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夫夫大婚、新郎被劫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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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看在眼里,心里暗嘆。 他經歷過舒晴方的年級,舒晴方心里想什么,他十有八九都能猜測一二,少年輕狂,正是清傲不服輸的時候,他只希望,舒晴方不要被仇恨迷惑了雙眼。 “你的雙親必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他們愛你,晴兒,你不能舍本求末,你想過沒有,若是你激進,舒家可就沒有人了,親者痛仇者快?!?/br> 楚江嘗試開解舒晴方。 不料這回舒晴方不似三年前那般信服欽佩楚江了,他趴在楚江胸口,悶悶的:“夫君,我們不談此事兒,好嗎?” 和楚江在一起的時候,他只想著好好過日子讓楚江快活,自己也滿足,其余的時間做他該做的事。 事實上,他根本不想楚江摻和進來,免得污了楚江這個人。 再者,他的身子已經是殘破的了,他不希望讓楚郎看見他算計的一面,至少維持他在楚江眼里的內在純善美。 楚江摸摸他的耳朵,笑,唉,孩子大了,叛逆不聽勸了。 “那我們說說高興的事兒,說說咱們成親以后的事情?!?/br> 舒晴方聞言翹起唇角:“那……晴兒想問問夫君,何時才能為晴兒調理身子呢?” 說罷,他抬眸柔軟帶著堅持的大大水瞳,聲音懇切甜膩的能掐出水兒:“夫君喜歡小孩子不是嗎?成婚后晴兒就生一個吧,好么夫君?晴兒過了今年十八歲了,其他的小哥兒孩子只兩三個都有了?!?/br> 楚江有些許滯澀:“你喜歡孩子?” 舒晴方想有孕實在是難,太難了,哪里去尋“rou靈芝”這等傳說中的靈藥。 “嗯?!笔媲绶近c點頭,特別喜歡,他想和楚江多生幾個寶寶,最好又像楚江,又像他。 “我知道了?!背届o的回道。 既然他的晴兒想,那他就一定要讓晴兒達成所愿。 舒晴方眨眼,從他懷里坐直,兩只玉手抱住了楚江的手臂,開心的大眼睛落盡了明珠燦星:“夫君……你愿意?” 愿意為我調理?愿意我生你的孩子? “嗯,但此事不能急?!背憩F的很困難的模樣。 舒晴方心臟絞痛,他知道他的身子傷了,楚郎都這般說了,怕是生育艱難,但他更不愿意楚江為難,撲入他的懷里,乖巧極了:“晴兒知的,夫君不必有負擔?!?/br> 雖然這般安慰楚江,但舒晴方一雙清水無塵的絕美大眼睛滲滿了淚澤,握緊了小拳頭攥著楚江的衣襟,貼在那灼熱的胸膛處快要哭了,背脊肩膀都在發抖。 “晴兒,事在人為,我和你保證,我會治好你的,三年了,你應該信我的醫術,信我的承諾,就算你不能生,我們也能收養許多孩子,托嬰堂有的是被親人拋棄的幼童,何況,扶風現在就是你我的半子,他將來娶了小哥兒生了孩子,不就是咱們的孫子嗎?不要難過,更不要強求,???”楚江心里無奈,輕輕撫摸舒晴方的后背肩膀,安慰他。 其實他這個現代根兒的魂兒概念里,哪怕在這古代時空里生活了十多年,但在他心里,娶了舒晴方和出柜沒兩樣,孩子不孩子,他真的都沒想。 可這些與舒晴方未必解釋的通,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男人和小哥兒,越描越黑。 舒晴方吸了吸鼻子,水淋淋的大眼睛抬起看著男人的下巴和那冷峻淡泊的唇,削蔥根的白玉蘭指在楚江胸口劃圈圈,幽幽的小聲質問:“楚郎實話與我說,是不是……嫌棄我?