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2變化
跨年沒有去參加靳家的家族宴會,在家呆了一星期之后,又一封信送到陸渝家門口。 “現在誰還送信啊?!背艘恍е履曩R詞的廣告推銷傳單,就剩下這封簡單的信紙,讓陸渝輕啟。 陸渝打開后,龍飛鳳舞的字有些難認,但是邀請陸渝去某夜店,時間是今晚,強調讓陸渝一個人進去,署名是姜源。之前在街上遇見的姜源,跟靳良安有關系的人。 “傻逼才去?!标懹鍖⑿偶埲拥袅?。 晚上到了約定時間的前一小時,陸渝正在看書,突然身后的玻璃被打破了,一個子彈外型的殼子打在陸渝面前的桌上,就從他側面飛過。 房門被推開了,賀朗著急地進入房間,看到安然無恙的陸渝才松了一口氣。他撿起飛到門邊的子彈,外面一層是銅制,中間被放了一個紙條。 陸渝心有余悸地走過去,將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道:“過來,不然下一槍可說不準是射中哪里了”。 ‘這、算違法犯罪了吧……’ “要聯系靳家嗎?” 陸渝對靳良安的印象不是很好,現在喊自己不知道會做什么,不過他只能去,對方都已經威脅他了。 賀朗送陸渝過去了,并告知了靳霄禾,只有靳霄禾家愿意管陸渝的事。 陸渝去的房間在地下二層的某個包廂,門口有人在等著,一見到他就將他拉進去了。 陸渝感覺現在的情況跟第一次見到靳霄禾的情況一樣,昏暗的房間,哄鬧的聲音,不過里面情況還好,沒有在亂搞。 靳良安就坐在門口對面的沙發上,陸渝回憶里的靳良安是他少年時期,挺胖的,一看就得到很好的照顧那種,但現在的靳良安整個人很壯,陸渝大腿都沒有人家胳膊粗。 “遲到了啊?!标懹灞焕浇及裁媲?,他見到陸渝,陰沉道。 陸渝沒說什么,房間中除了之前見過的姜源,有點印象的靳良安,還有四五個人陸渝都沒印象。 “今年怎么沒來???”靳良安道,他扔了一把照片在桌上,是每年家族宴會陸渝的女裝打扮。 還好,不是什么艷照。 “聽說你跟陸夫人吵架了?怎么,憋不住了?這不裝了挺久了嘛?!苯及蚕蜿懹逭姓惺?,讓他靠近自己,陸渝小步走上前,突然一個巴掌扇到陸渝臉上,那力道直接將他打到地上,“換手機又是什么意思?想擺脫我?” 陸渝倒在地上,被打的腦袋嗡嗡的,“啪嗒”,一滴紅色的血液滴在地上。 靳良安拽住陸渝的頭發強迫他抬頭,“當初要跟我混的是你,說走就走這么打老子臉?” 陸渝頭皮發疼,他皺著眉看著靳良安,流出鼻血,“我失憶了,一年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收到太多sao擾信息,所以換號碼了?!?/br> 靳良安向旁邊伸手,姜源將一張紙遞給他,他擦去陸渝的鼻血,“都不記得了?”他松了手,“那行,我幫你回憶?!彼皇肿痍懹宓氖直?,一只手就能將他提起。 陸渝被按在沙發上,靳良安突然用手肘擊打他的額角,“你說我告訴你你的身世,我砸回你?!?/br> 陸渝捂住被擊打的地方痛苦地縮在沙發里。靳良安又將他扶起坐好。 “看著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親哥?!苯及捕紫驴粗懹?,看著他痛苦的表情,“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br> 一時間,陸渝竟分不清哪個打擊更大。 “還有,送你來的是姓賀的吧,那也是你哥哥?!苯及策肿煨α?,他看著陸渝更受打擊的表情,他伸手將陸渝捂額角的手移開,那里已經青紫,他手指輕輕揉著,“跟自己的哥哥zuoai,刺不刺激?靳霄禾是不是也找過你了?你怎么那么賤啊,真給我們靳家丟人?!?/br> 靳良安的動作并不溫柔,額角一陣陣刺痛,阻斷陸渝的思考。 “姓賀的帶來了?!卑鼛T再次被打開,賀朗也押著帶了進來,他似乎打了一架,臉上有傷,衣服也撕裂了幾處。 賀朗陰沉地看著靳良安。 靳良安卻全然不懼賀朗的眼神,“狠什么啊,你還不是干不掉我,你只是一個下人,能做什么啊,能對靳家做什么啊?!