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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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歡愛比上一次更讓韓錦秋崩潰,那種沖擊神智和連綿不絕的高潮讓男人陷入了長久的精神渙散,以至于就算是白卿云親著韓錦秋,將他壓在浴室墻壁上完成了心心念念的豹尾插入后,韓錦秋也只是嗚咽著抓撓著墻壁,被困在白卿云的懷中在絨毛刮蹭內壁的尖銳快感里流著淚失了禁。 白卿云將渾身癱軟的大貓翻來覆去吃了個飽,抱著韓錦秋做完了清潔和治療后又盡心盡力的換好了床鋪,然后將男人抱在懷里睡著了,睡前他還不忘記將關在腦海里的系統放出去透氣。 所以又被關了十幾個小時的可憐系統一出來就看到自家的宿主陷入沉睡,只留下它一個孤獨的白團子在房間里溜達發呆,看著睡著的白卿云心里無限委屈。 這一次是韓錦秋先醒來,他睜開眼就看見了白卿云的睡顏,這時的韓錦秋剛醒,大腦還不是很清醒,只是條件反射性的探頭去親吻白卿云,他感受白卿云的胳膊還在自己的腰上,自己躺在白卿云的懷里,二人姿勢親密無間,心里一片柔軟,輕柔的吻落在白卿云的眉心。 等昨日那些羞恥到極點的記憶在大腦里慢慢復蘇,韓錦秋的目光從柔軟漸漸變成惱怒,他咬牙切齒的看著一臉無辜,還在熟睡的白卿云,自己在白卿云的誘哄下做的yin靡放蕩的事在腦中不斷放大,這擊中了韓錦秋所剩無幾的羞恥心和自尊心。 他的肌rou漸漸繃緊,內心劇烈掙扎了一番,然后韓錦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放松了肌rou,將白卿云抱得更緊了一些,低頭吻上白卿云的唇,嘴里低聲道:“算了,都是我放任的結果?!?/br> 如果此時有一面鏡子,那么他就會看到自己面上是一片溫柔的神色。韓錦秋的眉微微皺著,似是對白卿云過分的舉動或者是對自己心軟的不滿,可他的眼尾是微彎的,金色的眼里閃爍著細碎如星點的光芒,就連眉骨上那一筆閃電狀的疤痕也顯得柔軟了許多,這種從心里流露的溫柔淡化了他俊美容貌給人的鋒利之感,只看得見他眼中的眷戀喜愛。 韓錦秋將臉埋入白卿云的頸窩,閉上了眼,輕輕道:“這次就先饒了你?!?/br> 他沒注意到白卿云眼睫顫了一下,便自顧自的抱著白卿云又陷入了沉睡。而白卿云確認男人睡熟以后,便睜開眼,若有所思的看著韓錦秋。然后他吻了吻韓錦秋的額,瞥了一眼在空中漂浮正在發呆,思考統生為何如此艱難的白團子,輕輕的笑了一下便又睡著了。 感覺這樣也不錯。 而等韓錦秋被白卿云吻醒,二人又在床上胡鬧成了一團,韓錦秋把找白卿云秋后算賬的事拋在了腦后,在被白卿云按在床上又來了一發以后,韓錦秋就徹底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這樣的結果就是,一次心軟,往后次次心軟,他和白卿云此后的每次性愛都突破廉恥,而韓錦秋從最初的羞恥抗拒到后面越來越放得開,甚至比白卿云還會玩。他無論去哪里都會帶上白卿云,興起時就會將白卿云拉到無人的死角綿密的親吻。這樣大膽張狂讓費心幫他們遮掩的肖墨身心俱疲,他為了不讓韓錦秋和白卿云的關系被人發現,便關閉了一些死角的監控,時刻準備著一瓶空氣清新劑,驅散二人逸散的信息素。 而韓錦秋也對這樣的生活無比滿意,他現在過得非常滋潤,成為星盜頭子后的日子自由瀟灑,沒有繁重工作,和白卿云的性生活也無比甜蜜和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從沒聽過白卿云主動告白。 真是奇怪,明明二人什么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可最親密的愛語竟然還只是床笫間似是而非的調笑??删瓦B這種調笑,都只停留在最粗淺的‘我喜歡’,從來沒有更進一步。 每次情到濃處,激烈灼熱的情欲蒸騰了理智,可不論二人的身體再如何緊密糾纏,深度結合,韓錦秋都時刻覺得心里缺失了一角。 那一角不大,就在心尖上,只是時??章渎涞?,透著風,哪怕灌入再多如guntang如糖漿般的甜美快樂,那一角都填不滿,始終空空的。在韓錦秋沉迷濕熱愛欲時不經意地吹進一陣冷風,涼得他從情欲中驚醒。 