不愿我生你的孩子?” 楚江對上仰頭看自己的我見猶憐的小仙子美人臉兒,心臟漏跳一拍,腦子空稍緩,搖搖頭立刻否認:“絕沒有,你別多想?!?/br> 舒晴方見他遲疑,越發印證了心里的猜測,汪汪著的水波已經快要在精致眼眶里撐不下了,心灰意冷,卻露出澄凈無辜的秀麗笑靨:“嗯?!?/br> 輕輕從楚江懷里出來,身子發抖發冷。 “冷了吧?快蓋上?!背驯蛔咏o他蓋上,自后擁住他:“再歇歇?!?/br> “嗯?!笔媲绶降皖^看著腰間的手,小臉埋入枕頭里,凄悲從心來。 他一點都不怪楚江嫌棄他,只要是個男人,見過他那副樣子,都不可能毫無芥蒂。楚江對他有再生救命大恩,三年來也有照拂恩情,他做牛做馬都難以報答一二,偏偏他不自覺,想要以身相許,也得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看看恩人要不要???更何況楚江救死扶傷,從不求任何回報! 他舒晴方和其他病人并沒有什么不同,楚江只是可憐他,才配合…… 手指抓著被子,舒晴方越想越自嘲苦澀彎唇,“噼啪……”淚如潤珠掉落,滲入被褥里。 事已至此,他總算肯面對自己那羞恥不自知的愛欲,以報恩為借口的愛欲。 他喜歡楚江,他愛慕楚江。 即便以后報仇可能會死,他也想生一個楚江的孩子,在楚江心里身上留下自己永遠不會褪去的痕跡,哪怕楚江以后還會再娶再納,也絕比不過他舒晴方在楚江心里的地位。 他何其自私自利,他丑陋卑鄙,他的心和他的身子一樣。 那何九郎,身居高位,容色妖冶,性子如油墨狡愛,哪個男人不喜?那何九壞也壞的坦蕩,不似他舒晴方,匿藏在陰暗角落里的卑微愛戀,自然是何九樣樣都好了? 所以,楚江喜歡何九沒錯啊,楚神醫自然要配得何侍郎才門當戶對??? 舒晴方,你還再不自量力些什么? 不??! 他不是,他也曾是御秀名門,他也曾冰清玉潔,他被父親和母父捧在手心里是舒家最受寵的二公子,他也曾純善天真,他不曾害過一人,他更不曾對他人有過謀求算計,為何? 為何,他什么都沒做錯卻淪落至此? 為什么?為什么只留他一個人在這世上?為什么他被毀了? 為什么?只有他受這等折磨痛苦? 為什么?好人遭殃,惡人猖狂? 舒晴方耳中嗡嗡亂響,淚濕透了軟枕,神思混亂。 回籠覺睡醒后,楚江本想起來,但懷里的美人突然不對勁。 被褥都被汗濕透了??! 舒晴方此時臉色潮粉,緊閉雙目,自己抱著自己的手臂,昏睡中,汗濕了瀑布青絲,側身蜷縮微微發抖。 “晴方!晴方!”楚江嚇了一跳,單膝跪立,彎腰把人扶起來,把脈,試了試額頭的溫度。 “怎么發起低燒了呢?” 病來如山倒,舒晴方這低燒看似來的太過突然,實則是心緒誘發的積勞成疾。 這段時間消耗體能太多,楚江忙于成親儀式的事情根本沒有多少,除了門面上的那些,其他無一不是藥堂打烊后有空才來幫一二,一手cao辦的都是舒晴方。 怎么叫都不醒,楚江心急如焚,迅速取來的金針和寧神清心丸用酒喂舒晴方服下,舒晴方才悠悠轉醒。 “晴兒,你張開嘴,我看看你的舌頭?!?/br> 舒晴方大眼睛的亮光都沒了,烏黑靜謐的嚇人,說了兩句話流了許多汗。 “都怨我,昨兒個,我折騰的……嘖,你這段時間忙于籌備咱們倆的婚儀也cao勞,所有積攢在一塊并發了,全都賴我,晴兒,你這幾天好好養養,我把醫館歇業關停,余下的都不用你cao心了,你就等著作為我的新夫郎出場就可以了?!背軆染?。 舒晴方此時也沒有力氣cao辦了,他知道他自己的病是怎么得來的。 楚江立刻吩咐扶風歇業,三個學徒和幫傭都放假回家去休息。 早飯楚江為舒晴方仔細診脈了半個時辰,慎重開了滋補藥方和驅風邪心癥的藥方。 兩種藥苦的倒胃,舒晴方每次喝完眼周都會紅一圈,被苦的淚汪汪的。 