彼荒_踹在賀朗小腿上,讓他半跪在地,然后踩著他的肩膀,他看向陸渝,“你也忘了吧,你殺了他父親?!?/br> “閉嘴!”賀朗喊道。 “什么……”或許是受到的打擊過多,陸渝已經無法思考了,但靳良安的話還是闖進他腦中,同時有什么被遺忘的記憶開始浮現。 [“是這根線嗎?”小小的陸渝鉆進車底,拉著一根線問道。 靳良安蹲不下去,只能讓另一個蹲著,“誒對,來,剪刀給你?!?/br> “這樣就可以了嗎?” 靳良安摸了摸陸渝的頭,“真棒,完成入門儀式了,現在跟著哥哥去玩吧?!?/br> …… “老謝你來開車?!?/br> “好嘞良哥?!?/br> 靳良安將陸渝抱到瘦瘦的“老謝”身前,“體驗一下坐駕駛座的感覺吧?!?/br> 原本是要找刺激,可是無法剎車的車子與沒有拿到駕駛證的司機開的車相撞時,所有人都受了傷,陸渝剪斷剎車線的車子,是賀頌榕的…… 陸渝醒來卻忘了一切,他跟著賀朗來到一塊墓碑前,眼淚下意識滑落,卻什么都不記得了。 賀朗當時怎么說,他說:“只是意外,他只是個下人……少爺,別哭了……” 陸渝當時只顧著流淚,賀朗呢?他當時的表情是怎樣的?陸渝不記得了,但怎么可能不難過。] 陸渝之后居然還繼續跟靳良安混在一起,做了不少壞事,霸凌,騙錢,強jian…… “他胡說的,根本不關你的事!”賀朗對陸渝道。 陸渝捂著嘴巴,他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他身體止不住顫抖,是應激反應…… 賀朗要站起身,靳良安繼續按著他,“把他捆起來?!苯及沧叩疥懹迕媲?,按住他的肩膀,“小野種,都是你的錯?!?/br> 陸渝嘔了出來,靳良安及時避開,避免鞋子被弄臟,他身體依舊顫抖。 賀朗掙脫開押著他的人,向陸渝跑去,卻被靳良安一個過肩摔摔到地上,反折著手臂,“不想要這雙手就繼續啊?!?/br> 所有人原本在看戲,陸渝緩緩站起身,他腳步虛浮著,但不知哪來的力氣迅速抄起桌上的酒瓶砸在靳良安頭上,酒瓶直接被砸碎,“你他媽也敢碰我的人!” 眾人見靳良安被砸,都站起身要壓制陸渝,陸渝卻將帶著尖銳碎片的酒瓶扎進靳良安肩膀上,“都他媽再走一步試試!”此時的陸渝沒了之前的軟弱與懵懂,他眼神兇狠,戾氣很重,像一頭發怒的瘋狗。 靳良安被酒瓶砸中腦袋,有血從側邊滑落,他一時不察,又突然被扎中肩膀,而賀朗已經掙脫開他了,現在他受制于人。 賀朗將手臂扼住靳良安的喉嚨,陸渝的酒瓶子懟在靳良安胸口,其他人都不敢動。沒想到陸渝會突然發瘋啊。 “咳……你敢!”靳良安啞著聲音,他怒視陸渝。 “我還未成年呢,怎么不敢?”陸渝用一種不怕事的惡劣態度看著靳良安,變成靳良安所熟悉的那個陸渝了。 這話怎么那么熟悉? 靳良安干壞事時經常說的,老子還未成年呢,怕什么! 陸渝扇了靳良安一巴掌,“讓你他媽指揮我!”另一邊再來一巴掌,“讓你打我!”接著再來一巴掌,“讓你動我的人!” “陸渝!”姜源想上前,陸渝再次把尖銳的地方對上靳良安的肩膀,他頓住了,“別忘了你有很多證據在我們手上?!?/br> “怎么,想把我關起來???有本事全發出去啊,你以為就你們能威脅我嗎?”陸渝的手突然向下,“對了,沒有了你,我是不是就能進入你家里?畢竟你是‘獨生子’?!彼槠稚辖及驳囊d部,“不想絕種就放我們走,我就是不想跟你混了,以后別再sao擾我了!” 命根子被威脅還得了,就算再不甘,靳良安也只能咽下一口氣,“要滾就滾?!?/br> …… 回到地面,陸渝遇到靳霄禾,靳霄禾看著陸渝跟以前不一樣的眼神,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陸渝拉下了靳霄禾的手,“再見?!?/br> …… “啪”巴掌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庫十分清晰,“怎么那么沒用???!”陸渝氣憤罵道,像以前對賀朗的態度一樣,主仆分明的態度。 賀朗不語,看著陸渝全然變化的眼神,那眼神不再有心疼、愛慕。 終究是變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