這像是琴譜上缺失的一枚音符,這種不和諧和不完美使得韓錦秋漸漸變了,他越來越愛走神,偶爾會在處理一些事務中抬眼看向坐在自己身邊安靜看書的白卿云,這一看便又是看了許久,直到白卿云注意到韓錦秋的目光呼喚他的名字,韓錦秋才回過神來。 這也導致每次六皇子意圖說服韓錦秋放走白卿云時,或者退而求其次讓他和白卿云取得聯絡時,韓錦秋的心情都異常煩躁。特別是六皇子對白卿云的昵稱,讓韓錦秋更是覺得刺耳,這一次他單方面的掛斷了和六皇子的通訊,等回到自己關著白卿云的房間,進門就將白卿云壓在墻上親吻。 白卿云攬著韓錦秋的腰,任由韓錦秋壓著親吻,雖然大貓動作粗魯,可每次都很有分寸,從來不會弄傷白卿云。而白卿云也每次由著韓錦秋胡來,他的唇瓣被韓錦秋兇猛貪婪的啃咬,那尖尖的犬齒帶來一陣陣刺痛,男人的眼因為怒意漲紅了,他捏著白卿云下巴的手克制著不要用力弄疼白卿云,可還是因為越來越劇烈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量,在發覺自己的動作后,韓錦秋立刻松開了手指,抱住白卿云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懷里,胸膛劇烈起伏,努力平息自己的心緒。 白卿云撫著韓錦秋的背,安撫著男人激烈的情緒,他側臉親吻著男人的脖頸,道:“怎么了?六皇子又說了什么?” 韓錦秋搖搖頭,他微喘著氣將頭埋在白卿云肩上,平靜了一會兒,突然道:“他為什么叫你‘白’?” 白卿云笑了,他抬手摸著韓錦秋的側臉,道:“父親吃醋了?”不待男人回答,他吻上韓錦秋的唇,道:“那父親也可以叫我‘白’?!?/br> 韓錦秋不甚滿意的皺起了眉,可他又說不出自己在不滿意什么,于是盯著白卿云看了半晌,最終還是認輸了一般和白卿云滾上了床。 只有在極致的纏綿和歡愉中,他才能感受到兩人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韓錦秋對放白卿云走這件事絕口不提,而白卿云也從不會詢問,二人像是達成了某種隱秘的默契。 在閑暇間,兩個人的相處也并不是只剩下了性愛,白卿云會問起韓錦秋在這五年里的所有經歷,而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讓大貓欣喜異常,韓錦秋像是找到了新的游戲。抱著白卿云,或者躺在白卿云的懷里,講述著自己這五年里的一切。 從最初的倉皇逃跑,到侵吞星盜勢力,再憑借著槍炮和計謀成為了混亂星系的無冕之王。韓錦秋再仔細道來的時候只覺得那些冰冷混亂的記憶已經變得十分模糊和遙遠,他講述自己是如何流放前宇宙第一的星盜首腦,在Rz-3號蠻荒星球見到的壯麗奇景,以及隔著遠遠的星河見到億萬光年外的一顆紅巨星坍縮隕落。 白卿云聽著男人的故事,發現韓錦秋這五年可是過得異常精彩,偶爾男人會有些猶豫是否該繼續講的時候,白卿云都會微笑著親吻韓錦秋,鼓勵他接著往下講。 這種溫柔和關心又讓韓錦秋蠢蠢欲動,那些滿漲的情感撐滿了韓錦秋的心臟,使他迷醉在二人相處時的靜謐和諧。量變引起質變,一點一滴的喜愛與不滿足逐漸累積形成一座燈塔,托舉著那顆處在混沌朦朧的心浮出海面,韓錦秋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一個明確的回應與答復,給這段荒誕又讓他迷醉的關系一個定義,給他和白卿云一個可以一生永遠也不分離的誓言。 他只是,在等那三個字而已。 按理說他是年長者,他應該才是主動開口的那個人,可韓錦秋的一切強勢任性都在這三個字面前收了聲,仿佛這是個禁令,觸碰即死。 他在畏懼著什么?韓錦秋捫心自問,可卻得不到答案,他的心一邊渴望想念到了疼痛的地步,一邊卻抓住韓錦秋不讓他更近一步。 可這種心情又怎能忍得住呢?在尚不清晰時它就已經如此guntang如此甜蜜,仿佛在靈魂上深深的刻下一個名字;而如今揭開面紗露出真容,心潮澎湃的時候又怎么可能忍得??? 于是在一次歡愛間,韓錦秋再一次在兇猛灼熱的快感里淪陷,他攀著白卿云的肩膀,揚起脖頸露出脆弱的喉結,雙腿緊緊纏繞在白卿云的腰間,用那處濕軟紅膩的xuerou不斷的吞吃堅硬的性器。他掙扎著在征服和貫穿間吻住了白卿云的唇,用一種沙啞甜膩得宛如蜜糖的聲音,在白卿云耳邊留下一句仿若顫抖至融化的話語:“.......我愛你,云?!?