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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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恣蓮知曉不可縱欲的道理,拉著丁八爽了一次便整理整理躺榻上了。丁八回耳室取了衣服,就著月色沖了個涼。 他近日隱約記起了些東西,只不過如隔霧看花,實在不真切。再者這些記憶也實在不算些什么好東西,無一例外的猩紅,日日映在夢里。 丁八隱約覺得,就算自己記起了身份,也絕不能告訴顧恣蓮。 顧恣蓮隔著薄薄的木窗也聽見了外頭的動靜,特意屏息,似乎也能聞見水滑落皮膚的聲音。這沖洗的動靜雖小,卻也攪得他難以入眠。 顧恣蓮側身向窗,閉眼熟思,不知道的似乎還以為他真的睡去了。 今夜他趁著與丁八歡好,在心里描了一遍丁八身上的傷痕,他頭上裂有一縫,左胸中有箭矢……脊背上甚至還有數道鞭傷,輕輕重重地劃在皮膚上。 那鞭傷凸起一大片,最為惹人注目,顧恣蓮趁著丁八失神時自己琢磨,發覺那傷似為鈍重物所致,顯現出棘刺劃痕,應當是硬鞭;況且鞭都是朝著經絡分布的痛處打的,比起敵襲,更似是懲罰。 這江湖之中會耍硬鞭的人可是不少,不過能耍出名堂的人只手便能數完。 不過此事尚不緊迫,暫且可以按下丟給江湖中的“包打聽”,即便丁八憶起了自己的事,顧恣蓮也有把握能讓他全盤托出。 次日丁八照常起早,在門外候了一個時辰也不見顧恣蓮使喚自己,不免心生疑竇,想要入房間查看。顧恣蓮方回顧宅,見丁八偷偷摸摸,斂了腳步聲悄悄靠近,收起折扇在丁八肩頭敲打一下。 “站在門外鬼鬼祟祟,難道里頭是藏了什么寶貝?” “沒藏寶貝?!倍“死侠蠈崒嵉鼗卮?,寶貝今早離開又自己回來了。 顧恣蓮見他模樣順從,不由得心情愉悅,“收拾收拾東西,隨我出城去?!?/br> 陳明理上回帶來的麻煩也應當處理了。顧恣蓮無權無勢,手下無人可用,從來便是單打獨斗,幫助陳明理設置軍船何等要事自然只能親力親為了。 今早顧恣蓮就已拾掇好了東西,本想著自己獨身前往,卻忽然憶起自己收了個貼身役使。 顧恣蓮在徐城安定一事早就不是秘密,不論江湖還是朝廷,都早在他搬入這里的頭一天得到了消息,本來坦坦蕩蕩,如今卻躲了個丁八。 宅子里的都是些普通傭人,沒一個武人,將丁八置在宅子里著實令人難安。 或許丁八不會知道,早晨顧恣蓮的中途折返竟是這么個理由。 顧恣蓮想著既然有人伺候了,不如雇一輛馬車,安安穩穩地上路,反正陳明理也不著急。 他在顧宅后門候了一會兒便等到丁八了。丁八手里沒包袱,一個人微喘著跑出來。顧恣蓮挑眉,尋思著丁八這不什么也沒收拾? “都帶了些什么?” 丁八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和一袋碎銀子,“就少爺給我的藥和一些銀錢?!?/br> “替換的衣物呢?” 丁八被問得一怔,他自覺得應輕裝上陣,一件衣服穿好幾天,不料把顧恣蓮的潔癖忘了。 顧恣蓮見他模樣心里也有了譜,一個大男人既然連收拾東西也不會,便把他斥回去裝了幾套衣服。 “會趕車嗎?”顧恣蓮問丁八。 丁八琢磨著自己會騎馬,應當也趕過車。 顧恣蓮見丁八不做聲,笑道:“就知道你不會?!彼讶还秃昧藗€車夫,正在城門外等著呢。 去徐城外的官道說遠也不遠,就是路不熟。朝廷在徐城招的勞工踩出的路還未夯實,一路上有些顛簸。顧恣蓮也不在乎什么尊卑,拉著丁八和自己同坐一輛馬車,雖說他挑的馬車比尋常大上一號,但對兩個身量高挑的男人來說未免有些擁擠。 顧恣蓮身形穩,可丁八就不是了。他外傷好得差不多了,內傷卻好得慢,偶爾車轱轆碰上一小石子車身便震一震,連帶著丁八的臟腑也震一震。 顧恣蓮撐著臉闔眼裝作不知,他不可能給人當什么rou墊子。 丁八見他假寐,被震痛了也悶聲不哼神色往常地靠在一邊。 “過來吧?!鳖欗徱姸“俗齑桨琢诵?,心里不是滋味,但又礙著面子,招呼丁八時也沒點好氣。 “少爺……”丁八見顧恣蓮一人就占了兩個位,正琢磨著該往哪里坐。 “腿上?!鳖欗徲行┲?,這丁八當真是愚笨。 丁八沒學過禮,也不知道這是以下犯上,他只是聽從少爺的安排罷了。 丁八沒有顧恣蓮預想的那樣重,約莫是受了重傷生過大病,比看上去的輕了不少。顧恣蓮大發慈悲地伸出左手扶穩了丁八的腰,裝作沒事人一樣盯著簾子上的花紋看。 顧恣蓮身上硬,大腿卡在丁八髀間,不比坐在軟墊上舒服,卻實實在在地減震不少。 兩人都知道尷尬,一路上相對無言。 所幸黃昏時便到達了官道附近,顧恣蓮結算了車夫今天的銀子,令人在車上將就一晚,明天繼續上路。 他和丁八尋了家人煙稀少的客棧,包了兩個普通房間。 “少爺?!倍“顺妙欗忂M房前叫住了他,“今日之事……” 顧恣蓮知道他還在糾結車上的那事,眉頭緊了緊,頗有些不耐煩,“怎么?” “多謝少爺?!?/br> 縱使是丁八,也該回味過來顧恣蓮的舉動了,他心里暖意融融,心里高興,嘴角也翹了起來。 顧恣蓮見他這樣笑,臉色白了白,應了聲后匆匆回房。 他方才又想起之前的事了。丁八那淡淡一笑,與那位故人實屬相類。 賀云天。顧恣蓮輕嘆,已有三年不見了吧。 等處理完陳明理的爛事,顧恣蓮定要再去尋他。 平日里本就無趣,更何況在人煙稀少的郊外,連夜市都不曾有。 滿腔無聊催得顧恣蓮只得早睡,但他又是個夜里活躍的,就算端正躺著閉上眼睛心里還是亂糟糟一團。 大概這客棧久了,墻壁也不厚,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傳進顧恣蓮的房間。他眼睛緊閉,有意摒除雜音,不料聞到隔壁丁八的動靜,頓時清醒。 也不知道這丁八放著床不睡在弄些什么,氣兒一喘一喘的,地板還震了震。 顧恣蓮有些心亂,從床上彈起,披上外衫,決意去隔壁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