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律雙手插兜走在樹蔭下，秋日的陽光并不算熱烈，但他在原田前輩的家里呆了一晚，再出來就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在晃眼的陽光下睜不開眼睛。

    少年微微弓著背，盡量減少胸口與衣服的摩擦。昨晚被蹂躪過的rutou直到現在還是一副紅腫模樣，比平時大了一圈，輕輕一碰就叫人腿軟，他從書包里找了平時常用的創可貼貼上，但仍覺得不舒服。

    雖然剛經歷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體驗，上杉律卻沒有多去想那意味著什么，仍在苦惱攢下的兩張數學卷子。

    宮川和哉出的卷子不算難，而且好學生還把筆記本借給了他，只要好好看看他總結的題型和解法就不會有大問題。但不良少年真的很討厭學數學，他的其他科目都還湊活，堪堪能維持在中等水平線，只有數學沉在底下撈不起來。

    ‘如果這次再不及格——’

    “……有勇氣……”耳邊傳來隱隱約約的耳熟聲音，上杉律朝一旁的小巷歪了歪頭，果不其然看見幾個熟悉的黃毛在那里放風。

    “喂！識相點就不要——”幾個小混混卡了聲，認出了朝著他們走過來的黑發高中生。

    “上，上杉哥好！”一個機靈點的不良馬上朝著少年鞠了一躬，其他幾個也趕忙有樣學樣，上杉律從不良胸口的煙盒抽出一根煙，夾在手里沒有點燃，他只抽薄荷煙。

    “你們這是要跟人火并？”上杉律隨意地問，巷子里人很多，打眼望去烏泱泱的一片，他沒打算摻和，雖然跟這伙人關系不錯，但他向來更喜歡單干。

    “是，”染著黃毛的不良笑嘻嘻地掏出打火機，又被少年擺手拒絕，“是禮石高中的那群家伙，最近老是來嶺川這邊找麻煩，大哥打算給他們立立規矩?！?/br>
    禮石……上杉律皺起了眉，上次搞得他失掉咖啡廳侍應生工作的那伙混蛋，好像就是這個高中的。

    “柳沢也在？”

    “在在在，上杉哥你都好久沒來了，老大前陣子還說要去找你呢?！?/br>
    上杉律笑了一下，把那根沒點著的煙叼進嘴里，把書包扔給了那個混混，朝著人群走了過去，周圍認識他的都沖他問好，直接讓開了一條路。

    套著黑衛衣的少年閑庭信步地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領頭的柳沢克己正在跟對面互放狠話，見他過來先是愣了愣，又自然地伸手把他嘴角的煙拿走。

    “你又抽不慣這種，”比上杉律高上一點的少年從自己身上拿出一支細長的薄荷煙點燃遞給他，自己把那根還帶著一點水漬的普通香煙塞進了嘴里，“不窩在學校學習了？”

    “跟他們有點過節，”兩人視若無物的態度搞得對面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上杉律吸了一口辛辣的煙，感覺熟悉的涼意直直地冰到了大腦，他歪頭問柳沢：“你這邊挽袖子？”

    火并的時候為了避免誤傷到自己人，兩邊都各自做些標志，不過就算這樣，被自己人開瓢的例子也屢見不鮮。

    柳沢克己點點頭，看著少年露出的線條流暢的臂膀上莫名多出的黑色花紋頓了頓，剛要開口詢問，對面已經沉不住氣地一鋼管敲了過來，他頭也沒抬地拿著鋼管伸手一擋，已經失去了再開口的機會。

    兩邊人已經混成了一團，上杉律打架很兇，他朝一個人的膝蓋骨踹了一腳，待那人失了平衡后按著他的頭往抬起的膝上一撞，劈手奪了他手里的鋼管往身后甩去，正好敲在一個猛沖過來的人臉上，那人發出一聲慘嚎，捂著砸斷的鼻梁向后仰去，還被他耍蝴蝶刀的同伙劃了一道。

    幾個混混見勢不妙，握著鋼管從兩面沖了過來，上杉律揪著那個被膝撞撞暈的倒霉蛋的衣領把他甩了出去，把后面的一群人撞倒在地。正面圍過來的混混發出一聲咆哮，舉起鋼管重重敲下，上杉律偏著頭生挨了這棍拉進距離，叼著煙扯出一個血腥鋒利的笑容，伸手抓著他的臉用指節頂住他的眼球，幾拳生猛地撞上男人的腹部，松手任由他滑倒在地，躺在地上的混混眼球血紅一片，滿臉都是淚水，抱著肚子嘔吐起來。

    后面爬起來的混混拿著刀沖了過來，上杉律單手拿著搶來的鋼管敲上他的手腕，朝著他的小腿踹了一腳，混混失去平衡一個馬趴把臉埋進了同伴的嘔吐物里，上杉律往他腰上補了一記，滿臉嘔吐物的男人蜷縮在那里，失去了行動能力。

    ‘啊，我果然還是很喜歡這種感覺，是兩種不同的快樂呢……’

    明明是血汗橫飛的火并現場，上杉律周圍卻形成了一圈真空帶，柳沢克己已經解決了對面的老大，到了上杉律的身邊，他把一個拿著刀的混混敲暈，有些調侃地問：“律，你真的不打算混極道？”

    上杉律皺著眉揉了揉被敲腫的肩膀，“不，”他又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我還打算考個好大學呢?！?/br>
    勝利是壓倒性的，禮石高中的人終于明白他們招惹上了什么樣的怪物，在老大倒下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全部斗志，抗著失去行動能力的同伴們潰敗而逃。

