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菟絲花的囚籠(四)
十六 這天沃雷特正躺在陽臺上曬太陽,樓下突然傳來幾聲類似馬啼的聲音,俯身一看,原來是獨角獸和他的“好兄弟們”又來找森瑞籠絡感情了。 “你們等等啊,我這就去叫他?!蔽掷滋卣f道。 獨角獸歡快地應了聲。 一般這個時候森瑞都在書房看他新買的愛情故事書,所以沃雷特先去了書房找他。 “森瑞?” 沃雷特敲了敲書房的門,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 不在嗎?不應該啊…… 沃雷特打開了書房的門,椅子上和沙發上都沒有精靈的影子,他本來想走的,卻被書桌上的一封信吸引了視線,走向了書桌。 ——這不是他們光之公會的重要信件專用封戳嗎? 信封被人打開過,森瑞應該是看過里面的內容。沃雷特一邊思索著,一邊抽出了里面的信紙。 信里所寫的內容總結就是:各個國家中都出現了少女失蹤的事件,最終追查下來,那些受害者最后留下的信息都隱隱指向了日暮之國的皇室。由于沒有證據,也無法確認那些少女的失蹤是否真的相關,會長巖諾近期剛好有事不在公會,所以希望作為副會長的森瑞來做個決策。 日暮之國?沃雷特回憶了一下那個由女皇執政的國家——那個國家的皇室成員大多為女性,一直以來給世人的印象也都很好,愛民如子,溫柔謙和……怎么可能和少女失蹤這種事情扯上關系? 全大陸范圍的特定人群失蹤這種事情,倒是有點熟…… 難不成是那一戰之后還有什么邪神教的漏網之魚,又開始搞獻祭邪神那一套了? 肩上突然一沉,一轉頭就是一張十分靠近的臉,沃雷特嚇了一跳。 “在看什么呢,這么入神?”森瑞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親了口沃雷特的臉頰后才把目光轉移到他手上的信件上,“是日暮之國的事情啊……” “伊爾和莉莉絲最近有空嗎?你要不寫封信問問看他們能不能去日暮之國跑一趟?” 從人類的口中聽到其他人的名字,森瑞并不是很高興,語氣低落地問道,“為什么是伊爾和莉莉絲,這么簡單的調查,我去不行嗎?” 沃雷特并沒有發現森瑞的情緒變化,認真解釋道,“他倆一個是最強戰力,一個心思縝密能發現所有蛛絲馬跡,如果日暮之國真的有問題,他倆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你一個治愈系的法師摻和這些做什么?太危險了?!?/br> “什么治愈法師?”森瑞咬牙切齒地說道,抽走了沃雷特手中的信,將他壓在書桌上,居高臨下地重申道,“我可是森林大魔導師!” “那也是個身體羸弱的法師啊……”邪神教的人都不是善茬,要是不小心被近身了那可是不死也殘,太危險了。 沃雷特推了推森瑞壓住他的胸膛,紋絲不動,看他陰沉下來的臉色,好像是生氣了? 回憶了下剛才自己說的話,沃雷特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之處,看向森瑞的眼神中難免有幾分不解,但正是這份不解,讓森瑞的情緒變得極為不穩定。 “你一直沒有相信過我的實力!” “……我哪有?”沃雷特從來沒有懷疑過森瑞的實力,他只是不希望看到森瑞受傷。身為騎士,守護同伴的本能讓他從不會把珍貴稀有的法師——尤其是最為珍貴稀有的治愈系法師放在任何危險的處境。 “哪都有!”森瑞抿唇,冷哼一聲后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次我不僅要去日暮之國,我還要把你帶上,讓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什么羸弱的治愈法師!” 再強的法師被近身也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邪神信徒多半都是黑劍士黑武士,這砍精靈不是一刀一個嗎? “額……”他試圖用柔和的語氣和突然變得固執的森瑞商量一下,“不是你弱,是他們太強了,我不想看到你受傷……打消這個糟糕的念頭好嗎,我的好兄弟?!?/br> 森瑞呼吸一滯,不敢置信地看著身下的人類,捏住了他的下巴強迫他直視自己,皺眉質問道,“好兄弟???你居然喊我好兄弟?!” 原本無害溫柔的精靈的眼神在頃刻間變得充滿壓迫感和侵略性,這種眼神沃雷特并不陌生,每次從森瑞眼中看到都不會有什么好事等著他。 森瑞自從契約成立后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百依百順,竟讓沃雷特忘了這家伙“瘋”起來的時候那叫一個可怕。 “啊、額不是,我只是——”一時嘴瓢! 感到處境不妙的沃雷特緊張了起來,張開嘴結結巴巴地想解釋,腦子卻因為精靈已經伸進他的衣服內的手而變得一片空白。 “你、你不是答應了不強迫我的嗎?!”沃雷特慌亂地掙扎道。 “我是答應了,可我只聽我老婆的話,”森瑞輕輕松松地將人類反抗的手鎖在一起按在他的頭頂,語氣稍顯冷漠地說道,“你不過是我兄弟,又不是我老婆,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好兄弟’喊順口了,你聽我解釋啊我親愛的森瑞! 然而沃雷特剛開口才說了一個字,就被施加了禁言魔法,再多半個字都說不出口。森瑞根本沒有給他再留下任何解釋的機會。 眼看森瑞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得像是密布的烏云,沃雷特徹底慌了,但在禁言法咒作用下,他用盡力氣也只能發出細微的嗚咽聲。 森瑞你聽我解釋解釋嘛!沃雷特努力給身上的精靈使眼色,但好像不但沒起到什么效果,反倒是讓情況變得更糟。 人類發出的聲音在森瑞的耳中相比解釋而言,配上那“哀求”的目光,更像是因為恐懼發出的悲鳴和求救聲。 牽系在靈魂上的契約不斷地傳遞著精靈伴侶的悲傷與憤怒,森瑞的眼神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去,沃雷特在心中大呼不妙。 ——完蛋了!要出大事! 伴隨著“呲啦”一聲,沃雷特身上的衣物被撕碎,緊接著并不陌生的炙熱巨物闖進了他反抗不了的身體,發狂般地沖撞起來。 太久沒有經歷過性事的身體光是接納森瑞都已經很難了,更別說招架這樣激烈的交歡。沒一會兒,沃雷特就覺得自己的腰要被森瑞cao斷了,根本維持不住意識的清醒,捂著被cao到不斷起伏的肚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 原始粗暴的交媾在持續了一段時間后漸漸停了下來,沃雷特雙眼失焦地看著身上森瑞的臉,被淚水模糊的視線無法清晰呈現出精靈臉上的神情。 迷迷糊糊間,一滴水珠砸在了沃雷特的眼下,然后是兩滴,三滴…… “是不是不論我做什么,你都不會喜歡上我?!?/br> “你只會越來越討厭我?!?/br> “哪怕你已經是我的靈魂伴侶了,你也不會想要主動靠近我……我就,這么不討你喜歡嗎” “我有努力在改變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人……” “好像不論我如何努力,都沒辦法讓你喜歡上我……” “我是不是特別的糟糕……” 越來越多清澈悲戚的淚珠一滴滴從上方墜落,像是破碎的水晶,零零星星地劃過沃雷特的臉頰,從靈魂契約那頭傳來的難過痛苦就像是真實存在的巨石,沉重地壓在了沃雷特的胸口上,令他難以呼吸。 神智逐漸恢復清明,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精靈垂淚的凄慘模樣盡收眼底,沃雷特沉甸甸的心開始泛起揪疼。 雖然再次體驗一把被強迫的感覺讓沃雷特有點生氣,但看到森瑞深陷痛苦之中,沃雷特此刻只想將他擁入懷中,拭去他臉上礙眼的淚水,用最溫柔的聲音去哄他,直到在他的臉上重新看到笑容——也許是霸道的伴侶契約在作祟,又或許這些想法都是出自他的本心。 怎么會呢,你很好啊,別哭了別哭了,來,抱抱,抱抱。 沃雷特有不少話想對森瑞說,一張嘴,卻只能發出幾聲沙啞的單音。 ……差點忘了,禁言法咒還沒失效呢。 沃雷特用盡全身力氣強撐著顫抖的胳膊支起身,想要伸手抱抱他可憐的精靈,卻在半途就被精靈伸出手壓回了桌上。 “唔!” 沃雷特虛軟地掙了掙,想要讓那只礙事的手挪開,卻被哭泣的精靈誤會了用意,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更為悲傷。 “對不起,哪怕違背你的意愿,這一次我也想繼續下去……”森瑞俯身吻上沃雷特濕潤的雙眼,哽咽地說道,“讓我短暫地,沉淪在這虛假的、擁有你的美夢中……” 你沉淪個錘子!讓我說話啊死腦筋的笨精靈! 很快沃雷特就沒辦法攏起思緒了,因為身體里的巨物再次抽動了起來,撞碎了他腦海中一句句想說的話……哭腫了的雙眼模糊到什么都看不清,整個身體像是癱瘓了一樣失去了控制的能力,牽線木偶般地被擺各種姿勢,一次次地被cao到崩潰。 不知過了多久,甬道的深處激射進一大股熱流……沃雷特恍惚地看著森瑞撐在他面前的手逐漸出現重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