楚江看著著實是心疼,見每次喝完藥都吃蜜棗或是蜜糖,太單調了,尋思一回,去了一趟集市。 紅桃、血桃、黃桃補氣血,剛好是早春熟桃的第一季。 集市道路兩旁有許多賣桃子的小攤販,這些攤販多是附近村莊的果農。 “楚大夫來買桃???” “呦楚神醫!您想吃桃我送您兩斤!” “瞧阿姆您說的,您家桃兒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背χ窬?,付錢買了結實的黃桃兒,又四處尋找,終于找到了價格高鮮有人問津的血桃。 仍舊是選了幾只結實的血桃,又去雜貨店買了從西域走運來的冰糖。 回家熬了一鍋冰糖水,把桃子削皮切成瓣,燉煮半個時辰,放涼,酸酸甜甜的桃子味湯汁,果rou軟彈清甜,比單吃桃子本身更美味。 “來,一口氣喝光,再喝三副,鞏固住了,成親前把身子養好,否則就要推遲了?!背研〈杀K給舒晴方,拿走了里面的勺子。 舒晴方懨懨的的睨了楚江一眼,眼周濕潤潤的泛著水紅,接了瓷盞飲下。 苦的倒胃,苦的眼周濕紅,秀眉蹙成一團,差點沒吐出來,捂著嘴死死咬著唇才壓下那股惡心。 “來,快吃一口糖水桃兒,味兒很不錯?!背⒖贪阉攵藖?,遞給舒晴方。 舒晴方還以為是什么,用帕子擦擦唇角,靠著大枕頭,大眼睛水潤潤的瞥了一眼糖水桃,低垂秀麗的頸子:“等會兒再吃?!?/br> 楚江心領神會,端起碗舀了一勺送到舒晴方嘴邊。 舒晴方張口含住勺子,眼睛閃爍:甜……甘甜清爽……濃郁的桃rou……香甜到心尖兒上去了~ 楚江看著舒晴方瞇起了大眼睛,豐潤通紅的小嘴品味著緩緩咀嚼,笑問:“怎么樣?不錯吧?苦的滋味都散了吧?” “楚郎,家中不曾買過桃子,你去集市特意買的?”舒晴方抬眸,眼中終于泛起了亮光。 楚江微笑:“桃子養人,你不是最喜換甜瓜和桃子嗎?多吃點?!?/br> 一勺勺的喂舒晴方吃,沒有半點不耐煩。 舒晴方本來幽悶抑郁的心,被楚江喂了一碗糖水桃rou后,竟然奇異的消散了一多半兒。 “晴兒,你可知道,桃子能入藥嗎?” 舒晴方聽了倒覺得不稀奇,反而覺得楚江問這個問題有點奇怪:“桃核桃皮皆可入藥?!?/br> “那你可知道桃子主治什么病癥嗎?” 舒晴方搖搖頭。 “虛勞咳喘、慢性病熱、氣血虛虧、心悸氣短、生津解渴、潤肺潤腸?!背f了一大串兒。 舒晴方聽的一怔一怔的,抿嘴微笑,輕輕握住了楚江的手指:“真是好物?!?/br> “它最大的功效就是滋補,桃子養人杏兒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桃子是對人體最有益的水果,補氣調理功效顯著,而且,它還補心?!弊詈笏膫€字,楚江反手握住舒晴方的小手揉著,故意加重口吻。 舒晴方抬起長睫,望著楚江:“嗯?!?/br> “你有很嚴重的心病,這三年來我一直給你用藥物舒緩排解,但還遠遠不夠,我還是那句話,開心一天是一天,痛苦一天是一天,為什么不開開心心的過活呢?你自己怎么高興怎么來!”楚江把大美人攬入懷里,摸摸他的頭。 舒晴方嫩臉埋入楚江衣襟里,半晌小聲:“嗯?!?/br> 楚江抱著他,寵溺的親親舒晴方的馨香的發旋兒:“對了,我得和你說說,我們馬上要成親了,日后就是自己人,夫夫過日子,有什么話,什么誤會,就一定要說開,吵架也是常事,吵開了,還能更恩愛,你對我有什么要求,全都跟我說,我也是,我希望咱們倆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br> 突然,聽懷里人咕噥了幾句。 楚江豎起耳朵:“什么?你說什么?” 舒晴方咬唇,小臉埋在男人懷里更深了:“當晴兒沒講好了……” 楚江急了:“那可不成,你有什么說什么?!?