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 宣瑯的褲子鼓起一個包。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的薛琮第一時間捕捉到了他的變化。他攥住了宣瑯的腳腕兒,令他無法通過交疊雙腿來掩飾自己的反應。 薛琮又黏了上來。他總是這樣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宣琮的樣子,好像生活在一種朝不保夕的日子里,把每一刻都看得很重。 薛琮胸前的心撲到了宣瑯身上,他撬開了宣瑯的唇,直直沖進去,舌尖在宣瑯的口腔里掃蕩,刮過對方的齒列,纏上了縮起來的舌。他喜歡攪動著宣瑯的舌頭,讓兩人癡纏的唇間溢出連綿不絕的水聲。 他的手附在宣瑯的后背上,由上而下一摸摸到尾巴骨。酥麻感從尾端一溜煙兒竄上了頭皮,刺激得宣瑯劇烈地一抖,腰軟下去,被一直關注著他的薛琮一把扣住,一邊攬著他,一邊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身前動作。 薛琮埋下頭去,鼻尖點在宣瑯頸側,著迷地嗅著對方的氣味。 他的領地感很強,宣瑯總能從它本能似的動作里窺得一點他血液里的獸性。平日里不太明顯,旁人頂多覺得兩人有些太黏糊了,但在一些喜好上面,這點獸性就很好捕捉到。 他們的身旁丟著一管兒潤滑液,原味的,無色無香——薛琮接受不了他身上出現任何不屬于他的,工業合成的味道。他像一頭圈出了領地的獅子,不容許那些花里胡哨的香精染指他的人。 有一次宣瑯不小心拿錯了潤滑,是一管兒草莓味的,很多人都喜歡的那種。剛一打開,薛琮就有些不對勁。他的情緒焦躁起來,心神不安寧地貼著他挨挨蹭蹭,嗅個不停,宣瑯身上蹭上的一點點——也就小指甲蓋兒大小的那么一點被他惡狠狠地擦掉,紙巾一張接著一張,陷入了某種循環,一下子把自己困了進去。 擦得宣瑯有些疼了,薛琮卻比他還委屈,眼尾暈出一片紅,眉頭揪成一團,呼吸短促,看得宣瑯有些心疼。 那管兒罪魁禍首早就被薛琮扔出老遠。自那次以后,宣瑯更小心了。他本來也不太在乎這些,干脆把所有洗漱用品全部換成了無味的。 薛琮在性事上很猛,每一次都動作大得要將人撞散了。擴張時卻很有耐心,不等到宣瑯適應三根手指的寬度,就絕對不會進入。 “可以了,快進來......”宣瑯被他的手指弄得有些等不及了,放松了身體證明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薛琮顧不上太講究技巧,蠻橫地,瘋了似的將自己不斷撞進宣瑯的身體里,他的力氣之大,令宣瑯幾乎無法好好呆在原地,順著他沖撞的力度被一次次地頂向對面,身體像一只被拍打在礁石上的暈暈乎乎的魚,神志不清地由著薛琮擺弄。 薛琮用手和身體鉗制住宣瑯,粗大的性器裹挾著一往無前的凌厲氣勢一次次闖進去,交合的部位摩擦得發紅,兩側的皮rou被沖擊得翻出些痛意,宣瑯的眼前一片模糊,憑著感覺擁住身上的人,將自己半掛在他的身上,口里溢出些嬌氣的,甜膩的叫聲。 薛琮撞得更狠,更用力,一口咬住了宣瑯的肩膀,像是獸類標記自己的伴侶。明明一副兇狠的模樣,宣瑯卻覺得眼前的人透著一股絕望的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薛琮拼命地往里擠,似是要將靈魂都送進去。宣瑯被他弄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身后爽得發麻,嘴里“啊啊”地叫。 薛琮在宣瑯身體里脹大,射精的一瞬間,恍惚覺得自己觸碰到了宣瑯的靈魂,精神在霎時間得到了攀至巔峰的滿足。 宣瑯被他親手送上云端,靈魂的另一頭被薛琮所牽扯——薛琮連高潮也不放過他,吻上了他的唇,牙齒碰撞在一起。薛琮就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在他的唇舌間啃咬,將他的喘息叫喊都吞進肚子里。 宣瑯逐漸喘不過氣來,兩人接吻過這么多次,他總是在這個時候忘記用鼻子吸氣。缺氧的大腦陷入了奇妙的快感中,宣瑯將薛琮鎖死在身體里。 身體到達高潮,迎來的是令薛琮不安的無休止的空虛感。他的性器從宣瑯的身體里滑出來,兩個人的體液淌在地毯上。 薛琮感受著身體降下去的溫度,不住地將宣瑯抱得更緊。 “好想吃掉你啊……” 宣瑯已經習慣了他偶爾突兀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情話,他被薛琮抱得喘不上氣,拍拍他的胳膊。薛琮松開了一點,腿仍然纏著宣瑯的腿。 薛琮在這一瞬間想到了死。他太痛苦了,即使是zuoai,到最后兩個人還是會分開。充實過后的空虛被襯托的無比膨脹,他的胃里又開始傳來燒灼般的餓意,折磨著他的神經。 不如就這樣死去吧。他想。死在兩個人高潮的時候,死在極樂里。 “你會離開嗎?”他低聲問宣瑯。 “我會陪著你?!毙槾?。 薛琮沒有問期限,宣瑯也從來沒有用過“永遠”和“一直”。 他們已經用盡了每一秒的力氣去愛,一刻即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