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地獄之內，由焦土和白骨筑成的恢宏宮殿中正在舉行一場隆重的婚禮。

    大多數的新人不同，殿堂內身著婚服的主角是一位魔王與一位天使。

    隆重熱鬧的婚禮上，暗紅長發的魔王深情地俯身低吻天使的手背，眼中盡是喜悅與愛意地高聲立下誓言：我，摩奧根恐懼之主，在此迎娶亞麗德，從此，我將忤逆我的天性，違背我的本能，永遠深愛亞麗德。

    那名被喚作亞麗德的美麗天使聽到如此真摯的誓言，眼角流下幸福的淚水，哽咽地回應道：我亞麗德，六翼熾天使，從此背叛天堂墮落在地獄中，與摩奧根廝守一生，永遠相愛，永不背叛。

    惡魔與天使交換了戒指，為彼此戴上了永生的誓言與愛意。

    ……

    因為和心愛之人終成眷屬，摩奧根的心情太過高興，在婚禮上不自禁地就喝多了。

    亞麗德攙扶臉頰上遍布濃郁緋紅、已是步履蹣跚的摩奧根回房，路上愛人的體溫、呼出帶有酒味的氣息和迷離的眼神……亞麗德的臉染上了誘人的淺粉，看上去好像也醉了。

    回臥房的路并不遠，但在亞麗德的眼里卻無比的漫長。

    終于將摩奧根扶到床邊，亞麗德眼前突然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醉醺醺的惡魔壓在了身下。

    暗紅長發的惡魔氣喘吁吁地告白道，“亞麗德，我愛你?！?/br>
    真摯的表白一下子就讓亞麗德的耳根紅了個遍，主動地湊上前去啄了下惡魔的唇。

    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惡魔的性欲被一觸即分的吻徹底點燃，近乎貪婪地深吻上圣潔的天使，伸手解起了天使皓白華麗的禮服。

    在熱吻中，兩人調換了位置，摩奧根并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只覺得天使因為愛意而變得如此熱情——直到天使的手越過他的會陰，探向了他股縫中的暗xue上、還有要往里伸的意思。

    惡魔緊閉起來的雙腿夾住了亞麗德的手，讓他無法再往前哪怕是一點。

    亞麗德察覺到惡魔的抗拒后，商量的話語中滿是被拒絕而產生的委屈，“今天是我們新婚的第一個夜晚，我就想caocao你……寶貝，我知道你最愛我了，張開腿給我caocao好不好……”

    耳邊妻子溫熱的軟言軟語讓深愛著他的惡魔聽了直犯迷糊，臉上的猶豫沒掛一會兒，就聽話地分開了腿，任由亞麗德的手觸碰那與逆鱗無異的禁地。

    得逞的亞麗德笑瞇瞇地親了口為愛妥協的惡魔，“就知道你最愛我啦～”

    亞麗德一邊擴張一邊與醉醺醺的惡魔深吻，等到擴張得差不多的時候，亞麗德看著身下任他擺布的惡魔，又不禁起了別樣的心思。

    “寶貝，你這樣躺著我cao起來不方便，可以麻煩你抱住自己的腿嗎？”亞麗德語氣溫柔地誘哄道。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摩奧根疑惑地看了一會兒天使清純圣潔的臉，好一會兒才聽懂他的要求，臉上酒醉產生的紅暈變得更紅了，逃似的移開了目光。

    亞麗德并沒有因為惡魔的逃避而放棄，反倒是毫不氣餒地湊上前蹭著惡魔的脖頸撒嬌道，“摩奧根～幫幫我嘛～我知道你對我最好啦～而且我們都已經結婚了，床上的事情也不用那么在意顏面嘛～反正爽就好啦～我保證不會只顧著自己爽，也會讓你很舒服的～”

    耳根發軟的摩奧根被撒嬌的天使蹭得心猿意馬，最終還是松了口，“就……就這一次哦……”

    亞麗德信誓旦旦地應到，“嗯！”

    惡魔別過頭去不好意思再與亞麗德對視，暴露在亞麗德視線下的整個耳朵都紅透了，緩緩如他所要求的那般抱起自己的腿分開在兩側，將那緊縮脆弱的軟xue完全裸露在天使的面前。

