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小皇帝(劇情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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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長默經過一番纏綿已是半夢半醒,身體內還殘留了情欲之后的余韻,朦朧間如飄忽云間,但侍從的聲音急切,他不過幾息便又強迫自己恢復清明。 “明拙……宮中怎會此時來人?”鐘離隨和溫長默一同下床,卻半跪著為他穿上長靴,而溫長默站起時,腿竟虛軟踉蹌一下,幸而身后便有鐘離隨相護。 此時約莫將近子時,宮門早已落鑰,內侍夜入宰相府邸更是大忌,溫長默卻想起高應璋駕崩那夜,也是有內侍匆忙而來宣召他入宮,他守在高應璋病榻數日,只有那一日家族中有客遠來,沒有守在身前……想到此事,溫長默素來波瀾不動的臉上也多些陰晦,忙與鐘離隨穿了衣袍,與侍從一同見了宮中來人。 他看見來人便覺不妙,此人是自武宗時就被當時的皇后賜在高應璋身側侍奉,之后又隨侍在如今的小皇帝,前后兩代帝王,他都從幼年相伴,于宮中地位極高,連小皇帝也要喚他是尊稱。 趕到宮中時,溫長默心中慌亂如麻,他趕路是舍了馬車,深夜打馬急至,便是這幾日他被李扶仙藥力折騰的身體虛浮難忍,也腳下不停。而太安宮中早已亂成一團。原有的宮人皆跪在宮中庭院瑟瑟,伴著寒夜冷風的還有幾聲低泣的顫音。而太安宮外已是重兵環繞,皆配刀帶甲。 “陛下怎會染了痘疫!”溫長默看著高恒生細嫩的面皮上,幾顆水痘紅腫水亮,落到他眼中只覺觸目驚心。眼前微眩,不由大驚失色。嚴聲發問。 高恒生早已經昏沉過去,但是面頰guntang,有床前正有兩位宮女摁著他的手腕,怕他意識糊涂下抓爛面頰。這病最易高發小兒,得之十不存三四,便是僥幸活了性命,也恐會因為水痘發癢,身側人看護不利下,抓爛痘疹后落得滿面麻子。甚至是肢體也留下什么殘疾來。 這宮中只有他一個小兒,而他也是這巍巍大趙的主人。于溫長默而言,更重要的是,高恒生他是高應璋所留的獨子! 溫長默眉頭緊皺,來時連大鐺已言明,郭太后未曾染過痘疫,而成人若是染疫,風險百倍于幼子。因此哪怕她心急如焚,也被身側的宮人所阻,未能親來高恒生身側探望。他未見高恒生險狀還存一線希望,只念是其他病癥,親眼見得他也唯有維持神志清明,顫顫幾息后,緩氣輕吐,此時尚不是追究高恒生病癥何來,最重要的是,帝王有恙,家國何安。 “可曾去過韓府,告知左相?!彼穆曇粲只謴土送掌椒€,甚至更為沉定。 自太醫診出高恒生得了天花之疾后,郭太后畢竟是婦人,難免憂心慌亂,可她出身將門,待冷靜下來,便不顧祖宗法令,遣了宮中資歷甚高的幾位大鐺們親去重臣宅邸召其入宮問策。只是溫長默的相府離宮門尤其相近。最先入宮。 得了肯定的回復,溫長默神色不變,依舊愁眉難展,卻突然聽高恒生尖叫起來。 高恒生高熱許久,意識混沌,恍惚間似覺身上癢痛,難耐下掙扎呻吟。又因甚喜騎獵,身體自是比那些身形瘦弱單薄的宮女來的健壯,一時發起癔癥來,好似一頭垂死掙扎的小獸用盡氣力掙脫束一般。 “……啊啊啊…嗚…”他只能發出些含糊難辨的胡言亂語,五官猙獰扭曲,尤其是手腳,隨著身體扭動下,一個宮女似已用盡全力才能按壓,面上也顯出慌張。 若是平日,他們根本不敢對天子不敬,而溫長默主動上前,接了替高恒生擦汗宮人手中的綢布,親自輕柔細致的替他擦拭面上順著流淌的冷汗。 “嗬……啊…朕…嗚嗚……”高恒生似乎陷入一場無解的噩夢之中徘徊,他呼吸急促喘息,有時眼皮翻動,露出無神混沌的眼眸,又很快合攏,而面上卻始終一副猙獰難耐的痛苦模樣。 高應璋與高應玖長相一般無二,但積威甚重,總是令人忽略他的俊美,而郭太后少女之時,溫長默所見也是華光難掩的絕色。他們的子嗣,高恒生自幼便玉雪可愛,靈動非常,而高恒生開蒙時便是溫長默做的蒙師,他頭一回拿筆提字,便是溫長默把他抱在懷中,握著他的手,一同落筆。到溫長默牽著他的手,看著他步步登上玉階,落身龍椅,接受百官朝拜。 溫長默見他此時煎熬,哪怕恨不得以身替之,也只能強穩住抖顫的手,穩聲道:“陛下,你是這天下之主!”所以這小小疫病,又怎能將你帶走。你是我的君主,我的愛徒,也是我所愛之人為我遺留的……最重要的紀念。 