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在你身上跨年

    1

    平安夜，圣誕節，大街小巷都在唱著Jingle　Bell。雖然周哲禮和周哲元都還在上課，但是一點都不影響她們過節。

    學生們互相討一毛錢的硬幣，攢了幾十片之后去學校的小賣部換蘋果。歪瓜裂棗的都沒有人要，圓圓滾滾紅彤彤得沒有刻字的一個就是五二零，六塊六，八塊八，九塊九這樣，刻字了還帶上包裝的一般都是十幾塊錢了。

    單單蘋果周哲元就收了一百多個，連小賣部的老板看到了都會善意地說一聲我這里賣的一半蘋果都給你了吧。

    一中每間教室背后都有儲物柜，周哲元的儲物柜前兩天就爆滿了。不知道是誰拿了幾個大紙箱，額外地增加了放禮物的地方。一中的學生很多不缺錢，送起禮物來也絲毫不手軟，大大小小的禮盒如同小山丘一樣迭起。

    老師們看學生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上了一節晚自修之后就干脆宣布自由活動了。大家歡呼一聲都串班的送禮物。妹控的周哲元再一次地站在講臺上宣布了他的主權，然后被一群男生丟衣服轟下去了。倒是沒有惡意，就是覺得鮮花插在牛糞上，必須得要噓一噓。

    節日的氛圍很濃厚。

    周哲禮和周哲元把大大小小的禮物發給栗尋，然后幸災樂禍地問他們有沒有什么夫夫娛樂？

    得知周崇鐘非但沒有送禮物還拉著栗尋加班之后，兩小孩樂呵呵的又給栗尋發收到的禮物的圖片刷仇恨值。

    2

    沒有收到禮物又怎么樣，栗尋才不在乎呢。周崇鐘對他的重視他是知道的。

    這年頭老夫嬌妻的不少，周崇鐘那堆朋友更是多了去了。前不久周崇鐘還去參加了一位老大哥的五婚。那年齡差別說是做爸爸了，擱農村早婚的人家里做爺爺都綽綽有余。

    大家祝酒的時候都打趣是一朵梨花壓海棠，觥籌交錯之間，言笑晏晏，好像也都能接受。不過背地里大伙兒也都默認了這種搭配是男貪女方色，女貪男方財。沒人相信哪一對真的是跨越了年齡去相愛。也有養小男孩的，但是像周崇鐘這樣正兒八經地把小男孩當伴來養還寫入族譜的，沒有。

    所以，周崇鐘沒有拉著栗尋過平安夜圣誕節什么的栗尋一點都不在乎。他和周崇鐘成天你儂我儂的，每一天都是在過節。

    周崇鐘沒有和栗尋過平安夜，圣誕節，所以到了跨年夜這晚上，栗尋自然而然的也就以為是出去吃個便飯而已。他簡單地洗了一個澡，換了一套休閑裝，樂呵呵地跟在周崇鐘的身后。

    他捏周崇鐘的手掌玩，周崇鐘回捏他的屁股蛋。兩個人膩膩歪歪的打鬧上車。

    等上車之后發現周崇鐘還給了他一束玫瑰花，栗尋才品出點不對味來。這節奏好像不只是吃個便飯吧？哎呀，他連頭發都沒有洗！不過昨天剛洗，今天應該不會油吧？

    “送給二十八歲的寶貝兒?！敝艹珑娭霸诒狈阶x書，寶貝兒讀起來總會有兒話音。纏綿綿的，膩膩歪歪的。

    玫瑰花梗上的刺早就被磨平了，一朵花嬌艷欲滴，上面還有水珠。栗尋折了一朵插進周崇鐘胸前的口袋里，頷首，嘴巴上皮一下，“那謝謝我家周老頭了?！?/br>
    周崇鐘看著他，滿眼的笑意。

    栗尋抱著玫瑰花，心就一直在云端飄著。

    3

    “今天身上涂了什么？”周崇鐘側身過來，嗅了嗅，“很香?！?/br>
    “沒有啊?！崩鯇じ杏X有點羞恥，矢口否認了。周哲元送給他一瓶精油，他昨天下午泡澡的時候滴了一滴，當時就覺得太香了，沒想到隔了一天香味還在。這會兒被周崇鐘直接點出來，總覺得自己像狐貍精一樣想方設法地勾引誘惑周崇鐘。

