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捕食者與捕食者 馬甲掉落!(彩蛋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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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云當然看見了沈瀾君挑選的小倌,但與沈瀾君所想的不同,白卿云也發現了這個小倌的雙眼與他相似,只是他雙眼微瞇,系統戰戰兢兢的落在白卿云的肩膀上,突然覺得壓力有些大。 它鼓起勇氣道:“大佬,那個人好像是.......” “嗯,我知道?!卑浊湓菩Φ溃骸笆虑樽兊糜幸馑计饋砹??!?/br> 每個世界都有主角,有主角就會有反派一責,那個眼下正在為沈瀾君畢恭畢敬的剝著金桔的小倌,正是這個世界的反派,白臻欽。 白臻欽幼年生活凄苦,明明是齊國最受寵愛的幼子,偏偏遭遇國破家亡,一路顛簸流離,見慣不平不公不幸之事,他心懷家國仇恨,卻又因為秀美的相貌飽受欺辱,年少時甚至流落于花街柳巷,但他人狠能忍,足智多謀,在前期與主角一同攜手覆滅大梁王朝時,白臻欽一直以一個雖身在泥濘,但仍心存善念的白蓮花形象出現在主角面前,切因為白臻欽時有急智,頻出良策,讓主角常常另眼相看。但大梁王朝覆滅,天下群雄并起,逐鹿爭霸,白臻欽就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以對主角的了解,讓主角在后期吃足了苦頭,堪稱最大的反派。 原世界線里并未說明白臻欽少年時流落在哪里的花街柳巷,白卿云倒是去京城還有一些男風盛行的地區查探過,均未有所獲,哪里知道自己是燈下黑,白臻欽居然就在徐州。只不過.......白卿云暗忖,這白臻欽本該是在主角在西北軍營的時候前去投靠主角,這時候就出現,是蝴蝶效應的緣故嗎? 他一邊思考,一邊警戒著下面,大概白臻欽此時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心狠有余而隱忍不足,白卿云看見他在沈瀾君沒注意的時候,眼里流露出的刻骨仇恨,讓他的臉倒映在酒杯中時,扭曲的如同一只嗜血惡鬼,白卿云看見他從虎口手鐲掏出一根銀針,銀針上閃爍著藍光,明顯是有劇毒! 白卿云嘆了一口氣,伸手隔空用內力打飛白臻欽手中的銀針,銀針悄無聲息的落在地面,沒有驚動沈瀾君,只是白臻欽卻嚇出了一身冷汗,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沈瀾君此刻早已因為腦中那不可明說的妄念而醉的有些迷糊,他深知有沈十一的武功和細心,不會有危險,便稍微放縱了一下,倒也沒發現一旁的小倌的動作。 徒留白臻欽一人惶惶不安的坐在那里,直至眾多紈绔公子們離開各自去了房間找快活,而沈瀾君此刻因為有些醉了,便讓人扶他進房間好生休息,白臻欽作為陪客的小倌,當然一同被送進了房間,而眾人剛離開,白臻欽就突然覺得脖頸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卿云接住白臻欽軟倒的身體,點了他的睡xue,將他放置外間的軟塌上,隨后進入了內室,看見沈瀾君左手撐著頭,側躺在床上,正閉眼假寐。 突然,沈瀾君開口道:“十一,過來?!?/br> 往日有磁性的聲音此刻因為浸潤了酒液而添了一些喑啞之色,白卿云走過去,像往日一樣半跪在地,作再恭敬不過的暗衛姿態:“主上?!?/br> 沈瀾君睜開眼,他此刻雙眼暗沉,一雙原本明媚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鎖定了他的獵物,頭頂的玉冠有些歪斜,衣領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身形慵懶,一派寫意風流。 他伸出右手摘掉白卿云的面具,將面具隨意的丟在一旁,右手曖昧地撫上白卿云的臉頰,他先是從下頷線起步,緩緩的移到了白卿云細長又鋒利的眉,挺立的鼻,隨后停留在眼角,細細的摩挲著,將眼尾揉弄出一尾嫣紅之色,襯得那張冷月仙人面猶如桃花落英,沾染世俗紅塵情欲。 “十一........”