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認主,舔鞋)
招標會上,主辦方宣布北經市某土地的開發權歸明升所有。 眾人紛紛鼓掌祝賀,臺下萬眾矚目的位置坐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滿臉冷漠的男人。 對于周圍的贊美聲他點了點頭,之后便再無任何反應。只是在無人注意的時候,他扭頭朝坐在同一排的另一個男人淡淡一撇。 路沉咬牙,拳頭重重砸在扶手上,隨之起身離去。 …… 深夜酒吧,路沉仰頭一口將杯中酒液灌進嘴里“草,沈明升那丫絕對是故意的?!?/br> 好友張銘勸道:“別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反而如了他的意?” 路沉咬牙:“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當時真想撕爛他那張挑釁的臉?!?/br> 張銘嘆氣:“你說說你,年紀輕輕就把闊云帶到了如今地位,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老揪著沈明升做什么?”他說著說著眼神開始猥瑣起來:“要不兄弟帶你去找找樂子?!?/br> 張銘這人那點喜好路沉能不清楚?猶記得他有一次被連哄帶騙的去了某個地下俱樂部,被里面的場景震驚的三觀碎一地,從此他再也不跟張銘去那里了。 路沉推開他“得了吧,我可不好你這口?!?/br> 張銘無奈:“你自己也說喜歡男人,那里的小m又乖又可口,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 路沉嗤笑一聲:“老子喜歡的是男人,不是披著男人皮的女人?!?/br> 今天的酒喝的實在有些多,路尋揉了揉太陽xue,留下一句“我先回去睡覺了”,就沒有絲毫猶豫的走了。 路沉坐上車,跟代駕說了地址后就閉上眼假寐。 深夜街頭上人影稀疏,等到路沉的別墅前時,周圍更是寂寥無聲,代駕小哥提醒他到了。 路沉睜開眼,看見隱在樹后的車時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 他讓代駕將車開進去,自己走到那輛車前,再次確認了一下車牌號,一連串的八,還真的是沈明升的車! 酒精刺激下路沉不能思考,確認這就是沈明升的車后,他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沈明升這丫的居然跑到他家門口炫耀!真是太過囂張。 一股怒火涌上心田,路沉繞到駕駛位使勁敲打車窗。車里的人起初還在裝死,最后架不住將車窗降了下來。 路沉握起的拳頭差點砸在那張冷冰冰的臉上:沈明升!很好玩是嗎?不就是一塊地嗎,你以為老子有多稀罕不成?你想要,就他媽的拿去!” 他正一連串的放狠話,車里的人卻冷不丁的開口:“那塊地你想要嗎?我送給你?!?/br> “嗯?”路沉懷疑自己喝了假酒“你說什么?” 沈明升沉默了一會兒,眼里閃過掙扎,他的臉色極其糾結,仿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多么違背自己的原則,最終還是狠下心來:“不過我有條件?!?/br> “什么?”路沉還在獨自懵逼,沈明升已經從車上下來攙扶著他進了別墅。將代駕打發出去后,沈明升站在暈暈沉沉的路沉面前,漸漸捏緊了拳頭。 路沉坐在沙發上,警惕的往后靠了靠:“你要干什么?” 誰知沈明升‘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他低垂著頭,聲音微不可聞:“我想做您的狗?!?/br> “什么?!”路沉只隱隱約約聽見了一點,他現在已經確定自己喝的確實是假酒了。不然向來高傲不可一世的沈明升怎么可能會跪在自己面前,說他想做自己的狗呢? “我說,我想做您的狗?!闭f出來第一次后,沈明升明顯放松了許多,他又大聲重復了一遍。 這一次路沉聽的清清楚楚。 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過具有視覺沖擊,視為眼中釘的死對頭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路沉的雄性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的腦袋都被刺激的清醒了許多,沈明升低著頭,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強迫他跪在這里。 視野里多了一雙黑色皮鞋,路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帶著明顯的戲謔:“想做我的狗?” 沈明升從喉嚨里擠出來一聲‘嗯?!?/br> 黑色皮鞋往前遞了遞:“舔干凈” 眼前的皮鞋做工精良,沈明升一眼就認出它出自哪個品牌。路沉向來擁有潔癖,皮鞋也打理的很干凈,只是在酒吧時不小心被張銘潑上了酒液,此時也已經干涸。 見沈明升遲遲沒有動作,路沉逐漸失去興趣“不舔拉到”他正準備收回去,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腳踝,接著柔軟的舌尖伸出來在上面舔舐起來。 沈明升舔的很認真,只是剛舔干凈酒漬,大把的淚珠就又滴在了上面。 路沉皺眉,甩開他的手腕一把將他踢翻在地“你他媽的哭給誰看?沒人強迫你做這些,不愿意就滾!” 