    送到嘴邊的肥rou亞麗德自然是不會客氣，又粗又長的性器著急忙慌地cao進了摩奧根自己敞開的身體，緊致的腸腔如意料中一樣的溫暖嬌嫩。

    交合的水聲逐漸激烈，摩奧根緊咬下唇也無法再壓抑呻吟，低喘脆弱的聲音聽得亞麗德血脈膨張，恨不得就這么把他cao死在床上。

    眼看亞麗德越來越過分，惡魔忍不住朝他求饒道，“輕點、輕點亞麗德，我、我扛不住……”

    不僅對摩奧根的乞求置若罔聞，完全占據主動權的亞麗德還頤指氣使地命令起來，“屁股再抬起來點，你現在這樣不夠sao?！?/br>
    隱約察覺到天使那藏得極深的yin邪本性，摩奧根脖子都羞紅了，結結巴巴地問道，“亞麗德？你！你在說什么？”

    對上摩奧根詫異的眼神，亞麗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說，我想好好疼愛你，寶貝～”

    天使臉上的笑容依然溫柔恬靜，身下的動作卻是截然相反，暴虐地猛cao那脆弱嬌嫩的禁地，直把摩奧根干到聲音中帶上可憐的哭腔、眼角止不住地滑落淚水。

    再難承歡的惡魔松開了抱住雙腿的手，想逃的意圖一眼可見，亞麗德并沒有阻攔他，反倒是停下了動作任由惡魔四肢并用地從身下逃離。

    ——只是這種縱容并沒有持續多久，在惡魔觸碰到床沿的時候就結束了。

    寬厚有力的身軀從后面如蛆附骨般纏上來，剛擺脫的巨物再次猛的嵌進了惡魔的身體。

    “小sao貨，往哪里跑？我們可是結了婚的，這可是新婚之夜！寶貝～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天使戲謔的話語在摩奧根的耳邊響起。

    摩奧根被cao得雙腿打顫跪都跪不住，可憐地趴伏在亞麗德的身下，顫顫巍巍地含著淚回應道，“我不是不愛你了，是、是你太過分了……”

    聽到摩奧根的回答，亞麗德惡意地連著猛頂了好幾十下胯，一臉無辜地詢問道，“我哪里過分了，寶貝你說說看？”

    惡魔哪里禁受得住這樣激烈的cao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不住地往下落，在天使身下哭吟粗喘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見惡魔被cao得話都說不出一個字，亞麗德得意地說道，“說不出來那就是喜歡我這么cao你～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小sao貨～”

    摩奧根聞言，又羞又惱，實在氣不過，氣勢洶洶地轉頭咬了一口亞麗德撐在他耳側的手腕。

    地獄冥龍足以刺穿耀石的尖牙在亞麗德的手腕上僅僅落下了一個淺到幾乎看不見的牙印。

    看到惡魔即使生氣也不舍得傷他，亞麗德滿眼笑意，調侃道，“你這一口也太輕了，都沒你屁股里的那張嘴咬的厲害?！?/br>
    臉皮薄的摩奧根聽了天使的葷話，渾身都覺得不自在，腸rou下意識地地縮了縮。他本以為箍住體內青筋暴起的巨物的rou腔也就緊了那么一點點，天使不會察覺到，卻聽到壓住他的天使的呼吸突然粗重。

    只聽亞麗德低罵了兩聲“小yin魔”，就急不可耐地吻上摩奧根與他的唇舌交纏，發情期到了似的將他死死鎖在身下高頻猛cao，惡魔的小腹被cao得起起伏伏，性器部分的形狀清晰可見。

    ……

    一場漫長的性事結束，摩奧根的酒醒得差不多、身體也疲憊到了極點。

    摩奧根合上眼正要入睡，察覺到亞麗德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久久都沒消失，便睜眼問道，“怎么了，還不睡嗎？”

    亞麗德撫摸惡魔的臉，臉上的笑容苦澀到令人心碎，“我好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睡醒了你就不會再愛我了……”

