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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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仇人還能是什么?愛人,情人,朋友?隨便哪一個放到他們身上,都令人啼笑皆非。陸敬想不想殺他,他并不在乎。只要讓他逮到機會,陸家人,一個也別想活! 他扳開陸敬的手,側身躺到床的最外邊,迷迷糊糊要睡著之時,腰上又纏上了一圈手臂,他煩躁地扯了扯,毫無作用,他只好就此作罷,滿肚子怨言睡去。 早晨醒過來,有傭人送來了早餐,床頭放了一套干凈的衣服。脖頸上的鏈條使他不能從上面穿衣服錢,他只能從下面往上套,陸敬似乎考慮到這個問題,只是拿了一件米色的背心給他穿。吃完早餐,又有人端來水給他洗漱,洗完尹湫就想上廁所。 他擦掉臉上的水珠,看著唯唯諾諾的傭人說:“我要上廁所?!?/br> 傭人飛快地瞥了尹湫一眼,隨后走到臥室門邊,叫來了外面一個身材高大的保鏢,那人之前被尹湫打過,看尹湫的眼神都忽閃忽閃的,他拔出槍,抵在尹湫腰上,拉著鎖鏈帶尹湫去廁所,他小聲道:“你最好不要有其他動作,陸長官說了,你要是敢逃跑,他就對你不客氣?!?/br> “呵?!?/br> 尹湫拉起褲子,扭頭惡狠狠地盯著他,說:“怎么個不客氣法?我先殺了你,再殺了他,看他有什么招數對付我?!?/br> “凌風!” 保鏢怕自己失手真扣動了扳機,他收回手,突然大叫了一聲。一只灰棕色的毛茸茸的動物突然從臥室門口竄進來,一路往廁所奔。 “嗚……”這團灰色的動物低聲吼叫,一雙凌厲的眼睛直直盯著尹湫。 尹湫頭皮一陣酥麻,他緊緊貼著洗手臺,哆嗦道:“狼……狼……” 強勁有力的四肢,極具壓迫性的眼神,一口獠牙,尾巴低垂作攻擊狀,凌風很久沒有被陸敬放出來了。 上一次因為它把犯人尸體撕得太慘不忍睹,邀功地時候蹭了一些污漬在陸敬腿上,于是它被一腳踹進籠子里,沒能再見陸敬一面。 “它……它可是會吃人的,”保鏢見尹湫的囂張氣焰弱了下去,他挺了挺腰板,“今早陸敬交代過它要怎么對付你,你好自為之?!?/br> 尹湫實在想不明白怎么會有人養狼這種嚇人的東西,那狼一直逼視著他,在他腿邊打轉,最后他張開嘴,一口咬住尹湫的褲腳,尹湫嚇得臉都白了,他喃喃道:“放開……放開我!” 可那只狼仍然怒視他,咬著他的褲腳往外帶。尹湫怕得很,但他還是從桌上拿起了一件玉制品,剛揚起手,凌風犀利的目光投來,它松開尹湫的褲腳,立馬張開它的血口大盆,撲到尹湫身上,咬住尹湫的手腕,尹湫的手腕很快滲血,凌風的口水也直往下流,尹湫被沙發絆倒,玉器碎了一地。凌風就踩在尹湫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一瞬間,尹湫好似看見了陸敬。果然,只有陸敬這樣的瘋子才養得出來這么兇殘的東西! “松開!我讓你松開!”尹湫崩潰了,他狠狠一甩,凌風撞在沙發上,摔在地上。 不過很快它就從地上爬起來,又踱步到尹湫面前,眼里一片通紅,但它只是齜牙低吼了幾聲,隨后咬住尹湫的褲腳,將他往床邊帶。 直到尹湫坐到床邊,它才放開。它舔了舔嘴,坐在尹湫對面,目不轉睛地注視他。 陸敬找好的嫌疑犯和尹湫身形極其相似,面相也十分相同,他早早就吩咐好他要怎樣回答問題,替罪羊知道九死一生,他求陸敬:“我家人……” “會照顧好的,”陸敬接過手下人遞來的平板,點開視頻讓他看,“你弟弟我們會送去最好的學校念書,一輩子都會衣食無憂的,不要擔心?!?/br> 平板上落了幾滴淚,他擦掉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陸敬看不下去他二叔枯燥的審訊方式,他推辭有事,帶著人離開了監獄。 正午太陽很烈,陸敬到了目的地,下了車只覺整個人都被火包裹住。富人區走哪都有空調,貧民區就不一樣了,他們最原始的避熱方法,還是買很多冰塊屯在家里,化冰散熱。街上什么人影都沒有,很多年前種的樹木枯在路邊沒人管理,張牙舞爪,像鬼魅一般。 陸敬讓司機把車停到小巷里,那里面的建筑物能遮陰,之后他戴了口罩,壓低帽沿,在彎曲的小巷里拐了好幾個彎后,敲了敲其中一扇已經褪了色的紅木門。 “誰???”里面傳來了一個溫柔的中年女性的聲音。 陸敬敲門的手有些顫抖,他慢慢垂下手,說:“媽,是我?!?/br> 他已經十年沒見他的母親了。母親銷聲匿跡這些年,他從未放棄過尋找。前幾天沈筠告訴他,他在貧民區處理事情的時候見到了他母親,他以為他在夢里。木門嘎吱嘎吱響,門一打開,陸敬就紅了眼眶:“媽,真是你?!?/br> 陸玉蘇的臉因為沒錢保養,已經開始上斑長皺紋了。但從前那張絕代風華的臉,依舊可以從這張衰老的臉上尋找痕跡。當年怕生病的兒子死在沒錢的自己懷里,陸玉蘇在陸家庭院整整跪了三天,求陸照認回他的私生子。她鬧的動靜太大了,陸家怕人死了事情變得更棘手,只好把陸敬接回家,帶去看醫生。 等陸敬好了,mama也不見了,是死是活,沒人告訴他。夜夜做夢,夢里都是mama悲哀蒼白的臉。 現在這樣鮮活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母親。 “阿敬,我的兒??!”陸玉蘇看著面前的人呆了很久,她雙手顫抖著去擁抱已經長得比她高很多的兒子,眼淚撲簌簌往下流。 陸敬回抱他的母親,溫熱的溫度告訴他,這不是夢。 “蘇姐,怎么啦?”屋里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憔悴又干啞。 陸玉蘇又哭又笑,她拉著陸敬進門說:“素音,我兒子……我兒子回來了……” “阿敬?” “叫阿姨?!?/br> 陸敬畢恭畢敬道:“阿姨好?!?/br> 進了屋,墻邊放冰塊的盆里放了幾個綠油油的西瓜,紅色復古的家具上擺著紫色的葡萄和紅色的桃,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陸敬好像回到了十五歲。 “坐這,阿敬,mama一直……”一直不敢去找你。陸玉蘇不是個脆弱的女性,在陸敬眼里,她一直都是他眼里的頂天立地的英雄??涩F在,他的母親已經被歲月折磨得不成樣子,精神不濟。 “媽,不要說了,”陸敬緊緊握著陸玉蘇的手說,“現在找到你了,以后就會常常見面的,再等等,再等等,我們就能生活在一起了?!?/br> “真好啊,”林素音由衷地羨慕,她有些骨瘦如柴,笑的時候沒rou的臉頰上有兩個酒窩,“兒子長這么大了?!?/br> 陸玉蘇摸了摸林素音的手,說:“小津也會平安沒事的,遲早有一天也會回來的,我的阿敬都盼到了,小津也一定會平安歸來的?!?/br> 她點了點頭,笑了笑起身說:“我不打擾你們母子敘舊了,我去給你們做頓好吃的?!?/br> 陸敬從來沒覺得自己話那么多過,他恨不得把mama不在的這些年的事全部講跟mama聽,這樣子就相當于mama一直陪著他長大。中途林阿姨叫去吃飯,林阿姨的手藝實在好,陸敬從來沒覺得飯菜這么合胃口。 臨了陸敬有事,要趕緊回去,陸玉蘇依依不舍,在門口拉著陸敬的手說:“阿敬,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陸敬搖了搖頭說:“沒有,媽,還早?!?/br> “我是想……”陸玉蘇轉頭看了一眼收拾碗筷的林素音說,“你林阿姨的兒子是個omega,前些年突然莫名其妙失蹤了,我這些年多虧了她的照顧,才能活到現在,如果你還沒有喜歡的人的話,我希望你留個位置給她兒子周津,到時候要是小津真回來了,你們見見,如果可以的話……” “媽,可萬一我在她兒子回來之前就愛上了別人,你也要拆散我們嗎?” “當然不是,”陸玉蘇笑了起來,“我雖然很希望你和小津在一起,但是如果你心有所屬,當媽的當然不會這么狠心?!?/br> “嗯,”陸敬戴好口罩,對陸玉蘇說,“媽我走了,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來過這,為了你的安全著想?!?/br> “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br> 陸敬上車換好衣服,去軍國大廈處理完事務,又馬不停蹄回家,沈筠說陸越把犯人審死了,把人弄死了,但依舊懷疑陸敬,懷疑尹湫。 “沒事,”陸敬摸了摸后頸,“他要再跟上次一樣,我不介意跟他撕破臉,送他早點入土?!?/br> 回到家后傭人接過他的衣服,他看了一眼桌上熱氣騰騰的菜,問:“樓上的人吃了嗎?” “還沒有,長官?!?/br> 陸敬沉默了一會兒,說:“整理兩份送我房間,我上去吃?!?/br> “長官您不是……” 怕臟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陸敬看了她一眼,她就識趣閉嘴,改口說,“好的長官?!?/br> 上樓推開門,很久沒見的凌風立馬沖過來,克制著想撲到主人懷里的沖動,凌風一個勁搖尾巴,陸敬要吃飯,沒伸手去摸,只是說:“聽話,回床邊待著?!?/br> 凌風立馬轉過頭跑過去,坐回原位,盯著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在睡覺,陸敬走近了,剛碰到肩膀,尹湫猛地驚醒,抓著那只手往床頭砸。 “嗚……汪汪汪!”凌風立馬狂吠起來,蓄力要往床上撲。 陸敬拿另一只手壓住尹湫的手,等尹湫拗勁的手松開,他抽掉自己的手說:“看來你今天過得不太開心?!?/br> 尹湫坐起來,轉頭看著陸敬問:“這只臭東西是什么?” 陸敬坐到床邊,借著拉衣服的契機伸手進去摸了摸米色背心遮不住的粉:“捷克狼犬,我兩年前養的。你怕狗?” “別碰我!”尹湫拉住陸敬的手,他氣極了,他以為是狼,結果是只狗!“誰怕它!” 凌風也不甘示弱:“汪——!” “你的手怎么回事?”陸敬看著握著他手腕的手上的疤痕問。 尹湫用力抽開自己的手,冷笑道:“問問你養的好狗,來問我干什么?” 凌風原本的氣勢立馬削弱一半,委屈地趴在地上,陸敬的眼神讓它瑟瑟發抖,它的尾巴不停搖不停討好它這個喜怒無常的主人。 “滾出去?!?/br> 凌風哀嚎了一聲,在陸敬瀕臨發火之前夾著尾巴出去,坐在門口哀怨地看著里面。 主人要它看好犯人,它明明看得很好,為什么又要對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