/br> 舒晴方悶悶的小聲:“為什么,晴兒不能有孕?” 病了兩日,想了那么多,傷心心碎了那么多,還是不甘心的問。 “唉,晴兒啊,誰說你不能有孕了?我說的從來都是子嗣艱難,但可不是絕對啊,我要先找到‘rou靈芝’,這東西太難尋了,我還得再想想其他方法,如果你能生我的孩子,我自然是一百萬個高興愿意了?!背兆∷募绨?,無奈又鄭重的道。 舒晴方開心了,不好意思的收了下巴尖兒,低垂溫馴粉白的臉蛋兒,長長卷卷的逆天睫毛兒絨絨的透下脆弱戀慕的心事:“嗯~楚郎,你不能負我,騙我?!?/br> “怎會?!背χ跗鹚哪?,吻了吻那顫動的長睫毛兒。 舒大美人猶豫著終于顫聲說出口了:“成親前不論,成婚后,楚郎不可以喜歡除了我以外的小哥兒?!?/br> 只是那聲音如同蚊子哼哼。 楚江覺得舒晴方非??蓯?,握住他的小手往自己心口上放:“哈哈哈哈……你一個我都顧不過來,還哪兒有別的地兒放其他人呀?” “還不是晴兒成天不離楚郎左右,其他人才沒有機會的?!笔媲绶骄锲鹦∽鞈崙嵉?,敢怒不敢言。 楚江立刻就抗議了,拍拍舒晴方的小屁股:“誰說的,你真以為是你在我身邊,我名草有主所以才絕了那些想要與我結親人的心思?” 舒晴方抬頭,有點小委屈:“難道不是么?”他看的有多緊,唯有他自個兒知道 “你知道現在外頭的人都怎么說我嗎?” “你深居簡出不曉得,他們都帶著惋惜的目光看我,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待嫁小哥兒的老阿姆,不是因為家里我有了你,而是我早就放出消息,我陽痿不舉?!?/br> 舒晴方震驚的從他懷里直起,抓住楚江的手指,櫻紅的小嘴微張。 楚江聳肩,根本無所謂:“所以啊,你的煩惱壓根就不是煩惱,而是根本不存在的根源被我杜絕了,還有那何九郎,怎么可能看得上我這個陽痿?我早前就告訴他了,他也親手試過了?!?/br> “親手試過?!”舒晴方的臉蛋迅速緋紅,眼前激上了一層厚重的霧氣,難道他們…… 誰料他的酸氣兒還沒發出來呢,楚江就笑著捧著他的臉,低頭鼻尖貼著鼻尖:“我對他根本沒有一點反應,任憑他多美多好,我也不曾動心,他對此深信不疑?!?/br> “你這段時日對我積攢了好些不滿,我都感覺到了,我有許多地方做的不夠好,但我對你是真心真意的,不管任何事,我都愿意為了你去做?!背瓬芈暤?。 “晴兒什么都不要楚郎去做,晴兒要楚郎多多的喜歡晴兒~”舒晴方的心如同泡在醋缸里,攬住楚江的脖子,柔軟脆弱的投懷送抱。 楚江笑心臟被一瞬間襲卷了炙熱的情愫,臉熱的夠嗆,擁著美人的姿勢更輕柔收緊了些:“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晴兒?!?/br> 舒晴方蹭蹭楚江,感受到楚江的手臂溫柔的抱著他,身子酥軟,心頭陰暗,他對楚江的品性深信不疑,楚江沒必要騙他,但男人都好酒色,誰知楚江會不會試著試著就對何九郎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但楚江說的,開心一天是一天,他復仇本就危險,因而只要還有命在,他必須要享受才不辜負自己受的苦難,他就要楚江只屬于他一個小哥兒,他就要生孩子,他就要當家作主,美美滿滿的過和他哥哥不一樣的人生,誰也別想染指他的楚江。 他就是要自私自利! 在楚江無微不至的照料下,舒晴方短短三日痊愈了,病愈后容顏憔悴不高興,楚江立刻為他調制昂貴的紅粉珍珠粉,用上好的合州明珠、東珠和幾位珍貴的藥材制成。 就這樣盼著盼著,按照習俗,新郎和新夫郎成親前三日是不能見面的,于是,舒晴方提前三日搬回原來街集巷子里的舊院子,跟他一同搬去的,還有六十臺嫁妝。 