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放下照片，看向眼前這個少年，逆著宿舍窗戶的光，依舊很白，如同照片里的一樣，卷卷的深棕色頭發，淚眼朦朧的眼睛看向他顯得十分局促，嘴唇緊閉將本身淡色的唇瓣變得近乎消失，身上穿著和照片里相同的那件衣服，不過由短袖變成了長袖，握著茶杯的手有些顫抖，在趙四的目光中喝下一口茶。

    “你說謊！那天究竟在什么地方？不然我們就以嫌疑人的身份把你帶走！”

    少年慌了一下打翻手中的茶杯，眼中的瞳孔緊縮，接著眼圈變紅，一旁的助手踹了一下趙四，趙四看著他的擠眉弄眼，想起了同事之前說的話。

    “我們在衣柜中發現的眼罩、刀、繩子這些東西，上面有DNA顯示是這個男生，接著從在地上找到風扇勾上的生銹，根據這個從屋頂的風扇勾上發現繩子摩擦的痕跡，結合刀子來看，這個男生可能是被強迫的，甚至可能蒙著眼睛什么也沒看見，我們問過他的幾個同學，聽描述這個男生也很隨和，你不要把他當成嫌疑犯一樣，特別是別把人給嚇出病來?！?/br>
    看著同事扶著的少年，他放松語氣，說道：“不好意思有些著急了，我們是特別案件調查組的人，你可以放心的相信我們，如果你不交代，萬一讓兇手威脅到就不好了?！?/br>
    像是被觸碰到了秘密，少年張開嘴，緩緩說道，獨特的嗓音中帶著顫抖。

    ——

    少年名叫寒秋明，從小生活在別的城市，從小家庭就很寵愛他將他保護的很好，他也就這樣幸福的度過以前的時光。

    可是自從上了大學，他突然被一個陌生人威脅，那個人好像監視著他的一切，偶爾還會用紙條發布命令，逼他執行，第一次的時候他將紙條丟掉沒有執行，結果他在窗臺養的花隔天就被人砸了，他被嚇到了，所以再次接到紙條的時候他就照做。

    不過紙條上沒有做過什么傷害別人的事情，一般都是對于自身的懲罰，所以他就如同一直溫順的小綿羊，被迫的接收了。

    直到那一天。

    有些寒冷，今天的命令有些奇怪，像是獎勵一樣，上面寫著：“去＊＊路的＊＊蛋糕店買一個蛋糕?！?/br>
    他捏著紙條，將紙條團成一團丟出，看著外面將要下雨的云，還是走了出去，通過地圖，他找到這家蛋糕店，非常的偏僻，可是味道卻意外的好，他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蛋糕，鼻尖中充斥著胚體的雞蛋味和奶油的甜味，讓他忍不住想要吃一口，他吞咽口水，掂著巴掌大的蛋糕準備回家。

    走到了一條路上，一個人將他打暈。

    隨著雨水的落下，他也消失在街道上。

    等他再次醒來，就被綁了起來，那個人用錄音機逼迫他做那樣的事，他受不了刺激暈倒，等到醒來，就被放過了。

    他當時去校醫院包了傷口，因為身體上沒有受到傷害，就沒有報警，將這件事憋在心中。

    ——

    趙四聽后，問道：“那紙條呢？有沒有留下來？”

    少年搖頭，看著一邊的垃圾桶回答：“我每次拿到紙條，都害怕的丟掉了，所以都沒有留下來?！?/br>
    “上面的內容是什么？”

    少年聽后，像是觸及到難以啟齒的事情，開合的嘴唇重復幾次，終于說不來：“他總是逼我做一下那種事情?！?/br>
    “什么？”

    “就是……”少年的臉有些發紅，看向他們，遲疑的說：“你們要保證不能說出去！”

    “當然，我們遵循嚴格的保密條款?！蓖聯屧谮w四說話前說出，然后去檢查門上的插銷，讓少年放下心中的芥蒂，少年看著他的動作，向他勾起唇角，捏著杯子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

