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把衣服脫了,來床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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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王宮,大慈宮。 太后迎上夏侯烈的目光。 這一瞬間,他的身體冷了下去。不管他再怎么自欺欺人,都沒辦法在這樣的目光之下若無其事地把夏侯烈當成拓跋烽,夏侯烈終究不是他。拓跋烽永遠都不會有這么無害的神色,不管何時、何地。他覺得自己的高潮只是一場虛妄的狂歡,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告訴自己的謊言,而謊言終有結束那一天。他不愿意去想現實、想人間,因為他在一場一場的幻夢中反而更像活著,清醒時,他只不過是一具行尸走rou。 太后躺在床榻上,怔怔地望向燭光照不到的黑暗之處。 “我會留下夏侯嬰的性命,”太后道,“也會把他逐出豐都?!?/br> 夏侯烈腹間還沾著太后留下的濕漉漉的東西。 聞言,夏侯烈心底長長地出了口氣。他知道,以叔父犯下的罪,太后就算殺了他也不為過,現在只是把他逐出豐都,已然算是法外開恩。他知道,以叔父的傲慢,他一定會認為這是奇恥大辱,可他更清楚太后肯放過叔父、肯饒他性命就已經很不容易,他不能,也不該再要求更多。他躺在太后的床榻上,躺在赤裸的太后身旁,扭臉看向太后,看見他臉上的苦澀與迷茫。他知道,太后一定又想起元帝了。 夏侯烈道:“我替夏侯氏謝過陛下大恩?!?/br> 太后恍若未聞。 夏侯烈想了想,又道:“陛下,我知道這件事是圣上的旨意,我不想因為我你和圣上之間產生齟齬。我會告訴叔父,把太原王府的所有財物都交還王宮,請求圣上的原諒?!?/br> 太后慢慢地眨了眨眼,不看夏侯烈,忽然道:“你不恨我?” 夏侯烈愣住。 太后看向他,“不是我,也不至于此?!?/br> 夏侯嬰把夏侯烈獻給他的那一天,這一場風波就已然在醞釀之中。拓跋彥不想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君王,他知道,可他更知道現在的拓跋彥還遠遠沒有治理北齊江山的能力和手腕,更不可能把這個國家帶往更好的將來。在拓跋彥能擔當起北齊的江山之前,他決不會把手中的權力交給他,就算他是拓跋烽唯一的兒子。他早已想到拓跋彥不會安分,可沒想到他會拿夏侯嬰開刀,更沒想到他居然還難得聰明了一回,打著拓跋烽的旗號來要挾他。 太后看著夏侯烈的臉。 這張臉,和拓跋烽有七分相像,可又有微妙的不同,夏侯烈身上多了幾分少年氣,這是拓跋烽從未有過的東西,哪怕是十三歲的時候,拓跋烽也比誰都成熟、比誰都有城府。夏侯烈畢竟生來就是北燕的王子,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就算后來亡了國也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這樣的人,和生在草原上、長在馬背上的拓跋烽當然不同。那天在賭館,夏侯烈回頭朝他笑時,他真的有一瞬間忘記了夏侯烈和拓跋烽的相像。 燭光在夏侯烈臉上映出陰影。 夏侯烈道:“叔父玩火自焚,怪不得任何人?!?/br> 太后笑了笑,“知道你乖,你放心,我不會難為太原王府的其他人,你的母親、你的meimei都能好好地留在豐都?!?/br> 在敬帝拓跋彥處死夏侯嬰之前,太后一道懿旨,褫奪了夏侯嬰的王位,把他流放至北地開墾荒土,終生不得再回豐都,還罰沒了太原王府的所有財寶,充入私庫。 拓跋彥氣得拿劍把自己的寢宮砍得一地狼藉。 “該死!該死!這yin婦!也配做我北齊的太后!” “為了男人連父皇的遺志都不放在眼里,何其荒唐——何其囂張!” “父皇,你看見了么,這就是你最愛的女人,這就是你的皇后!”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殺了他!這是我的天下,這是我的朝廷!”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夏侯烈!該死的鮮卑人!” “啊啊啊啊啊啊?。。。。。?!” 拓跋彥的狂怒無人在意。 太后有更要緊的事做。 他要去寧陵祭拜元帝。 這是元帝駕崩后,太后第一次去寧陵,過去,他一直都不肯承認元帝英年早逝的事實,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元帝??涩F在,他覺得自己可以去看一看元帝的陵寢,去看一看他的長眠之處。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豐都,他總要去見一見拓跋烽的,哪怕是沉睡在地宮之中的拓跋烽。 