楚江騎著馬,穿著刺繡著竹葉合歡暗紋的新郎紅袍,喜氣洋洋的領頭,身后是八抬大轎和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 “新郎官來嘍!來嘍!” “快看,快看!是小楚神醫娶親了!”街道兩旁的鎮子百姓紛紛駐足。 “不是說小楚神醫不舉嗎?咱們鎮子真有人認錢要當活寡夫的?”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勾著另一個青年嘀咕。 被他勾肩搭背的青年抖了一下肩膀,鄙夷的瞪了過去:“你懂個啥?小楚神醫人品一等一的好,一表人才,鎮子上的哥兒他能入眼才怪,他娶的是他家美若天仙的從小就訂了娃娃親的表弟!” “就是他們家賬房,以前見過幾次,都不出來了,嘖嘖嘖,那個尤物,真真是可惜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看戲吃瓜群眾最多,看著這么多的嫁妝跟著抬進門兒,無不羨慕。 扶風傻笑著跟在楚江身邊,三個小學徒都在家里等著。 “師父,快去背新夫郎上花轎??!”扶風笑著吆喝,和眾人一起推搡著楚江,楚江闊步進門。本地的習俗,新郎得背新夫郎上花轎。 楚江下馬,媒姆姆剛好和侍奴攙扶蓋著蓋頭的舒晴方出來,楚江蹲下,舒晴方輕輕覆上去。 背上的分量輕盈極了,楚江往上顛了顛,舒晴方慌忙里抱住了脖子:“啊,夫君慢些……” “你得抱緊了?!背{笑著自家大美人。 大紅蓋頭下清艷嬌嫩欲滴的舒晴方抿嘴羞澀甜笑:“有勞夫君~晴兒會抱得緊緊的~” 炮竹聲和絲竹嗩吶聲喜氣洋洋的響起,楚江把人放進花轎里,退出來,瀟灑矯健上馬。 他的姿勢從容不迫,一向清淡冷漠的神態變成了溫潤和氣,眉梢眼角含情,嘴角更是帶著滿溢而出的愉悅。 圍觀的老百姓們不少小哥兒偷偷瞧他。 王豆腐家的獨生小哥兒撇撇嘴:“再俊再能干有什么用!不舉!那位蘇家小哥兒有這么多嫁妝,偏偏選楚郎中?!?/br> “就是就是!” 雖然有些不和睦的議論聲音,但大多數鎮子上的老百姓都受過楚江的救命治病恩情,尤其楚江受診費極低,他們也都是淳樸的人,朝新人扔些花果,沿途都有送物的,道賀的,楚江抱拳在馬上笑著接受眾人的祝福。 到了他們的宅子,前院已經擺放了整整三十桌酒席,坐滿了來道賀的人。 跨馬鞍、過火盆兒等等,接著抱著新夫郎繞宅院一圈。 何九郎在貴賓席上,微醺著舉著酒杯敬了一下抱著舒晴方走進正堂的楚江。 他瞥了瞥四周的陳設,手指捏了捏花瓣兒,正是甜白釉的花瓶里插著幾只紅木荷,擺放在貴賓席的高幾上,清雅嬌艷,處處透著布置之人極佳極雅極講究的品質。 主婚儀式是與楚江混得最好的鄭老漢,這老頭還沒正式開席就喝的醉醺醺的,穿著總算沒有破補丁的皮襖,臉上樂開了花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孫子娶妻了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夫夫——” “送入洞房——禮成——” 香歇雪和扶風幾個小學徒推搡這楚江,呦吼的起哄。 楚江被推搡,蓋著蓋頭的紅妝艷裹的舒大美人也被媒姆姆和侍奴們推進了楚江的懷里。 氣氛戲虐甜蜜,愉快興奮。 一通忙活,這才進了洞房。 滿室清芳,紅燭璨熱。 楚江已經忙碌的后背濕淋淋的,剛要掀蓋頭就被媒姆姆拉?。骸斑@可不成,楚先生得喝了喜酒才能拿金秤挑蓋頭,這樣才能大吉大利?!?/br> “好吧?!背男陌W癢的,他好想看看他的晴方紅妝喜服的模樣有多美。 握住羞答答蜷縮的美人玉手:“晴兒,我去前面招待一下,你餓了就跟媒姆姆一同用些點心吃食,千萬別餓著自己?!?