    栗尋想他以后不滴了。

    周崇鐘深吸一口氣，“味道很好。心曠神怡?！?/br>
    栗尋的心情有些微妙，吶？那要不以后還是滴一滴吧？

    今晚上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跨年夜，周崇鐘安排的節目也非常老舊傳統。吃飯看電影什么的?？赐觌娪笆鞘裁窗才爬鯇]問，應該就是咳咳吧。不問了。

    周崇鐘沒有包場，他覺得包場了沒有那種熱鬧喜慶的氛圍。不過訂的位置比較刁鉆，一排的綠植，他們可以看到其他人，其他人看不到他們。

    兩個人并排著坐在軟沙發上。

    因為屋內的暖氣都開得很足，一進來栗尋就把羽絨服脫掉了，單剩一件長襯衣。

    周崇鐘的手就順著他衣服下擺摸進去，在腰間后背徐徐地動。

    周崇鐘對栗尋的rou體是非常中意的，只有兩個人的時候總愛摸栗尋。

    大庭廣眾之下的……栗尋有點兒赧然。雖然上菜的侍員都眼觀鼻鼻觀口的，但總覺得太放肆了。

    周崇鐘就喜歡栗尋這樣子，反應青澀純情。兩個人的rou體接觸也發生過幾十次了，每次做的時候都不敢正眼看他。

    腰細屁股翹腿還直，按在墻上讓他自己翹起屁股做非常爽。扶著栗尋的腰做棒，興起的時候拍屁股蛋還能看到臀波和腰窩。正面cao也爽，讓栗尋低頭看兩個人交合的地方，他會羞得死死的閉著眼睛，要是發泄過一次不那么急就可以逗弄他，不看不數就不cao，栗尋會咬著嘴唇委屈極了。

    “哎，有反映了嗎？”

    “菜上來了，吃吧?！崩鯇ぐ芽曜咏o他擺好。

    周崇鐘在邊上笑，把手抽回來，吧嗒親了栗尋一口。

    “好，吃飯?！?/br>
    4

    湯湯水水喝得多了，吃完后栗尋起身去放水。這家餐廳全部都是隔間的，栗尋從隔間剛出來就又被人推進去了。

    “誒？”

    居然是魏程衛。都快一年沒見面了，栗尋根本就把他忘記到十萬八千里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了栗尋這邊的人脈支持，感覺魏程衛滄桑了很多。

    “對不起?！蔽撼绦l和栗尋道歉，“我知道你家出事之后我就在聯系你，但是一直聯系不上?！?/br>
    他說什么當初并不是故意要欺騙栗尋感情的，他欠栗尋一個道歉。說什么弄了一個股權協議，看栗尋什么時候有空過來簽一下。

    “他是因為家里面的緣故才和他在一起的吧？”

    “如果你這邊需要錢可以找我借，我這里還有一些積蓄?！?/br>
    魏程衛說得很含蓄，但是栗尋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栗尋氣得身子發抖。魏程衛他憑什么這么說??？

    魏程衛嘴巴一張一合，但是他說的話栗尋都不想聽了。

    他到底是以什么樣子的身份在這里說三道四??？真的是叫人沒有辦法忍受。栗尋覺得在和他呆在一個空間就想動手打人了。

    栗尋粗暴的揮開魏程衛的手，他這個反映在魏程衛眼里就是為了維護自尊而焦躁和氣急敗壞。魏程衛反思，栗尋的自尊心還是很強的。他確實不應該講得太直白了。

    “你還是不要和他在一起了?！蔽撼绦l去拉扯栗尋。

    “真的，你看看他，一點都不尊重你。這么多人看著他就那樣摸你……”魏程衛一副非常難以啟齒的模樣。

    栗尋想懟他，什么叫做不尊重。情到深處難自抑好嗎？大街上那么多情侶摸摸抱抱的他怎么就不去說他們不尊重呢。

    “我的事情……”

    門板被咚咚敲響。

    什么時候又有人進來了嗎？因為鋪著地毯，因為小空間的打鬧，他們居然都沒有聽見！

    這下尷尬了，不管外面是誰。他們兩個男人擠在一間衛生間隔板里頭都說不清。

    5

    “栗尋？”

    是周崇鐘！這下更解釋不清了吧？栗尋才發現他和魏程衛現在這個姿勢很曖昧。他趕緊掙脫開來，

    栗尋開門，周崇鐘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嗯哼？”

