那人握著的大捧玫瑰花。 ..... 這會兒的電梯間就紀尋一人,他正興沖沖打磨著今天的計劃——跟唐鵲來頓燭光晚餐后,再舒舒服服的滾個床單。 本次驚喜可是紀尋瞞著唐鵲、老老實實準備很久才出的成果,似是為了將一切張力拉到最滿,紀尋在來之前還特意噴了些香水。 紀尋站至唐鵲的辦公室門口,為了不遺落儀式感,他非常沒有必要的敲了敲門。 “進?!?/br> 屋內傳出悶悶答音,聽這嗓音來源并非唐鵲。 紀尋很輕的皺了皺眉,隨后,他推開了門。 “小尋,”唐鵲正翻看著文件,而他對面佇著個面龐稚嫩的男孩兒。很顯然,這話傳達的對象不是給紀尋,“合同這幾處都有漏洞,還得繼續修改?!?/br> 名為“小尋”的男孩兒在接過文件,無意跟唐鵲有肢體接觸時莫名紅了紅臉,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完整的句子:“能....拜托您教我嗎?” 唐鵲臉上閃過幾抹困頓,對著男孩兒亮晶晶的眼睛,他緩緩交出正確答案:“你去問劉姐?!?/br> 倚于木桌旁邊、終于決定不再當圍觀的人形立牌的紀尋清清嗓子。他隨手撥弄了下玫瑰,然后將那一大捧花獻到唐鵲面前,語氣真誠:“鵲鵲,我沒打擾到你們談公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鵲覺得紀尋像是刻意把“公事”二字咬重了音念。 男孩兒原以為來者是像他一樣準備交任務的員工,仗著“先來后到”的理,男孩兒便擅作主張替唐鵲放行了人。 誰料這位特邀“員工”會排場出這么大的架勢,男孩兒麻木的想,若不是辦公室有面積限制,他恐怕得升個熱氣球來拜訪唐鵲。 “沒有,”唐鵲將在桌面上鋪平的報告推到一邊,他十指交疊,用手背撐著下巴,跟紀尋聊天時那字句的尾音明顯上揚,“剛好講完了?!?/br> “瞧你這桌子老是光禿禿的,我就順路給你帶來點兒玫瑰點綴?!?/br> 紀尋說得到底輕飄,但那些話讓男孩兒聽去了,他自然是懂得紀尋在暗示唐鵲名花有主。 “還有一件事,”紀尋用食指豎了根“1”,“我來拿下落在你這兒的領帶?!?/br> “在哪?” 往日紀尋也愛拎著東西風風火火的闖入唐鵲的辦公室。唐鵲總念叨紀尋丟三落四,可那些被誤放于他辦公室的物件卻又能掐準時機,出其不意的冒出。 “在你桌子底下?!奔o尋把手搭在唐鵲肩上,當著男孩兒的面,他和唐鵲共用一個紙杯抿了口水。 領帶掉到桌底的含義不言而喻,男孩兒聞言瞬間白了臉色,他打了個顫,唯唯諾諾退出了辦公室。 “我真沒騙他,”紀尋滿意的將門反鎖上,他悠悠然走回唐鵲身邊,“之前我的領帶確實忘你那兒,不過倒不是放在桌底,而是落你口袋里了?!?/br> 唐鵲扶額,口袋的沖擊力遠比桌底更為刺激,紀尋要實話實說,估計得把剛剛的男生活活氣暈。 “鵲鵲啊,”紀尋話鋒一轉,終于想起來他的正事,“老實交代,你怎么還有別的小尋?” 鑒于他們的姿勢為一人坐著一人站著,無形之間便造就身高差。紀尋借助優勢做了件可以羅列進年度心愿單上的事——他非常輕浮的挑了挑唐鵲的下巴。 這一招看似轉守為攻,實則仍逃不過能量守恒。 唐鵲聳聳肩,偶爾他也愿意享受下紀尋的主動:“跟你碰面的男生叫肖迅,是公司新來的實習生?!?/br> 紀尋將指腹搭在下唇上,他反復揉搓那團嫩rou,乍一望去格外誘人。 計劃有變,他突然不想回家滾床單了。 “唐鵲,”紀尋躍躍欲試想來次實cao,他斟酌片刻,非常跳躍性的問句,“你辦公室的桌底夠大嗎?” 唐鵲轉于指尖的筆歪了歪角,它硬是給桌面劃了道長痕:“如果不出意外,應該能藏一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