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天亮了
琛省終于恢復記憶里了!嵐安真的又喜又悲,他們二人緊緊擁在一起又哭又笑,琛省的眼里一片星光,他親吻著嵐安說著對不起三個字。嵐安感受著琛省熾熱的親吻,一點一點承載著琛省的愛意,然后情欲再次被打開,嵐安無限度的打開身體承包著琛省的身體在自己身上歡愛。逐漸天亮,二人才停歇下來,琛省的yinjing插在嵐安的xiaoxue中,嵐安感受著愛人的氣息在禁錮的懷中漸漸沉睡過去,他想,終于琛省記起來一切,這些委屈也算苦盡甘來。 嵐安繃緊壓抑許久的神經竟然帶著琛省那三個字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 就連做夢都夢到了琛省無時無刻的和自己道歉,瞬息間對不起三字承載著不僅僅是歉意,變成了驚天動地的一輩子。以嵐安的視角,看到了從年輕到年邁再到容貌翻天覆地的變化的琛省。 嵐安伸手摸到一層紗,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帶著各種機器,迷迷糊糊的對他重復著對不起的琛省。望著弓腰疊背坐在輪椅上,平靜如水說著對不起,耄耋休之不成樣子的琛省,還看到了極速飆車之下,即將車毀人亡間一把抱住他,嘶吼這對不起自己的琛省。 嵐安突然心慌,如萬箭穿心般的難受,他紅潤的目光下反射著一切他看到的畫面,而琛省對他說的三個字如烈火,灼熱,悲痛,絕望?;秀遍g覺得‘對不起’成為了他的恐懼。 滴~滴~滴~,嵐安被一把推開,他踉蹌的轉身發現自己剛剛差點就墮入了萬丈深淵中,琛省面對著自己站在懸崖邊緣,臉色同靜止的湖面一般。 “安安,對不起?!?/br> “什么意思???你這什么什么意思?” “安……安,安……安”琛省似乎不再反復那一句,可嵐安卻聽不清他再說什么,琛省的聲音如同千山阻隔,模糊不清,看嘴型他卻說了很多。 “別說了?。?!琛??!你快回來??!我聽不見?。?!你快回來呀!”嵐安努力的朝著琛省跑去,距離被拉遠,令二人的距離總是差著三米。 嵐安大哭,琛省張開手一下子抱住嵐安:“安安,對不起?!?/br> “不!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不要說了??!”嵐安緊緊的擁住琛省的脖子,悶聲大喊大哭。 滴~~~~ 滴聲不再平緩,越來越急切,嵐安搖著頭想要將所有的聲音甩出耳朵,下意識的松開了手,然后琛省一下子跳進了懸崖。 決絕,利落,冷漠。 “啊啊啊啊啊啊啊??!” 嵐安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本能伸手一拍,催命的響聲戛然而止。 原來是鬧鐘,他疲憊的捏著太陽xue,緩了許久才坐起來,看著熟悉的一切,縱使是五年過去了,他也是沒能適應。 嵐安鋪好床,坐在床上把另一套寬大的灰色絲質的睡衣寶貝似的疊放整齊,然后整顆頭埋在其間,呼吸著那個味道。 “爸爸!” 嵐安把睡衣放起來,迎面抱起那個蘑菇頭年齡不足六歲的男孩。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依徽,屬于和他的的兒子,他就心痛??粗阑盏囊混o一動,一顰一笑,都會勾起嵐安的回憶。依徽簡直是按著那個他的模子復盤出來的,嵐安omega母性光輝泛起,親吻著他的稚嫩的臉頰:“依徽是不是又重了,爸爸都要抱不動了?!?/br> “徽徽不重!是爸爸太瘦了!我都覺得爸爸的骨頭擱到我了。爸爸,你生病好了該去拳館了,上次引語叔叔都說爸爸憔悴的不成樣子了?!?/br> “爸爸的身子骨經不起訓練了”嵐安經歷那次車禍后身子就不太好,后來經歷了一次世界崩塌差點死掉,要不是懷里依徽,嵐安都沒了生的希望。那時勉強生下依徽,自己的身體早就千瘡百孔,再也不適合繼續拳擊這項運動,現在他走久了都會覺得腰疼的直不起身子。 依徽從嵐安身上下來,細心的給嵐安揉捏腰然后:“爸爸又不老!爸爸,我擔心你的身子?!?/br> 嵐安捏捏依徽的小臉,笑說:“好,今天我們去拳館,依徽等爸爸洗漱一下?!?/br> 待依徽出去,嵐安坐在床上失魂都看著床的另一邊,最后走進衛生間看著一切都裝飾品,熟悉的物件使他的心臟發酸,嵐安看著房子里一切裝修風格,低喃道:“琛省,我恨你?!?/br> 二人坐車到了拳館,一下車一個穿著黑衣的保鏢遞給嵐安一袋東西,卻什么話也沒說就回到了車上,嵐安想打開袋子,卻被依徽一把拉住急匆匆的進了拳館。 “安安!”引語跑過來帶著自己的beta丈夫還有omega女兒。 “菲兒~”依徽開心的跑過去,拉住引語的女兒,然后兩個孩子跑著玩去了 嵐安有些震驚,反應吃頓:“引語,你怎么也在這里?” “我們都多久沒見過面了!安安你太壞了!說分手就真分手呀?找你和好都找不到你!要不是小依徽,我恐怕還是見不到你呢!”引語振振有詞的說了嵐安一頓,然后哭著抱著嵐安,“安安,你變了?!?/br> “變得我都快認不得了?!?/br> 安安也抱住引語,這幾年他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根本走不出來,一度絕望的要死了,甚至把自己封閉在家里斷絕了所有的人際關系,就連大學畢業的也差點沒畢業。要不是傅媽怕嵐安帶壞自己的寶貝孫子,苦口婆心的勸著嵐安,讓他振作不然威脅嵐安要抱走依徽。 雖然振作了那么一段時間,可隨著依徽越來越像琛省,嵐安又奔潰了,他每日的待在臥室哭。連嵐安都覺得自己變得不認識自己了。 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即使是遇到了困難,他也能理智的面對克服,就連父母離婚,自己差點被猥褻他也能很輕易的解決,絕不會陷進痛苦出不來。 引語欲言又止,眼中全是擔憂:“安安……事情過去那么久了,你該出來了?!?/br> “……” “琛省走了,你還活著呀!” 嵐安艱難的開口:“走了?活著?” 嵐安可真可笑,他不愿意面對琛省已經死了的真相,即使自己親眼見到了琛省的尸體,他還是被自己封閉起來,寧愿編造謊言,琛省去了遠地,也不像承認他已經死了的事實。 “安安??!你別執迷不悟了!琛省在五年前就死了!我知道你愛他!可你想過如果琛省在天上看到了你這般模樣會不會心疼?他也愛你,可他絕不會想讓你變成他也不愿成為的人呀!你整日以淚洗面,憔悴欲死他會是想看到的嗎!你活著呢!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依徽!你還有我們,你還有大好年華?!?/br> 嵐安對琛省存有一些自己的思維,即使聽到了別人的勸解他也會一自己的思想方式來思考問題,嵐安的腦子自動屏蔽了引語的苦苦相勸,只把自己想要聽到的話留在了那腦子中:“你說他會看到,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那他心疼為什么!不!來!我????他知道不知道,我這里要痛死了??!我等他多少日夜!他怎么能一句話不留的就走了?”嵐安指著自己的胸口,重重的拍打了三下。 “安安!”引語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