沈瀾君輕嘆,他感覺自己口渴的厲害,嗓音愈發沉啞。沈瀾君是一個盯上了什么就一定要弄到手的霸道性子。他注視著白卿云的臉龐,看著白卿云那烏黑淡漠的雙眼,此刻猶如寒潭映月,盛滿了他的身影,內心就一陣火熱愉悅。 “十一,你可知我喝醉了?”沈瀾君喃喃道。 白卿云垂首應道:“屬下這就為主上準備醒酒湯?!?/br> 這人的性子還是這樣,清冷得像是天上的流云,可又處處貼心安排妥當。沈瀾君在心中感嘆。 “不用了,十一,醉了也好......”沈瀾君的臉與白卿云之間越靠越近,他本是想細嗅白卿云身上的冷香緩解灼熱,鼻尖縈繞著那熟悉的草木香,可沈瀾君喉間干渴卻并未緩解,他垂眼看見了白卿云淡粉色的唇,那一抹如煙粉色占據了沈瀾君全部的視線,他如著迷一般,離那輕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但那粉色果真像煙一般飄出了他的視線,沈瀾君剛要追隨,冷不丁的撞進了一雙震驚的眼眸,沈瀾君猛然腦袋清醒了幾分,然而他看見白卿云眼尾先前被他揉弄出來的嫣紅痕跡,以及那水潤的眼眸,淡漠眉眼間的震驚之色,再加上他此刻捏著十一下巴,垂首望去,身處低位的十一宛如被他禁錮一般,恍然間腦中幻想,心底妄念,在此刻一瞬間全部成了真,他將仙人拉入凡塵,他將明月攏入手心。 他墜入更深的幻境,幻境里他已然得到了他的白色貓咪,手下捏著的細膩下巴變成白貓脆弱的后脖頸,他低低一笑,愉悅滿溢胸膛,他輕聲誘哄道:“十一,你可知我想做什么嗎?” 他感覺到白卿云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后緩緩地搖頭,沈瀾君只覺得好笑,以及有些可愛。 他想,他的十一那般聰明,怎會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呢?聰慧機智的十一讓他喜愛,這般自欺欺人的十一也讓他覺得可愛。 十一,他的十一,獨屬于他的明月。 他喉間輕笑,手下卻用力捏緊了白卿云的下巴,他貼近白卿云的耳尖,看著那玉白的耳廓漸漸籠上一層淡粉,心下更是一片柔軟,軟成了一汪清泉,一壺女兒紅,從此只知情愛歡愉,不知世事朝暮。 “我的十一,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沈瀾君偏頭,貼上了那心心念念的紅唇,他像是吮吻著一點蜂蜜,又像是含弄著一顆糖飴,只覺得那甜蜜的滋味像熱泉涌上他的心間,將一顆跳動喜悅的心臟浸泡的暖融如春水。 他雙眼含著侵略的銳光,像是在用目光逼緊自己的獵物,沈瀾君與白卿云震驚的雙眼對視,一邊用舌舔弄著那柔軟guntang的唇,一邊說道:“我想擁有你,像一個男人擁有一個女人一樣?!?/br> 白卿云猛地站了起來,掙脫了沈瀾君的鉗制,他自知自己這舉動極為失禮,便重新半跪下去道:“主上,您喝醉了,我去為您準備醒酒湯?!彪S即轉身離去,在經過門時,竟然還不小心撞了門邊一下,腳步有些踉蹌,身形狼狽。 沈瀾君看著白卿云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先前被忽視的郁氣也隨著這笑聲被抒發出來,當下只覺得暢快無比,人生得意。 他像一頭雄獅,舔過唇角,眼里兇光畢露,勢在必得。 他本將心向明月,不論明月愿不愿意,他都不會放開手。 他想要的,都會落在他的手上。 白卿云離開沈瀾君的視野后,便恢復了正常,他緩緩的舔過剛才被親吻的嘴唇,嘴角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啊,每次都會有驚喜呢,這讓他越來越想逗弄這只小貓咪了。 沈瀾君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要拔去利爪的白貓,此刻也把他當做一只大貓逗弄。 捕食者以為他在狩獵,將草食動物一步一步的包圍,殊不知,這又是另一場針對他的捕獵呢? 白卿云愉悅的去準備醒酒湯,系統躲在身后瑟瑟發抖,天.......他看見了什么?男主居然親了男人!那女主怎么辦? 系統憂心不已,它感覺隱隱有些什么不一樣了。 