寧陵離豐都很遠。 來回至少要兩個月。 北齊雖然有小皇帝拓跋彥,但真正的權力掌握在太后手中,太后想去寧陵,那朝中的大臣自然也要追隨。這么多人,不知要動用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可既然太后想去,朝野上下,誰能阻攔?可太后并沒有允許拓跋彥隨行,就算拓跋彥口口聲聲說想念父皇。他不想看到拓跋彥的臉。事實上,他這次離開豐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逼著自己給拓跋彥親政的機會,看拓跋彥能做到何等地步。 夏侯烈當然隨行。 靈靈難過地道:“哥哥,不能不去嗎?我不想和你分開?!?/br> 夏侯烈摸摸meimei的頭發,說:“我是太后的執金衛,當然要守在太后身邊?!?/br> 靈靈道:“可是——” 夏侯烈允諾道:“哥哥拿了俸祿,給你買糖人,行嗎?” 靈靈只好答應了。 太后的鑾駕離開豐都時,小皇帝親自相送。 可太后看都沒看他一眼。 夏侯烈騎著驚鴻隨太后的鑾宮緩緩前行。 鑾鈴叮叮當當響個沒完。 他心里覺得別扭。 元帝在世時,他只見過幾面,但現在,他居然成了他的替身,這滋味實在詭異。等到了寧陵,只怕他會覺得更奇怪。元帝能把一半的江山分給太后,想也知道他們夫妻之間感情有多深厚,如果元帝在天有靈,看見他這個太后的“執金衛”,只怕會氣得從地宮中爬出來吧?設身處地,如果他是元帝,看見自己的皇后和別的男人顛鸞倒鳳,恐怕也會死不瞑目。 北齊興于北地草原,如今雖然定都豐都,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來處,連寧陵都在草原深處,曾經拓跋部落的地盤,離豐都很遠。那是元帝拓跋烽長大的地方,也是他長眠的地方。鑾駕一路北上,除了最初還有城鎮,現在四周已荒無人煙,連太后都只能睡在帳篷里。偌大的宮庭隨行,不管太后多想早點抵達寧陵都不可得,鑾駕慢吞吞地向北方而去,再快的馬也只能慢慢地往前走。 狂風吹拂。 暴雨不期而至。 鑾駕停,奴隸和侍衛們有條不紊,各司其職,很快就在空曠的草地上搭起一個臨時行宮。 夏侯烈為太后鋪床。 天穹雷聲滾滾,宛如神罰,一道閃電照耀人間,映在帳上的影子仿佛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索命的惡鬼,讓人心驚膽寒。厚厚的帳篷雖然能擋住無邊無際的暴雨,卻擋不住震耳欲聾的雷聲和一道接著一道的閃電,大雨澆在帳篷上,讓人疑心下一瞬這雨就要將它壓垮。 太后身著薄薄的寢衣,靠在榻上看一封信。 夏侯烈沉默地把燭臺拿近一些。 太后看完了,隨手把信交到夏侯烈手中,示意他也看一看。 夏侯烈很快把信看完,這是一封密奏,說朝中大臣朵骨和小皇帝拓跋彥密謀,意圖廢掉太后,讓北齊回到拓跋氏手中。信中還記錄了朵骨與拓跋彥的密談,朵骨的話說得明明白白,這天下是拓跋烽打下來的天下,那當然也該由拓跋氏來繼承,而不該交到一個南夏女人手中。 夏侯烈遲疑道:“這……” 他把信放到燭火上燒掉,說:“陛下,圣上奉你為母后,不會真的這么做……吧?” 太后嘲弄地道:“母后?我哪兒來這么混賬的兒子,敢篡我的權?!?/br> 夏侯烈道:“可元帝只有一個兒子?!?/br> 這話,沒人敢在太后面前說,除了他。雖然眾人口口聲聲說什么去母留子,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倘若太后真的有了兒子,那天下不會歸于拓跋彥,拓跋烽也不會真的殺了他。元帝既然肯把一半的天下分給自己的皇后,那就一定會為了他這廢除舊俗,哪怕和天下人為敵??删退闶巧倌攴蚱?,多年來,太后仍無所出,所有人都把這當成禁忌,哪怕如今元帝已逝,也沒人敢提。 太后看著夏侯烈手中燃燒著的信紙,眼中映著火光,良久,終于道:“是啊,可惜他只有這一個兒子?!?/br> 夏侯烈畢竟是執金衛,如今在宮外,有諸多不便,他也要和其他侍衛一起忙碌,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中淋濕了衣服,他忙前忙后,把太后身邊的一切都收拾好,身上還是濕的。 太后道:“把衣服脫了,來床上?!?/br> 夏侯烈很干脆地抬手脫衣服。 他不是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從還是北燕王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習武、射箭,遷居豐都之后也沒有放棄征戰沙場的夢想,一直勤于練習,身上的肌rou線條漂亮、起伏有致,在微微晃動的燭光中看上去比平日更多了幾分神秘,讓太后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