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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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敲定的良辰吉日到了。 徐家和鄭家都算城中有頭有臉的家族,兩家聯姻,排場自然是不小的,幾乎半個城的人都想要看一看沾沾喜氣。 相較于徐景父親的笑容滿面,鄭容的臉上愁緒就多了,在落座后拉住徐景,小聲說:“咱們的事情教主既然已經知道,為什么還要給你賜婚?小景啊,我怕婉寧她……” 徐景只安撫了下驚懼的老人,沒有說什么。 他也在擔心這個。 教主做事太隨心所欲,太沒有章法。他會因為一個村姑唱歌好聽就把人抓走,聽她被殺的尖叫,露出享受的表情。有一次,他看到一個書生寫字的手很漂亮,就強迫那人摸他下體,然后讓徐景把那雙手砍下去。 這種喜怒無常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徐景想著鄭婉寧那般美麗,一向好色的教主真會輕易放過嗎? 心事一直被帶到換衣服的時候,銅鏡中的男人微皺著眉,眼睛一如既往冷淡。做梳妝工作的幾個丫鬟不滿意,道:“姑爺,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您高興一點??!” 徐景愣了一下。 他并非冷淡之人,只不過為了讓教主信任,必須要時刻寵辱不驚、面無表情,這樣才能待得長久。因為教主只需要沒感情的工具。 可是今天,這種重要的日子,他不應該繼續做冰冷的刀子。 徐景聽話地舒展開眉頭,嘴角微微上揚,一雙眼睛終于有了溫度,整個人看上去溫柔了許多。 其實他本就是一副良善的面容,眉眼彎彎的時候,像是一汪柔順的水。 丫鬟驚覺姑爺竟然長相還不賴,如獲至寶一樣上下打量。原本她們是不想給徐景打扮的,不過如今看來,也許修飾一番能讓他看起來更有溫潤之氣。 徐景不懂這個,以為是什么必要的禮議,忍耐著讓兩個丫鬟擺弄半天腦袋,眼看時間快到了,也沒仔細看,匆匆趕去正堂。 很多人都到了,包括教主身邊的幾名護法。他們正等著,看到一身喜袍的徐景出現,不由得眼前一亮。 果然是人靠衣裳馬靠鞍,這一認真起來,徐景這小子看上去也終于有了世家公子的模樣,差點讓人認不出來。 徐景笑著和幾個好友打了招呼,方才看到已經坐在堂上的教主,表情倏地一收,恭敬道:“屬下參見教主?!?/br> 教主只打量了一下徐景,笑容意味不明,擺擺手讓徐景去忙自己的事。 徐景看不出來教主有什么異樣,放松了些。 午時三刻,新娘那邊的轎子到了門口。 紅毯的兩端,徐景遠遠看過去,看到蒙著蓋頭的女子被扶著緩緩走來。 這是他的新娘。 徐景的臉上不自覺帶上了溫暖笑意。 教主同樣也笑著。 在拜堂的時候,在徐景敬酒的時候,教主都是笑著的,一點看不出平日里的喜怒無常和殘暴,好像真是個慈祥的長輩。 很多見識過教主手段的人整個婚禮都心驚膽戰,生怕這位大人突然不高興殺幾個人玩玩。 好在有驚無險,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夜晚,賓客散盡,徐景送走教主之后感覺后背已經出了一層汗,隨后是全然卸下擔子的輕松。 也許是這一日太過幸福,或者是婚禮上喝的酒沖淡了理智,徐景想不到太多,只當事情已經過去了。 鄭婉寧已經去了婚房,正在那里等著他。 徐景在進房間前猶豫了一下。他的手臂內側貼身幫著一把匕首,這是他作為殺手這么多年的習慣,連平日休息都不曾拿下。 但這會嚇到鄭婉寧的。 就一晚。他想,只有這一晚。 他抽出匕首放在院中的亭子中,有些緊張,整理了下衣冠,方才推開門。 房間內燭火搖曳,溫暖又曖昧。 “婉寧,是我?!?/br> 徐景用難得輕柔的聲音喚著,關上門。 沒有回應。 最敏銳的殺手已經在這一日犯了許多錯誤,此時又添一處,他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氣息的不對,又往床的方向走了幾步。 等到他發現時,為時已晚。 紅衣的教主正坐在床上,笑意吟吟地看著走來的人。 徐景的腦袋猛然清醒,掃了一圈房內,并沒有看到鄭婉寧的身影。 “教主?!毙炀肮蛳?,艱難道,“鄭婉寧什么都不知道,您罰屬下便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這么心軟,為了一個話都未說過的女人放棄了拼命得到的所有。這不像他,所以連教主都嗤笑出聲:“徐景,本座真的第一次發現,你還是個情種。平日里替本座殺女人時,可不見你手軟?!?/br> 徐景默然閉上眼。 “讓本座瞧瞧,”教主抬起徐景的臉,細細打量著,“模樣倒也不錯,一直躲在黑暗里殺人,可惜了?!?/br> 跟隨教主這么多年,徐景怎么會聽不出來這句話的意思。他猛地睜開眼,看到了教主眼中濃重的欲色。 徐景露出震驚的神色,嘴唇顫了一下:“教主,屬下、屬下——” “哈?!?/br> 他的掙扎被笑聲打斷。 教主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還能說出什么來。 徐景突然想到,自己教之前那個女人如何取悅教主,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教主辦事情很多時候并不避諱他們這些暗衛。而他常注視著,在教主辦完事后處理掉那些男人女人。 真是荒唐。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徐景也會成為那個被教主盯上的獵物。 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徐景不想坐以待斃,他試圖退后一些抽出武器,才想起來自己的匕首正放在亭子里。 教主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徐景的不聽話,強迫他仰起頭,靠近他道:“本座之前搶過新娘,覺得那滋味還不錯。但一個花樣玩過了就沒意思,所以這次本座想試試搶新郎。你覺得怎么樣?” 徐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時那個主意還是他提出的,因為教主說要找刺激。 對徐景的沉默有些不滿,教主的手按在徐景左肩,只輕輕一用力,就卸了他的手臂。 “上次那女人已經反抗得夠多了,本座這次需要個聽話的人,你應該懂的?!?/br> 徐景冷汗涔涔,忍著劇痛:“是……屬下明白?!?/br> 教主的武功高深,平日里很少運用,但每一次都能讓對手生不如死。徐景不想做教主的對手。 見人已經聽話了,教主露出滿意的神色,將徐景從地上拉起來按在床上。 這是徐景親自準備的婚床,所有布料和裝束都是他認真挑選的。 此時,教主壓在徐景身上,摸摸腰身,覺得十分滿意。他扯開徐景的婚服,一直將手探到肌膚上,感受到手心觸碰下的細膩光滑。 看來他的暗衛過得還不錯。 教主摸到了注目已久的細腰,揉了兩下。他之前坐在堂上,余光總看到徐景束起的腰,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 徐景渾身不自在,身上的手像蛇一樣游動,讓他心中升起不適感。 他努力忍著,但還是在被觸碰但下身時掙扎了下。這一次的后果是他的一只腿被掰斷了。 縱使再能收斂情緒,在這種疼痛下,徐景還是恍惚了一陣,露出痛苦迷茫的神情。 偏偏教主還笑著說:“徐景,本座不介意在鄭婉寧的靈堂上再上你一次?!?/br> 真是個瘋子。 徐景絕望地想。 他難以動彈,手臂和腿都痛,而教主興致不減,扯開徐景的腿,揉了幾下,也不管底下的身子準備好沒有,掏出性器就捅了過去。 那出緊致的地方毫無意外地出血了。 教主可不管這個,他不需要在意別人的感受,只需要自己舒服就好,于是他很快抽動起來。 徐景只感覺痛,手和腿的疼痛加起來都不如身后那一個地方,仿佛在用瓷器碎片刮著rou,鈍痛難忍。 這根本不能算是一場房事,徐景被命令一動也不許動,因而艱難地咬著牙。這讓教主的動作無異于jian尸,偏他本人樂在其中。 對了,jian尸——徐景模糊的意識散到某一天,他跟隨教主去一處妓院,很長時間后教主都不出來,待他進去時發現,那少年已經斷了氣,而教主還在動作。 那時他的第一個想法是,就這樣死在瘋子胯下,太屈辱了。 而如今,仿佛往昔重演。瘋子還是那個瘋子,只不過要死的人變了。 徐景自嘲地笑了,心道,這就是他踩著別人往上爬的報應吧。 過度的折磨讓他難以再集中思考,他喘著氣,眼神漸漸放空,意識成了一片混沌。 等到這一夜的紅燭燃到盡頭,大喜的房間內,穿著婚服的新郎趴在床上氣若游絲,身下是干涸的血和白濁。 教主很滿意徐景的身子,在離開前低聲對他說:“新婚大喜,本座便允許你在家休息幾日?!?/br> 徐景渾身一顫,啞著嗓子:“教主,您……不殺我?” “怎么可能呢?徐景你為本座做了那么多事,本座可舍不得你?!苯讨飨肓讼?,又道,“對了,也別想著自殺,你知道本座的手段?!?/br> 在下人進來之前,徐景強忍著痛起身遮蓋住一身狼藉。 然后他聽到女人的啜泣聲。 當徐景將淚流滿面的鄭婉寧從床下拉出時,恍惚中好像看到教主一臉戲謔,嘲諷著他的異想天開。 他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