在沈瀾君壓迫的視線下,白卿云表面慌張內心淡然,服侍著沈瀾君喝下醒酒湯后梳洗完畢,便離開像往常一樣潛入陰影,沈瀾君知道不能將獵物逼得太緊,需要給緩沖的時間,便也沒有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 沈家暗衛共五十人,一到十是直屬于北平候沈巍手下,十一到二十是小侯爺沈瀾君手下,剩余三十人則依據武功高低,分別歸為北平候和小侯爺手中。 作為暗衛兼職小廝的白卿云是沈瀾君手下的暗衛頭領,雖不具有直接吩咐暗衛的權利,但他代為匯報結果,下達命令,除特殊情況以外,必須寸步不離。 這次被小侯爺輕薄倒是一個不錯的借口,白卿云喚來沈十二替崗,說自己要去散散心,他知道沈十二第二天便會向沈瀾君匯報,但沈瀾君心知是何種情況,必定不會計較。 換作平時依照沈瀾君城府深沉生性多疑的情況,想要偷偷溜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白臻欽早就被白卿云借口醒酒湯的時候拎了出來,白卿云運用輕功,將他帶至十幾里外的破廟內。 等白臻欽一醒來,便看到佇立在廟門的黑衣黑面具男人,冷如銀輝的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一頭黑發簡單的束在腦后,夜風吹卷起如墨一般的長發,那個黑衣男人抱著一柄劍,斜靠在廟門,看不清神色如何,但那個黑衣男人,一直專注的抬頭看著月光。 白臻欽知道這個男人或許是個武林高手,他應該趁他沒注意的時候趕快溜掉,這個人八成是沈瀾君手底下的一條狗,他下毒失敗必然也是這個人搗的鬼。 可不知是月色太美,還是這個人渾身縈繞的孤獨太過于蠱惑人心,白臻欽一時間沒有動,等他看到那人轉頭過來的時候,錯失逃亡時機,心中滿溢的懊悔讓他恨不得抽死自己。 “小八,你還是這樣,感覺一點也沒變?!?/br> 白臻欽愣住了,他已經有許久未聽見有人這么喚他了,自從齊國破滅,北平候屠戮皇室三百余口,將頭顱高懸于城門后,他就強迫自己忘記自己的名字,忘記在齊國皇宮的日子,忘記自己的父皇母妃和兄弟。 他要自己只記得一件事,那就是向北平候復仇! 今天本來,他就可以讓北平候唯一的兒子死去,他可以讓北平候也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就在目的馬上就要達成的時候,卻被這個混蛋破壞,而現在,這個混蛋很可能與他認識! 白臻欽氣急,他猩紅著雙眼,怒瞪著面前這個黑衣男人,腦中百轉千回各種報復的方法,然而這一切,都隨著這個黑衣男人把面具摘下來后結束了。 白卿云摘下面具,露出他的臉,那雙眼睛隨了齊國皇帝,那張臉卻和齊國皇后,以前的第一美人如出一轍,甚至更加出色奪目,白臻欽愣愣的看著白卿云,感覺自己腦海里的某一根弦斷了,他停止了思考,只是愣愣的被白卿云擁入懷中,輕撫頭頂。 “小八,這么多年,你受苦了?!?/br> 白臻欽本是齊國皇帝的幼子,在大梁北平候率領十萬大梁鐵騎,喊殺震天,氣勢如虹,踏平金甌琉璃瓦,踩碎漢白玉石階,沖進皇宮,將他的兄弟姐妹們綁來如待宰的豬狗挨個斬首的時候,他沒有哭,將他的父皇頭顱割下裝進盒子里的時候,他沒有哭將他的母妃他的姐妹還有其他的后妃挨個凌辱然后斬首的時候,他沒有哭。 他只知道,他哭了,就什么也沒有了,他會被拖出去,他的血會和其他的親人鮮血混合在一起,他的頭顱會和其他人的頭顱堆在一起。 他不能哭。 他咬牙隨著難民穿越國界,他跟野狗搶食,他去偷農家糧食,他因為冬天吃不起飯差點餓死街頭便把自己賣進了小倌館,他都一定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向狗賊北平候復仇! 然而現在,在聞到如草木清香的氣息后,在看見那雖然有些變化,但仍能看出孩童時熟識的眉眼后,聽到那溫柔帶有憐惜之意的勸慰,白臻欽覺得有什么冰冷的東西從心底流了出來,流進了他的眼睛,變成了guntang的淚滴落在衣襟上。 他原本是憎恨這個冰冷的世界,憎恨這個無情的天道的,因為它們奪走了他的一切,但現在,他卻由衷的感謝上天的慈悲。 感謝他,還能遇見自己唯一的親人。 白臻欽稚嫩的五官第一次卸下了被世道打磨出來的那層市儈滄桑的外殼,露出了些許天真柔軟的情態,他感受到白卿云溫暖的體溫,雙手回抱住白卿云的腰,將臉埋在白卿云的胸口,放聲大哭,像是要把這九年的辛酸艱苦,在今夜一次性哭個干凈一般。 “太子哥哥......你還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