    他撿起碎掉的花盆，望向四周，什么也沒有，只好將花盆的碎片打掃趕緊，里面的花已經彎折，他就近找了個地方將花埋好，希望它還可以活。

    直到晚上在今天的書中發現一張紙條，他才知道之前拿到的紙條不是一句玩笑，花盆被推下去只是警告，他第一反應是他的室友。

    他掀開簾子，問道：“你們今天白天回宿舍了嗎？”

    “小綿羊怎么啦？我們幾個一天都在外面好不好！怎么表情有點不對？出什么事了？”

    寒秋明松下簾子的手搖頭表示無事，他和其他幾個室友不是一個班的，所以課程不同，看來這份紙條不是他們寫的。

    有些害怕的寒秋明在洗完澡后，就待在簾子里等宿舍拉燈，直到所有的室友睡著，他又拿出紙條，看著上面的字：“對著鏡子看著你的表情，用你的手好好玩玩你的jiba！”

    寒秋明有些顫抖，在黑暗中摸向自己的下面，他平時的欲望不高，很少自慰，所以有些生澀，再加上屋里還有別的同學，他只能小心的玩弄，用嘴咬住枕巾，閉著眼睛將jingye噴出。

    躺在床上失神地望著床頂，然后含著淚水睡了。

    第二天他上完課回到屋里，又發現了紙條，一模一樣的字跡一個個敲打著他的心，他輕輕喊了一聲，宿舍空無一人，室友都去上課了，他顫抖著鎖住房門。

    靠在宿舍的門上。

    他捏著紙條的手指失去血色。

    過了好久，他鉆進簾中，昏暗的臺燈下，他看著床上的桌子的小方鏡，里面映照出他有些恐懼的神情，還有他失去血色的臉。

    他緩緩拉開拉鏈，用水再次摸向自己，已經射過一次的東西有些發軟，他一抬眼就看到自己即將哭出來的眼睛，他閉上眼睛，含著淚釋放出來，嘴中因為刺激而不停的呼吸，將簾子中的溫度變高。

    他看著鏡中自己紅潤的臉，和淚痕。

    將鏡子蓋住。

    ——

    趙四聽著他的話，大概體會到少年的害怕，不過他剛剛說的情節里，有些細節被他注意到，他問：“他能夠知道你有沒有對著鏡子？”

    少年紅著眼圈遲疑的點頭，看趙四起身走向床邊，用手捏著簾子看向他，他點頭，看趙四在柜子上翻找，最后拿出一個黑色的東西。

    少年看著那東西，恐慌的說：“這是什么東西！”

    趙四將東西丟進物證袋說道：“這是一種針孔監視器，專門偷拍用的，他就是通過這個來監視你的?！?/br>
    少年的臉刷的變白，原來自己從那之后一直被監視著！

    他顫抖的問：“這東西還開著嗎？”

    趙四搖頭，看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開了，他拍拍手上的灰，問道：“你們宿舍有監控嗎？”

    “有！”少年點頭，將他帶到樓下保安的屋中，很遺憾，上一次的監控記錄已經被覆蓋掉，少年有些失落，恐懼的看向趙四，問道：“那個人會不會再來……”

    趙四搖頭，將他拉到一邊說道：“根據你說的情況，那個人很機警的把所有監控都躲掉了，如果你在人群中，他就不會把你怎么樣，希望你這些天最好結伴而行?！?/br>
    少年點頭，就聽到趙四繼續問道：“你和覃章的關系怎么樣？”

    少年的手顫抖一下，飄忽的眼睛躲過趙四敏銳的瞳孔，說道：“我們可以不在這里說嗎？”

    趙四看著陸續回來的學生點頭，和同事一起帶著他出了校門。

    遠處，一個戴眼鏡，穿著白大褂的人注視著三人的身影消失，眼中的神情有些不對。

    “嘿！你干嘛呢？趕緊，教授催的急！”一旁的同學喊他，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他扶了一下眼鏡，跟著同學進了醫學部的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