/br> 那聲音低得像是一陣嘆息,可卻沒有逃過白卿云的耳朵。只是他垂下眼睫,裝作并沒有聽到,動作不停。而韓錦秋低聲嗚咽著,在越來越激烈的快感中yin蕩的流著水。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輕柔得像是一捧羽毛,他從沒有如此輕松的時刻。 那些鼓脹濃密的情感都隨著這一聲告白化成洪流洶涌而出,隨著快感沖刷著他的血rou和靈魂,讓他在每一次糾纏和親吻間堅定了自己的心意。他的視線被淚水浸沒了,光線穿過淚水朦朧了白卿云的身影,他不知道白卿云有沒有回應,于是強壓著快感,撐著酸軟的身體再一次吻著白卿云的唇,顫聲道:“云,我愛你?!?/br> 韓錦秋小心眼的選了和六皇子截然不同卻也更親密的稱呼,而此刻他終于喊出了心心念念的名字,卻沒有換來他想要的答案。白卿云只是輕嘆了一口氣,便吻住了韓錦秋,托著韓錦秋坐起身來,道:“知道了?!?/br> 這并不是韓錦秋想要的答案,他伸手牢牢的抓住白卿云的胳膊。韓錦秋的四肢百骸里那些快感還像電流一樣四處流竄,讓他不自覺的想要呻吟,可這個答案太重要了,重要到韓錦秋遲遲得不到答案,本來火熱的軀體漸漸降溫變得冰冷。巨大的惶恐不安砸中了男人,砸的他眼前發黑,他喘著氣,死死的盯著白卿云,咬著牙問道:“你呢?” 白卿云停了動作,他將韓錦秋抱在懷里,感受到自己胳膊被韓錦秋抓的生疼,他側首親吻韓錦秋,卻被韓錦秋避開了。這是二人相逢以來韓錦秋第一次主動避開白卿云,白卿云睜眼看著面前的男人,男人的面龐還有情欲的薄紅,他的體內還吞吃著粗壯的性器,因此肌rou微微顫抖,那雙金色的眼蕩漾在淚水中,眼中的情緒滿是惶恐和期冀。 這個強大的男人此刻脆弱得仿佛懸掛在懸崖邊,僅靠一根破舊的繩索支撐身體,白卿云的回答決定了他是會獲救,還是從此墜入萬丈深淵。 白卿云望著韓錦秋微紅的眼眶,那張俊美鋒利的臉此時有些蒼白,沾著汗水和淚水。這讓他有一些心軟,他撫過韓錦秋眼角的一滴淚水,溫聲道:“我很喜歡父親,不是說過了嗎?”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一下就讓韓錦秋冷了心,卻還懷著一絲僥幸,他的雙眼泛紅,緊緊地盯著白卿云,不放過白卿云臉上任何一絲表情,他的雙手不自覺用力,嗓音有些嘶啞,道:“我要聽的不是這個?!?/br> 他看著白卿云,大聲重申了一遍:“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韓錦秋發覺自己聲音太大了,立刻就把聲音軟了下來,他的眉眼染上一絲凄惶,帶著一絲哀求看著白卿云,道:“告訴我答案,好嗎?云?!?/br> 白卿云只是定定的看著韓錦秋,伸手拂過韓錦秋的臉,道:“我們保持這樣不好嗎?” 他委婉道:“父親很滿意我的身體不是嗎?我也很滿意父親的身體,我們僅僅只保持這樣的關系不好嗎?” 白卿云又垂下眼,道:“反正父親當初,不也只是想和我成為情人關系而已嗎?” 聽了這話,韓錦秋的眼瞬間就紅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白卿云,身體在不斷顫抖。他的rou體還沉浸在情欲的余韻中,可他的心像是被冰雪封住了,那些往昔甜蜜的回憶變成了一枚冰錐,刺入了他的心臟,凍得他心口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那心尖殘缺的一角坍塌在風雪之中,血rou撕裂般疼痛沿著這破開的洞口蔓延至整個身體,使他連骨髓都在隱隱作痛。 韓錦秋張了張口,想要辯駁,可莫名的覺得自己的語言太過貧瘠。他死死的盯著白卿云,在極度壓抑的空氣中呼了一口氣,道:“你只想和我成為情人?只想和我保持rou體關系?” 韓錦秋冷笑一聲,他一字一句,字字泣血,道:“白卿云,你當我是傻子耍著好玩,還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他伸手掐著白卿云的下巴,迫使白卿云身體前傾和他對視,那雙金色的眼燃燒著絢麗的怒火,韓錦秋冷聲道:“是誰把我關在地下室里cao?是誰把我主動放走又主動自投羅網?白卿云,你當我傻?以為我看不透你那些小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