/br> “嗯?!泵廊伺磁窜涇浀拇饝?。 楚江噗嗤笑著把玩了一會兒美人的手:“晴兒你的手心全是汗?!?/br> 突然,伸出手探進了蓋頭下邊揩了一把美人的雪脂臉皮兒。 guntangguntang的,楚江失笑:“看你燙得,為夫去去立刻就回來陪你!” 湊近舒晴方耳邊:“我們吃攤雞蛋~” “夫君討厭……快出去么……”舒晴方頭頂快冒煙了,心甜滋滋的冒蜜水,推了一下子楚江。 楚江這才大笑著出去了。 媒姆姆看著笑:“楚先生真真是疼愛正君! 碧桃紅光滿臉的端著熱騰騰的一托盤各色精致糕點水果上來:“正君,您用點點心和熱湯吧,老爺特意囑咐過了?!?/br> 舒晴方這會兒緊張又歡喜,雖然一天沒怎么吃東西卻一點也不餓,只撿了一塊栗子香糕吃,里面兌的牛乳和糖卻太少,嫌不太香甜吃絮了:“夫君上回做的冰糖蜜桃羹可還有嗎?” 碧桃笑瞇了眼睛:“都有,奴這就去拿?!?/br> 吃下清爽的糖水桃,舒晴方這才平緩了心緒,安安靜靜的坐在大紅拔步床內等候。 這一等,便是整整兩個時辰。 舒晴方覺得不對勁,媒姆姆都等困了,坐在腳踏上昏昏欲睡。 “碧桃,紅葉你們去前面看看,是不是楚郎喝多了?” 待侍奴們許久不曾回來,舒晴方心臟突懸空,掀開蓋頭,紅著大眼睛踉蹌著往房門口跑。 “吱嘎——”剛要開門,碧桃和紅葉等侍奴全都進來了,扶風和香歇雪也進來了。 扶風沒頭沒腦的進門就顛三倒四的說開了:“師姆,您別著急!我們已經派人報官了!何大人也幫——” 碧桃立刻捶了一巴掌扶風,不讓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楚郎他……他怎么了?他出事了?”舒晴方幾乎站不穩,美眸震顫,說話都費勁。 香歇雪給了扶風一個爆栗子,組織了一下語言,都不敢對視那雙淚汪汪無措害怕的大眼睛:“扶風你個混小子亂啥!弟夫啊,楚老弟很早就尿遁了不肯配我們喝酒,我們都以為他早就進來配你了,現在才知道他不見了,大家都喝醉了,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家附近的鄰居說看著你家馬跑出去了,興許人只是出去辦事,一會兒就回來了?!?/br> 舒晴方聽后,并沒有眾人想的那般支撐不住,反而是很平靜的轉身往拔步床走。 “扶風,碧桃,請客人們回去吧,再去派?!?/br> 坐下把蓋頭放了下來,舒晴方鼻音濕顫,聲音帶笑,安安靜靜的帶著病態的執拗:“我等我的楚郎?!?/br> 楚江不會不告而別,楚江不會不要他……楚江一定會回來! 室內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再多言一句,憐惜的看了一眼床上端坐的新夫郎,出去了。 眼前黃昏的山巒天空顛倒,楚江后腦勺生疼,八成是淤血起包了,他想揉揉,卻發現自己被頭朝下手腳捆綁著倒掛在馬背上,破麻袋般顛蕩,嘴里也塞了個破布團兒。 “駕——駕——駕??!”載著他一起騎馬的中年男子暴急的粗聲呵叫著馬兒,把馬鞭甩的“啪啪”響,那腰間一把綁著黑布的長刀。 那中年男人的破木屐楚江都還記憶深刻,他去挨桌敬酒的時候,發現他面生,還問了一句,這男人說是鄰村來送賀禮的,送了一簍綠色的梨子。 楚江心里咯噔一下子,他這是在自己家被來客給劫持了! 他腦子疼的厲害,心說八成得腦震蕩,他好不容易拜托了追著他灌酒的人,心說去后廚取些熱水洗個澡再去入洞房,剩的酒氣熏到了他的晴兒,結果他去了后廚發現所有人東倒西歪的“喝醉了”?!他只好自己燒水,接著后腦勺被重擊,眼前一黑,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