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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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恣蓮此次北上雖是孤身一人,但他身上帶著的通貨可不少,哪怕一夜花光了,還有成色上等的金銀珠寶可以典當。 他此次不可能再滿足于與賀云天匆匆見面,而是要以自己“顧恣蓮”的身份拜訪龐隆派。 這錢是不可能愁的了,差的就是禮物。他自南方而來,自然是要帶些特色的物事。顧恣蓮撥了數十兩銀子,專門差人攔了自己的商隊,挑了九大箱上好的絲綢繡錦。 準備了幾日,顧恣蓮還發了拜訪帖,風風光光地上了出岫山。賀云天作為預備繼承人,定當是要與許耀祖迎這貴客的。賀云天瞧這人幾天不見矜傲了許多,全然不像那個纏著他耍潑皮的顧懷瑜,雖然面上依舊嚴肅,心里卻笑了他好多遍了。 這樣打扮是給誰看?像個孔雀開屏展威風。 不待許耀祖出聲,顧恣蓮便右手一揮,殿門外便紛紛有人抬著大箱小箱的禮品放進殿內。顧恣蓮則負手立在一旁,他身著玄色,踏著繡紋暗金靴,頭戴玉色高冠。他姣好的面龐全然露出,神色沉穩貴氣逼人,任是誰見了,都得駐步欣賞一番。 大大小小總共八十一箱,將大殿擠掉了一半。顧恣蓮對著許耀祖與賀云天行了個江湖禮,笑著開口道:“幾年未拜訪許掌門,是我不好。今日便將過去幾年的情意一并奉上,望許掌門給我個贖罪的機會?!?/br> 許耀祖一聽,心道顧恣蓮此行怕是不安好心,但他還是笑著拱了拱手,道:“八皇子鐘靈毓秀、朱門繡戶,如今還記得我這小小門派,實在是鄙人之幸事啊,哪又說得上怪罪呢?” “我早已不姓陳了?!鳖欗彽?,“我七歲時便已入蔚莪谷,隨顧谷主之姓,望許掌門莫要錯叫?!?/br> “顧公子可真是幽默?!痹S耀祖哈哈一笑,“雖改名換姓了,但心依舊是陳家人,顧公子可真是不忘本分?!?/br> “可不是嗎,我總得守點本分。若像墻頭草一般見風使舵,怕在這世上難站住腳?!?/br> 許耀祖笑而不語,伸手請他去用午膳。 飯桌上的氣氛緊張不減,但賀云天機靈又會說話,哄得許耀祖顧不上與顧恣蓮針鋒相對。 “說來顧公子與我家云天也是舊相識了?!?/br> “確實如此?!鳖欗忂纫豢谇鍦?,“幾年不見賀兄,如今一看便是大家風范,許掌門后繼有人啊?!?/br> “謬贊?!痹S耀祖得意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賀長老門下的弟子各個芝蘭玉樹,子卿弟與令愛也出落得有若明珠燦玉?!鳖欗徝嫔隙研?,一雙明眼看著許耀祖,“還有賀長老的大弟子,可更是不得了。再修習個幾年便能成一代宗師了?!?/br> 許耀祖聞言色變,他眼底冰冷,“顧公子說的是行舟?” “正是?!?/br> “哈哈!”許耀祖盯著顧恣蓮,“此人乃是賀葮通賀長胞弟獨子,算來也是龐隆派的內修弟子了?!?/br> 顧恣蓮見許耀祖此番顏色,心里有數,便不再與他猜這謎語,“不瞞許掌門,我此番拜訪便是來向你討要這一人的?!?/br> “愿聞其詳?!?/br> “賀行舟南下遇險,是我將他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他已答應我此生為我做牛做馬,就連他性命也答應給了我?!?/br> 許耀祖被氣笑了,“我就說行舟此番定有奇遇,原來是顧公子。不過,行舟可從未提到過要向您報恩呢?!?/br> 顧恣蓮瞇了迷眼睛,神色危險,“此話怎講?” “他說自己忘了自己有這么個恩公?!痹S耀祖一副勢在必得,“若真是您救了行舟,這些貴重禮物便拿回去罷。也當是我龐隆派還您一個恩情了?!?/br> 這一頓飯顧恣蓮吃得猶為不順暢。賀云天對顧恣蓮此番行徑頗為訝異,不過他還是壓下內心的疑竇,做了那個和事老。 “顧公子不多留一會兒?”許耀祖臉上笑容頗為真誠。 “多謝許掌門好意?!鳖欗彶桓事淙胂嘛L,“龐隆派我想出就出,想進就進,不日定能再次拜訪?!?/br> 那八十一箱禮物依舊留在大殿中,許耀祖見了膈應得慌,趕快安排人收了起來,而他自己則去找了賀行舟。 賀云天比許耀祖先到一步,他神情焦急:“哥,你當年對顧懷瑜避之不及,如今怎么就有了如此淵源,他怎么還成了你的救命恩人?!?/br> 賀行舟被這么一問頓時心亂如麻,他本就嘴笨,此刻一句難言:“我……” “賀行舟?!痹S耀祖顯然也到了,他瞥了一眼賀云天,“云天,我有話要與你師兄說?!?/br> “……是?!辟R云天頭耷拉下來,在賀行舟的手上重重地捏了捏,隨后快步離開了。 “掌門?!辟R行舟低頭抱拳。 “隨我去領罰?!?/br> “是?!?/br> 縱使賀行舟已經習慣了受鞭打,但他脫下上衣后還是忍不住地輕微顫抖。他躬身于地,雙拳緊攥,面上緊繃等待這即將落下的第一鞭。 徐長老已準備就緒了。他用沾著鹽水的帕子擦了擦鞭身,俯身對賀行舟說到:“這次可不得了,掌門是鐵定要我打掉你半條命了?!?/br> “……”賀行舟閉上眼睛,“徐長老下手罷?!?/br> “啪!” 地牢里一聲脆響,隨后又是數聲揮鞭打rou之聲,唯獨少了賀行舟的呻吟。他神色如常,臉卻白了幾分,那下唇已經被他咬得出血,他仍舊只有幾聲粗喘。 “你說你究竟圖什么???”徐長老見他隱忍實在可憐,便想說話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沒想到救你之人竟是顧恣蓮,掌門當初禁止你與他往來,你也不是早已決心與他形同陌路了嗎。 “你怎么那么糊涂???” 徐長老修習醫術,也鞭打了賀行舟那么多年了,知道賀行舟哪里怕痛。他便往那痛處打,打得賀行舟四肢無力再伏跪,打得他早點失去意識,這樣賀行舟受難的時間也會短些。 徐長老差人將賀行舟搬到床上,又命人給他將背上的血跡全都擦干。待到傷口干凈了,后背重重疊疊觸目驚心的鞭傷才顯現出來。他嘆了口氣,拿來藥膏給賀行舟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