不知過了多久,溫長默不敢一刻將視線從高恒生身上挪開,直到高恒生被灌的湯藥藥力似乎發散,他的胡言亂語溫長默似乎聽懂些許。 “……皇叔……啊…嗯?;适濉彼穆曇魯鄶嗬m續,可是一時又激動起來,甚至整個人強掙起身,嚎道:“朕……朕要你死……” 他睜開的雙眼,沒有神志的迷離,卻滿溢著陰冷的恨意,這一切卻全然落入與他極近的溫長默眼中。直到高恒生又被幾個力氣大些的內監灌了安神的藥。才逐漸安靜。 溫長默低喘出一口壓抑的悶氣,不動聲色的抬眸道:“陛下病重,神志混亂,難免會說些胡言亂語……” “是……” 溫長默從新站起,身形筆直,他掌權日久,自是威嚴深厚,而眸光掠過殿中留用之人,卻如利刃般,帶著不容反抗的凌厲:“今日之事,若傳他人之耳,尓等自知其果!” 他不信高恒生所言的我想殺你是對高應玖生的殺心。溫長默始終把高恒生當成那個騎在高應玖脖中,圍看廟會雜耍的幼童——高應玖倒比高應璋更似高恒生父親一般,高應璋的冷淡性子仿佛是生而有之,他許對高應玖還多點兄長的愛護,對溫長默有些難得的暖意,對待他人,哪怕是自己的嫡親幼子,溫長默也從未見他有多少慈愛。卻如看待那些臣子一般無二。例行公事般的問詢。 高恒生能得到的,父輩般的關愛皆是從高應玖身上所得。哪怕是這天下,當初高應璋病重之時,本欲傳位給的是高應玖,去宣詔的溫長默卻被鎖在王府之外,最后三辭之后,高應玖求的卻是高應璋一杯毒酒,以示自己無意為帝,而那封皇太弟的詔書,也才換成了高應璋遺詔上的攝政王。 溫長默回念舊事,心間仍是泛起陣陣余痛,他寧可高恒生起了殺心的是他。史書上幼主年少而秉政的權相又有幾人能得好下場的。他已經看透了結局,仍是要走上粉身碎骨的這條死路。而他注定沒有子女牽掛,這樣想想孑然一身,也不算壞處了。 這番折騰下來,他到了太安宮附近的偏殿時,身上還帶著驅疫的藥氣,刺鼻難忍,卻無人不耐,韓少臣主動忙問道:“陛下如何,當真天瘡……” 溫長默面色凝肅,嘴唇難啟,見殿內幾位熟悉重臣皆在,仍是點頭道:“本相當年亦染此疾,的確是天瘡無疑?!?/br> 珠簾后卻傳來一聲碎瓷聲響,是郭太后手放在一側,誤碰了茶盞,殿內氣氛已是陰云沉沉,此病尚無可解,當初明宗曾召天下醫者共探此疫,但仍是防而難治。大趙剛經歷新舊交替,至今未穩,而這個年幼的懵懂的新主,無論生死,都會造就一番動蕩。 “查,去查,誰將疫病染予皇帝,哀家定要誅他九族上下?!惫蟮穆曇舨桓卟坏?,柔美的女聲帶著壓抑的怒意,但話語中的徹骨殺意,還是讓臣子們皆心中一驚。 只是溫長默所求,眼下已經無關朝堂爭權奪利,若是高恒生三長兩短,如今所有布局,都是滿盤皆輸。 “是否該召攝政王歸京,祭禮算來時日已是禮成。身關陛下安康,也該讓攝政王曉得此等大事?!?/br> 未想此話竟是韓少臣所提,他長眸微垂,在溫長默看向他時,他卻唇角忽彎,短暫的令溫長默差點以為只是錯覺后。又極快的恢復了一副凝重端莊的肅然模樣。 “很是?!惫笕鐗舫跣寻悖骸皵z政王也當到歸京之時,何況哀家與皇帝,兩個孤兒寡母,又橫遭此劫……哀家不能甚至親自陪在皇兒身側…是該讓攝政王快些回來……” 她話音到最后暗帶沙啞,未及說完,便低泣起來,活似殿內諸臣欺凌她們母子二人。便是朝政上的事務,也不好再提。 待到裝著急報的密信隨著疾馳的馬蹄遠去之時,溫長默又守在高恒生病榻之前。 他已將朝政托付于左右雙相。好在平日便是他們打理六部運轉,而溫長默是代行君權,總攬全局,他主動請求侍疾君側也無不可,而三品上的重臣本就該輪流侍疾。奈何此疫易傳,需同樣得過此病痊愈者方可,而適合之人或老或病,仍是只有溫長默一人,留在太安宮中,坐鎮調度。 他一夜未眠,而高恒生又被喂了藥后昏沉,他又替高恒生用溫熱的濕帕子擦了手心中的冷汗,才吩咐讓宮人為他打理暖閣。 溫長默曉得自己的身體已筋疲力盡,難以支撐,可他并非鐵打銅鑄,若是病了,才更是麻煩,卻沒有想過,他一覺醒來,床榻上竟又會多出一人來。 男人毫不客氣大大咧咧將他環抱,漏出的肌膚是瑩白似玉,似有流光,好似嬌養的女子,那臂膀卻肌rou緊實,曲線流暢,透過褻衣也能隱約看出結實的輪廓,而一張清麗脫俗的臉,雖是沉眠,但是溫長默與他短短相處,也能記起他醒時面上帶著的多變的惡劣的輕浮來。 溫長默眨動眼眸,又試圖掙扎一下,男人只是摟著他的手更緊了些,才寒聲道:“李扶仙,你擅闖宮帷,行蹤詭譎,是該當何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