    柳沢克己招呼著受傷的自己人去處理傷勢，“走吧，”他熟練地揉了揉少年柔軟的黑發，“我去給你涂點消腫的藥?！鄙仙悸闪晳T性點了頭。

    ＊

    柳沢克己今年三年級，是嶺川高中的老大，跟普通的不良不太一樣，他家里本身就有極道背景，上杉律一年級的時候和他打過，沒討到什么便宜。后來兩人漸漸熟悉起來，這男人就說什么都不跟他打了，說什么下不了手只能挨打，上杉律只當他在開玩笑。

    “律什么時候做的紋身？”柳沢克己一邊翻找醫藥箱一邊隨口問道。

    “不是紋身，”上杉律坐在柳沢家的醫療室里，臉色有些古怪，“畫的，人體彩繪?！?/br>
    柳沢克己笑了一聲，拿著醫藥箱走了過來，“挺好看的，黑色很適合你?！?/br>
    “我，我自己涂吧?！鄙仙悸山┯驳乩l衣的下擺，終于想起了自己身上見不得人的痕跡，他檢查過，原田慎一倒是沒畫什么奇怪的東西，可那些吻痕齒印什么的可不像一天能消下去的東西。

    柳沢克己有些疑惑地湊了過來，他染了一頭金發，帶動著組里不少人跟著一起染，但看上去都沒有他自然，“臉好紅，律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金發少年用額頭貼了貼，“奇怪，溫度也不——”他順著微微拉開的領口往下一瞥，聲音戛然而止。

    深紅色的印記貼在少年精致的鎖骨上，被周圍蒼白的膚色襯得越發刺眼，柳沢克己沉下了雙眸，又在下一刻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什么啊，原來律是害羞了嗎？”金發少年僵硬地勾起嘴角，故作八卦地把上杉律圈在懷里，“昨天晚上是和女朋友一起過的嗎？”

    “不，不是女朋友……”黑發貓貓的臉越發紅了，柳沢克己一提起昨晚，他的腦海里就不停地閃現那些荒yin的場景。

    “好啦，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柳沢克己舉起手里的藥膏，“不上藥可不行，你還要用右手寫字呢?！?/br>
    上杉律抿了抿嘴唇，自暴自棄地撇過頭，“不準笑我！”

    少年干脆地把套頭衛衣脫下，一邊的肩頸處畫著漂亮的花紋，沒有彩繪的一邊肩膀已經青紫起來，但更讓人注意的是那些毫不掩飾的性愛痕跡。

    深紅色的印記在少年精煉的上身隨處可見，比平時更鼓一些的胸膛部位完全是重災區，細密交疊的吻痕齒印印在蒼白的皮膚上，兩張白色的創可貼貼住了重點部位，但看著側面露出的比平時深了一個色號的淺紅色乳暈，完全能想象那兩個粉嫩可愛的rutou遭受了什么樣的玩弄。

    柳沢克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穩地給那處青紫的皮膚擠上白色的藥膏，用手掌緩緩推開。

    “律是跟男人做了吧?！辈涣碱^頭看著一處淺淺的齒印，聲音壓的很低，如果是他手下的人聽到一定會被嚇得雙腿發顫。

    上杉律倒是沒有什么感覺，他不好意思地拿著手里的衣服擋住臉，“很，很明顯嗎？”

    柳沢克己被他可愛的舉動戳了一下，好像放了氣的氣球一樣嘆了口氣，“明顯的就像在故意勾引我一樣啊……”

    “柳沢？唔嗚——”

    金發少年突然攬著他的腰吻了上來，小心地護著貓貓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床上，年輕人跟成年人讓人沉淪的溫柔完全不一樣，柳沢克己的吻又兇又急，像是要把少年整個人都吞吃入肚一樣。

    上杉律被堵的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貓貓掙扎著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金發少年，但對他了解頗深的柳沢克己只是輕輕碾過還被貼著的乳粒，就叫少年軟在了他懷里。

    生氣的貓貓用力用虎牙咬傷了柳沢的下嘴唇，血腥味好似更刺激了身上的人，金發少年吻的越發深，如果不是他還好好的護著黑發少年受傷的肩膀，真的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失去了理智。

    直到上杉律的呼吸越發急促，敲著柳沢肩膀的拳頭也逐漸無力，柳沢克己才松開了被親的暈乎乎的貓貓，他舔了舔被咬出一個口子的下嘴唇，又親了一口還在大口大口喘氣的少年，“律跟我想的一樣甜?！?/br>
    上杉律用力捶了他一拳，強撐著擺出一副兇狠的表情，不過那雙水盈盈的綠瞳顯得很沒有說服力，“你發什么瘋??？！”

    柳沢克己捂著遭到重擊的腹部咳嗽了兩聲，抓著少年的手親吻他凸起的腕節，“我不可以嗎？”金發少年認真地看著生氣的貓貓，“律討厭我嗎？”

    他真的很了解上杉律，貓貓愣了愣，顯然沒有了剛剛的攻擊性，“沒，沒有討厭你，”少年想了想又補充道：“柳沢是很好的朋友?！?/br>
    “不討厭就好，”柳沢克己有自知之明，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嫉恨那個搶先一步的男人，“我會比他更讓你快樂的，反正，律也沒跟他確定關系對吧?！?/br>
    ‘就算確定了關系也無所謂，’葉摻會的繼承人理所當然地想：‘我總能做的更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