    剛才還作威作福的天使這會兒反倒是像只剛被撿回家毫無安全感的小貓咪，摩奧根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拖著遍布吻痕的身軀朝亞麗德挪挪，湊近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吻，“笨蛋！怎么可能是一場夢，快睡吧，我會愛你到永遠的?！?/br>
    亞麗德看著惡魔眼中多到快要溢出的愛意，不知為何眼中卻落下幾滴淚，伸手緊緊擁住了惡魔，將頭顱埋在惡魔的暗紅長發間，委屈沙啞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我想抱著你睡，可以嗎?！?/br>
    摩奧根的手回摟住亞麗德的腰，笑著答道，“當然可以啦，我的愛人?！?/br>
    既從惡魔的口中得到身份的定義，又得到了惡魔飽含愛意的回應，亞麗德徹底放下心，心滿意足甜甜蜜蜜地合上眼。

    ………………

    ……

    “寶貝……”剛睡醒的亞麗德迷迷糊糊地呼喊他的惡魔。

    沒得到回應后，亞麗德驟然驚醒，立即坐起身環顧四周尋找愛人的影子。

    ——床鋪上的被褥完全沒有第二個人留下的痕跡。

    原來真的只是一場夢啊……

    亞麗德怔怔地坐在原地，心情十分沮喪，回想起夢里深愛他的惡魔親口訴說愛意，又想到現實中惡魔那顆他無法觸及的心，眼眶里抑制不住地開始泛起淚花。

    他也想被惡魔愛上。

    他也想……他真的好想好想……——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八

    地牢中亞麗德心心念念的惡魔正蜷縮在角落小憩。

    聽到天使的腳步聲，摩奧根神情麻木地撐起身子爬向他。

    鎖鏈劃過地面發出的聲音在天使耳中就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只能靠這種最低劣的手段留住所愛之人，卻永遠無法得到所愛之人的心。

    亞麗德跪下身吻住惡魔主動送上來的唇，看著惡魔順從地低垂尾巴，把軟軟的屁股送到天使地身下，屁股里濕軟的rouxue熟門熟路地含住陽具的頭部，乖巧地一點一點吃下他的陽具，將那碩大粗長的yinjing整根地埋進自己的肚子里，跨坐在他的身上主動搖晃身軀……

    多年的囚禁磨滅了惡魔眼里的光，他漂亮的紅眸現在就像一潭死水。相比成為天使的人、屈服于天使，懷中的惡魔更像是因為戀人已死，他自己也死不了，便自甘墮落地沉溺于欲望中，行尸走rou般地得過且過，順從聽話得就像是yin窟里被蹂躪到已經麻木了的娼妓，僅靠著被馴化的本能地在討好他唯一的客人。

    明明徹底擁有了他的身體，但亞麗德心中那份得到他的喜悅卻隨著時間越來越少——尤其是在做了那個夢之后，得到身體的喜悅完全消失了，反倒是痛苦和對沙門的嫉妒驟然占據了亞麗德所有的情緒。

    神總是貪婪的。

    他也想像沙門一樣，被惡魔溫柔的親吻，撫摸頭發。

    他想要那雙漂亮的酒紅色眼睛里，都是對他的愛意。

    亞麗德嫉妒得快要發狂。

    憑什么那個哪里都不如他的家伙，能夠那么輕松的獲得惡魔的心！

    摩奧根這個不知檢點的小sao貨，看見誰都會愛上是嗎！

    原本動作還算溫柔的天使因為心頭的妒火，翻身掐住惡魔的脖子，將他壓在身下，粗暴劇烈地cao弄身下軟作一攤的惡魔。

    明明什么都按照他要求的好好做了，不知道哪里又惹得這個白切黑的破天使不高興了……摩奧根不敢反抗也不敢過問。

    “太快了！……嗚……”

    “好大……吃不下了……”

    肚皮被cao得起起伏伏，內臟在猛烈的撞擊下像是要被碾碎，惡魔的哭吟也變得急促起來，聽上去像是垂死天鵝的哀鳴。

    等到天使發泄完性欲，摩奧根累得癱在地上動都不想動，合上眼就打算休息。誰知亞麗德的手指沒由來地撫摸上了他后背折翼的斷口，撕裂的翅膀雖然仍保持撕裂的狀態，但傷口在很久以前已經愈合了。

