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裝,吻
大周朝的文人貴族好狎,以狎妓為風流高雅。醉春樓應運而生,成王城最大的花樓 巫蟬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路上鶯鶯燕燕的,羅袖動香,他的眼睛都不敢亂看。 步戈一行人早早的就在醉春樓訂了個包廂,從上往下可以清楚的看見掛滿鮮花紅綢的舞臺,等會花魁就會在這上面起舞。 …… 伴讀說好聽點是陪著讀書,難聽點就是一個高等仆人。除非是給皇子皇孫當伴讀的,其他貴族子弟的伴讀幾乎都是各個世家的庶子,但也也足夠讓一些人搶破了頭。 之前步戈對巫蟬的態度很微妙,處處瞧不上他卻也沒刁難過他,今天倒是有點不一樣了。他叫巫蟬坐在他身邊,讓巫蟬像個仆人一樣給他倒酒。 清亮的液體倒在嵌著寶石的金樽中,香氣四溢。 巫蟬不知道這種變化從哪來的。思來想去只有今早沖撞了他。巫蟬覺得他喜怒無常,心里有些不忿,又不敢表現出來,便默默低頭倒酒,步戈喝完一杯,他就再給倒滿。 盛會還沒開始,眾人等得有些乏味,便叫了幾個歌舞伎。 很快就來了一群捧著樂器的少女。 絲琴聲悠揚的流淌,彈奏的少女們笑晏晏的張著殷桃小口的歌唱,聲音軟糯酥人。中央有一穿著舞裙的少女在跟著起舞,細碎的舞步青云般慢移,系在腳踝的鈴鐺繁響,氣若幽蘭,嬌媚無骨。 眾人的視線都被中央舞動的少女吸引。巫蟬也不例外,從小到大他除了戚小娘再也沒有接觸過美麗的女子,更何況是同齡的少女。 他不禁悄悄抬眼去看,竟不知不覺看得入了神,手下的酒杯的溢滿了也不知道,清亮的酒液在桌上聚了一大灘。 桌子被猛烈的一拍,發出了砰的一聲,酒杯晃動倒下,骨碌碌的滾到了地下。巫蟬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便看到步戈陰鷙的盯著他,眼里都是怒氣。 步戈無疑是這群人的中心,他鬧出這響動,全場都靜了下來,少女們也停止了歌舞。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 巫蟬有些害怕,抬頭去看又被步戈吃人一樣的眼神嚇得低下了頭。 “來人,還不換一個酒杯?!庇幸蝗撕暗?,打破了安靜。立馬有人進來,換上了一個新酒杯。 巫蟬咽了咽口水,微抖著手將新的酒杯滿上了酒。 步戈盯著巫蟬看了半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安靜氣氛便又熱鬧起來,喝酒的喝酒,說話的說話。 絲琴聲再一次響起,中央的少女正準備再開始起舞時,步戈突然開口叫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br> 步小將軍的名號整個皇城都是聽過的。步戈這次來也沒掩飾自己的身份。少女便跪下回話:“回步小將軍,奴家錦繡?!?/br> “好名字,”立馬有喜愛美人的人嘆道,對著少女風流道:“錦繡姑娘舞跳得也好?!?/br> 步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突然用食指挑起了巫蟬的下巴。 他喝了幾杯酒,臉上帶了點酡紅,上下打量著巫蟬:“我看你穿上舞衣跳舞比她也不差?!?/br> 周圍的人立馬笑開了,有人說巫蟬確實長的跟個小姑娘似的,又有人接著說穿上舞衣肯定沒人認出來他是個男子。 那些人一人一句調笑,巫蟬氣紅了臉,他別過頭,躲開了步戈的手。 “去穿?!辈礁杲又f道。 “什么?”巫蟬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起哄的人也有些驚奇,他們就是跟著開開玩笑,沒想讓巫蟬真穿,可看這步小將軍倒是認真的。 “我說,去穿,我要看你跳舞,”他拉過巫蟬的手腕,強硬道:“你是我的伴讀,你要聽我的?!?/br> …… 巫蟬坐在一間廂房里,一個梳著兩個丸子頭的小姑娘給他送來了一件紅色的舞裙。 許是第一次見男子要穿女子的衣服,小姑娘睜著一雙杏眼打量著他,眼珠黑又大,頭上的珠花晃動,很是靈動可愛。 巫蟬接過衣服,他看著手上的紗裙,臉上閃過一絲屈辱,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去了屏風后面換衣。 等一切穿戴好了,巫蟬看著身上的幾塊布料,實在是沒有勇氣走出去。 “好漂亮!”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巫蟬回頭,只見那個小姑娘端著一盤東西站了他的身后。 巫蟬紅了臉,扯了扯身上的布料,問道:“還有沒有……比較……不露的衣服?!?/br> 小女孩歪頭想了想,搖了搖頭,她看見巫蟬rou眼可見的頹廢下來,立馬安慰道:“公子不要擔心,你穿這身很好看!” 巫蟬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他頹然的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好像是看出了巫蟬的不情愿,小姑娘想了想,拿來了一個紅色的面紗:“公子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把這個戴上吧?!?/br> …… 步戈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名為錦繡的姑娘又重新跳起了舞。絲琴聲,鈴鐺聲,說話聲交織。 突然鬧哄哄的環境安靜了下來。步戈疑惑的抬頭一看,原來是曼妙的佳人款款而至。 佳人著紅裙,戴著紅面紗。露出的眼睛像貓兒一樣圓而上翹,垂下的流蘇在盈盈一握的腰肢間輕晃。 有人說道巫蟬你穿這個果然好看,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佳人就是巫蟬。 他應該是有點醉了,不知是因為這酒還是因為這人。 他提著酒壺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 “小蟲子,”他喊道:“跳舞!” 他拉著巫蟬的手到了場中央。巫蟬的手被拉過頭頂,被迫一圈一圈的轉了起來。 步戈就醉眼朦朧的看著巫蟬旋轉飛起的流蘇下柔軟的纖腰,開叉紅裙里若隱若現的小腿。 大家都喝了點酒,又被場中央的兩人搞得激動了起來,索性全都哄笑著上去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巫蟬已經快要羞憤至死了。他被迫的在場中央旋轉,就像一位真正的舞女一樣。就在他轉得快要暈了的時候,不知誰推了他一把,他跌向了步戈。 步小將軍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 巫蟬皺起了一張小臉,步戈硬邦邦的胸膛硌得人疼,在他想要掙扎著起開時,步戈摟著他的腰又將他按了回去。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下巴被強硬的抬起,隔著紅紗,步戈吻上了他的唇。 說是吻,其實就是唇與唇的相貼。 步戈不知道怎么吻人,當巫蟬跌落在他懷里的時候,他像是被蠱惑一般憑借本能做了這個動作。 鼻尖的呼吸彼此交纏。兩人都在越來越熱烈的呼聲里愣住了。等步戈反應過來,巫蟬已經推開他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