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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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的時間不太好。 我哥已經和常思認識了,并且對常思起了一定興趣。 而我在現在弄死常思和現在敲我哥一筆錢遠走高飛之間選了第三條路——先吃飽飯。 下樓的時候不出意料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我翻開冰箱找了一袋速凍餃子,下了十多個,等餃子熟的時候,我扒拉開手機看見兩條消息,一條是常思,一條是我哥。 我哥就六個字不回家吃飯了。 我往下劃了一條,是常思說想感謝一下我哥的照顧,今天晚上請他吃飯,不知道吃什么想問問我。 我掃了眼時間,我哥那條是十分鐘之前發的,常思是四十分鐘前。 我估摸他倆都不用我回,我把手機扔到一邊,將鍋里的餃子撈出來。 家里大、空,就我一個人吃飯未免顯得有點凄涼??曜优龅降訒r的聲音都覺得在屋里回蕩了一圈。 我坐在餐燈下,死命的往嘴里塞餃子,活像個餓死鬼。 吃著吃著我就哭了。 我他媽沒想到我一睜眼又回來了。 我上輩子躺在破出租屋里的時候無數次祈禱,希望這一切都是個噩夢,只要我一睜眼就能回到過去,沒有常思沒有葉維明,只要我哥和我;但上輩子可能是因為我祈禱的不夠誠心,到我死都沒成功。 于是我死的時候想,終于都過去了,愛恨都過去了,這次我將徹底長眠,再也不會有痛。 可我又他媽做了什么惡?一睜眼又回到了我二十一歲。 我邊哭邊把餃子吃完,洗完碗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房間,沒開燈,整個人被黑暗吞沒。 我覺得我現在指定是有點問題的,精神上、心理上,但我懶得管。 老天讓我重來一次的意義是什么?我想,眼睜睜看著我哥和常思再一次在一起嗎?還是說覺得我上輩子死的不夠慘,這輩子讀檔重來一次,再換個死法。 我躺在床上,瞪大眼睛,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呼吸。我努力不眨眼睛,在黑暗中努力想看見點什么。 可惜都失敗了——畢竟我沒有超能力。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鑰匙開鎖的聲音——傅云禮回來了。 他先是叫了兩聲小酌,我沒應,聲音消失了幾秒,接著我聽見上樓的腳步聲,直至在我門前停下, “小酌,你在家嗎?”隔著一扇門,他問我。 我努力放輕呼吸,見自己和黑暗融入一體。我不知道我在躲什么,但是我此刻確確實實希望自己就此消失。 他又敲了兩下門,然后擰開把手,我忍不住看過去,屋里沒開燈走廊的光打在他身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個大致輪廓。 “在家怎么不答應,”他說著抬手就要開燈,“怎么不開——” “別開燈!”我低低吼了一句,后知后覺發現聲音已經啞了。 我哥動作愣住了,回過神來后,他合上門,向我走來:“小酌,你怎么了?” 他停在我床邊,我順著窗簾透出的月光能看見他的表情——此時是沉穩的,有點小心翼翼,又有些探究,合起來是一副疼愛的樣子。 我前二十年最熟悉的樣子。 我感覺我是哭了,因為有涼涼的液體順著眼睛流到太陽xue,最后全部在耳朵里匯集。他應該也看見了,因為他的語氣焦急幾分, “小酌,你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了,告訴哥哥…”他想知道我怎么了,語氣帶著急切又怕我覺得語氣太重,不免帶了勸哄的意味。 他坐在我床上,身邊的被子塌下去一塊。 “傅云禮…”我輕聲叫他。 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嗯,在呢?!?/br> “傅云禮……哥!”我似是喊出來的:“你為什么不救我?” 他不懂我為什么如此崩潰,但他是個稱職的兄長:“小酌,你說什么呢?哥哥怎么會不救你?” 他俯身靠近了幾分,我能聞見他身上的香水味,摻了幾分橙花味——常思有一瓶這樣的香水。 我直起身子,跟他貼近,手攥上他的襯衫領子,死死拽住,頭疼欲裂,現實和上輩子漸漸重合,一時分不清究竟處于何處:“傅云禮,你為什么沒來?!為什么……為什么最后死你都沒來?!” 他任由我拽著,手掌附在我身后,安撫地移動:“小酌,你說什么呢?是不是夢魘了?” 我仿佛如夢初醒,驟然松開手,往后一推,靠在床頭上,止不住的冷汗。 我心里戚戚然,這輩子我哥現在還啥也沒干,我這么控訴他未免有失公平。 可我上輩子受得苦去哪補呢? 他被我推的搖晃一下,穩住身型后又上前,抓住我冰涼的手:“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胡亂地點頭,否則不知如何解釋。但我哥已經找到了借口,按的合情合理,似乎還當我是十歲的小孩。 “是不是這兩天沒好好休息,明天別出去了,在家休息一天吧?!彼麑⑽业氖侄嘉者M他手掌里,企圖溫暖我冰涼的掌心。 “我今天有事情,忘了要和你去看展了,哥哥明天陪你去好不好?”他不說我壓根都想不起來有這么一回事,不怪我,突然重生誰也想不起你前幾天的細節。 “再說吧?!蔽覍嵲跊]什么勁折騰,只是覺得疲憊的很。 他似乎是覺得意外,“生我氣了?” “沒有?!蔽一M被子里,“只是覺得累的很?!?/br> 他靜了兩秒,才慢慢地說:“那什么時候你想去了告訴我,我們一起去?!?/br> 我胡亂點頭。 他又陪了我二十多分鐘,我再三說只是做噩夢夢魘了現在好了他才出去,離去前還為我端了杯溫水放在床頭。 從來到走,屋里的燈都沒開過。 我這一夜睡得不安穩,朦朦朧朧半睡半醒之間感覺有人進了屋子,替我掖了掖被子,又在我額頭摸了一把,看我沒發燒才出去。 我知道是我哥。 我小時候發燒感冒,我哥習慣晚上進來給我掖掖被子,摸摸額頭,看我溫度沒高才能安心。 我朦朦朧朧想,我是真回來了,上輩子我窩在自己那個小屋發燒到39度多的時候,沒有人這么對我。 我一覺睡到十點多,起來渾身汗,黏得我難受,先去洗了個澡。 下樓的時候果然沒看見人,我毫不意外,我哥一直都忙,見不到他才是正常。 昨天我胡亂發泄一通,現在覺得心情好了一些,開始琢磨著怎么把常思踢出去。 說起常思,都是我引狼入室,識人不清。 我和他是大學四年室友,不過我大學開學只在寢室露了一面就回家了,四年間幾乎算是毫無交集,只是在上課時打個照面,彼此知道是室友。 而直到在大四畢業需要交論文的時候,我因為缺少實驗數據在群里詢問,常思主動出來幫助我,我們才熟悉起來。 后來為了感謝他的幫助,我在我哥那幫他找了個實習的工作 現在我就處于這個時間。 頭疼。 常思上輩子沒少坑我,后來的一切事情雖然不是他直接導致,卻也少不了他的作用。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倒霉的是,我就是那個伯仁。 這輩子我再不會重蹈覆轍了。 我想著,直到肚子餓了才發覺已經十一點多了,昨天那十多個餃子早消化完了,家里就我一個人懶得折騰,正要拿手機點外賣,就聽見開鑰匙聲。 我哥右手拎著一袋吃的,左手拿著鑰匙,看到我時笑了一下,“醒了?!?/br> 他顯然從公司回來,黑色西裝一絲不茍,頭發抓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走過來時一如既往地沉穩。 我心中驀然一熱,眼眶跟著就忍不住的發紅。 “好點了嗎?”他把吃的放到桌子上,轉身脫下外套隨手放在椅子上,“昨天怎么了,哭成那樣?” 我怕他看到我紅了的眼眶,沒法解釋,便低著頭解塑料袋把吃的一盒一盒拿到桌子上,“沒什么,就是做了個夢?!?/br> “多大了,做了夢還能哭成這樣?”他似乎覺得好笑,“看起來是關于我的,氣的連哥哥都不叫了?!?/br> “我在夢里干什么了,讓你氣成這樣?” 我拆開筷子遞給他一雙,他接過去沒動,就這么看著我。 我不敢看他,也不能不答,只能故作輕松地開口:“我夢見我被綁架了,綁匪要五百萬,但你沒來贖我,我就被撕票了?!?/br> “醒來之后氣得我難受,我連五百萬都不值嗎?”我終于抬眼看他,笑著問:“我不應該生氣嗎?” 他似乎有點無奈,又有些認真:“就因為這事,別說五百萬,要我命我也給啊?!闭f罷又像想到什么,“你昨天哭得,嚇我一跳?!?/br> “你從小到大都沒這樣過。今天早去公司我還想著這事,晃神好幾次,估摸你中午要醒了我才回來?!?/br> 我邊吃邊笑,有點難受又有點滿足:“這可你說的,到時候要不救我我死都不閉眼?!?/br> “說什么胡話呢!”他低低呵斥,“只是個夢而已?!?/br> 只是個夢而已。 我在心里又重復了一遍他的話,好像多重復幾遍就真的和他說的一樣是一場夢。 “你介紹的那個同學工作還不錯,過兩個月打算給他轉正了?!蔽腋缢坪跸胱屛肄D移一下注意力,跟我提起了常思。 我確實被這句話轉移注意,嘴里的飯菜一下味如嚼蠟,“你這么忙,還能注意到一個小實習生啊?!?/br> 他似乎覺得我無理取鬧,一副無奈的樣子:“之前不是你讓我照顧一下他的,這不是你囑咐的嗎?怎么聽著這話又怪起我來了?” 我不僅怪你,我還想讓他走。我瞥了他一眼,“我現在不想讓他在你公司了?!?/br> “怎么了,你們之間發生什么事情了嗎?”他似是不解地問我。 “沒什么,就是忽然覺得不太喜歡他了?!蔽覜Q定如實告訴他。我在賭我哥現在對常思還沒有過分關注,如果能現在把常思趕走最好,趕不走也能試探一下我哥對他關注到了什么程度。 他定定看著我,想從我的表情中看出幾分端倪,我不躲閃跟地他對視,“就是忽然不喜歡他了?!?/br> 我又重復一遍。 他嘆了口氣,覺得我脾氣來得古怪,卻并不責怪我,只是說:“那我給他寫封推薦信,下個月讓他走人?!?/br> 我呼了口氣,點點頭。 這輩子開始我就將常思踢出去,讓他離我和我哥遠點,不知是否能夠偏離上輩子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