    “還疼嗎？”摩奧根聽到天使問他。

    摩奧根答道，“不疼?！?/br>
    安靜了好一會兒，久到摩奧根以為亞麗德要走了的時候，亞麗德突兀的問了他一句“怎么樣才能讓你愛上我？”

    愛你媽呢愛。

    因為忤逆天使而吃了不少苦頭的摩奧根自然是不會把心里所想如實說出來。

    亞麗德駐足等待許久，回答他的僅有惡魔死一般的沉默。

    九

    自那天離開地牢之后，亞麗德便開始四處搜尋能夠復活沙門的方法。

    所幸命運并沒有太為難他，亞麗德找到了在種種陰差陽錯下沙門部分殘魂正寄居的魂器。

    復活之事，對他而言并不算困難。

    十

    天使已經一個多星期沒來找過他了。平日里天使一天不來都是十分少見的事情，更別說是連著一個多星期了。

    摩奧根有些疑惑，但也懶得多去想，反正他現在這個處境，怎么樣都無所謂了，再糟又能糟到哪里去呢。

    第十天，天使來了，十天的禁欲讓天使這次的性欲格外高漲，哪怕是常年承歡早已習慣交媾之事的摩奧根都有些吃不消。

    昏睡之際，摩奧根聽到亞麗德對他說，“我找到復活沙門的辦法了?！?/br>
    摩奧根頓時睡意全無，不敢置信地看向亞麗德。

    惡魔的反應讓亞麗德心里發酸，捏住摩奧根下巴的指節不自覺地多用了幾分力，直到看見在那雙紅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的人影只有他一人，心頭的酸澀才褪去大半。

    “我可以復活他，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br>
    摩奧根毫不猶豫地應道，“你盡管提?！?/br>
    惡魔對另一個家伙的態度讓亞麗德心里酸了個透，面上自然也沒能有什么好臉色，冷聲說道，“你必須在十年內愛上我，我要你向我立誓，如果做不到——

    ——我會再、殺、一、次、沙、門?！眮嘂惖乱蛔忠活D地說。

    摩奧根很想復活沙門，可是天使提出的要求太過無理——什么叫必須愛上他？別說給他十年了，哪怕是百年，他都無法愛上這樣一個破鳥人……

    覺得復活之事再無希望的摩奧根將下顎從亞麗德的指節中抽回，認命般地嘆道，“我無法愛上你……”

    眼看唯一能讓摩奧根的心屬于自己的機會就要消失，亞麗德只好放軟態度，以退為進，故作不在意地提到，“那算了，我這就去把沙門的魂器銷毀了?！?/br>
    “所愛之人立即死”還是“所愛之人活十年”，摩奧根還是分得清。

    “別！我答應你！”摩奧根趕緊拉住天使的衣角。

    “那行，”亞麗德居高臨下地掏出一張魔法卷軸，“這是魂誓契約，你簽一下?！?/br>
    摩奧根看了下契約的內容，和亞麗德所說無異，便咬破手指，正要以血為印卻被天使一把奪過契約，當著他的面把契約上的十年改成了一年。

    ”………………”

    見惡魔久久未落下自己的簽名，亞麗德不滿地催促道，“愣著干嘛？快簽??！”

    摩奧根聞言，在卷軸上以極快的速度又寫了些東西后落下了署名。

    正疑惑惡魔還能寫什么的亞麗德接過后一看差點當場氣死。

    這惡魔居然在最后加了句“如果做不到，惡魔的靈魂之火也將熄滅”。

    亞麗德在看到的第一時間就想要抹除那項條款，可還是晚了一步——契約已經成立了，承載契約的魔法羊皮紙化為灰燼，天使和惡魔的靈魂契約上則分別多了一道束縛。

    亞麗德掐住惡魔的脖子，憤怒地低喝到，“你在做什么！你會死的！你是不是瘋了！”

    惡魔一掃之前的順從聽話，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任由亞麗德掐他的脖子，輕笑一聲似在嘲笑他癡心妄想，“你這卑劣的鳥人，不想救沙門就不想救吧。即使是死亡，我也會陪著他?！?/br>
    十一

    亞麗德已經忘了那天后來又和摩奧根說了些什么，只記得當時真的是氣到快要發瘋卻又無可奈何。

    這哪里是他脅迫惡魔，這簡直是惡魔反手攥住了他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