    魏程衛是和何維訊一起過來吃晚餐的，他也擔心爭吵把何維訊吸引過來，匆匆拋下一句，“你考慮一下?！被翌^土臉得先離開了。

    周崇鐘已經把栗尋的大衣拿在手上了，他給栗尋穿上，牽著栗尋往外走。

    栗尋前言不搭后語地和周崇鐘解釋，周崇鐘覺得很有趣。

    全部聽完之后，聽到栗尋說魏程衛說要把股權重新分割，周崇鐘點點頭，“那你就拿回來啊，本來也是你的?！?/br>
    “我才不要呢?！崩鯇Y氣。

    “傻瓜蛋。又不要你出面，所里隨便找一個律師全權代理。送上門的錢都不要?！?/br>
    栗尋左右看看，見沒什么關注他們這邊，抓住了周崇鐘的手，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和他真的很久都沒有見面了，你不要生氣?！?/br>
    真的，在這之前，周崇鐘是一點都不生氣的！但是，因為栗尋低頭親他的這個只是，周崇鐘氣炸了，增高鞋墊白穿了？怎么會是這么明顯的低頭親昵？

    周崇鐘板著臉，“不，我很生氣，你可得做好準備了?！?/br>
    6

    “很生氣”的周崇鐘扒光了栗尋的衣服把他按在落地窗上，玻璃外面第一炮煙花已經放出來了。人潮攢動，聲音震天撼地，“十！”

    周崇鐘挺著腰部，發出rou體接觸的啪啪聲，跟一句，“十?！?/br>
    周崇鐘的手摸到前面，稍顯粗魯的捏著栗尋的莖身。腰部配合著外面喊倒計時的節奏進攻。

    “九！”

    又撞一下，“九?！?/br>
    “八！”

    周崇鐘把栗尋那用紅繩子松松垮垮綁著的手腕舉高壓在玻璃上，“八?！?/br>
    “七！”

    被風吹得冰涼的玻璃已經被兩個人的體溫焐熱。

    “好看嗎？”煙花形成的數字照亮夜空，然后變成細碎的小光點再慢慢消失。

    “六！”

    栗尋閉著眼睛不敢看，底下是黑壓壓的人群。

    “五！”

    “啊?！崩鯇ね溶?，被周崇鐘分得更開。

    “不敢看他們就看我吧?！?/br>
    周崇鐘抽出yinjing，拉著栗尋倒在水床上。

    最后一聲一大伙兒是撕心裂肺扯著嗓子吼出來的。

    周崇鐘彎腰，“我也要在你的身上跨年了?！?/br>
    這種帶著擠兌人的話從周崇鐘的嘴里說出來更讓栗尋臊得慌，但是又覺得渾身都酥酥麻麻的。

    微博上有人說過顱內高潮，這大概就是了吧。什么都還沒有做，關聽他的聲音就覺得連抬小拇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有時候栗尋也是會自卑，覺得自己在周崇鐘面前是不是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栗尋的喉嚨里咕嚕嚕的，發出很輕微的一聲“嗯?！?/br>
    7

    早晨的陽光透入屋內，栗尋還有些困倦的眨著眼。

    被角就蓋在周崇鐘的胸膛位置，栗尋擔心他著涼，伸手給他拉高。末了，懷著小心思在昨天晚上抓出來的痕跡上摸了一下。

    周崇鐘的身體抖一下，伸手就直接抓過來了?？砂牙鯇樍艘惶?，但是周崇鐘沒醒。

    被抓著的手抽不回來，栗尋就著那個別扭的姿勢，又專注地看著周崇鐘。

    栗尋是堅決不承認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啦，他覺得周崇鐘就是長地很好啊。五官端正，輪廓分明，很有男人味。

    看著看著又困了，栗尋往周崇鐘的懷里鉆，沒一會兒又睡過去了。

    8

    再后來，周崇鐘時不時地就會拿一些文件給栗尋簽，有時候是公司股份，有時候是一些不動產，國內的國外的都有。

    栗尋每次簽的時候都很猶豫，很想和周崇鐘說他真的不是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的。

    “拿去吧?！敝艹珑娍偸菚@么說。

    “他們都說你是為了錢才和我在一起的。都擔了這惡名了，口袋里面沒錢不是很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