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初始下
再后來,我醒來就是在醫護室。不同于新元年之前的“醫院”,這里沒有煞白的墻壁,取而代之的是米色調的墻紙,高科技的醫療設備,如果是重要的護理對象,還能體會到仿生護士無微不至的照料。 “哦,感謝上帝,謝蓋爾先生您終于醒了,感覺好點了嗎?”海莉來到我的身邊,帶著淡淡的香味,語氣柔和地問道。 “唔,我……我有些頭疼?!笔钦娴?,我現在仍然能感覺刺耳的聲響像是快要把我的大腦撕裂似的,頭疼得厲害,但比起這些,我心中涌起劫后余生的慶幸,這讓我有點奇怪。 “那謝蓋爾先生,您還記得實驗室的事嗎?”溫柔的女聲中自然揉入了擔憂。 我捂著頭,眼神鎖定在海莉茶色卷發掩蓋的脖頸處,那里一個小圓環標志正透著淡淡的藍光······實在抱歉,這對于喜歡男人的我并沒有什么作用,何況我已看出“海莉”再溫柔迷人也僅是人工智能的陷阱,管理層自以為是的性別騙局,目的就是為了套出話來??墒恰袄蠇尅痹趺磿迷谖疑砩?在實驗室發生了什么難道監控不是一清二楚嗎? 我試圖從劇痛中回想起實驗室的事情,但是那些記憶卻好像被困在了一團迷霧中,讓人難以尋找。 “不,”我如實回答了,“我什么也記不起來了。我這是……怎么了?”我盡量表現得相信“她”,畢竟我也迫切需要來自“她”的解釋…… “不必擔心,先生,您昏迷之前暈倒在了實驗艙內,應該是因為這次意外的K系病毒變異情況受到了驚嚇?,F在您的身體指標一切正常?!焙@虺衣冻隽艘粋€溫暖的微笑。 “變異?!”我有些震驚,“好吧,比起這個,我怎么頭疼得很厲害?” 到底是什么樣的“驚嚇”能讓我頭痛欲裂?我感覺這一切解釋不通。 “您在實驗艙內暴露在強輻射下,因此而頭疼。已經為您注射了抗劑,請您安心休息?!焙@蛘f完這些就離開了艙室。 我看了看四周簡單的病房陳設,自己僅僅是待在普通醫護艙里,卻需要“海莉”這樣的人工智能來照顧多半說明要么,我這次的研究任務有很大貢獻;要么······就是海莉騙了我。不過現在我已經顧不上這么多了,我只想讓這該死的頭痛停下來。 大概在醫護艙又休息了幾個小時,我才真正脫離了渾渾噩噩的頭痛后遺癥。隨手呼叫了“老媽”,我原以為自己會收到上級對這次實驗事故的處罰,結果卻只是幾個朋友聽說我請假休息的問安。 跟著“老媽”的指引,我走在迷宮一般的人行隧道里,腳下不斷亮起的淡藍色熒光指示,稍稍撫慰了我踏出醫護艙后莫名的不真實感。說真的,對于實驗艙內的那段記憶,好奇是必定的,因為我也很難給自己醒來后復雜的情緒一個合理的說法。 在瑩瑩藍光中,我忽然感覺到,想要找回那段記憶,或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后,我站定在一間不起眼的生活艙門前,對著視線前方的一塊黑色屏幕。 “謝蓋爾·庫勒,K系病毒研究人員。歡迎您,謝蓋爾先生?!?/br> 這是“老媽”溫和的聲音。 我等艙門打開然后跨了進去。 接著,一個男人從臨近的一個艙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