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做到了這一步沈明升說什么都不會放棄,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又重新跪在路沉腳邊:“對不起,我給您重新舔干凈?!?/br> 他剛把臉湊過去,就又被路沉踢開,頭頂的聲音冰冷又戲謔:“晚了?!?/br> 見此沈明升眼里充滿了不知所措。然后就見路沉坐在沙發上,招手示意他過去。他正要站起身,就聽路沉面無表情道:“誰讓你站起來了?” 沈明升當即愣在了原地,明白了路沉的意思后,他的雙手又不自覺握緊,全身肌膚都跟著緊繃起來。路沉也不催,只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最終他還是松開了手,雙手撐地慢慢爬了過去。 路沉居高臨下的看著趴著的沈明升:“想做我的狗也不是不可以?!彼室馔nD,吊足了沈明升的胃口,正準備說出條件,卻被打斷了。 “我可以用京北那塊地交換?!?/br> 聞言,路沉的臉色立馬豐富起來,他陰晴不定的看著沈明升的后腦勺久久不語。沈明升小心翼翼的抬起臉,就看見了路沉陰沉的臉色。他眼里劃過不解,那塊地路沉不是一直很想要嗎?這明明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路沉被他給氣笑了:“這就是你做狗的覺悟?你是想當狗,還是想要一條狗!”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毛了他,沈明升從善如流的道歉:“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左臉頰火辣辣的疼,他捂著臉有些不滿的看向路沉。 路沉嗤笑:“想做我的狗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唯我是從,你要是做不到,現在就可以拿著你的破地滾。聽明白了嗎?” 沈明升剛點頭,右臉就同樣挨了一巴掌:“說話!” “明白了?!?/br> 路沉用力捏著他的下巴反問:“你不服?” 沈明升垂下眼皮:“沒有?!?/br> 路沉嗤笑一聲“那現在就開始教你規矩。你該叫我什么?” “主人” 左臉又挨了一巴掌“怎么回話呢?” “回主人,我該稱呼您為主人?!?/br> 路沉朝著他右臉又狠狠扇了上去:“你該自稱什么?” 這一次沈明升不說話了,路沉正要給他左臉再來一下,他才急忙開了口:“賤狗,我該自稱賤狗?!?/br> 路沉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右手摸了摸他印著手指印的臉頰:“乖,這才是主人的好狗?!?/br> 夸贊的話剛落他就又照著手指印扇了一巴掌,這一掌極重,直接將沈明升打翻在地,嘴角都有些開裂。沈明升不滿抬頭,目光狠狠的落在了路沉戲謔的臉上。 “這一巴掌就當作給你的獎勵。怎么,不想要?” 沈明升收回視線,低垂著眸子搖頭:“沒有,謝主人賞賜?!?/br> 路沉搖晃著手腕站起身,留下句:“好好跪在這里反省”就獨自上樓回了臥室。 他讓人反省,卻不說反省什么,沈明升爬起來跪好,盯著沙發腿發起了呆。 只有兩個人的別墅在深夜更是顯得寂寥無聲,屋外的蟬鳴聲時不時透過開著的窗戶傳進來,很容易就讓客廳里跪著的人陷入了回憶中。 沈明升從小就是大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他家境優渥,成績優異,人長的又帥,無論在哪里都會有一大批人追求。 他也從來沒有嘗試過失敗的滋味,一路順風順水長到現在,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動過心。除了那一次也從來沒有過反應。 明升與闊云在他父輩時就是競爭關系,所以從小路沉就沒少找過他麻煩,以前是在學校,后來是在商圈。 與沉默寡言的他不同,路沉是個活潑外向的人,在學校里也交往了不少朋友,儼然成為了校霸。 某一天放學,路沉和幾個小混混把他堵在了學校附近的巷子里。這場圍堵的原因很簡單,不過就是路沉的‘女朋友’向他示了幾次好,年輕氣盛的少年覺得沒了面子,非要找回場子。 于是在朋友的慫恿下,路沉把沈明升堵在巷子里讓他道歉。 路沉的女朋友那么多,沈明升哪記得是哪個給自己示了好?他解釋后,滿臉煩躁的推開路沉準備離開,其中一個小混混突然出聲諷刺:“不是吧,路少爺就這樣放他走了?這以后傳出去可有大家笑得了?!?/br> 周圍幾個小混混紛紛笑出聲,路沉瞬間覺得丟了面子,拉住沈明升后一拳頭就揮了上去。沈明升也是嬌生慣養長大,哪被人打過,也一拳頭揮了上去。 二人扭打起來,周圍的小混混肯定幫著路沉,于是很快沈明升就被打翻在地,路沉左眼都被他打腫了,憤怒的照著他的臉和胸膛踢了好幾腳,最后還不解氣的朝他吐了口帶著血水的唾沫才離開。 路沉幾人離開后,沈明升還躺在地上沒有起來,原因無他,他第一次硬了。 后來沈明升找人報復回來了一次,高考后他選擇了出國,這才逐漸遠離了打打殺殺的高中時代和讓他心慌意亂的路沉。 沈明升上網查過,也咨詢了心理醫生,他選擇出國就是在逃避這樣有受虐傾向的自己。 然而,有些事情和人卻不是你想躲開就能躲開,因為競爭關系,路沉又開始頻繁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有好幾次都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臣服的欲望。 也許是命中注定,他在今晚又一次開車來到路沉的私人別墅,而路沉又恰好醉意朦朧的出現在了這里。 沈明升閉上眼,輕輕挪了挪已經跪麻了的膝蓋,腿間的小帳篷卻遲遲沒有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